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答案
”东方一叶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古杉，神情中竟然多了一丝惊喜。
“回……回答我。”
“……”
面对古杉苟延残喘的追问，东方一叶静静的笑着，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开了口……
“世道艰辛……一群生无所长蠢贼，想寻一处偏僻的乡村下手，我便好心的为他们做了一个向导而已。”
“为……为什么……这么做。”
古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老鬼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东方一叶是一个怪物，但在他内心深处所留下的影像却依旧那么洁白无瑕，那么的侠肝义胆。
古杉咬着牙，使劲全力不顾一切的要站起身来，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栽倒在地，东方一叶依旧微笑着，可那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还记得匪寇袭击前的一个月吗？好像是你生日那天吧！你的母亲用一个月所织的布换来了一袋白面和两钱香油，晚上为你做了一大碗香油面，在你吃的开心之际，她曾问你，小杉想做怎样的人，而你的回答却是不知道……太可悲了，人若是没有追求何来欲望，没有欲望又怎能……堕落，人生来就是为了沉沦，而你却连遵循这世间法则都做不到……实在太令我伤心了，看在故人的份上，我决定为你准备一场洗礼，果然！在哀嚎声中，在逼命的气息下，你升华了，看到该走的路，有了梦想！多好呀！”
“死……了那么多人，……你……怎能说的……如此轻松？”
古杉的脸上所流淌的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泪了，他再一次打算将自己撑起起来，然而却听得“咔嗒”一声，腰骨好似彻底断了，于是古杉再次栽倒在地，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站不起来了。
“死亡是迟早的事，早死晚死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死？”
古杉从未说过如此怨恨的话，看着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一边呕着鲜血一边怒骂道。
“呵呵，别急呀！”
只见毫不动气的东方一叶轻轻摇了摇手指，似乎在暗示这什么，同时继续说道：“当那一天到来之时，我将拥抱死亡，而我的鲜血将在这太陆之地绚丽绽放引导众生击破轮回，走向彻底的终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目睹了面前的这一切，你居然还要问我为什么？小杉你的智商不高呀！”
说着东方一叶指着一地的血污，甚为振奋的大喊道：“你能想象吗？曾经的天扉才刚刚来到天境剑宗之时，还是个不经人事，纯白如玉的女孩他深爱着自己的表哥，也就是你亲手埋葬的开然。
而缺雳呢？他年轻时是个专打不平、为人仗义的热血男儿，至于峦催……则跟你一样少时也是一名剑痴，更本不在乎名利。而他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是世道！是这个虚伪的世界。
以丑为美，将堕落视为强大！只要一点点诱饵，众生就会群起而争，看看那群蠢货将饵料含在嘴里愚昧而又骄傲的样子！多少所谓的智者为了阻止一场浩劫，为了让毁灭之日能延缓一刻而穷尽毕生之力所做出的努力，下一秒便被他们所珍惜、所回护的众生轻而易举的毁掉。
战乱、疾病、饥荒、欺诈有哪一件不是众生自己造成的？越发了解众生本性，我就越迷茫……当我向你一样，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名曰信仰的救命稻草妄图再为众生再挣扎一番时，恍然发现原来连这信仰都是虚伪的！”
说着越来越激动的东方一叶，伏下身子一手指着古杉，一手指着自己发狂似的继续喊道：“就连你、我！都是假的！我们根本不是人！我们不过是群替代品，是名叫“现世”的替代品！那里真正的人，肆意发展，破坏！最终将远古六界的结界撕裂！
当神仙、妖魔鬼怪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他们发现自己掌握的，所谓科学力量根本无法伤害到这些生物之时，便想从头寻找远古之力，在这里面有一个杰出的人，他天赋异禀，稍稍掌握了一些原本人类该有的力量，然后在神器的辅助下，以巨蛇之神为材创造了太陆大地，并在其间以他们的远古世界为蓝本创造生灵，而所创造出来的人便是我们！
通过长期的观察他惊喜的发现由于神器与神兽的原因，太陆人生来便拥有他们无法比拟神力，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内息，这种力量足够与神魔抗衡，欣喜若狂之下，他决定将现世与太陆进行调换，让他们所在的世界独立于六界之外，而又不打破轮回的规律，至于我们……
哈哈！当然是帮他们抵挡所有的威胁！因此他费尽心力的潜入太陆，传播文明，教导法术、武功，看着我们完美的具备了替死鬼该有的一切，才欣然的离开了，而我们还要感谢他！将他奉若神明！尊他一声柳祖！”
或许是对方这一切说的实在太过深奥、太多离奇，古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见他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撑着残破不堪的地面，朝东方一叶慢慢爬去，直至跟前……
“我……不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我最起码知道一点，衣服破了就要补，哪怕千疮百孔，哪怕补的速度远没有破的快，对于只有这件衣服的人来说也是必须的。是人也罢，是替代品也好，我实在听不出有什么不同，更没觉得给予我们生命、传于我们知识的柳祖有什么不对，最起码他的初衷是好的，可你……不同，你在毫无目的的报复，行单纯的恶，我……我不能放你走。”
现在的古杉似乎明白老鬼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东方一叶，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放任不管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想到这里古杉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领死死的拽着。
而东方一叶呢，激动的神情渐渐平复，最终含笑之姿继续看着古杉……
“我就知道……想你这样的蠢人，即便把真相全部暴露在面前，也不会有丝毫的醒悟，算了，小杉，你也累了，该休息了。”
说着东方一叶回手轻轻握住古杉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拽了下来。然后缓缓起身转头便走，与此同时几只长得鳞片的怪虫从他衣角中爬出，迅速的钻进了古杉的身体中……后者随即便感到痛痒难当，忍不住的怪叫了起来。
“小杉别怕，我会留你全尸，好让你的朋友方便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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