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莫欺少年穷！
第二天一早。
秦老狗在睡梦中被电话声吵醒。
本来以为是陈菲儿乖宝的电话，没想到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秦总，您上班了吗？我跟您汇报下啊，我们台长晚上到滨海，大概八点左右，您看到时候方便见一下吗？”
秦老狗迷迷糊糊中愣了下，但很快就听出这是赵福生。
不由又一阵惊讶。
“你是说，今天晚上八点？”
“对啊，本来想昨晚连夜过来的，但是实在买不到机票，就只好坐早上的飞机来了。”
秦老狗彻底愣住。
好家伙，连夜赶过来，现在的领导都这么拼了吗？
不过，有这份心就好了，他们再来似乎没必要了吧？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赵副台长，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这样吧，贵台台长也不必过来了，换成我们过去吧。主要是，我也想看看你们当地的情况，见见你们的团队。”
说到底，他还是更在意这个团队，到底是不是像他想象的一样。
电话那头，其实昨晚没有回去，住在招待所的赵福生愣了下。
秦艺的这个要求，让他猝不及防。
问道，“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秦艺笑了笑，“看看时间吧，反正就这两三天之内，哪天都有可能。”
其实他决定，今天就过去。
在蓝星上时他没少跟这种老派的单位打交道，知道这些单位在面对客户或者合作伙伴考察时，一定会刻意安排一番，让对方看到想看到的、该看到的。
这样的话，就失去了考察的本意了。
而突然空降，看到的东西就很真实了。
当然，之所以这么急，也有他的确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甚至他想在甘州，把第一期的取景和主题都定好。
不能再等了，因为现在《歌手创造营》如火如荼，要是再任由它火下去，想做空星展和万华就更难了。
别忘了，这两家公司，都持有番茄台的股份。
番茄台的业绩飙升，对他们的股价也有好处，而且《歌手创造营》的爆火，肯定会助推星展和万华的新人——毕竟他们都是五岳会阵营的。
赵福生听完秦艺的话，明显有些慌乱，“哦哦，那好的，欢迎欢迎啊！您要是买好机票了，一定要告诉我时间，我好安排人接你们！”
等挂了电话，他立即又拨通了台长的号码。
“台长，情况有变！秦艺说他打算亲自来，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台里现在......”
那头，台长的声音也陡然提高了。
“早不来玩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这这这......福生，你别急，你就尽快打听清楚他什么时候来，这边我来想办法！”
“行，可是台长......”
“别说了，我会有办法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
秦老狗睡意全无，于是起来洗漱完毕，便开着葛军那辆老款宝马就去了公司。
路上很堵，到公司差不多都十点了。
打着哈欠，路过陈菲儿办公室时，他本以为这女人昨晚跟自己视频到一点多，现在肯定还没来。
却不想，人家在办公室里坐得好好的，手里捧了个计划书，看得认认真真。
关键气色还很好，没有一点传说中熬夜后的黑眼圈和憔悴，清冷妩媚的脸上白里透红，如春风十里桃花幺幺。
秦老狗不由心想，这女人的精力好旺盛啊，以后想让她叫爸爸恐怕是难了。
陈菲儿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艺。
却是淡淡道，“十点开会，你不要迟到了。”
这话让秦老狗很欣慰，毕竟她已经不喊他“秦总”了，喊“你”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于是说道，“行，正好我也有事跟大家说。”
......
