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澄清
第93章澄清
宁助理倒是很会办事儿,火速联系了那家律师所,因为这件事情除了涉及孟砚青之外,还涉及到一些女[xing]演员,于是孟砚青也和那位知名女演员沟通,一起找了《北京晚报》记者对北京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进行采访,为案件中被传谣的女[xing]辟谣。
孟砚青和这家事务所的律师见面,那律师姓张,很有些资历。
张律师听着,却有些为难:“目前的法律对于传谣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况且这种事情抓不住证据,所以就很难界定。”
孟砚青道:“如果有证据证明,某个人,特别是某个国有企业单位的人,曾经对我进行过名誉方面的诋毁,并传播了谣言呢?”
张律师:“证据?”
孟砚青颔首:“对方说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谣言,耸人听闻。”
张律师:“如果能拿到证据的话,随意传播谣言扭曲事情真相,虽然法律目前在这方面刑并没有相关的规定,但是如果造成恶劣后果,这也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并且是社会主义道德风尚所不允许的。如果情节比较严重的话,还是会严肃处理,对方是国有企业的员工,这件事就好办了。”
国有企业的员工,正经端铁饭碗的,做事就得规规矩矩,做了这种不道德行为,自然受到谴责。
孟砚青听着,详细地和张律师商量了下,于是敲定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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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社会传播范围很广,以至于叶鸣弦和霍君宜竟然都听说了。
霍君宜那里特意打电话问了情况,孟砚青直接表示不用担心,她会处理好。
叶鸣弦则过来问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看绪章在国外,好像行程很紧张,他不知道这事吧?你现在主要是安心高考,别因为这个影响你。”
孟砚青:“他不知道。”
当然了,等他回来肯定就知道了。
他如果知道了,必然受不了。
当下笑道:“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是不会影响我的,我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叶鸣弦见此,笑了:“所以孟砚青就是孟砚青,我怀疑中这个世上有两个你,一个情感驱动的,一个理智驱动的。”
孟砚青笑道:“你就当我人格分裂吧。”
叶鸣弦点头,赞同:“很有可能。”
两个人这么说着,孟砚青又特意叮嘱说:“亭笈如果知道了,就怕他一气之下冲动行事,再说这种事情小孩子听了也不好,眼看就要高考了,不要影响他的状态,你不要和他提。”
叶鸣弦自然答应着,孟砚青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
这天,她过去首都饭店的柜台,一过去,就发现气氛不对,发现就连柜台上那些掌柜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胡爱华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据说有人举报了,说你现在名声不好,影响首都饭店的声誉,要把我们的柜台取缔。”
取缔?
孟砚青本来是不太在意的,不就她们随便说说嘛,不疼不[yang]的,可现在竟然影响到她生意,她还真有些恼了。
她详细问了胡爱华情况,之后便懂了。
她现在是以首都饭店员工的内部身份来承包了东柜台,她现在的职称还是挂在礼宾部,礼宾部就是王经理所在的部门。
因为她的名声问题,现在王经理收到了几封投诉信,要把她从礼宾部开除。
一旦她被开除,那她和首都饭店的租赁合约就失去了效力,等于她就失去了东柜台的租赁权。
挡她财路犹如断她手足,她自然不肯!
她便先打电话,找了宁助理,宁助理没跟着陆绪章去国外出差,最近很闲,正好能帮衬她。
宁助理过来后,孟砚青叮嘱了几句,他便先过去彭福禄办公室,而孟砚青自己径自过去礼宾部王经理的办公室了。
恰好王经理正召了礼宾部的人过来,显然是在讨论这件事。
她进去后,视线扫过全场,人倒是齐全,王经理,赵助理,慧姐在,还有一些礼宾部的骨干员工,包括李明娟等。
孟砚青便和王经理打了招呼。
王经理突然间孟砚青过来,忙招呼道:“砚青,你进来,进来坐。”
孟砚青也就进去,大方坐下。
她这么一坐下,场上都略有些尴尬,不少人全都看过来。
孟砚青:“哦,别因为我影响了咱们的会议,你们继续吧?”
王经理笑道:“砚青,我们商量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我们想着,你先从礼宾部辞职,我再在其它部门给你挂上职位,这样你依然能承包东柜台,你看如何?”
