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叶如茵巧妙脱身 周归一进退两难

　　叶如茵毕业后，出人意料地分配到了大宥热电厂。这是一个极其不错的结果，令许多人羡慕不已。

这大宥热电厂属于大型国有企业，是楚地主力发电厂，福利待遇非常好。厂里就是一个小社会，有商场、学校、医院，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

当地人有顺口溜，来描述热电厂的情形：孩子上学免学费，医院住院不排队；商场凭票领物资，工资每月一大堆。

热电厂的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技校，一应俱全；厂艺术团更是在全省极有名气。一般人到了热电厂当个一线职工，仿佛祖坟冒了青烟，这叶如茵不仅进了热电厂，而且还直接成了厂工会的干部。

叶如茵人长得漂亮，又是学艺术的，身边的追求者一拥而上，都巴不得将这叶如茵娶回家当老婆。

其中，有一个外号叫“二连子”的小伙子，祖藉大连，毕业于北方一所名牌水利电力学院，在厂技术科工作上班；这小伙子高高大大，英俊潇洒，是厂里一帮女生的偶像。可是，“二连子”眼光高得很，一个也看不上，却发誓要将叶如茵追到手。

“二连子”不时变着花样，向叶如茵示好，还特意买了一辆摩托车，不时来接送叶如茵。

叶如茵对“二连子”的印象也不差，但是，心里却总是放不下周归一，有种初恋的感觉，时时萦绕在心头。这人就是如此奇怪，天上的月老往往错把红线乱牵，叫人一生一世思念某一个人或某一个瞬间，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

周归一到了仙居后，叶如茵一直计划去看看周归一。

这天，叶如茵简单收拾了一番，准备去仙居。

“二连子”也是一个执着的人，一直留意着叶如茵的动向，听说叶如茵独自要去仙居，就自告奋勇地找上门来，说：“我去过好几次仙居哪，那地方我熟悉得很；要不，我给你当向导，陪你一块去？”

其实，“二连子”并没有去过仙居，也不知道仙居离大宥有多远。这热电厂的人，一直囿于自己相对封闭的小社会里，自以为高人一等，与当地的大宥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连说话的口音，也固执地传承着北地方言，仿佛一群有着高贵的血统的人。

叶如茵一听，连忙推辞，说：“我去看一个老同学，以后再去仙居时，再说吧。”

“二连子”不死心，说：“你看你的同学，我去仙居那边看看我的熟人。再说，你一个人去乡下，也不安全呢；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呢！”

叶如茵一听，一下子有些不相信了，问：“你在仙居怎么会有熟人呢？你不是大连人吗？”

“二连子”聪明得很，不徐不疾地说：“是啊，我是大连人呐。可是，我们好几个同事就是仙居人哪。”

叶如茵摇了摇头，打算将话挑明，便说：“我去仙居，你陪我，还真的不方便。”

“二连子”却不信，说：“我们是同事，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你是去看同学，又不是看老虎，你同学会吃了我不成！”

叶如茵知道这北地人有着执拗的性格，虽不像南方人那样死缠烂打，却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索性表明了态度，说：“你去仙居，我不反对。但我到仙居是看我的男朋友，他也是我的老同学。你说，我们一块去合适吗？”

“二连子”一听，说：“你们只是朋友，又没有结婚。我们之间光明正大的，你朋友还会吃醋不成？”

叶如茵以为“二连子”会知趣地走开的，不承想还依然不死心，心里便有了一些瞧不起的感觉。

大抵这世上的女子天生就是这样，崇拜男子汉的力量和征服的气势；男子若是身段放得越低，反而会越掉价，从而让她们失去好感。

叶如茵微微一笑，轻描淡写似的，一语双关地说：“算了，我们也不要磨嘴皮子了。一句话，我们不合适。”

“二连子”也笑了，说：“那这样吧。一到仙居，你和我就当不认识似的，怎么样？”

叶如茵心里有了底，也不表态，就只顾自的往车站去了。一到车站，也不买票，折身返回厂里，回自己老家去了。

那“二连子”跟到了车站，却不见叶如茵。

等到大宥开往仙居的汽车准备发车了，“二连子”挤上车，急急忙忙地往车厢里看，却不见叶如茵，连忙又挤下了车，心想，叶如茵到哪里去了呢？

周归一不知道这些，正在与九九、叶秀儿在一起聊天。

昨天，一品农庄的开业，有惊无险，却总算是顺顺利利的。

“郝厅长”一边欣赏着林则易留下的墨宝，一边叫方小鱼到县城里去请装裱师。

王公社又去县文联与殷zhu席商量笔会的事情，还要实地去看看笔会的地方。

因为天已渐渐寒冷，农庄的客人也没几个。

叶秀儿并不知道周归一与九九之间的纠葛，一边等着王公社计划下午一块返回大周，一边与九九、周归一闲聊起来。

叶秀儿看了看周归一，说：“我原以为，这仙居偏远，担心你吃不这里的苦，现在看来，比我想像得要好一些。你看，这农庄开了，九九一家对你像亲人似的，你周归一还真有福呢。怕你是乐不思蜀了哟。”

周归一笑了笑，说：“老同学，你能来看我，也让我很感动，我们是高中同学，又在大周学习生活工作，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九九心里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说不喜欢周归一吧，还真不敢轻易肯定；说喜欢周归一吧，也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也许，这周归一就是她九九生命中的过客，仿佛一尾灵动的鱼儿，不时掠过九九内心的湖水。鱼是自由，水也是自由的。谁说鱼儿离不开水？而是这鱼会不会留恋这片水，水能不能留不住这尾鱼。

于是，九九便说道：“你们是同学，也是老乡，更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不像我，字也认不得几个，话也说不清几句。下一辈子，拼死拚命，我也得上几天大学才好。”

叶秀儿一听，见九九话中有话，伤感之中暗含哀怨，遂接口道：“话真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初次见面，我发现你是冰雪聪明，你比我、比我的女同学都要强上一百倍。如果，你不嫌我好吃好喝，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妹，以后，这农庄就是我在大周的家。”

九九见状，高兴起来，说：“好，一言为定。我还有一个好姐妹，也来认认你。你可不要嫌弃哟。”说完，就叫人将凤妹请来。

周归一其实一直很纠结，进退两难，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九九、叶秀儿，包括叶如茵，于是便说道：“我啊，还真想与钟良互换一下，他还俗我为僧……”

叶秀儿连忙制止道：“你要当和尚？那我就当尼姑。”

九九心里又是一阵隐隐的心痛，心想，这叶秀儿也是痴情之女，可惜，也在周归一的视线之外。不过，一听周归一说及钟良，九九又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期待。

周归一见叶秀儿如此这般，担心越说越剪不断、理还乱，就转了话题，打起太极拳来，说：“我看你们三个都是了不起的女子。特别是你们的品行，真是叫人佩服。”

九九明白周归一说的三个人，指的就是她和叶秀儿，还有凤妹。

正想着，凤妹来了，说：“这方某人，也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九九笑了，说：“凤妹，小鱼去了城里头，我爸叫他去办事了。对了，我想叫你认一个姐姐，怎么样？”

凤妹一听，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担心叶老师瞧不起我这个落榜生、打工妹哟？！”

叶秀儿连忙拉了凤妹的手，说：“你啊，也是小看我了，我还真心巴不得你认我这个姐姐呢！”

凤妹高兴起来，说：“我认我认……不过，我可能要比你们先嫁人罗。”

正巧，方小鱼领着装裱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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