第四百三十六章 收网
对于这些间谍的事情，林晓暂时没有办法去处理，当然，这封信件中也说明了不用他处理。
专业的人去去处理专业的事情，国安的人员会负责好间谍抓捕的事情，而林晓他就负责好接下来更加重要的事情。
至于林晓能够让对方感到后悔的方法，自然也就是将可控核聚变给彻彻底底搞出来了。
想到这里，林晓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当下的工作上。
如今，经过了点火实验，已经十分完美地展现出了聚变钨板的能力，特别是在第二次的实验之后，检测结果更是十分的喜人。
根据他们对聚变钨板辐照损伤度的检测，即使在1.6亿度下坚持了一个小时，此外还得算上从点火到结束的所有时间，全部加起来显然是超过一个小时了，而最后的检测结果，如此高温，最多也就是在这些聚变钨板的表面留下了较为轻微的痕迹而已，甚至有些痕迹还必须得用放大镜或者是显微镜才能看到。
所以到现在为止，在人类实现可控核聚变的道路上，最难的一关——材料，到现在为止已然彻底解决了。
而接下来的问题，就要轮到完成最后的组装了。
而这个时候的金乌计划，才从之前的那种未来还充满了各种悬念的计划，变成了如今一个充满了确定希望的计划。
“就像是量子的金乌计划？”林晓的脑海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以前没有‘观测’到聚变钨板这种材料的时候，金乌计划还处于成功与失败的量子叠加态，而现在‘观测’到了聚变钨板，于是波方程坍缩，就变得充满了成功的希望了？”
最后林晓摇摇头，“算了，还是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着手研究一下手头上的问题吧，要怎么将这些东西给组装起来呢？”
仅仅是思考了片刻，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相关的头绪。
“也并不是很难嘛。”
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或许这也算不上什么问题吧？就像一个练习题样的。”
他的这话要是让李刚、宋涛他们知道了，这些人肯定得好好跟林晓说道说道装逼不是这么装的。
最近这段时间，李刚他们虽然也因为两次点火试验的圆满成功而感到十分的兴奋，不过他们也很快就开始为之后的事情头疼起来了，最大的问题确实是解决了，但是后面还有一大堆小问题等着他们去解决呢。
对李刚他们来说，接下来的工作可不是林晓的一个‘组装’就能完全描述出来的，接下来的工作可是这么一大堆小问题组合起来形成的一个复杂而又繁琐的工作，不仅考验他们的耐心，还考研他们的综合能力，尤其是他们要面对的是林晓给出的海螺式装置这个全新的装置。
如果说是组装托卡马克都还好，毕竟他们也把东方超环给反反复复地研究了那么多年了，但唯独对于海螺式这种新的装置没有多少的头绪。
不过，这些问题，就不是林晓考虑过的问题了，毕竟海螺式装置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所以如何组装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最清楚的。
出题人还能被自己出的题给难住吗？
显然不会。
“那就先把他们给召集起来，为接下来的工作开个准备工作会吧。”
确定了接下来的事情，林晓当即便拿出了手机，给李刚他们打去了电话，说明了开会的事情，而后他便离开了这个临时办公室，前往了会议室。
虽然点火试验已经完全成功了，不过他们都还留在等离子体所进行着收尾的工作，所以就暂时还没有返回津门市。
因此很快，该来的高层都到了，这场会议也正式开始了。
“好了，各位，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长话短说，说明一下这次会议的目的。”
林晓开口道。
“既然聚变钨板已经验证成功了，那咱们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清楚了，相信各位也都很清楚。”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也都点了点头。
而后林晓便说道：“好，那么首先，等我们返回了津门市之后，就开始准备海螺式装置的组装工作了，各种部件甚么的，之前也已经买过一批了，接下来的组装工作相信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各位这段时间想必也都研究过。”
听到林晓的话，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组装？
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有这个在此时此刻的语境下带着一点形容简单意味的词语，他们的林总工程师，是认真的吗？
李刚作为副总工程师，首先开口道：“咳咳……这个嘛，林总师，这个问题这段时间我们自然都是考虑过的，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海螺式装置其实并不像我们的托卡马克装置那样是比较对称的，甚至哪怕是截面结构也都不是对称的，而这个建造的工作——呃，可能在你看来这只是一个组装问题。”
“当然，相比起海螺式装置的建造，我们现在也更想从你这里确认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同时也是我们都很关心的一个问题，您确定，托卡马克装置不能用吗？”