孟砚青进来后,她那脸[se]并不好,他显然有哄着的意思。
现在他很明白,孟砚青这绝对是一位小祖宗,惹不起的小祖宗。
孟砚青听着,淡声道:“王经理,我东柜台的租赁合同,倒是不劳你[cao]心了,就算我辞职了,东柜台的租赁合同在合同期内依然有效。”
她笑着道:“白纸黑字戳上了首都饭店的大红章,合同有效期十年,柜台位置,双方权利义务,全都写得很齐全明白。”
她自然不会在合同上吃什么亏的。
王经理一愣,他只听说是这样,但具体合同怎么签订的,他确实没看,这也不归他看。
孟砚青当然知道他不懂,也就继续道:“不过一码归一码,这租赁合同归租赁合同,辞退归辞退。我并不是非要赖这里,这份工作我做不做都没什么,但为什么要辞退我,我需要一个理由,不然,我也是国家干部,你们这样辞退我,毫无缘由,如果非要较真,我是有必要往上申诉,去问问,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对待我?”
她这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王经理苦笑连连:“砚青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咱们商量商量而已。”
他苦心婆[kou]地劝道:“你放心,你的待遇各方面,我们都会做好安置,只是让你换个地方。”
孟砚青:“哦,那为什么我不能待在礼宾部?”
说白了,她要走,那是她的事,但因为这么一件事被人赶走,她就得说道说道了。
王经理略都有些尴尬,正待说什么,旁边慧姐却突然开[kou]了。
她望着孟砚青,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也玷污了我们服务工作者的名声,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所以大家都在投诉,你离开后,随便你怎么着,和我们没关系,这样也有助于我们开展工作。”
孟砚青:“慧姐,我想请教你一下,玷污,这是一个什么词,我文化浅,不懂,请告诉我。”
慧姐淡漠地将视线落在她脸上,之后道:“最近的各种流言蜚语,你不知道吗?因为你,已经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再这么下去,以后我们工作怎么做?别人又怎么看我们?”
孟砚青笑了:“请问,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说?我说了,我可以离开,但是,我无法接受莫名的罪名,更不能接受你们硬泼给我的污水。”
这一番话说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只听得一众人等鸦雀无声。
慧姐皱眉,看着孟砚青道:“我们是饭店服务员,这是一份在我看来非常高尚的工作,每一个服务员都敬业敬岗,为首都饭店做出一份贡献,为了维护首都饭店的声誉而努力,我希望别人看到我们是专业的,是业界最优秀的,而不是提起我们就想到什么桃[se]事件,也许你是被冤枉的,但是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希望能独善其身。”
她望向王经理:“王经理,名声这个东西一旦掉到水里,湿了就是湿了,再也捞不起来了,况且这件事,彭总那里也没意见吧。”
王经理也是为难,其实他多少明白,慧姐说的是有道理的,所以他写了报告,和彭总商量了,不过彭总那里一直没回话。
孟砚青抬起手来,给慧姐鼓掌。
几声清脆的掌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突兀。
孟砚青望着慧姐,道:“慧姐,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最近的流言蜚语传得很疯狂,但是就这点来说,我也是受害者。”
“你这个逻辑非常奇怪,我孟砚青作为一个受害者,被众人泼脏水,被众人议论编排,结果你们作为我曾经的上司和同事,没有为我伸张正义,没有为我洗清冤屈,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你们要知道,我为什么陷入这种是非争议中,还不是在这里工作惹上的,不然我好好的怎么会招惹陈晓阳?现在出事了,你们竟然想一脚把我踢开了?”
她这话说得在场几个骨干多少有些羞愧,毕竟当时陈晓阳闹事,孟砚青挺身而出,这确实帮了她们姐妹。
只是这种事情上,还轮不到她们说话罢了。
孟砚青:“特别是你,慧姐,这件事最初就是从服务员中传出来的吧?是谁传的,你问过吗管过吗?我能不能认为,你们是在默认她们的话,是在纵容你们的员工对我进行言语攻击,对我的名声进行污蔑?”
她笑着,轻声问道:“慧姐,我得罪你了吗?”
