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食道感悟
“本体？本体？！”
随着视野逐渐明朗，秦一观逐渐听清了耳畔处源自宙定非的呼喊。
入眼所及，乃是那处光阴支流所在的山涧。
脑中涌动的念头令他回想起了方才所发生了什么——
自己与宙定非在光阴长河中苦苦寻觅石莲岛无果，却意外发现了一只被一指流鲨所吸引的野生宙道仙蛊，旋即二人见好就收，掉头返航。
在离开光阴长河后，他自己立刻着手炼化这只新得的宙道野生仙蛊。
不成想，在顺利炼化的一刹那，这只宙道仙蛊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或是达到了某种状态，陡然自爆，令秦一观与宙定非都始料未及。
待缓过神来，秦一观脑海中多出了三段记忆，赫然是他以狼、凡人女子和炼道蛊仙所经历的三段经历。
这三段经历时是如此真实，且并非搜魂他人时的那种旁观，而是以一种第一视角去面对、去感受、去体会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以至于当下回忆起来，还能记起许多细节。
换句话说，秦一观‘活’了三次！
“无妨！”
他摆摆手，迫切想要消化这三段经历。
随手取出百合宫仙蛊屋，秦一观与宙定非钻了进去，后者驾驶着仙蛊屋飞上高空，自己则专心消化。
一只只智蛊被催动，产出大量念头涌入脑海。
与其所常用的星念不同，这些念头形似水滴，乃是源自公良柏智道传承中的转念凡蛊。
转念念头通体闪着琉璃般的耀眼光泽，往往紧贴着忆念等其他念头游动，当与其他念头一起发生碰撞后，自身则会出现崩解，碎片宛若玻璃渣一般爆开，好似灵感迸发，再顺势融入新产生的念头中带去新思绪。
在转念念头一次次碰撞的爆裂下，秦一观思考效率得到明显改善。
从不同的角度来审视，这三段经历有着迥乎不同的差异。
狼的那段相较而言最为短暂，只有不到数年，所能带来的信息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其次才是女子凡人的那段，然后才是乍一看最有价值的炼道蛊仙那段。
因是第一视角亲身经历的缘故，在结束后带动秦一观自身炼道流派境界一路上涨来到炼道宗师级，且仍有向上积累，隐隐接近准大宗师级。
蛊修一生离不开养、炼与用。
以此为三个点，辐射方方面面。
炼道是秦一观自智道、星道、变化道后，又一个达到宗师流派境界的流派。
这种流派境界上的提升，是最为显著且直观的，令他回望那些尝试设想、开创和改良的蛊方，眼下已然有了近乎全新的理解，甚至有了可以单凭此道开发全新蛊虫的底气。
再看凡人女子的那段经历，给秦一观所带来的是一段完整的人生。
这一点经历对于世间近乎所有人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毕竟每个人只能活一次。
时间所带去的除了寿元与消亡外，还能带来对人的心性与阅历上的成熟。
这对于两世为人，却都并未完整经历一生的秦一观来说，愈发难得。
多一重阅历，意味着在审视问题时的别样视角。
就比如现在。
转念念头的持续作用下，秦一观再度重新逐一复盘，俨然有了新的感悟。
“狼的那段兽类经历，主要时间多花费在捕食、休息中，抛开休息不谈，狼类对于食物的理解更加宽泛，即能吃就是食物。”
“吃只是进食的一种表象，将之消化，再纳为己用才是核心。”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其实万物皆可食，只是缺乏对应的‘消化’手段，才进而导致可食范围的缩小。”
“人的‘消化’核心是胃部，天生的构造决定了人无法吃石头、铁矿这类，但一些兽类却可以，譬如我曾豢养过的金丝蚯蚓，它们就能消化金矿石。”
“如果我能通过参照金丝蚯蚓的消化方式，开创出一种蛊虫，岂不是就能令人的胃拥有消化金矿石的能力，达到以金为食的效果。对，现成的例子就是风道的餐风蛊，此蛊能令蛊师以风为食，这何尝不也是一种食道手段。”
“回看食道自身，作为专门研究解决喂养蛊虫、异人、野兽甚至人类的流派，如何解决差异是首要难题，毕竟不同生灵与蛊虫的进食要求不一，寻找一种所有生灵都能接受的东西进行替代。
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人吃的和蛊虫吃的怎么可能完全互通？”
秦一观的思绪陷入死胡同。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是食道的局限。
最能代表食道的龙鱼鱼肉，也只能部分代替所需食材，荒兽龙鱼也只不是把层次拔升到了仙蛊级别，局限依旧存在。
他继续催动转念凡蛊辅助思考，转念凡蛊与星念凡蛊不同，并非一次性消耗蛊，因而相对耐用。
其间，又催动起思变仙蛊与众多的凡蛊灵光一闪，妄图带来新的思路和灵感。
