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游击战与闪击战
“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苟利所在，不知礼义。”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能不能帮我搓背啊，我手臂太粗，够不到。”
胡亥拿起从匈奴那里缴获的麻衣改成的搓澡巾，“我这是在总结匈奴打仗的特性，而现在我们的战法与匈奴无异。”
后世会因武器更迭，而将这个作战方式进行一次升级——游击战。
现在胡亥等人的方式其实更像二战德意志的闪击战。
而且，因为没有办法对追击敌人进行探查，胡亥等人总会有一种紧迫感，不然他也不会安排众人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进行一次团建洗澡了。
“公子，剿完匈奴，我们把洗浴中心建到义渠吧，我太想念医家小娘子们的手法了。”樊哙泡在水里感叹道。
“对啊，尤其是疲乏之后的火罐，那滋味，渍~”
见大多数人不懂，吕泽化身讲师，不断对大家介绍洗浴中心的好。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请大家好好享受一下。”看到众人心驰神往的表情，胡亥适时允诺。
……
“公子，前方有一个中型部落。”
越是靠近水源地上游，面对的部落规模就越大。
这是胡亥内部区分的方式，小型部落，在五百人以下；中型，五百到一千；大型，一眼无法确认。
以匈奴人上马即为战力的标准，中型部落的骑兵数量其实已经与他们相差不多。
“公子，绕道吧，这种规模的全歼不现实。”
胡亥沉吟片刻，“之前收集的羊脂肪拿出来。”
“火矢箭？”吕泽一点即通。
“如今六月，草肥水丰，所以大家稍后瞄准的时候，尽量瞄准马圈、以及各个毛毡的顶部。”
在胡亥这个墨家钜子的传授下，众人快速清洗完毕后，默默投入到制作箭矢的工作中。
半个时辰之后，超过白支火矢箭制作完毕。
“等天色再暗一点。”胡亥沉声道。
……
部落对于莫格尼来说，就是温暖与安全的代名词。
尤其是放了一天的牧，他真的需要喝上一杯热热的马奶酒。
“当家的，东胡王派人说最近扎陵湖水源周围有敌人，让我们放牧的时候结伴。”
“结伴？那羊怎么吃饱？六月正是羊羔长膘的时候，你不让它吃饱，那岁末上供的时候分量不足怎么办？”莫格尼吐槽道，“单于怎么说？”
“单于大人还能怎么说，当然是遵从东胡王的圣意。”
“什么意思？”
“明天开始，青壮年分批放牧，十人一组，你与阿扎他们一起。”
“艹！那我家的羊谁放？”
“只能我去了。”
“你一个女人放什么！胡闹！”
“阿父，你教教我吧，我去放。”
原本气头上的莫格尼看到自己大儿子如此替父分担，眼神中的怒火都消散半分，温柔道：“生哥乖啊，多吃肉，快快长大，这样就能帮上阿父了。”
“好，阿父，我今晚要吃三块肉！”
无论是蜡烛还是灯油，对于草原上普通的匈奴人家而言，都是贵重的奢侈品，
所以月亮刚刚升起，整个部落已快速陷入沉寂。
“出发！”
“先射毛毡上的枯草，再射马圈、羊群。”
……
“跑！快跑！”
……
“求求你，放过我！”
……
“注意补刀！”
……
“大兄，我们找到了幸存者！”米丽奇闻言，顿时跟了上去。
“……你确定他们的统帅是一个骑乘白马的猛将？”听完对方的叙述之后，米丽奇再次确认道。
“当时对方趁着夜色，只有骑在白马上的人说了一句话。”
“对方说什么了？”
惊恐未消的莫格尼努力回想后，羞愧的摇了摇头，“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米丽奇瞬间眼神一亮，用大秦话再问一遍。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语调！对，对！”莫格尼眼里至今还是有些惊惧，整个人应激的止不住颤抖。
察觉到对方的状态有点不对，米丽奇立刻示意手下去安抚。
临走前，
莫格尼忍不住问道：“大人，我一辈子过得兢兢业业，为人真诚善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米丽奇张开嘴犹豫许久，也说不出一个字。
而在此刻，胡亥却跟众人坐在一处山坡之侧，躲着风，兴致勃勃的吃着肉。
这些时日里，他们连续击破了四个部族，得到的物资那是数不胜数，烧了很多，其余都用来作为自己的补给。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在河边挖一个水槽，然后把尸体都放进去啊？”
入土为安樊哙是理解的，难道匈奴是讲究一个入水为安？
可是自己等人就是凶手，总不能把人杀了，再好心给人家送终吧，
矛盾，樊哙心里极为矛盾。
“不懂就看着。”
“瞧你这话说的，公子说过不懂就要开口问啊。”
关于细菌方面，胡亥也没多提，“尸体如果长时间泡在水里，会脏了水，喝了就容易腹泻，在这里，腹泻往往意味着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
聪明的樊哙想了片刻，“不对啊，公子！鱼难道就不死了么？他们死的时候，我们喝水怎么就没腹泻？”
“樊哙，你用你不太聪明的小脑袋瓜回忆一下自己小时候，喝河水还是井水？”吕泽无语道。
“啊，对啊。井里鱼是少一点，但我保证，我绝对看到过井里有鱼！”
“再具体就需要医家研究了，但大致是这么个原因。”胡亥不在纠结，直接总结。
“公子…...该走了...这一路，破敌无数，我们该回去了，若是再不走……他们肯定就要……”
“要切断我们的退路，让我们无法回去。”
胡亥平静的接过话道。
“是。”
“对啊，公子，出来这么久了，我们是吃够羊肉了。”不提回家还好，聂盖一开口，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泛起对家的思念。
“好，那就回家吧，”胡亥等人这一趟少说剿灭了四个小型部落，打散两个中型部落，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
……
“翻过这个小山，我们就能看见灵武县了！”樊哙激动道。
“是啊。”
可当众人兴致冲冲的提速后，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了。
胡亥沉默许久，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先不回家了，调头！”
“唯！”
夕阳中，断壁残垣的灵武县一片废墟，默默的与胡亥等人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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