今天是周五，每周的这个时候，三人行都会开一个例行会议，来总结上一周工作，以及安排下一周的计划，这是陈菲儿提出来的。
会议室里。
李江南、陈菲儿、葛军、陈大雷、赵姐、白明远齐聚一堂。
加上秦艺，这是目前三人行最核心的管理层——别问这当中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的成分，问就是陈大雷可是秦艺钦点能列席会议的“要员”。
怎么说呢，也算是来自准姐夫的爱吧。
当然，这世界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这点陈大雷很快就会知道。
会议进行没多久，气氛就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了。
“你确定，要提议陈大雷担任公司影视部的副主任？”
陈菲儿一脸惊讶地看着秦艺，问道。
这种问题也只有陈菲儿能问，毕竟那是她这个大股东的亲弟弟，她可以不给陈大雷面子，但是其他人不给陈大雷面子，就是不给她面子了。
此刻李江南和葛军也都一脸纳闷，不明白秦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他们倒也不太关心这种小事，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而陈大雷，则先是一愣。
然后，便兴奋地在心里满地打滚。
我要升职啦！
我他娘的终于要升职啦！对，就是这个节奏，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追到最高！
总有一天，我会坐在陈菲儿的那个位子上的，一定！
幸福的确来得很突然，但是陈大雷不是没有准备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每一块肌肉都规规矩矩地定在原位，没有丝毫波动。
顶多，他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像刚刚睡醒不知道状况，满眼都是意外和懵逼......你别说，细看还有点萌萌哒。
大概齐是在表达一个意思：
各位，我就是个与世无争的小萌新！承蒙艺哥垂青我也很意外啊！什么，野心？人家才没有呢！而且艺哥突然说这个，人家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真是的，哎呀好羞羞，好想吃桃桃......
就，他陈大雷也是懂城府的。
秦老狗看到这一幕，虽然很有踹他的冲动，但还是硬挤出表示一丝表示欣赏的表情。
呐，这他妈的就叫专业！
于是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觉得陈大雷是个难得的管理人才，虽然目前还不足以独当一面，但是挂个副职是一定可以的。尤其是，在我们的影视部，我相信他能充分发挥出他的才华。”
陈菲儿看看一本正经的秦艺，再看看一脸“平静”的陈大雷，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陈大雷是难得的管理人才？他的管理能力，顶多只能覆盖家里五个空调、两个冰箱、三台电视机好么，而且还得在维修师傅时不时做个外援的情况下。
她相信，秦艺但凡还有点视力，都不至于看走眼到这种程度啊！
所以他能昧着良心说出这话来，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陈菲儿就很好奇了。
于是想了想，她说道，“秦总，请详细论证下，陈大雷同志的管理能力体现在哪，以及他为何适合影视中心这个要害部门？他甚至连演员都不是。”
要是别的部门陈菲儿也就算了，到底是亲弟弟，让他练练手也无妨。
但影视中心可是公司的要害三部门之一，也可能是公司未来投资最多的部门。
就说当下，影视中心就在积极招兵买马，准备继续筹拍她之前工作室没有拍成的一部大型古装剧。
万一陈大雷在那开始胡来，岂不是都乱套了？
陈大雷一听这话，顿时就火冒三丈。
听听，这是亲姐姐能说出来的话？
淡了，感情淡了......
或许从成名开始，她就已经变了！
陈大雷甚至认为，陈菲儿到底是不是他老陈家的血脉，答案也很模糊了！
秦老狗此时却是微微一笑，这个气氛正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又对陈菲儿说道，“陈总，是不是认为他缺乏相关经验？”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可以这么理解。”
毕竟，她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直说，自己觉得亲弟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吧？
秦艺点点头，又问其他人，“大家觉得呢？”
赵姐是永远和陈菲儿站在一起的，就立马说道，“菲儿说的对啊，他连戏都没演过一部，知道影视中心怎么运作吗？秦艺，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李江南、葛军和白明远三个老油条则笑笑，不说话。
秦老狗就看向赵姐，认真道，“可是，我觉得陈大雷天生就对演戏有很深的理解，他是个好演员。”
赵姐微微一笑，“这个，您一个人说的不算吧？”
“好吧！”秦老狗“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头一脸遗憾地看着陈大雷。
大雷啊，人家都这么说你了，你不上去咬一下吗？
陈大雷此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牙咬得咯咯响。
