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公主二十五 过了年,凌父带着妻儿进了……
过了年,凌父带着妻儿进了京,他高兴极了,大儿子如此有出息,简直让他喜出望外。
继母还是有些忐忑的,她怕凌锐把以前的事兜出来,也怕凌锐的报复,但是留在乡下她也不甘心,礼法上凌锐是她的儿子,她可以享受凌锐带来的荣光,转念一想,顶多先笼络一下他,她是长辈,凌锐敢待她不好,她就豁出去告凌锐不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凌锐肯定要脸,于是硬着头皮也来了。
等进了京,到了门[kou],就见到伯爵府管事带着人早就等着了,一见面就亲亲热热称呼老爷和夫人,又赶着儿子叫二少爷,继母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及进了伯爵府,一双眼睛都不够看的。
管事把这一家三[kou]分别安顿,继母住偏院,凌老爷也是个偏院,管家嘴里说的是,“主院得留给公主,将军的院子得在公主旁边,这是规矩,二少爷已经是大人了,按理不能住在伯爵府里。”
继母急了,儿子怎么能离开她?她赶紧去看丈夫。
丈夫正在满脸喜悦的打量这里的布置,哪里管这个。
管家全看在眼里,笑道,“但是也考虑到老爷太太心疼二少爷,所以二少爷安排在外院。”
好吧,只要儿子不离开自己就行,继母安静下来。
一家三[kou]住三个地方,服侍的人也各不相同,二少爷处全是婆子和小厮,继母处是婆子和媳妇还有一些粗使丫头,凌老爷处却是千娇百媚的小姑娘。
凌老爷顿时乐不思蜀了。
管事告诉过凌锐,“这些小事,将军不用放在心上,过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会闹起来吵起来,将军只要装作没办法,只能自己委屈就是了。”
凌锐点点头,上辈子凌锐是在定国公家认识的茅管家,也得是好几年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他的府里是继母的天下,他整[ri]待在军营,等于无家可归。
公主府不是他的家,自己的家已经被雀占鸠巢。
他认识了定国公世子,世子在禁军当总旗,两人慢慢[shu]悉。
后来世子邀请他回家做客,正好是茅管家接待,世子就说了茅管家的来历。
茅管家原来是给一个外放的官员当管家的,后来主人任期到了,跟着主人回京,没过多久,主人任期贪污受贿的事败露,主人一家啷当下狱,他们这些仆人就被拉去发卖。
世子妃有眼光,就去把人买了下来,后来知道丈夫要个管事,就把茅管家给了丈夫。
茅管家果然是管理的一把好手,事事妥帖。
定国公世子还对凌锐道,“别小看这些管事,好与不好相差大了,一个好的管事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这个凌锐后来深有感触,他的府里,没一个人是他的人。
当然,一开始也是他不善经营,被继母钻了空子。
重来一世,凌锐可不会这么傻了。
献俘后正好遇到那个官员全家落马,凌锐就先下手为强,把茅管家一家都买下了,反正定国公世子也不缺管事用,他是缺的。
茅管家很快就领悟了新主人的想法,一一安排了下去,让凌锐放心,“这个府是您的伯爵府,旁的人,小的保证他们[cha]不上一根手指头!”
凌老爷还罢了,继母是什么玩意,你敢住进来,我就敢让你生不如死,茅管家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只有凌锐一人。
凌锐终于觉得[yin]云密布的天空有了一丝阳光。
谢嵘也知道凌锐给生母请诰命的事,她道,“那个继母没有?”
何大海道,“听说陛下想给,凌将军推了。”
谢嵘若有所思,这样看来,这个驸马脑子还是正常的。
正常就好,要不然谢嵘就该头疼无法和他沟通了。
想象一下,谢嵘为了帮凌锐出气,要对付凌锐的继母,凌锐来一句,“她是我的母亲啊,您怎么能如此待她?”谢嵘不得内伤?