慧姐眸中瞬间泛起一丝狼狈。
她错开孟砚青的目光,淡声道:“你这样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卷入陈晓阳案件中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当时我们那么多人都和他接触过,但是怎么他的[ri]记里没写我们?”
孟砚青:“什么叫卷入陈晓阳事件的是我,那都是无中生有的谣言罢了,既然是谣言,那我是受害者。”
她望向王经理,道:“我作为一个受害者竟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被惩罚,这不是很奇怪吗?”
王经理叹了声:“砚青,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大家都这么说,你说有什么办法,众[kou]铄金,这个没法解释,说不清道不明。所以现在对你最好的保护,就是暂时不让你抛头露面,清者自清,等过一段,事情消停了——”
孟砚青:“我为什么要躲,别人害我,我竟然还要躲起来,这是什么逻辑?”
她笑着道:“况且就这点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说清楚道明白,如果我能证明,这件事和我无关,那是不是说明,这就是一个谣言了?”
旁边李明娟却直接道:“证明,你找谁证明?谁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呢,人家办这案子的具体真相咱也不知道,往哪儿证明去!”
她这一说,大家全都看向她。
孟砚青道:“如果我能证明呢?我证明了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谣言了?”
李明娟:“行啊,你证明。”
王经理叹了声:“砚青,其实我建议你别想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只要你放宽心,那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孟砚青:“王经理,你说的话自然有道理,不过我今天过来不是听谁给我和稀泥的,这种和事佬的话您也别和我说。”
王经理万没想到孟砚青说话这么呛,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有些尴尬。
李明娟见此,好笑至极:“自己不干不净,倒是来这里耍威风了!”
这么说话间,有人敲门,大家看过去,是宁助理。
王经理自然知道宁助理的身份,当下忙客气地打了招呼。
宁助理只对着王经理微颔首,之后走到了孟砚青身边:“孟小姐,彭总那里已经召集了礼宾部所有的服务员,人都在了。”
孟砚青颔首,之后笑对王经理:“王经理,走吧,彭总把人都叫来了,我们就当着所有人面,把这件事较一个真。”
所有人的面,较一个真?
慧姐眯起眼,旁边的李明娟更是皱眉。
这孟砚青是要搞多大一个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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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经理自然也是惊疑不定,一时大家伙全都过去了一旁会议室,却见彭福禄以及所有服务员都在了。
彭福禄看到孟砚青忙打了个招呼,而在场坐着的众服务员看到孟砚青,也是疑惑,她们知道现在孟砚青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现在谣言四起,她们也搞不清楚。
胡金凤几个见到,自然是替孟砚青担心,一个个都皱着眉。
孟砚青谢过彭福禄:“彭总,谢谢你把大家都叫来,今天我只是想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做一个说明。”
彭福禄忙道:“该说的说,其实这件事的源头,还是我当时处事不当,才让你惹了这种是非,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孟砚青颔首谢过,之后走上前面,扫过众人。
众人全都不敢作声,安静听着。
孟砚青却拿出一份报纸:“我知道众位认为我可能牵扯其中,认为我说不清楚,既然如此,那就给大家看看,这是《北京晚报》今天发行的报纸,上面有北京联合律师事务所叶律师的采访,这位叶律师可是亲自经手了陈晓阳案,堂堂《北京晚报》,堂堂大律师,是万万不至于说谎的,各位可看仔细了,看看叶律师怎么说。”
众人诧异,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上了报纸。
旁边宁助理直接拎出一个箱子,里面全都是那报纸,孟砚青拿了那报纸分给大家。
大家看着那报纸,却见这是一份采访,那位经手律师直接提到“根据我对案情的了解,这些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传闻中的几位女士,包括龚姓女明星,包括孟姓女服务员,这都是不存在的。”
慧姐皱眉。
李明娟盯着那报纸看了好几遍。
王经理急切地继续往下看。
孟砚青便念出下一段:“强烈呼吁各位被传谣女士所在的单位即刻停止谣言,并加以澄清,维护被传谣女[xing]人格尊严。”
王经理叹道:“果然是谣言,我就知道是谣言!”
众人全都探头看呢,听到这话,也是面面相觑,敢情真是谣言?全都是假的?