别问城府去哪了，他不装了，摊牌了！
立即冷声道，“艺哥，你别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看到我的天赋的！说我没经验，我认！今天我就去影视部报名竞选签约演员，你们谁都不要搞暗箱操作，就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录取，录取后能不能拍出好戏来！”
不得不说，陈大雷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意气飞扬。
说完，他就立刻拂袖而去，留给所有人一个孤独而高大的背影。
莫欺少年穷！
三人行反派大长老陈菲儿不由一怔。
她已经记不清，陈大雷上一次如此坚定，是什么时候了。
旋即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此子若有青云志，那便断不可......不可以再打击他了啊。
他要是真想做演员，那就让他试试看吧......好歹是亲弟弟，他想考公司签约演员，自己还能不假公济私一下么？
不过，这会儿陈菲儿也终于明白，秦艺刚才来的是哪一出了。
他是想用激将法，让陈大雷去做演员？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套路都有啊。
可是，陈大雷真的有演戏天赋？
秦老狗看到陈大雷终于肯去做演员了，心甚慰。
在他看来，演员这个行当，三分靠学习，七分靠天赋，就比如他，当年在蓝星上也没有学过表演，可后来还不是成为老表演艺术家了？
他确定，陈大雷有这个天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接下去想在影视界站稳脚跟，就少不了陈大雷这类能坚定的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且大有潜力的新人演员。
这样的演员，他见一个收一个，多少都不嫌多，而且想都给他们一个家，多少平米还可以谈。
毕竟做影视，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好的剧本固然重要，但演绎剧本的演员，往往更重要。
就拿《疯狂的石头》来说，如果这部剧不是清一色实力派演员来演，而是请的那些所谓“小鲜肉”、“流量”来演，恐怕绝对出不来那种效果。
秦艺当然不缺好剧本，但是他真的缺好演员。
现在，放眼整个演艺圈，有实力的老戏骨，基本都在五岳会的旗下，不可能来三人行演出。
至于新人演员？
一方面，秦艺如今只在歌坛证明了自己，而没有在影视圈有任何建树，所以来投奔他的歌手一大把，但是演员却是少之又少，连新人演员也不算很多——这些演员也在观望，没人肯轻易将自己的前途交出去。
而另一方面，新人演员中能挑大梁的本来就极少，大约才十分之一的比例，这就让签约工作难上加难了。
陈菲儿和秦艺一个思路，那就是宁愿慢慢找，也不能强凑一堆演员去拍。
所以，陈大雷这样的人才，秦老狗是绝对不肯放过的。
当然，签过来之后他还会让白明远悉心教导他一番的，同时也会帮他炒热度，比如《奔跑吧兄弟》，他是必然的固定男嘉宾之一。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成为顶流小鲜肉。
嗯，也是公司的现金奶牛，到时候尽量压榨他就是了。
换句话说，秦老狗如今综艺、唱歌、影视齐头并进，再加上手握快音，其实已经有了一条造星产业链的雏形。
说完陈大雷的事情，秦老狗就又立刻宣布了另一件大事。
而这次，所有在场的人都瞬间目瞪口呆。
“你是说，你要找甘州卫视合作《奔跑吧兄弟》？”葛军难以置信地瞪眼道，“甘州卫视别说大综艺，就是自己家的春晚都是转播央视的，没有任何经验，弄不好连咱们这综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明白，它能给我们什么？老弟，咱们这是做节目啊，不是搞扶贫！”
李江南也说道，“小艺啊，《奔跑》是咱们综艺的第一枪，还是谨慎点好。”
陈菲儿叹气道，“其实以咱们开出的条件，只要摊开聊，二线卫视随便挑。你如果只是想帮甘州卫视，有空多去他们台做做节目就好了，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秦老狗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毕竟他们没有见过这个节目的制作过程，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于是，他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做这个节目最重要的不是资源，而是决心。这是华夏综艺史上史无前例的大制作，预计整个团队将不少于300人，其中牵涉的细节难以计数，且工作强度也远超想象。
技术人才，我们可以招聘，可以培训，甚至可以重金去挖。但一支铁军的意志，是无法培训更无法用钱买来的。”
“那你怎么确定，甘州卫视就有铁军的意志？”葛军说道，“我有个朋友倒是叫铁军，他意志就不怎么坚定。”
“扯这么远吗？”
秦老狗叹了口气，“行了，反正你们谁要是有怀疑，跟我去趟甘州实地看看不就行了？我今天下午就出发，应该还有机票的。”
话音一落，李江南就先说道，“我可没有怀疑你。”
“对啊，我们就是讨论嘛。”葛军信誓旦旦。
陈菲儿接话，“今天下午？有你这么安排档期的吗，当我们都很闲？”
然而下午三点，陈菲儿、李江南、葛军、秦艺，机场集合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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