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 母法和子法，损有余而补不足
宋暖挽着路遥，把人送到了门口：“真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啦。”摇了摇头，路遥思索了片刻：“这事儿怪突然的，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去顾然他们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万一把你带过去，我们两个人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宋暖替路遥理了理落在胸前的碎发，对自己给路遥精挑细选出来的搭配颇为满意。
“还能啥事儿，肯定是想要你漂亮媳妇儿见公婆呀，就这仙帝。
“嫁衣魔功？”
叶素依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难道这就是那部禁忌功法的名字？
只是，顾长歌是怎么知道的？
顾长歌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嫁衣仙决其实就是吞仙魔功的一脉分支。
曾经在道昌真界的上界时候，仙古大陆开启，他便动用过嫁衣仙决，掌控了那里的一众仙古族群的生死。
不过，当时他所施展的嫁衣仙决，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嫁衣仙决，只能算是部分的分支演化。
真正的嫁衣仙决，顾名思义，本意为徒做嫁衣之意。
嫁衣仙决有核心法诀和分支法诀之分，修行核心法诀的修行者，都能轻易掌控修行分支法诀的修行者的生死。
除此之外，还能随时汲取修行分支法诀的修行者的修为作为养分。
顾长歌更喜欢将其称之为母法和子法。
母法唯一，通过母法传播出去的子法，又可以成为单独的“假”母法。
“假”母法再度演化衍生出去，诞生更多的子法。
就像是一株母树不断生长出枝丫，而每一根枝丫，都能单独地衍生出其余枝丫、枝叶，这些枝叶、枝丫，又能衍生出更多来，这般无穷无尽地衍生下去，最终遮天蔽日。
顾长歌现在也有些疑惑，为何嫁衣仙决会出现在紫霄山还被视作为禁忌功法。
嫁衣仙决他也只是传授给过婵红衣。
在仙古大陆的时候，也并未传授过真正的嫁衣仙决。
这紫霄山中的嫁衣仙决，是从何处得到的？
难道是在某一段他所不知道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既然你修行了嫁衣仙决，那你我之间，也算是有缘。”
“我现在就把另外一部分传授给你。”
顾长歌思绪回来，看了一眼叶素依，并不等她回答，便一指点在了她眉心之处。
顿时间，叶素依只感觉自己漆黑深邃的泥丸宫内，像是有一抹绚烂的光芒洒落，然后化作了一枚种子，在那里扎根生长。
“这是嫁衣仙决的母种...”顾长歌淡淡道。
叶素依所拥有的修为，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来自于她所说的那位表姐紫素素。
对方将叶素依当做了试炼工具，但是却并不知道叶素依身，好看！”
一条V领粉紫色缎面长裙搭配白色小香风外套，及腰长发一半被高高挽起，用精巧的银质蝴蝶结发卡加以固定，余下一半自然洒落，衬得路遥的脖颈愈发修长白皙。
路遥轻轻拍开她的手，言语中耳尖已然悄悄红了一半。
“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要我说，然神对你的心思就差挂脸上了，瞎子都看得出来，就你还嘴硬。”
记忆里过往和顾然的画面被宋暖的话－瞬间提及，等到坐进车内，路遥才恍然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想了他许久。
临近中午，汉城街道上非高峰时段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出租车很快便驶离了一环线，开上了通往三环线的高架桥。
目的地路遥倒是有所听闻，是一个二三环交界处的大型商圈，绕过层层楼宇，紧挨着的就是一个出了名刚建没几年的别墅富人区。
这几年房价炒的火热，很多四五环开外都出现一地难求的现象，更何况是在这寸土寸金开发接近饱和的二环边，想要在这里置办上一处房产，人脉金钱缺一不可。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看着这些在闹市中闹中取静，追求格调品质的建筑，恍惚中路遥才想起，她好像从来没有听顾然提起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快到了吗？”
手机一震，顾然的微信消息适时进来，紧接着在后面发来－张滴汗卖萌表情包，显得和他一贯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看着顾然头像下那一小排正在输入中，路遥有些忍俊不禁。
