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四：“生日蛋糕只有这样吃才够味儿。”
“怎么可能始终如一呢？明明是与日俱增。”
-
把蛋糕放入烤箱，调好时间后，温停雪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刺耳的‘滋啦’声。
像是什么东西被丢入油锅的感觉。
“？”
小姑娘警惕地抬起头，这是在干嘛呀？
做饭吗？
确定烤箱这边没有问题后，温停雪好奇地往厨房走。
隔着玻璃门，瞧见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正挽着袖口，围着围裙地站在灶台前，一手举手机，一手握锅铲。
烟雾缭绕里倒真有几分居家男人的烟火气，动作也像模像样的，就是那张脸，太臭，眉头始终在皱着，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悠然淡定。
再走近点，发现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居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手机屏幕？
偶尔才瞅一眼锅里的不明物体，时不时还抬手翻弄一下。
认真的状态，仿佛遇到世上最难解决的麻烦一般。
温停雪属实没见过他这么憋闷的模样，忍不住笑地拉开门，差点没被烟呛死。
“咳咳咳，你在干嘛呀？咳咳，不是说好我今天下厨咳咳咳......”
还没走到他身边，人已经被推出厨房，门被关上一半，露出他略显挫败的俊脸，素来锋利的剑眉也微微耷拉着，看起来格外郁闷，却也格外可爱。
“厨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沙发上看电视去。”他用锅铲指着客厅。
“可……”
温停雪不放心地往他身后瞟，“要不还是我来吧？我让你进厨房是洗水果的，没让你做饭啊，今天可是你……”
他直接捂了她的嘴，表情臭臭地道：“再多嘴，我亲你。”
“……”
“去盯蛋糕，厨房交给我。”他把她往烤箱那边推，然后关上门，继续对着食谱研究。
温停雪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回想起他高三补课时的闲适。
啧。
看来做饭比考试还难，居然能让郁大佬如临大敌般拿出十二万分的认真。
温停雪想进去帮他，他直接从里面反锁。
“……”
无语地跟他后脑勺对视一会儿后，温停雪果断去盯蛋糕。
她也第一次做蛋糕，不保证能成功，还是盯着点比较好。
至于厨房……
他愿意摸索就摸索吧，反正她也不太会做饭。
今天买菜本身就是个尝试，毕竟以后是要居家过日子的，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吧？
蛋糕鼓到最高处，开始往回缩的时候，厨房门重新被拉开，带着一股子奇特的调料味儿。
“你出来啦！”
小姑娘丢下奶油，欢喜地跑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仿佛许久未见似的。
郁温礼不好意思地躲开视线，耳朵红红地说：“不知道怎么样，你来尝尝？”
他端着盘子往餐桌走，可爱风的围裙挂在他身上多少显得有点萌。
“好呀！”
温停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郁温礼亚历山大地把人安置在椅子上，接着递了筷子给她，语气是少有的忐忑。
“我是看着爷爷给的食谱做的，但，不确定……味道……”
“……”
温停雪咬着筷子盯着面前这道黑不溜秋的……糖醋鱼？
虽然卖相确实，不佳，但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心，温停雪视死如归地伸出筷子，然后，盘子飞了。
“嗯？”小姑娘不解地抬起头，“你干嘛？”
“还是扔了吧。”他端着盘子就要走。
小姑娘赶紧把菜抢过来，护食儿一样护在臂弯里。
“你休想！你第一道菜哎，”幽怨的不得了的小眼神，“怎么滴我也要尝尝！”
说着，也不管他什么态度，直接夹了一筷子喂嘴里。
阻拦来不及，郁温礼立马把手放她下巴处，“不好吃的话赶紧吐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表情，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她中毒。
“嗯……”温停雪细品了会儿，“倒是不太难吃，就是……”
她从嘴里拿出几片鱼鳞，疑惑道：“你是没刮干净吗？”
郁温礼：“……”
“好，好像是吧？”素来稳操胜券的少年难得懵逼地挠了挠头。
“还是别吃了，”他泄气地夺过她手里的筷子，“我去给你做点别的。”
温停雪：“……”
其实还有点糊。
但她没说，怕打击他。
戚风蛋糕烤制成功的时候，郁温礼还在厨房没出来。
温停雪意识到不对，喜悦散去大半。
快步过去，发现他正倚靠在厨台上玩手机，微微低着头，围裙半解，长腿一屈一直，很是慵懒。
温停雪盯着他拿手机的姿势，像是在跟谁发消息。
回的还挺勤快，也挺认真。
她过来都没发现。
正想着，他倏然抬眸，对上她的目光，他下意识把手机反扣在厨台上。
“？”小姑娘疑惑地眨眨眼，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你干嘛呢？”
“……”
郁温礼垂视着她，一米九几的身高哪怕不站直都显得压迫感十足，此刻竟莫名弱了气场。
“也没什么，跟爷爷聊天。”他牵着她手，试图岔过这个话题，“你蛋糕做好了？”
“不对，”温停雪眼眸微眯地凑近他，鼻尖对鼻尖地打量，“你对不劲儿，你有事儿瞒着我。”
郁温礼：“……”
“手机给我看看，”小姑娘伸手，掌心往上，指尖俏皮地勾了勾，“我要窥探你的小秘密。”
小秘密？
郁温礼失笑地递上手机，乖乖道：“我能有什么小秘密，就是有点丢人而已。”
“嗯？丢什么人？”温停雪不明所以地抬眸，手里的屏幕正好打开，上面是他跟郁爷爷的聊天记录。
郁爷爷发的是语音，被他转成了文字，一目了然。
郁爷爷：【就你这做菜技术，别说抓住小姑娘的胃了，狗你都抓不住。】
郁温礼：【所以，鱼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郁爷爷：【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骂你，你明天再问我。】