“至少我们现在都确定了一件事情，也就是咱们的点火试验在东方超环上实现了巨大的成功，其中还包括了最为关键的发电工作。”
“只不过由于我们并没有准备足够多的发电机，所以就并不能让我们看到它的发电极限。”
“所以我们就想……”
没等他说完，林晓便打断了他，说道：“所以你们就想要直接把你们的东方超环给改造一下，或者是直接重新建个托卡马克装置，然后就直接在托卡马克装置上完成我们的金乌计划？”
“是的。”
李刚点了点头。
而在场的人也都看向了林晓。
包括松涛也开口道：“林总师，我们确实都是这样想的，不管如何，重新建造海螺式装置的话，对我们来说都有一个学习的成本，与此同时，我们过去在托卡马克装置上面积累的经验也等于白费了。”
“所以……我们都还是希望能够在托卡马克装置上进行更多的尝试。”
林晓眯起了眼睛，说道：“所以，你们这回是来质疑我的？”
听到他的这句话，在场的不少人都立马低下了头，而其他人也都脸色一变。
质疑林晓？
他们大概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不管是从这么久以来林晓带领他们不断的成功，还是说其他方面的事情，他们肯定都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而李刚也以为林晓对他们今天突然提出这件事情而恼怒了，连忙上前拉住林晓，说道：“不不，林总师，你别生气，我们肯定不是在质疑你，只是因为我们觉得托卡马克装置更加节省时间，而海螺式装置的话又确实比较复杂，所以我们就觉得不如和你商量商量，不如就走托卡马克的方向好了。”
听到李刚的话，林晓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还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或者说，你们这些等离子体研究所的，现在是想要集合起来，夺取胜利的果实了？”
“这……”
林晓的这句话，可就十分的严重了，甚至就等于说直接表现出了他的不信任，毕竟整个金乌计划中，他们等离子体所的人，是最多的，林晓如果对他们不信任，以上面授予林晓的权力，他们都完全可以被踢出去。
顿时间，这些人包括李刚的脸色也白了。
而林晓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心中也清楚，这番敲打算是达到效果了。
其实，如果不是马高亮告诉他了间谍的事情，他大概还会好好和他们解释一下，但是现在，因为心中窝着一团火，所以为了保证金乌计划之后的工作都能够顺利且迅速地进行，现在他也得采取一下这种手段了。
于是随后，他便叹了一口气，看向李刚，说道：“唉，李总师啊，你上次不是还说你要躺平不管事情了吗？怎么现在又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了。”
“我也是……”
李刚想要开口，但林晓直接举起了手，制止了他。
“其实在点火试验结束之后，我就猜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晓说道：“对于你们的心思，我也算是有点了解，或者说，你们还没有那种胆量去割舍你们的曾经。”
对于今天这件事情，他早就有所预料了，或者说，当初的点火试验成功之后，他就感受到过这种气氛。
而他也清楚这些人的想法，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将前半辈子都投入到核聚变研究的人来说，显然，他们还是更加相信托卡马克装置。
“但对于你们的这种想法，我只能说，过于短视！”
林晓的面色忽然一肃，批评了他们一句，而后说道：“我为什么选择海螺式装置？就是因为海螺式装置能够更有效地去保证聚变钨板的寿命，但是托卡马克装置不行！”
在众人都露出一脸疑惑的时候，林晓二话不说，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找到了一个U盘，然后插入电脑中，并且将里面的内容展现给了在场的人。
对于众人来说，林晓当场否定刚刚取得了重大成功的托卡马克装置，是很费解的，但是在看到了林晓展现出来的东西之后，他们就都愣住了，并且意识到，林晓的确是早就猜到了会有今天，然后连这个PPT都给准备好了。
而林晓则继续说道：“看吧，这就是前些天我们在点火试验中所用到的聚变钨板的表面放大图，看看这些被中子轰击过的痕迹。”
“你们看出什么了？”
“不……不均匀？”李刚开口道。
林晓点头：“是的，就是不均匀，而按照道理，这些痕迹应该是均匀的，以中子轰击的频率，每秒钟都可能有高达几十摩尔的高能中子去轰击它们没平方米的表面。”
“而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轰击中，从概率学上来分析，它们的轰击痕迹应该是均匀的，而不是表现出这种不均匀的情况，有些地方只脆化了几纳米，甚至是皮米级别，但是有些地方却直接脆化了十几微米。”
“而如果这样算的话，一天下来，那就是300微米，十天下来就是3毫米，一年两年下来，你们说，还能坚持到我们所设计的三年一换这个目标吗？这是为什么？”
听着林晓的质问，在场的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之前因为过于高兴而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现在林晓一提出来后，他们的心中就都是一凛。
