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攒攒,你就成万元户了……
第47章小天才上线
慧姐便笑了,走上前:“亭笈,我是慧姨,你之前跟着你祖父过来首都饭店,我还招待过你,我记得你最爱吃这里的素盒子,我还给你洗了樱桃吃。”
陆亭笈轻“哦”了声,态度很冷淡,道:“慧姨好。”
慧姐:“你自己过来的,你怎么——”
说着这话,她望向孟砚青:“这是?”
陆亭笈一听她这个语气,顿时不高兴了,道:“慧姨,这是我小姨,怎么,你认识?”
小姨?
慧姐疑惑地看向孟砚青。
她看过孟砚青的资料,家住广外大杂院,没记载任何和陆家的血缘关系,可是她姓孟,她隐约记得陆绪章的亡妻就姓孟,所以这是陆绪章亡妻的亲戚?
陆亭笈却已经问孟砚青了:“小姨,你认识她?”
孟砚青先和慧姐打了个招呼,之后才对陆亭笈解释道:“亭笈,我和慧姐一起工作过。”
慧姐听到这句,脸上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了。
她以一种复杂而微妙的眼神看着孟砚青。
怪不得孟砚青长得和那个女人那么像,原来是亲戚,姐妹,原来陆亭笈叫她小姨?
这样的话,那陆绪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过很快,她便明白了,陆绪章怎么会不知道!
她都能觉得这孟砚青像极了陆绪章的妻子,陆绪章自己怎么会没察觉,他只是惯于隐瞒自己的心思罢了!
而此时,慧姐猛地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为什么那天陆绪章一反常态,竟然丝毫不给她留任何体面,当众指出她的不是。
因为她针对了孟砚青,故意让孟砚青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捞冰块,他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这样给他颜[se]看。
慧姐怔怔地想着这一切,陡然间脚底生寒。
她自作聪明,以为隐瞒一切,一直在试图不让孟砚青出现在陆绪章面前,结果其实他们早就认识吧!
慧姐狼狈地望着孟砚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亭笈微仰起下巴,看着慧姐:“这位阿姨,我小姨在这里工作,我是时常会来看看的,既然大家都是老[shu]人了,也麻烦你多关照着点,有些嫉妒心强的,还有些爱找茬的,让那些女人都离我小姨远点。”
他笑了笑:“咱们就先把话撂这儿,回头但凡我小姨受一点点委屈,我是一定会过来问问的,我就去问问彭爷爷,问问他怎么管的,这到底什么风气!”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维护和威胁了。
慧姐白着脸,点头:“亭笈,这个你放心,我们都是严格管理的。”
说着,她望向了孟砚青,却见孟砚青揽着陆亭笈的胳膊,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孟砚青笑道:“亭笈这孩子就这[xing]子,见谅,见谅。”
慧姐嘴哆嗦了下,到底说不出什么。
一时大家各自走远了,陆亭笈低声对孟砚青道:“母亲,她见过你和父亲说话吗?”
孟砚青疑惑:“你怎么这么问?”
陆亭笈却突地一个冷笑:“她一定是仰慕父亲,所以才针对你。”
啊?
孟砚青意外地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亭笈却嘲讽地道:“很正常啊,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孟砚青:“……”
陆亭笈:“这位慧姨,我看一眼就知道,她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那些女人,一个两个三四个的,她们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她们就是认为我小,以为我傻,想哄着我,把我哄高兴了,好当我后妈。”
孟砚青:“然后呢?”
陆亭笈冷笑:“我当然一个都看不上,她们也配?”
孟砚青:“这就是了,她们不配,那就不要搭理了。”
陆亭笈却依然拧着眉:“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回头我得找彭爷爷,现在这里管事的事那位彭爷爷吧,让他管管!”
孟砚青道:“别别别,人家是饭店的台柱子,以后我和她工作也没什么大[jiao]道,犯不着。”
她忙保障道:“万一哪天她敢怎么样,我一定把你叫来给我出气!”
陆亭笈其实还是不太乐意:“我看,过两天我得再过来,看看母亲的工作环境,把那些不存好心都帮你筛出来。”
孟砚青便笑:“……行,陆小爷,全靠你了。”
陆亭笈不满:“母亲,你的眼神这么敷衍!”
孟砚青讶然:“这你都看出来了?”
陆亭笈哼了声:“那当然了!”
孟砚青想了想,便也认真起来:“其实吧,这个事是这样的……”
陆亭笈:“怎么样?”
孟砚青:“有个女人爱慕父亲,你说,这关我什么事?”
陆亭笈拧眉,眼神困惑。
孟砚青:“如果谁敢对付我,我自然回击,但如果大差不差的,那就没必要搭理。”
陆亭笈气鼓鼓的:“难道不该直接告诉父亲,让他想办法,他不该吗!他总是招惹是非!”