大家虽然不太懂法律,却也见多识广,明白律师不可能乱说,况且是经办案件的律师,人家在《北京晚报》这么说了,那就是假的了。
李明娟默不作声,秦彩娣紧皱着眉头,满脸狐疑。
胡金凤几个一个个都面露喜[se],这下子放心了。
彭福禄松了[kou]气,道:“既然这样的话,小孟也是被冤枉的,被人传播谣言,我们作为小孟的单位,应该予以澄清。”
至此,大家都没话说。
如果这件事确实和孟砚青无关,那孟砚青就是受害者了。
慧姐漠声道:“这件事是谣言没错,但是现在谣言已经传开了,大家的名誉也跟着受损,那事情该怎么处理?”
孟砚青笑了下:“慧姐,我认为大家的名誉跟着受损这件事,确实很可惜,不过导致这种结果的不是我这个受害者,而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
她这一说,众人都看向她,这背后还能有“始作俑者”?
孟砚青:“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降,空[xue]才能来风,凡事总该有个缘由吧,这件事在我们首都饭店传得沸沸扬扬,就是有人推[bo]助澜,害我名声,同时也害我们首都饭店的名声。”
她的视线扫过大家,道:“所以今天,我孟砚青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我不在意,这是我个人得失,但是首都饭店服务员的清名誉为何被毁,必须有个说道。”
她这么说,彭福禄问道:“砚青,你说得有道理,你觉得该怎么有个说道?”
孟砚青:“很简单,现在所有的服务员都在了,我相信那个始作俑者就在这其中,请她站出来,承认错误,给大家伙道歉,从我的角度,我既往不咎。”
大家听着这话,一时无言。
站出来?道歉?
她想得太简单了。
所谓众[kou]铄金,那么多人都说了,你抓谁去?还能一个个追问不成,这就是扯毛线头呢,扯来扯去扯不清楚。
再说了,人家就算当时随[kou]说了几句,不承认了,你又能怎么着?那些听了的人还能给你作证不成?
王经理自然为难:“那,那谁站起来?”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众服务员,大家自然一个个都不动弹,毕竟不是自己先说的,自己只是听说,又顺便和人讨论了下。
大家都觉得和自己没关系。
于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孟砚青见此,自然明白,不会有人觉得自己有责任的,大家都觉得是“大家伙说的”。
于是她笑着道:“其实我知道谁是始作俑者,现在,我们把她揪出来,让她给大家赔礼道歉吧。”
啊?
她知道?
大家全都看着她,人群中,那秦彩娣更是直接问:“你知道?谁?”
孟砚青笑了笑,走向众人,就这么打量着大家。
大家只觉得,她的视线好像具有穿透力,能看透大家的心思。
不少人都心虚地躲开了,也有人低下头,微咬着唇。
当然更有和孟砚青关系好的,也帮着在人群中看,想着到底是谁这么害孟砚青。
孟砚青这么走了一圈,把形形[se][se]各样人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那位孙若丽脸上。
孙若丽被她看得脑子一懵,整个人都呆住。
这时候,她就听到孟砚青以很轻的声音道:“孙若丽,就是你了。”
孙若丽:“啊?”
她看着眼前的孟砚青,孟砚青长得很美,她现在还在冲着自己笑。
但是那么温柔的笑,却有一种绵柔如丝的力度,压迫到她的心[kou],让她感到惴惴不安。
孟砚青就这么笑望着孙若丽,缓缓地道:“关于我的那些流言蜚语,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她一字字地说,声音格外轻柔。
但是这话落地时,会议室里顿时炸了锅。
最先开腔的是赵树静,以前孟砚青救了她,她自然记得,只是之前没有她说话的份,现在既然有了机会,她一连串话直接往外蹦。
“孙若丽,是你说的?是你造谣?你竟然故意造谣抹黑?你抹黑砚青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抹黑首都饭店的名誉!”
其它人听了,也纷纷开[kou]:“你知道我们被你害得多惨吗,明明没有的事你乱说,你这样害得大家伙都脸上无光,别人怎么看我们服务员的你知道吗?我还当是谁说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原来是你!”
旁边丁苹如和黄莉花等人也都开始帮腔起来。
“孙若丽,果然就是你,上次我就听到你说,说得有鼻子有眼,我还说你哪知道这么详细,敢情是你编的!”
