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妈的事
出了暗吧，墨然心情很不好，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在暗吧里面一把抱住他的直叫他“莲花哥哥”的白裙少女。
她很漂亮，漂亮到一眼就能让人沦陷的那种。
但不知道为何，他厌恶她，讨厌她，无由来的。
这些个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孩，既肤浅又恶心，惺惺作态，看着就碍眼。
站在街边，街头繁华，车来车往，微冷的空气萦绕，额上细密的汗珠一点点的消散，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变得冰冷的时候，身上的酒气也随之一点点的消散。
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半夜一点多。夜生活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时不时从暗吧里会出来一群人，要不勾肩搭背，要不搂搂抱抱，有男女，也有男男，又或者女女，各种亲密动作。
从他身边经过，有女的朝他抛媚眼，香肩微露，轻浮且放浪。他没理，瞟了一眼，只觉得厌恶。
垂下眼帘，嘴里发苦，心中孤寂，转身去了一旁的地下停车场。
这种时候，还是去老城区，那里好像偶尔能填平自己心中这份无边无际的冷和孤单。
在老城区的正中心，他家有个四合院，院子不大，青瓦白墙，简简单单的中式房屋。院外，有棵几百年的樱花树，樱花树很大，大到总觉得它的那些枝丫高耸入云。
这种师姐，樱花开的正好，隔老远，都能看到它樱花盛开的盛景。
老妈自知道老爸和他的青梅竹马有点不对的时候，一个人搬到了那边，安安静静中，那双世上最漂亮的丹凤眼失去了生气，再也没笑过。
对于这，他恨老爸，恨得要死。
出了地下停车场，车子轰鸣，在小黎诧异又心有不甘的眼神中独自离开。车子喧嚣，呼啸着飞快的穿过了这片再怎么喧闹也无法填满他心底孤寂的繁华地。
小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被墨然无情抛弃，本以为能跟墨然来场美丽的“邂逅”，一路出来的时候脑补了很多带颜色的情节，结果....
站在街头，狠狠的跺了跺脚，银牙紧咬，恨不得咬碎。
旁边有人经过，幸灾乐祸的笑着，她看着极其不爽，上前一把抓住那个贱笑的黄发女的头发，甩了她几巴掌。
伴随着尖叫声，她变得兴奋。
今晚那就打打架，跆拳道黑带能一个打好几个壮男的她，今晚一定要出出气。还有.....
还有那个正在往外走的白裙女，不打她个半死，她就不叫黎菲儿，她定要抓烂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回到老城区四合院，已经两点，老巷里寂静万分，耳边，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
从高大的樱花树经过，抬眼，满树的樱花。有风吹来，樱花花瓣飘落，洋洋洒洒，有的落在他的领口，“调皮”的又飞在了空中，转而最后落在了铺满了青石板的路面上这才消停。
嗅了嗅，樱花香气浓郁，只是，花香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这气息.....
墨然的心口一紧，旁边就是老妈居住的四合院，万一.....
想着，飞快的上前，站在紧闭的朱漆大门门前，伸手就去敲门。
只是，还没敲，许是风，大门“吱吖~~”一声打开来。
“妈~~”
他着急了，推开门，大踏步走进去。
“儿子回来了，真好！”
老妈的声音，划破这寂静的夜，从正院的门口传来。
老妈的声音好听，如水珠滴落打在湖面，又柔又轻又软。
院中一片漆黑，就着围墙外昏黄微弱的路灯，他看到不远处坐着的一道白色身影。
“妈~~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外面？”
老妈没事，墨然松了口气，转身锁上门。
他虽在家叛逆，但对老妈向来尊重且爱戴，喊了一声，轻轻的走到老妈身旁的一石墩上坐下。
“小然，妈妈给你信息你要回，不要老是白天发了晚上回，妈妈想找你人都找不到。”
昏暗中，老妈的面容看不太清，只闻见她身上那股幽幽的兰花气息。
想要起身去开灯，结果被老妈一把拉住。
“嗯，好！”
老妈的手温软冰凉，听着老妈的这番话，想了想自己胡乱生活的行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答应着。
“你二十岁啦，儿子，今年还是入学吧，你老师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了。”
老妈很关心他的学业，每次他来，总会这样说。
“.....”
对于这种话题，他选择沉默。
“小然，儿子....你有很久没来看妈妈了！”
见他久久不回应，老妈叹了口气。
“妈~~你不回去吗？”
墨然左右而言他，松开老妈的手，看着院外的樱花树发呆。
“回去干嘛？一切都回不去了，小然....我和你爸....再也回不去了。”
老妈说这话的语气很淡，又很惆怅，像是看透了这世间万物一般，寂寥万分。说着拢了拢快要滑下去的那条淡灰色的流苏披肩，微弱的光影间，老妈的神情落寞至极，那双本是这世间最漂亮的丹凤眼里一点光芒也没有。
“妈~~”
他觉得难过，喊了声，嘴里苦到不行。
“第一次认识你老爸的时候，就在这棵樱花树下，也是奇了怪了，才那么一眼，就确定了你老爸就是我这辈子的所属。你说....人的感情怎么会这么奇怪，还有感觉，怎么能一眼就确定了今生所属？！只是....本以为这悸动的感觉一直能延续到老，结果，到头来，还是变了味。”
老妈自顾自的低低的诉说着。
这些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每次听，在他的内心，都会多恨上老爸几分。
自他记忆起，老爸和老妈的感情一直很好，哪怕奶奶一直看不起贫苦出身的老妈，老爸依旧对老妈爱护有加，屡屡护在身后，不想任何人欺负分毫。
结果.....
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抵不过青梅竹马的一个眼神和一条信息。
所以，这爱情是什么？
应该就是最没有意义的无病呻吟的虚头巴脑的所谓的情感。
他从来不相信！
“妈~~天气冷，我们进去休息，很晚了....”
墨然无奈，想劝老妈想开点，但他从来不喜欢说那些，就此，哪怕心里有许多想法，到嘴边，也只会说这些。
“你爸前段时间上新闻了，妈妈看了下，市里表彰，说他是最杰出的最有爱心的儒商，还配了照片，她在身边，紧挨着你老爸站在一旁....诶....她倒是跟的很好。”
老妈没有任何想要起身回屋的意思，屁股下面的石墩冰冷，他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那个女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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