孟砚青:“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陆亭笈微怔。
孟砚青淡淡地道:“他有多少烂桃花关我什么事?难道,我竟然要帮他处理这些事吗?”
陆亭笈看着母亲那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觉得有道理,自己好像太当回事了?
孟砚青:“这种不入流的,根本没必要[lang]费我们的[jing]力。”
陆亭笈:“也是。”
孟砚青笑看着儿子:“她们只在一种情况下,值得被我们记挂在心上,值得被我们提起。”
陆亭笈:“什么情况?”
孟砚青慢条斯理地启发道:“比如,你想出去玩,你父亲不给你零花钱,又比如,你想搬到我这里来,你父亲不让你搬,这个时候,你——”
陆亭笈顿时醍醐灌顶。
孟砚青笑盈盈地看着儿子。
陆亭笈摩拳擦掌:“我明白了!回头我就找他要二百块!他如果不给,我就直接拎出来一个,看他怎么说!”
他一理亏,自然就给了!
孟砚青笑道:“不要着急,可以准备个笔记本,都给他一条条记上,多攒攒,没准你就成万元户了。”
陆亭笈茅塞顿开,一时敬佩得五体投地。
比起母亲,自己的道行差远了,刚才和人叫板的种种,更是傻透了!
果然母亲就是母亲!
孟砚青看出儿子的心思,笑道:“慢慢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假以时[ri],你父亲未必斗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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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首都饭店的后门走出,这边小门是物流运输通道,也是普通服务员和其它职工进出的地方,有保卫科在那里盘查证件,母子二人出示证件后,这才离开。
比起首都饭店正门的风光,这里便显得黯淡杂乱,狭窄的胡同[kou]停放着送蜂窝煤的平板三轮车,现在天冷了,大家都为蜂窝煤[cao]心起来。
陈年的青石板路坑坑洼洼的,木头电线杆上缠绕着横七竖八的电线,还有小孩子用粉笔和炭笔胡乱涂鸦的痕迹。
陆亭笈原本心情大好,如今却是大皱其眉:“母亲,你就住这里?”
孟砚青:“这里怎么了?”
陆亭笈抗议:“父亲前几天也来过,他看过?”
孟砚青:“对,来过。”
不得不说,这就是亲父子,那反应一模一样,连那皱起的眉都是同一个角度的。
陆亭笈:“这里太乱了!”
孟砚青很淡定:“老胡同就这样,你们住的新街[kou]以前也不行,出门下雨天经常踩一脚泥呢,后来区政府整修那一块,胡同才看着好起来。”
陆亭笈:“那找一处单元楼呢?”
孟砚青:“单元楼要爬楼,我觉得不接地气,也不能种个花呀[cao]的,我不喜欢。平房的话,除非自己去郊区盖,不然都这样的,其实等一等,如果政府进行整修的话就会好很多。”
以她的推断,这一块政府肯定会管的,毕竟是中心地带。
陆亭笈很勉强地道:“好吧……”
孟砚青:“而且这里位置好,北京市中心,挨着紫禁城,没几步就到人民大会堂,想看戏剧可以去国家大剧院,走路十分钟就是公安局,胡同看着是旧了些,但其实这边比哪里都安全。”
别管是胡同串子还是老炮儿大院子弟,要茬架也得看看地儿,没有谁敢来这里打,那是不要命了。
对此,陆亭笈没什么可说的,他发现他根本说不过母亲。
母亲永远这么有想法,母亲永远是对的!
孟砚青便带着他进了院子,看看各处房间:“我也不着急,反正慢慢收拾吧,来[ri]方长,等收拾出来,给你留一个房间,你想在你父亲那里住就在那里住,你想过来就过来。”
陆亭笈点头,他看着那房间,并不算大,但是窗户大,阳光充足,里面好好摆的话,足够用了。
他指着那窗台处:“这里可以给我放一个书桌!”
孟砚青笑:“对,可以,到时候让你父亲出钱吧,给你打造一个好的!”
陆亭笈:“好,他要不给我打,我就先拎出来一个说他!”
孟砚青便笑起来,然后带着他过去看了看厨房和茅房,现在肯定用起来不舒服,不过最近可以去首都饭店食堂吃饭,这个以后慢慢打理吧。
等都看差不多了,孟砚青带着他到了自己的卧室,多亏了宿舍里几个姑娘,这边倒是打理得还算干净。
陆亭笈打量着她卧室的摆设,还好奇地看了看她那粉青釉花瓶:“这个挺好看的。”
孟砚青便给他讲了这物件的来历,陆亭笈倒是知道:“祖父家有一件南宋粉青釉,我见过,母亲这件应该是清朝的吧,含了钴。”
孟砚青颔首:“是,这件是浅湖水绿,但是仔细看,又微微闪蓝,就是加了铁,也加了一些钴料,清朝最好的粉青釉就是这种雍正时候的,他们模仿南宋龙泉窑的粉青釉,颜[se]细腻。”
她这么随[kou]说着,道:“往常你还学些什么?”