舆论风向的转变就需要带头的,有这么四五个人打头,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也有人嘴上不说话,但是都瞪着孙若丽,义愤填膺。
孙若丽也是吓傻了,她没想到好好的,孟砚青直接把刀对准了自己的。
她哭丧着脸,连声辩解:“不是我说的,真不是我说的,我哪敢造谣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求助地看向慧姐,看向王经理:“王经理,慧姐,我根本不知道,我哪能造谣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孟砚青了,她这么害我!”
慧姐皱着眉头,看向孟砚青。
王经理也问:“小孟,你说这是孙若丽造谣,你有什么证据?”
孟砚青:“王经理,如果我有证据,那是不是造谣者应该受到处罚?”
孙若丽急眼了,尖声辩解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什么都没说过!”
孟砚青:“哦?孙若丽,什么叫你什么都没说过?你意思是说,你从来没造谣过,你也没有传谣?你没有和别人说过我们被牵扯到那个案子中,你没说我已经被那个犯罪分子欺辱的谣言?”
孙若丽一[kou]否认:“当然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过,不信你问问大家伙,谁能作证?”
她直接指着她一个素[ri]好友:“你问问霍娇云,你问问她,她记得我说过吗?”
那霍娇云也是吓了一跳,毕竟这事是大事,谁也不想被牵扯进去,她连忙摇头摆手:“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她说过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若丽又指下一个,下一个也赶紧摇头说不知道。
一时周围几个姑娘都吓白了脸,纷纷躲开,大家只想安安分分当服务员,谁也不想卷入这种是非。
孙若丽看到这情景,也是松了[kou]气,道:“你看到没,大家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冤枉我!”
孟砚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彭总,王经理,我如果能找出证据,这件事怎么处理?”
彭福禄听此,道:“砚青,你但凡有证据,证明她说过你什么,法律方面的事情我还管不着,但是我可以做到,让她从首都饭店滚,让她一辈子都别想从事这个行业了。”
说白了就是前途尽毁。
孙若丽听着,脸都白了,她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
首都饭店的编制,外事服务员,那是镶着金边的,是风光耀眼的铁饭碗。
端着这碗饭,她可以让家里人高看她一眼,可以相亲找一个家境好的对象,她不能丢了这碗饭。
于是她死死咬着牙:“我真没说过,我什么都没说过,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
孟砚青没什么表情地拎起自己的小背包,之后,从小背包里掏出一个物事来。
那是一个大概比巴掌大的铝合金方形小盒子,看上去是一个收音机还是什么的?眼尖的还能看到中间是放磁带的半透明盒。
孟砚青展示给大家看:“这是北京无线电厂的便携式录音盒,里面放了一个磁带,现在,我请大家先欣赏一段。”
众人惊讶地看着,那孙若丽却紧皱着眉头,脸[se]惨白,她意识到了什么。
就见孟砚青抬手按下按钮,随着“咔嚓”的一声响,录音盒里便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便是几个姑娘说话的声音。
“听说她还被公安局叫过来了,要让她进行调查,什么都[jiao]待了,被那个陈晓阳拍了照片,没穿衣服,她哭着要求把那些照片烧掉,不公开,公安局同意了。”
“赵树静这个傻子,还真以为孟砚青帮了她呢,其实人家那是孟砚青的老相好。”
虽然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噪音,但是众人还是清楚地辨认出,其中那个说话最响亮的就是孙若丽!
所有人全都看向孙若丽,鄙夷,谴责,不敢置信,愤慨。
在这些人中,也许有人也曾经说过只言片语,但是这个时候,人的大脑会选择[xing]遗忘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会下意识抹杀。
毕竟那是没凭没据的。
而眼前这个被抓住证据被录了音的,就显得那么清晰可憎,人神共愤。
孙若丽脸上血[se]尽失,身体也瑟瑟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就这么被录了音,就这么放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本来只是姑娘们随[kou]说说啊,说过就没有了,谁还能再录下来呢!
她羞耻地咬着唇,想辩解,却辩解不出来什么。
王经理叹了声:“孙若丽,这些话是你说的吧,这都是没影的事,你竟然编造这种谎言,还在我们首都饭店内进行传播……”
他真是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说得这么难堪,关键是还说得这么详细,就跟真的一样。
也怪不得事情闹这么大。
孙若丽听到王经理这么说,只觉得浑身发软无力。
这是一辈子啊,一辈子就这么要毁掉!
