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孙元病逝
翌日一早，张正道从潘金莲、董金儿的手臂缠绕中爬起来，又在郑爱香、郑爱月姐妹花的服侍下，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吃过早餐，这才来到聚义厅中。
寒冬腊月，天气寒冷, 山寨近来也没有太多动作，除了不停操练兵马，就是在做着粮草囤积。
战端一起，打的就是钱粮。
梁山去往江南采买粮食的船队，在密州港简单修整之后，便调转方向，驶入大海，直奔济州岛。
经过不断积累, 济州岛上, 已经囤积了十万大军，三年可用的粮食。
王伦负责海贸船队，赚取的利润，除了采购商品之外，剩下的全都拿去换购粮食。
因此，这时济州岛上的粮草，可谓是堆积如山。
张正道对于粮食的执着，远超山寨一众头领的想象。
除此以外，打造全身重甲，也是梁山首要任务。
在匠作坊日夜不停的打造下，终于将铁骑军需要的重甲打造完毕。
这些重甲列装之后，铁骑军士卒披挂整齐，无需动作，只是静静列阵，便散发狰狞气息, 犹如一支钢铁怪兽, 随时准备吞噬敌人。
张正道在聚义厅坐了片刻, 便见一个喽啰进来，禀报道：“寨主，有一位自称是陆小乙的好汉，在山下求见。”
张正道喜道：“快带到山寨中。”
喽啰领命退去。
等了小半个时辰，便见“花胳膊”陆小乙，背负着一位老者，在两个喽啰的引领下，快步进到聚义厅中。
“贤婿……咳咳……”老者刚开口，便引起一阵咳嗽。
“岳丈。”张正道连忙起身相迎，将他搀扶到交椅上坐下。
“山夜叉”孙元，一副憔悴模样。
“见过大官人。”陆小乙恭敬施礼。
张正道询问道：“小乙哥，你们怎么寻到这里？”
陆小乙回道：“我和老爷子出了汴梁城，赶到清河县，却听人说张家已经搬去登州了。”
“在清河县城门口，遇到吴铠大哥，悄悄说了大官人如今在梁山上，我就寻了过来。”陆小乙说完，看了一眼孙元，继续道：“老爷子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因此想在临死前, 看看女儿。”
张正道瞧见孙元脸色苍白, 坐在那里，也是进气少，出气多，心知这便宜丈人怕是临死不远了，当下顾不上询问别的事情，连忙道：“快扶着岳丈，跟我走。”
出了聚义厅，去往后山家宅。
待到了前院张伯居住的屋子，先让陆小乙背着孙元，进屋去休息，自己则是去到后宅，去唤孙二娘。
自从有了孩子，孙二娘那火爆脾气，也收敛了许多，整日里围着孩子转，活脱脱变成一个家庭主妇。
闻听老父亲孙元上山了，孙二娘抱着孩子，跟在张正道身后，快步去到前院。
屋子里，烧着火炕，温暖如初，孙元躺在那里，闭目休息。
陆小乙则是站在一旁，小心侍奉着。
“阿爹！”孙二娘惊呼一声，抢到近前。
孙元睁开眼睛，道：“女儿，咳咳……阿爹怕是不行了……”
孙二娘泪眼婆娑，连忙将孩子抱到近前，道：“阿爹，你快看看女儿的孩子。”
孙元挣扎着起身，看了一眼那婴孩，笑道：“阿爹见你过的好，便可以放心去了。”
张正道见孙元这会儿说话，竟然不再断断续续，脸上也有红晕，情知这是回光返照。
“岳丈，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张正道急忙问道。
孙元叹道：“我这一生，最对不起二娘她娘，贤婿若有能力，将老夫烧了，送回孟州，和她娘葬在一处。”
“阿爹，你不会死的，女儿这就去叫慧莲妹妹过来。”孙二娘哭泣道。
孙元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道：“没用的，汴梁城里的大夫都诊治过了，阿爹是吊着一口气来到这里。”
“如今，见你过的好，阿爹也就可以放心去了。”孙元说完，又看了一眼那瞪着眼睛的婴孩，问道：“这孩子，唤作什么名字？”
张正道回道：“文静，张文静。”
孙元大笑一声，道：“好，文静好啊。”
“贤婿，照顾好二娘，老朽死而无憾！”孙元再次看了一眼孙二娘母女二人，大笑道：“女儿，阿爹去也！”
随即，闭上双目，倒在炕上。
“阿爹……”孙二娘悲切喊道。
张正道叹了口气，道：“二娘，岳丈走了，不要太难过。”
陆小乙见孙元阖然长逝，亦是叹了口气。
这一路，他日夜不停赶路，就是要赶在孙元咽气之前，寻到孙二娘，了结老人家的心愿。
紧赶慢赶，总算不负所托，来到梁山，寻到孙二娘。
“阿爹……”孙二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张正道将她搀扶起来，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二娘，节哀吧。”
孙二娘望着老父亲那始终带着笑意的面庞，默默垂泪。
张文静这时，也放声啼哭。
张正道说道：“先带孩子回去吧，我给老爷子料理身后事。”
孙二娘不舍得离开，张正道便抱着女儿，送回到后院，交给林氏看顾。
又唤来几个喽啰，吩咐去打制一口棺木，将孙元入棺，准备身后事。
张正道带着陆小乙，返回到聚义厅，询问起汴梁城之事。
“大官人，自从你们先行离开汴梁城之后，韦贵兄弟，带着我们又先后更换了几个地方居住，但都好像被人跟踪。”陆小乙苦笑一声，随即又道：“那日夜里，高杰领着三十多个军汉，闯进落脚的宅子，将那六万贯钱财，尽数抢夺了去。”
“高杰那厮，还诬陷我们是盗贼，偷盗了高家的财物。”陆小乙愤恨道：“准备将我们扭送去开封府，判个充军流放之罪。”
“好在，老爷子身手不凡，打翻了十数个人，冲了出来。”
“我们身上没有钱财，又无处可去，还是韦贵兄弟，带着我们，去了那鬼樊楼。”
陆小乙苦笑道：“大官人，您是不知道，那鬼樊楼，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只要有钱，里面要什么有什么！”
陆小乙道：“进到里面，我们才知道，鬼樊楼不只是地下洞穴。”
“竟是一座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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