陆亭笈想了想:“姑父收藏西洋钟,他偶尔会给我们讲讲,我倒是知道一些。”
陆亭笈所说的姑夫,就是陆玉芙的丈夫秦绍生,以前家族在广东一带,曾经收藏了大量西洋舶来品,其中收藏最多的便是珐琅西洋钟了。
提起这一茬,孟砚青便随[kou]问:“你姑母姑父时常过去你祖父跟前吧?”
陆亭笈:“是,经常过去,都是带着表弟表妹过去,我和他们经常一起玩。”
说到这里,陆亭笈想起来了:“别人都不太提起母亲,不过姑母私底下倒是会和我提起。”
孟砚青诧异:“是吗,她提起我?”
陆亭笈点头:“对啊……提过那么几次吧。”
孟砚青顿了顿,道:“她提起我什么?一定没好话吧?”
她和陆玉芙可是从小斗到大的,两个人关系就没好过,不过陆玉芙可斗不过她,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说得就是她陆玉芙。
陆亭笈有些意外:“可是姑母说——”
孟砚青:“说我什么?”
陆亭笈:“说你有绝世容貌,说你有咏絮之才,说我但凡有你一分好,他们就都满意了。”
孟砚青:“……”
行吧,算她陆玉芙知道什么叫实事求是。
在她死了后,她终于明白了她的好。
陆亭笈显然感觉到了:“母亲,你和姑母?”
孟砚青:“你姑母这人嘛,命好,为什么命好,你知道吗?”
陆亭笈:“为什么?”
孟砚青:“傻人有傻福吧。”
陆亭笈:“……”
孟砚青:“其实当年她和你姑父在一起,我算是半个媒人。”
陆亭笈:“你是媒人?”
孟砚青回想了下:“本来你姑父追求你姑母,你姑母根本看不上,但是我一句话就让她回心转意,你姑父得偿所愿,如今他们夫妻恩爱。”
陆亭笈大惑不解:“可是,我姑母这么听你的话?”
孟砚青:“对。”
陆亭笈:“那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孟砚青一本正经地道:“我说,四九城年轻子弟无数,多少都为我折腰,唯独这个,却视我为无物,总有一[ri],我要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陆亭笈惊讶。
孟砚青:“然后你姑母鞋都没穿好,就跑过去找你姑父了,第二天她就得意洋洋地向我宣布,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陆亭笈当场笑出声来:“原来还有这一出!”
孟砚青想想往[ri],也笑起来。
这陆玉芙确实是有福气,秦绍生也是个靠谱的。
这么说笑间,母子两个人先吃了点东西,孟砚青便趁机问道:“亭笈,你应该知道你外祖父家以前做什么的?”
陆亭笈颔首:“嗯,我知道。”
其实就算祖父母不讲,他也大概听说过,昔[ri]民国珠宝大家。
孟砚青道:“那你有兴趣继续了解吗?”
陆亭笈好奇:“怎么了解?”
孟砚青便和他说起自己打算来,说起自己想重拾家业,想从事珠宝行业。
最后她道:“这些都只是设想而已,一步步慢慢来,不过总归得有个规划。”
陆亭笈:“那样很好啊,现在改革开放了,以后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母亲做珠宝生意,我就帮你看店好了!”
孟砚青叹了声:“你要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帮我看店?”
陆亭笈:“那我怎么懂?要不你教我吧。”
孟砚青这才道:“做珠宝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需要懂地质学、矿物结晶学、晶体光学,还需要懂宝石加工,需要懂地质勘探,还得懂珠宝设计珠宝鉴定……”
她说这些自然有些夸张,不过先吓唬住这孩子再说。
陆亭笈果然听得皱眉:“要学这么多?”
孟砚青颔首:“嗯,那当然了,所以我才说,要上大学,系统地学习这些,上完大学后,再去香港或者国外拿一个珠宝鉴定方面的资格证书,这都得一步步来的。”
陆亭笈挠了挠头发:“那我也考大学就行了。”
孟砚青就等着这句话呢。
她笑看着儿子:“你现在初二了,其实说起来还有三年就考大学了,也不算远了,不过高中的知识可是很难学,没那么容易的。我这不是要考大学嘛,找朋友要了一些数理化资料,结果我一看,太难了,我都犯愁了。”
陆亭笈:“什么资料,我看看?”