“那个...今天发生了点小意外，我妈非想把你叫过来，我没拉住。本来战队的事还没处理完，没想这么快。唐突你了，实在不好意思。“路遥几乎可以想象顾然这时的表情，持续一路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道歉我收下了，没关系，你们比赛的事情要紧。本来我打电话也是想问问你的，联盟和俱乐部的公开处罚下来了，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顾然朝着刚打理好的头发上再喷上了一层发胶，眼里晦暗不明，单手敲着手机键盘回的很快：“顺其自然，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今天案板上的肉还不一定呢。待会儿到了后别担心，我安排了人在你旁边，有事情你随时跟我说。”
路遥下意识问道：“你不在吗？”
“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如果你撞上后来的媒体了，记住什么话都不要说，跟着我妈到小花园就好。”
纵使路遥提前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但真正站到了顾家面前，她还是吃了一惊。
独栋的别墅三面环湖藏在最里，格外僻静，庭前有两排浓密的松柏连成了片，进门镶嵌了处人造水景，池内有数条红白相间的锦鲤畅游，大门地面和四周都用了纹理清晰的上等红木点缀，细闻还伴有阵阵清淡的檀香涌入鼻尖，为这个大宅平添了几分古意。
，静，是路遥对这里的第一感觉。一路走到前厅仔细观察下来，这里的人都穿着统一，来往间均无神色话语交流，言谈举止间几乎都尽力避免发出一点声响，只隐约可以听到初夏里伏在树上的低浅蝉鸣。
刚走完前廊，还未靠近前厅的大门，就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身影。
“路小姐您好，我是顾家的管家，顾太太已在会客厅等候您多时了，招待不周，让您见笑，我这会儿就带您过去吧？”
路遥不动声色地错开了对方打量的视线，轻微点点头，乖巧跟在了管家身后，快速给顾然发了条信息。
“我到了。”
感觉到手机震动，顾然低头秒回了个收到的手势紧接着按熄屏幕，只是这个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对面两个虎视眈眈的人眼。
“哟，我们一向受器重的顾二少爷真是好雅兴，都这个关头了，还有兴致和妹子谈情说爱呢。作为你的哥哥，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呀。”
顾杰伸出两指夹住金框眼镜边缘，狭长的眼尾隐入镜底，顺着顾然全身从上到下状似随意地扫视了两圈，眼内的审视与算计终是化作凶光隔着镜片锋芒毕露了出来。
顾然穿着一身黑色的皮夹克，拉链没拉，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内搭的同色连帽卫衣，他紧抿双唇，双手在身侧虚握成拳，直视着顾杰的目光里充满冷意。似乎被顾杰的话所激怒，在奋力格外的隐忍。
看着他这样，顾杰轻勾嘴角，是忍不住的开心。顾然越是隐忍着不发一言，他内心压抑多年的不痛快就舒坦一分。
凭什么他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成绩，被这个莫须有突然出现的所谓亲弟弟一朝夺去？凭什么在他这个半个身子已入土的老爹心中，他就样样不如顾然？
装模作样地轻拍了几下早已熨烫好的西装上那些莫名的浮灰，“哒”的一声轻响，顾杰按下心中情绪，把外放音响的声音开到了最大。
顷刻间，鼓点与重金属在整个房间内交织碰撞，这些律动强烈没有主旋律的纯音乐就像－头横冲直撞的猛兽，直突破牢笼禁锢往人耳朵里钻。
一直坐在房间一角的单人沙发上的人，貌似是对这种魔音摧残忍耐到了极点。因一直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两条大长腿随意地叠在一起，一身快要闪瞎人狗眼的红色亮片西装和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黑的顾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挠了挠备受折磨的耳朵，楚卿绝瓜吃够了，自觉没劲，徐徐站起了身。
兀自给顾杰递了杯咖啡：“好了大少爷，你可快把这个毁人听力的东西给关了吧，别忘了你家里今天可有贵客到，也不怕声儿漏出去把你老爹给轰上来。”
”他来又怎么样，最喜欢的儿子职业生涯怕是都要没了，他没得选，顾家的产业继承人只能是我。”顾杰浅尝一口，就朝着楚卿绝的方向全给啐了出来，“啧，你怎么没加糖，苦得我牙都要掉了。”
顾杰这么说着，最终倒也按下了音响上的暂停键，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戛然而止，整个房间一改刚才和周边的违和，得以恢复片刻平静。
眼瞧着红色西装上的闪闪发光的镶钻闪片被染上了咖啡污渍，没了最初的耀眼夺目。楚卿绝眸光一暗，倒也不脑。顺手抽出一张纸巾状似随意地擦了擦，将话头明晃晃继续引向了顾然。