愁思一阵，他开始结合东方长凡处残缺不全的食道传承，与秦百合日常使用吃香仙蛊总结出的经验，重新审视自己的思路。
当成把成把的灵光一闪蛊被悉数耗尽后，秦一观毫不犹豫地从仙窍中再掏出一把。
智海福地内豢养的慧心鹦鹉螺躯壳，便是成规模炼制灵光一闪蛊的上佳蛊材，又有琅琊派这层关系在，灵光一闪蛊用起来毫不怜惜。
突然！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与一干念头相互碰撞，逐渐融合，最终化作一颗硕大的念头沉于脑海底部，带来新的可能。
“对啊！”秦一观顿感眼前豁然开朗，“食道道痕的运作实质，未必是牺牲自己去完成‘消化’，也许是‘转化’！”
“蛊界的本质是道痕。金丝蚯蚓吃的金矿石也好，人吃的稻米也好，本质都是道痕，问题在于或多或少。
餐风蛊催动后，食道道痕便将风中蕴含的风道道痕碎片，转化为人所能吸收的道痕种类，如此完成吸收，做到饱腹。”
秦一观反复思索着自己的新思路，试图通过其他方式和案例来进行证伪。
但一时还真找不出合适的反例，反而若顺着这个思路向下推演，也许能够解释龙鱼鱼肉无法完全替代食材的这一局限，即——损耗！
世间难有百分百转化之物，何况还是两种不同的道痕。
这当然只是他自己闭门造车，摸索出来的思绪，未必正确。
结合新晋升的炼道宗师级流派境界，让他窥探出了不少可供完成的茶方、酒方。
毕竟，每一份茶、酒，都可以视作一道未完成的食道蛊方。
秦一观不禁联想起自家月刃仙蛊的主食极品月影鎏光酒，自己制作月影鎏光酒的步骤未尝不能完善成一道食道蛊方。若能顺利实现，不仅仅是为月刃仙蛊减轻喂养压力这么简单，对于其他月道蛊虫也许同样能带来裨益。
只是这不仅仅需要炼道境界，食道方面同样至关重要。
“原著中南疆有一位七转修为，主修食道的散修，名叫……轮飞。若我能得到他的食道传承，不仅能帮助我喂养众多仙蛊，还可以验证我的食道感悟。”
杀人夺传承这种事情，秦一观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反而正是依靠一次次杀人夺宝，他的实力才能迎来一次次的增长。杀人或许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当下的困局，但至少可以缓解一二。
在可预想的未来，他手头的仙蛊势必会越来越多，喂养压力只会有增无减，食道的价值将会进一步凸显。
心念至此，秦一观催动起某只信蛊，开始联系自己在南疆的新盟友。
——————
天蓝山，罗家大本营。
一场会议再度召开。
一干人等耐心地听完刚刚身处超级梦境，完成突破一场梦境的罗家蛊仙汇报，都满意地点点头。
之前罗家为了探索梦境，折进去了一位渡过两次浩劫，七转二阶修为的太上三长老，一度令人闻梦色变，眼下终于有了改观。
“此次虽说凶险，却也验证了那份梦道情报的真实性，对方既然诚意十足，我看结盟一事可行。”又罗家蛊仙颇为振奋。
“对方手头有这般珍贵的情报，梦道建树必然不浅，结盟确实百利无一害。”
“……”
太上大长老罗足见众多罗家蛊仙纷纷表态赞成，顺势通过了继续进一步接触的初步结盟决议，又道：
“对方传信来了一份清单，大部分都是南疆蛊仙的相关情报，附带有一些仙材交易的目录，大家都看看。”
信蛊内容被拓印传开。
“有好多七转仙材！智道、星道、炎道都有，对方真是家底雄厚。”
“这些南疆蛊仙的情报要求倒是无伤大雅，我看完全可以交易，借此也能说明对方是东海势力，对于南疆了解不多。”
罗家蛊仙们围绕信蛊中的内容展开讨论。
罗木子也在新蛊内容中，看见了自己的情敌散修轮飞的名字。
‘正好我手头有对方要求的气息等线索，正好拿来上缴立功。’
关于对方要求这些做什么，其并不是在乎，他巴不得情敌全部死光，这样他就能一個人追求乔丝柳仙子了。
“这份名单倒是提醒了我。”主座一旁的罗然陡然出声。
对于这位罗家第一干将，众人还是给予尊重，噤声不语。
“怎么说？”罗足开口问道。
“南疆最近倒有两位蛊仙意外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那些隐修不都这样吗？”有蛊仙不以为然，“灾劫、意外，连死都不一定会出个声。”
“有什么头绪？”罗足还是想知道对方的看法。
罗然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太过可疑的地方，只是这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为主修风道的蛊仙，近段时间接连失踪，我觉得有点莫名的巧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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