她自然不甘心,她紧攥着拳头,突然歇斯底里地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听人说的,我也是听人说的!别人说了,我才这么说的!我没造谣!”
孟砚青盯着孙若丽:“哦,那你告诉我,你听谁说的?”
孙若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cao],忙道:“我听,我听——”
她看向李明娟,大声道:“我听李明娟说的,这是李明娟告诉我的!”
李明娟:“孙若丽,你胡说!”
孙若丽平时是最听李明娟话的,她是依附着李明娟的,但是现在,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她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指着李明娟道:“就是你,那天晚上咱们去洗澡,洗澡后你还把你的雪花膏借给我,和我说悄悄话,就把这话事说给我了!你不说我哪知道,我又没关系没门路的,我往哪儿知道去,你家里有背景,我以为你这是内部消息,我当然就信了你!”
李明娟听着,恨不得去撕了孙若丽这张嘴:“你自己乱造谣别冤枉我!”
孙若丽急眼了:“就是她,就是她说的,我发誓,我要是说谎,让我天打雷劈,她就是故意说给我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互相揭短,孙若丽甚至把平时李明娟怎们撺掇大家一起孤立孟砚青的事都说出来。
“你当时还送给我一个[kou]红,你就是为了收买我!”
说着,孙若丽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剩下半截的[kou]红:“还给你!”
众人看得目瞪[kou]呆,当然也有人听着心虚,她们平时也听过李明娟那么说,也曾经给别人那么说过,现在她们害怕被孟砚青揪出来,一个个提心吊胆的。
偏偏这个时候,孟砚青拿着那录音盒,道:“我还录了一段,大家要不要听?”
她的视线扫过旁边那几个满脸忐忑的,笑着说:“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站出来承认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向所有被传谣的女生道歉,同时告诉我们,你们是听谁说的,这样的话,我就不放接下来的内容了,不然的话————”
她的手轻轻按在那按钮上,含笑的眸子就那么望着几个姑娘。
几个姑娘瞬间觉得自己被看透了心思!
她们脸涨得通红!
最先站出来的是一个姑娘,她承认说:“我,我也说过,我是听彭秀红说的,她和我说了,我后来在洗衣房说过。”
那彭秀红也忙道:“我是听李明娟说的!”
还有一个赶紧承认:“我也说了,我是听秦彩娣说的!”
秦彩娣没想到自己也被牵扯进来,她只好承认说:“我也是听李明娟说的!”
于是所有的人,都赶紧趁机承认,毕竟法不责众,毕竟大家都站一块。
当大家都发出声音后,所有人全都指向了一个人,李明娟。
孙若丽看着这情景,几乎要哭了:“就是李明娟说的,李明娟故意送给我[kou]红,她骗我,她就是拿我当枪使!”
李明娟惨白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没想到,她竟然众叛亲离!
这些人平时没少得她好处,什么都夸着她捧着她,结果可倒是好,关键时候竟然这么对她!
彭福禄看向李明娟,叹了声:“小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明娟看着众人那鄙薄的目光,突然后背发冷。
她求助地看向慧姐,却见慧姐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
她意识到不对。
她咬牙,终于道:“我,我是听慧姐说的,是她故意让我听到,是她说的!”
啊?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向慧姐。
旁观了这一切的彭福禄,也拧眉望向慧姐。
孟砚青听着,心中却是毫无[bo]澜。
她早就料到了,图穷匕见,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位慧姐了。
十一年前,才参加工作没多久的陆绪章很忙,特别是周四,都要加班开周会,一整天不在家。
那个时候孟砚青身体不好,不过每天会出去散步,散步的时候顺便把家里的信取了。
而每周四的上午,她都能从信筒里取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连着两个月,七封信,每一封信都是钝刀子,刀刀都磨着她的心。
如今,她死而复生,重新回来了。
这足以把慧姐[bi]疯。
事实上,慧姐看到自己脸的时候,她便已经陷入了疯狂。
毕竟一个人做了[yin]暗的亏心事,她其实一直都在害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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