“然神好久不见，噢不对，恐怕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用选手的名讳称呼你了，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叫你什么好呢。”楚卿绝略一歪头思忖，有了主意，“有了，就叫你假赛队前打野吧。”
顾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笑的直弯了腰。
好不容易等他平复下来，无视掉楚卿绝的阴阳怪气，顾然挑眉，似笑非笑：“笑够了？”
谁知这一句话犹如点燃炸药的火苗，让顾杰瞬间变了脸色，连多余的嘲讽都懒的说了，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到顾然面前。
奈何他实在没顾然个子高，当两个人近距离面对面时，他只能微仰着头拿一根食指点向顾然。
的特殊命格，本身紫素素修行的也并不是母法。
相反她是等着叶素依修行后，再根据叶素依的情况来确定自己的修行方式。
这就会导致她修行出来的法力，会成为叶素依的养分来源。
这也是嫁衣仙决的“嫁衣”两字的原因所在。
当然也有一方面是因为，嫁衣仙决本身的存在就很奇特。
它并不属于任何一种天功，也不算修行秘籍，它是一种类似于天之道的修行方式，损有余而补不足，损耗自身的寿元、天赋、气运、运道等等方面，从而使得自身修为大增。
这会导致一种情况，修行此功法的修行者认为这是一种逆天的修行功法，修行速度超越古今，前所未有，为之疯狂。
实则冥冥之中损耗的只是其自身的潜力和未来。
“母种？”
叶素依表情还有些茫然，还并不能理解顾长歌的意思。
她只是感觉那道光芒出现在自己的泥丸宫后，她仿佛就能动用那部分隐藏的修为力量了。
顾长歌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解释。
叶素依身上有母种的话，那她理解嫁衣仙决的玄妙奥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正好借此机会，他想看看叶素依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公子，以后我可以跟在您身边吗。”
叶素依也没有多想这母种的意思，反而感觉顾长歌给她说了这些后，是答应了让她留下来的意思。
她表情变得有些欢喜，但又有些羞涩地捏着衣角。
顾长歌微微点头。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的，不会给公子惹麻烦。”
叶素依见顾长歌同意，更是开心，心里的紧张和不安，也是一扫而光。
顾长歌并不语，只是抬起眸光，看向远处，似在思忖。
紫归河两岸的雾气是越发浓郁了，纵然是夜晚，也是一片灯火辉煌，云雾缭绕，一片迷蒙，宫阙楼阁高悬于空，只是没了之前的寥寥歌声。
妖庭七太子帝坤降临，和楚霄身边那位道境老仆的大战，几乎惊动了整个南荒古域。
而今那一战落幕，很多地界都有修行者在赶来，要一窥究竟。
此地所发生的事情，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传向其余古域和宇宙。
很多修行者都注意到，那位仙楚浩土的道境老者，绝非妖庭七太子的对手，如今落败之后，生死不知。
仙楚浩土国主楚孤城的子嗣，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难逃一死。
当然，很多大教弟子，对此则是幸灾乐祸，就要拍手称快。
之前在临水轩的时候，因为楚霄的意气用事，多少的无辜修行者惨死，他能有这般后果，也只能说是活该。
何903况，仙楚浩土和妖庭大战，冲突也是因为妖庭的九太子，被仙楚浩土的强者所杀。
妖庭这位七太子来此地寻仇，也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
仙楚浩土在希元文明虽然也称得上是一方至强势力，但底蕴远没有紫霄山、御仙宫这等势力深厚悠久。
但是这些纪元以来，发展极为迅猛，也受到诸多势力的排挤针对。
而今，仙楚浩土和妖庭大战，这些势力也是乐见此景，巴不得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仙楚浩土和妖庭的战事越惨烈，他们自然也就越高兴。
当然，也有修行者注意到，自仙楚浩土的楚霄和那个神秘的白衣公子发生冲突，身份暴露，再到妖庭七太子降临寻仇，这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还是说时机恰好，妖庭七太子这段时间正好在南荒古域？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
也有人怀疑，这是有仙楚浩土的敌对势力在向妖庭传递消息，知道妖庭七太子就在这附近。
于是就将消息告知于他，这才有妖庭七太子快速降临的事情。
总之，如今希元文明的局势就是如此，各方至强势力看似和平，实则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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