郁温礼：【……】
大拇指往下滑，聊天记录往上翻，几乎全是关于做菜的讨论。
详细到食谱，以及视频步骤。
“其实，”他略显窘迫地抿抿唇，“今天的鱼，不是我第一次烧，但效果还是……”
无论学什么都很快的少年，在做饭一事上备受打击。
语气都透着低糜。
温停雪看一眼他手边几道瞧不出模样的菜，抬手抱住他腰道：
“没事儿，你不会做饭，我来啊，我有底子的，以后我烧菜给你吃，好不好？”
“不好。”他拒绝的特别快。
温停雪懵逼抬头，“为什么呀？你嫌弃我的手艺啊？”
漂亮的杏眼里慢慢腾起小火苗儿。
郁温礼笑着亲了亲她眉眼，“不是，是我想抓住你的胃，让你永远永远离不开我。”
他单手理着她的发，语气极度自然。
“……”温停雪默了半瞬，脸颊烧红道，“你还怕抓不住我？”
这应该是她担心的事吧？
长得这么祸国殃民。
生日当天还被美女表白！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先担心上了。
郁温礼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啊，我女朋友看着我被人表白都不吃醋，我当然要再努力努力，免得被别人撬走了，我都没地儿哭。”
温停雪：“……”
感情在这儿等着呢？
“我不是说了嘛，我那是放心你，信任你。”她低着脑袋，再次解释。
“嗯，”他拖长语调的阴阳怪气，“那你也太放心，太信任了。”
“……”默了默，小姑娘蹭地抬起头，委屈道：“谁说的我不吃醋的！但你不是没答应嘛，我要是继续计较，岂不是显得我很矫情？”
兴冲冲过去找他，结果看到他被人表白，她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嘛。
但好好的日子，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小脾气闹得不开心。
“谁敢说你矫情？”他抱住她腰，头碰头地跟她说：“我惯的，我就喜欢你矫情吃醋的样子，只要你别把情绪闷在心里，怎么跟我闹都行，懂吗？”
小姑娘眸子晶莹地看着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讲，但最后只娇娇说了句，“你什么癖好啊，居然喜欢看人吃醋。”
他用睫毛碰了碰她的，气息灼热道：“纠正一下，是只喜欢看你吃醋。”
“哼。”
小姑娘甜蜜蜜地撅了撅嘴，“我蛋糕胚做好了，带你去看看。”
她牵着他的手往烤箱走。
绵密的戚风蛋糕像模像样。
郁温礼毫不吝啬的夸奖，温停雪小脸微红地举着刮刀问：“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画画啊。”她把刀塞他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给蛋糕涂奶油。
美术生出身，在蛋糕上作画不成问题。
郁温礼垂眸望着小姑娘认真柔软的侧脸，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好想快点把你娶回家。”
小姑娘瞬间脸红心跳地推他，“做蛋糕呢，别闹。”
“好。”他应声，语气比奶油还甜。
生日蛋糕在两人的合作下完成，虽然没有外面卖的那么好看，但也算是不错。
“快许愿！”温停雪把点好蜡烛的蛋糕捧到他面前，烛火映在她水汪汪的瞳仁里，明亮又动人。
郁温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道：“我唯一的生日愿望，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蜡烛被一口气吹灭，希望他的心声也能顺利被上天听到。
“甜吗？”小姑娘挖了一块蛋糕喂他嘴里，一脸期待地问。
郁温礼乖乖点头，“甜。”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他配合。
“因为我把你的情话放进去了，所以哈哈哈哈。”
冷笑话还没讲完，她已经笑的不能自已，房间里填满她欢愉的笑声。
郁温礼忍不住跟着笑，脑海里却意外浮现出她初入江城的模样。
瘦瘦小小的一只，擦眼泪的纸能拿一路，胆小怯懦的不像话。
现在……
郁温礼低头咬一口她手里的蛋糕，然后一手搂她腰，一手扣住她后脑勺。
奶油的香甜口感在舌腔内炸开，搅拌，直到小姑娘喘着气地软在他怀里，他才不舍地亲亲她嘴角，说：“生日蛋糕只有这样吃才够味儿。”
温停雪：“……”
流氓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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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疯疯闹闹的，直到天边擦黑才消停。
却游打电话喊他们去吃饭，郁温礼想起厨房里一堆麻烦，起身。
“不行，”温停雪一把拦住他，“你做饭，我洗碗，你今天不许再忙活了！”
郁温礼拗不过她，只能侧身让她去厨房。
洗完回来，小姑娘用冰凉凉的手捂他眼睛，意外发现他在看自动洗碗机。
“咦？你看这东西做什么？”
郁温礼拿下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说：“两个人一起做家务是情趣，除此之外的平常日子，我更希望你能做你爱做的事，而不是忙活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温停雪感动地抱住他脖子，“其实也不麻烦的，收拾起来很快的。”
郁温礼回眸看她，“乖乖，我需要的是女朋友，不是保姆，这些事我不希望你做，更不希望你觉得未来日子就是这样。”
就算日子终将要成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也希望这个过程慢点，再慢点。
他想给足她自由和浪漫，而不是锅碗瓢盆。
【作者题外话】：浅浅过度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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