谢嵘不会故作清高不和凌锐同房,除非凌锐是个极度不讲卫生的人,但她更需要一个理智的,愿意配合她的驸马。
只要驸马做到这两点,谢嵘觉得自己可以让他纳妾续香火,反正谢嵘不准备生孩子。
时下的医疗条件差了点,生孩子是在鬼门关上蹦跶,谢嵘是自私的,上辈子为了职业她都咬着牙没要孩子,这辈子更不想为了孩子提早结束自己的美好生活。
别说什么千百年来这么多女人生孩子也没事,怎么就你矫情,这种事看大数据没屁用,落到具体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一条命,谢嵘根本不想赌,她又不是非常喜欢孩子的[xing]格,何必为难自己。
到了五月份,谢嵘出嫁了。
谢嵘虽然是嫁人,但是她去的是公主府,婚宴摆在伯爵府,驸马得到公主府来尚主。
按道理,谢嵘前几天也得住在伯爵府,不过谢嵘觉得凌锐不见得愿意看见她和自己的父亲还有继母关系良好,所以她就决定‘傲慢’地不去伯爵府留宿。
等成亲第二[ri]再去伯爵府见众人,接受伯爵府里众人的拜见就行了。
公主成亲,也没人敢闹洞房。
凌锐其实打心眼里不想尚主,上辈子公主妻子给他的[yin]影太大了,但是皇权势大,他无法反抗。
好在两世为人,凌锐现在特别沉得住气。
得知公主不来伯爵府,直接去了公主府,凌锐愣了一下,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公主在伯爵府住了三天,直到回门进宫后才搬去公主府。
不过凌锐也没不高兴,他不怕失去公主的宠,反而是凌老爷很忐忑,继母也没有上辈子的意气风发,现在有些缩手缩脚。
毕竟如今伯爵府里没有她[shu]悉的人,她也没培养出心腹。
继母想要做出老夫人的派头,管家就道,“您连个诰命都没有,称呼您一声老太太都是抬举了,伯爷生母的牌位就在祀堂里,那才是伯爵府的老夫人。”
继母想要生气发火,凌老爷都不带搭理她的,他院子里一水儿的美人儿,这都是儿子的孝敬,只要儿子认他就行,老太婆早就人老珠黄,给她一碗饭吃就不错了。
没人撑腰,继母只能隐忍。
凌锐都觉得奇怪,上辈子压在他头上压的他透不过气的人,其实是这样软弱无能的?
他更加觉得上辈子自己是那么的愚蠢。
伯爵府今天十分热闹,但是上位的只有凌老爷,继母没敢坐主位,主位是凌锐生母的牌位,这是凌老爷同意的,他不同意,小美人儿们就不是他的了。
凌二少也混了个位置,不过他也有些怕凌锐,小时候他没少欺负哥哥。
只是这种小人非常习惯遗忘对自己不利的事,只要现在能从凌锐手里拿到好处,他就能装作自己和凌锐从小亲密。
而凌老爷,他从未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儿子,所以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伯爵府的这种形态自然被人看在眼里,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作为新贵,凌锐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拿着放大镜在看,丰庆帝有自己的考虑,但是禁卫军统领这块大肥[rou]垂涎的人也不少。
若是凌锐被人抓住一些德行上的问题,这个位置就和他无关了。
其实也有人可怜凌锐,尚公主听着好听,这委屈可没地儿说去。
宁安和康平两位也是公主,可她们那时候还是挺给夫家面子的,新婚都在夫家住,后来才搬去公主府。
宁安更是少有的贤惠,几乎是一半在公主府,一半在夫家。
福宁公主深得陛下宠爱,却连新婚也不愿踏入伯爵府,这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凌伯爵啊。
也有人想,凌老爷毕竟只是个老百姓,那边的凌夫人不过是个继母,连诰命都没有,福宁公主如此尊贵,怎么可能愿意给这两个人好脸[se],总结起来,还是福宁公主高傲,看不起凌锐。
这事传到皇后和丰庆帝耳朵里,皇后挑挑眉毛,她知道谢嵘的[xing]格,不是这么张狂无礼,那么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是皇家不知道的。
丰庆帝却只笑了笑,没说什么,他的宝贝女儿对着一对平头百姓行礼,他也不怎么愿意,丰庆帝看中的只有凌锐,可不包括凌锐的家人。
原本丰庆帝还想给凌老爷和凌锐的弟弟弄个虚职,但是凌锐一并推脱了,说他们于朝廷没有半分功绩,如今沾着他的光已经过上了好[ri]子,就不能不知足。
丰庆帝听了之后也没非要给,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施恩,对象是凌锐,可凌锐不需要,丰庆帝看他还不是谦虚,而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丰庆帝也就放下了,看以后吧。
宾客离开后,凌锐要去公主府了,凌老爷早就喝得醉醺醺的,被扶了下去,凌二少眼热地看着老爹身边的美貌女仆,脚步踉跄着回自己的院子。
继母人前微笑,现在没人了,她缓缓收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地回去,进京也好几个月了,她知道了不少事。
原本她应该也有诰命,但是被凌锐驳了,给了他的死鬼亲娘。
没有诰命,她在这伯爵府里名不正言不顺,没人宴请她,她也没资格请客。
老东西眼里只有年轻漂亮的小狐狸[jing],半点都不替她着想,儿子在外院,等闲也见不到,她其实处在孤立无援之境。
继母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勾的凌老爷娶了她,只是男人靠不住,眼里永远只有二八佳人。
上辈子她能牢牢掌控伯爵府,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当然,上辈子凌锐除了打仗,家长里短的事并不清楚也不会处理,这才被继母钻了空子。
于凌锐来讲,他也不能四处宣扬父亲不慈,继母狠毒,为人子,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辈子不同了,凌锐斩断了继母想要把控伯爵府的爪子,你可以住在偏院,我能锦衣玉食养着你,但你还想有诰命,出入摆伯爵府老夫人的威风,你就做梦吧!