是啊？为什么？
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他们根本就搞不懂聚变钨板的原理。
想到这里，他们都不由感到背后一阵冷汗，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跑过来和林晓说继续坚持托卡马克装置的？
一个小时能够搞出十微米的痕迹，一年下来的话，几十厘米厚的聚变钨板都扛不住，更不用说是三年了，而虽然也不可能每个小时都能在相同的痕迹上搞出十微米的痕迹，但是哪怕只有一微米，他们也基本上是难以承受的，到时候哪怕只是被中子撞出一个小洞，对于整个装置都是致命的危险。
而这种材料，无疑是不合格的。
林晓当然也没有想过这些人能够回答上来自己的问题。
于是随后他给出了解释：“便是因为这种材料的结构，在托卡马克的反应模式下，电强协态很有可能会因为中子的轰击而被终止。”
“至于什么叫电强协态，相信各位也都疑惑很久了，而现在，我也可以给各位作出解释了，电强协态的全称，叫做电磁相互作用力和强相互作用力协同作用态。”
“而为什么是电磁相互作用力和强相互作用力，这种态是如何实现的，我就不和你们解释了。”
“总而言之，我的海螺式装置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说着，林晓再次重新给在场的人展示了另外一张ppt。
这张图的上面，展示出了托卡马克装置的等离子体运行方式，以及海螺式装置的等离体子运行方式，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之前李刚他们还搞不懂这种不同是为了什么，现在看来，他们开始理解了。
林晓，就是专门为了应对这种在托卡马克装置上的缺陷啊。
想到这里，他们看向林晓的目光中，更加惊叹。
这些就是林晓当初闭关了两个月的成果吗？
不仅搞定了他们当时所面临的问题，甚至就连未来会发生的问题都给想到了，这些，真的是靠一支笔和一堆草稿纸就能研究出来的吗？
“那么，现在，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质疑的？”
讲述完了自己要讲的东西，林晓转过头，重新看向了在场的这些人。
这些人已然忘记了刚才被林晓质问以及批评时给他们带来的莫大压力，而是重新变成了敬仰，以及如宋涛那样的崇拜。
基本上任何人都有强者崇拜，而对于林晓这位已然是科学上的巨人的人，这种强者崇拜他们更是发自于内心。
而见到众人的反应，林晓便说道：“那么，其他的话我就不再多解释了，今天的这场工作准备会，应该可以继续进行了吧？”
众人如梦方醒，想起了这场会议是林晓召集他们进行的工作准备会议，对接下来的各种工作进行安排的。
于是他们立马回过了神，开始商谈起了接下来的工作。
会议结束后，接下来要做什么也就都明了了，而金乌计划，也得以继续进行了下来，同时，由于这场会议，其他人也都分明能够感受到，整个金乌计划的高层，都变得对林晓更加敬佩，以及唯命是从了。
不过这种情况，对于林晓来说显然也是最好的，因为他相信自己肯定是正确的，那么所有人越是听从他的命令，那对于整个计划来说，显然也是最完美的。
甚至于林晓开始在心中构想一个社会，这个社会只有一个统治者，而这个统治者是永生的，有着无穷的寿命，除此之外，这个统治者也是永远严于律己，不会被权力所腐蚀，同时也足够的英明，那么这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显然是更好的。
当然，也仅限于他在心中进行构想了，毕竟别的不说，光是一个永生不死，无穷寿命，那也不是他们现在这个科技能够实现的。
所以接下来的他，便安安心心地将心思投入到了“组装”金乌反应堆的工作中。
这注定是一个大工程，即使在林晓看来只是组装零件而已。
于是就这样，时间也慢慢过去了。
……
阿美莉卡。
FBI总局。
“我们的一个核心卧底终于发来了信号？是什么信号？”
局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面露惊喜。
这个卧底已经安插了许久了，为此他们花费了不知道多少钱，最后才能够成功的潜伏到和对方一个重要研究所关系足够接近的职位上，不过由于这个职位足够关键，所以基本上从来没有给他们传递过什么消息，基本上就是那种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的那种间谍。
而这一次，对方终于传来了消息，他很期待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负责联络的人员却皱着眉毛，说道：“对方传来的这个讯息，是……【被包围了】。”
FBI局长顿时面色一变。
“什么？”
……
与此同时。
“孔华安，厉害啊！现在我们已经锁定了十个间谍了。”
某个十分隐秘的房屋内，孔华安坐在一堆人的中间，操作着电脑。
听到别人的赞赏，他只是淡然笑了笑，说道：“还行。”
在别人面前，他还是这副模样。
而其他人也没有在意，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则拿起了对讲机，说道：“好了，开始收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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