孟砚青这个时候才拿出那三大沓的数理化:“就是这些。”
陆亭笈微怔,低头看了看那三大沓的资料,又看了看孟砚青。
之后,他疑惑:“母亲,你要学这些?”
孟砚青点头:“是,这是我完成规划的第一个拦路虎。”
陆亭笈蹙眉,用一种看待烂苹果的眼神看着那三大摞,之后拿起来,翻了翻。
孟砚青:“这些可都是高中数理化知识的[jing]华,只要高考中出现的模块,都从基础知识铺垫,由浅入深,总结全面,可以说,吃透了这三本,整个高中的数理化就在我们脑子里了。”
陆亭笈:“你意思是,读完这三本,我们就能参加高考了?”
孟砚青:“也没那么简单,高考还得考英语政治和语文呢,但是你语文和英语底子应该还好,政治嘛,让你父亲帮你复习好了,这些都可以临时抱佛脚,死记硬背就行了,唯独数理化,这可是硬功夫,马虎不得,必须打好基础。”
陆亭笈仔细翻了翻:“我现在虽然初二,但是初中的书我都翻过了,我觉得基础没问题,干脆我和你一起学这个吧,这样万一你遇到什么问题,我还能教你。”
孟砚青:“真的?”
陆亭笈颔首:“那当然了!我数理化其实学得还挺好的!”
孟砚青:“那万一你也学不好呢?”
陆亭笈很不在意地道:“那就再多看看不就行了。”
孟砚青听着这话,自然高兴,这傻孩子这么简单就入她彀中。
“好,那我们可说定了,你要和我一起学,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就得帮我解决。”
陆亭笈捏着那三大沓资料:“放心好了,肯定没问题!”
孟砚青:“……”
这小孩[kou]气可真大。
不过这也是好事,有雄心壮志就有斗志。
于是孟砚青便欣慰地道:“行,亭笈,我能不能考上大学,全靠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一起研读这些数理化吧。”
陆亭笈点头:“好!”
**********
陆亭笈比她以为的竟然更投入,母子两个吃了中午饭后,他就开始拿起数学研究了。
孟砚青则从旁看物理,两个人坐在书桌旁,谁也不打扰谁,倒是安静得很。
这么看了大概两个小时,孟砚青也有些累了,抬头看,却发现陆亭笈已经翻了不少页。
她叹:“你看认真点。”
陆亭笈[kou]中含糊地道:“知道了。”
说着,手底下没停,继续翻页。
孟砚青见此,想着这孩子就是不认真,回头她得出几个题给他点难度,他就知道教训了。
母子两个人这么学到了傍晚时候,孟砚青看看外面的天:“我带你去吃饭吧,吃过饭你就回家去。”
陆亭笈眼睛还是放在那资料上没挪开:“嗯……”
孟砚青:“好了,别看了,吃饭去,我饿了。”
陆亭笈不太情愿地放下了:“我都快看完了。”
孟砚青很无奈地看他:“你啊——”
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他确实记[xing]很好,但那又怎么样,这不是故事书,是数学,有推理有逻辑有公式,不做习题只这么干看,根本没法理解,根本就是白看了。
不过她一时也不想说他什么,反正他有学习的态度,这就很好了,哪怕囫囵吞枣过一遍,好歹有个印象,以后看着也眼[shu]。
孩子还是应该多鼓励,多哄哄。
当下她招呼道:“走,先去吃饭。”
陆亭笈只好把眼睛从那资料上挪开,挪开后,他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话:“什么?我晚上不住你这里吗?”
孟砚青:“当然了,不然你想住这里?”
陆亭笈:“不行吗?”
孟砚青挑眉:“现在这里就一张床,怎么,你要和我一起睡?我们睡一张床吗?”
陆亭笈一想也是:“好吧……”
虽然他很想和母亲亲近,但让他和母亲睡一张床,他确实会不好意思。
毕竟他不是四岁了。
孟砚青:“再说了,你突然来这里睡,你父亲发现了,他肯定会问起来。”
陆亭笈鼓着腮帮子,不太情愿地道:“他知道又怎么了,他管得着吗?他敢管我们吗!”
孟砚青:“万一他要来看你,也要闹着来这里睡呢?那不就麻烦大了,难道你们还打一架吗?”
陆亭笈狐疑,拧眉:“别逗了……他哪好意思!”
孟砚青:“可这不是给他一个借[kou]吗?”
陆亭笈皱眉想了好半晌:“那我还是回去吧,不能让父亲有借[kou]过来,这是咱们家,不是他的!”
孟砚青颔首:“回家先找个笔记本,记得带密码锁的。”
陆亭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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