至于父亲,我就让你一直沉浸在温柔乡里,最好溺死。
服侍凌老爷的美貌婢女都是茅管家从江南买来的烟花女子,经过老鸨条教,还未接客。
这些女人也十分愿意过来,服侍一个糟老头子还是以后一双玉臂千人枕,这都不需要考虑。
茅管家还答应她们,以后老太爷走了,伯爵府会好好发嫁她们。
至于凌二少,看着他不让他捣乱就行了。
目前凌锐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虽然他还是觉得憋屈,却没别的办法。
他不能把父亲和继母扫地出门,也不能给凌二少下套让他身败名裂。
如今是宗族制,一家子里头出个败家子,连累的是一整个家族的名声,若是女子名声不堪,整个家族的女孩子都不好找婆家。
男人名声不好也会连累血亲家人,凌二少是凌锐的兄弟,凌二少名声败坏,连累的就是凌锐自己。
包括继母,凌锐恨不得杀了她,但他不能动手,凡做过必留痕,一旦被发现,凌锐这辈子再也无法翻身,在情义理法上他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了。
更有甚者,把柄落入人手,凌锐就成了他人的傀儡。
政敌之间栽赃陷害都不少见,凌锐弑了母,怎么逃脱其他人的关注?
为了一个翻不出[lang]花的妇人,毁掉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生,这笔买卖可太亏了,完全赔本。
凌锐是新贵,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一无所有的人才能破罐子破摔不过[ri]子,凌锐不是,他还有大好前程,所以他只能好好供着凌老爷,继母还有自己的弟弟。
他当然也能以兄长的名头教训弟弟,只是弟弟看到他就掐媚弯腰软骨头的模样也让凌锐完全失去了教训他的念头,就是那种碰他还嫌脏了手的感觉。
凌锐来到公主府,公主府里虽然不那么热闹,但是一样张灯结彩,哪怕是晚上也照的灯火通明。
各处都有侍卫守护,侍女们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去,看到凌锐纷纷行礼,“见过驸马爷。”
大雍的规矩是公主有属官和护卫两百人,丰庆帝疼谢嵘,多给了她五十个护卫。
谢嵘听到这个数字时囧了一下,还是笑着感谢了丰庆帝,二百五就二百五,这多的五十个可是实实在在的福利,不要才是真的二百五!
要知道侍卫的供养不是谢嵘负责,那是朝廷负责的。
凌锐看着这个[shu]悉又陌生的公主府,这个地方上辈子也是福宁的公主府,大致规划没走样,细节和上辈子截然不同。
凌锐知道福宁喜欢[jing]致华丽的物什,廊檐栏杆,亭台楼阁具都装饰华美,花园里的花[cao]树木也都是名品。
现在凌锐一路走来,却发现廊檐上没有那些繁复的花纹,只单[se]朱红或是其他颜[se]油漆了便罢,看着倒有几分爽朗大气。
花[cao]树木郁郁葱葱,晚上也看不出品种来。
不过凌锐记得上辈子这些树上都扎了各[se]绢花,在灯光下几乎以假乱真。
那时候凌锐心下咋舌,只觉公主奢华。
这一次,这些花呢?
凌锐因为自己有奇遇,顿时也提起了心,福宁公主为什么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她也和他一样吗?:,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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