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胡北枳要报仇了!【求月票】
第220章 胡北枳要报仇了!【求月票】
徐长生只一升天,镜中花就已随着他的气势消弭于虚空之中,在这云端之上形成了一座幻境小天地。
他则驾驭着蚍蜉剑端坐不动。
在外人看来,自是一副他和这水牛精拼命厮杀的场景。
哪怕离着不远的济世和尚也是没有发现异常。
但实际上呢?
徐长生端坐,水牛精操持着双斧,正和一团空气斗智斗勇。
在他的感知之内,徐长生就化身成了一极擅暗杀的剑客,往往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刺出一剑。
他阴神镇压胎息,自是毫无问题。
可问题出就出在,徐长生太快了。
一击未中,当即远退千里避让。
可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剑又至。
他本能地觉得徐长生有问题,因为一个正常的胎息,是不可能有这实力的。
但可惜,他根本没时间去多想,去应对。
他只得一招招去阻拦遮挡。
徐长生坐在蚍蜉剑上,控制着镜中花不断营造出种种幻境,一边取出一壶美酒,悠哉悠哉的喝着。
这哪是交手,这分明就是看牛戏。
而随着他修为越高,他对于剑修的领悟也就越深,也越发明白。
剑修,不管飞剑是何飞剑。
幻境也好,杀伐也罢。
当真是同阶无敌!
就如此刻。
同样是阴神初期的水牛精,竟然丝毫发现不了自己被飞剑笼罩,入眼所见,皆为虚妄。
至于真正的杀力。
徐长生看了眼已是快被济世和尚打成烤鱼的鱼妖,他终于是没再隐藏。
他收起酒壶,起身天地宽。
原本还是在营造幻境的镜中花倏忽消失,变为一道雪白银线出现在了他面前。
正在交手的水牛精也是一愣。
可随即他便看到那名站立在飞剑之上的书生,竖起食指轻轻一划下。
天地之间顿时亮起一道银柱。
正在以佛法讲道理的济世和尚见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侧目,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
果然,这就是中原的剑修么……
他言语喃喃。
水牛精也是猛然间化作了本体,赫然是一头小山般大小的巨牛,他身子微沉,随后猛地朝天幕落下的那道银柱撞去。
其头生双角隐隐如水波荡漾,掀起阵阵水声。
“轰——”
二者相撞,其余波都是掀翻远处山头。
水牛精只是抵挡住了片刻功夫,其一硕大头颅便是只剩两只大角,其余在这一剑之下,尽是化为了虚无。
徐长生脸色稍稍一白,心念收回镜中花,旋即再度看向了远处的济世和尚。
他畅笑道:“杀妖不过一剑事,何须大师这般麻烦。”
济世和尚也不动怒,只是笑着颔首。
“理当如此。”
正在与其交手的鱼妖一听,顿感不妙。
感情这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旗鼓相当的妖僧,竟然还藏了本事?
他当即吐出一鱼泡,身形钻入。
可转身他便发现,头顶上方竟然凭空多了一金色巨掌。
他想逃,但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气机锁定,别说跑,就算是移动些许,都是要承受莫大压力。
于是,大掌落下……
“施主道法高超,贫僧佩服。”
济世和尚来到徐长生身边,单手竖掌先是念了句佛号,随后才如此说道。
一时间。
徐长生都不知道他是在内涵自己隐藏实力这事,还是真心恭维。
“你这和尚,说话不明不白。”
徐长生翻了个白眼,又是认真说道:“大师,你今天惹了浑水蛟王,接连杀了他三大护法,这事恐怕不得善了啊。”
“要不还是跑吧?”
济世和尚看着这面容认真,好似真在为自己考虑,实则厚颜无耻的书生。
“施主且去便是,贫僧自出佛国便受戒晦,见赶尸山众,当送往轮回极乐。”
“哦?”
徐长生有些惊讶,倒不是说济世和尚说的这生猛话。
他震惊的是,湘州的赶尸山,是如何惹到远在西方佛国的小雷音寺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徐长生说完,果真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便御剑而起,直直朝着大江的方向而去。
济世和尚原地站立,默然不语。
……
大江之底。
徐长生再度回到那幻阵水府之中。
眼前空空如也,丝毫不见人影,而在一旁的高台,在那女子躺过的地方,竟然放着鱼尸。
赫然是先前充当领路鱼的那条鲤鱼。
看着这出奇的一幕。
徐长生沉默了,他在回想着自己在河底遇到鲤鱼后发生的点点事情,尤其是来到这水府之后……
想着想着,他忽然笑了。
“很不错,这就是赶尸山的手段吗?”
反应过来之后的他看着那条鱼尸,脸色有些复杂,“一世为善,终被善意所害。”
“本不该如此。”
徐长生乃阴间行者,命数比之阎王,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然能一眼看出,那鲤鱼的亡魂犹在此处游荡,其怨念积生,不愿入往生轮回。
他一手伸出,手上突兀多了一游鱼虚影。
也罢。
且先带着便是,下次见到刘奔了,再让他妥善安置。
世间苦难太多,没见到的自是没办法,但今日见到了,徐长生自然不会让其继续承受苦难。
至于现在……既已知其来自赶尸山,那么自然得去见见了。
其实那吴玫所说的,倒也不算错,只是她故意把投奔赶尸山的自己说成了是师兄,把被蒙骗的师兄说成了自己。
她之所以受伤,也是被他师兄打伤。
至于来到此处昏迷,也并不是昏迷,而是在此处疗伤。
只是因为赶尸山的道法手段,敛息假死之术太过高超,所以徐长生才一时没有注意。
现在反应过来再观此处,是水府。
但更是一块上好的……养尸地。
养尸养尸,自是养的她自己。
这即是赶尸山。
……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徐长生依旧沿着江边北上。
远远地吊在济世和尚身后,沿途所过,他也自是见到了济世和尚出手,再斩两名护法大妖。
正当他想看看这和尚是如何硬撼那水底蛟龙时,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和尚竟然直接施展遁术,绕过了那云影湖。
一时间。
徐长生忍不住传讯给他,倾尽自己的鄙夷,还说什么见赶尸山的人就要赶尽杀绝。
此刻只是见到一阳神大妖,就绕道了?
济世和尚自是也给他回复了,只是极为简短的一句话。
“贫僧怕死。”
一如当时在无果树世界里边,这和尚说过的那句话,明明是认怂的一句话,却是被他说的义正言辞。
理所当然。
<div class="contentadv"> 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徐长生跟着他,竟然没被浑水蛟王追杀察觉。
……
又是半月过后。
和尚才停下北上的步伐。
徐长生亦是如此。
因为到了这,已是到了云梦泽的地界了。
湖泊荒沼连绵成片,瘴气将水与天连绵成片,其间还间或传来几声哭嚎,也不知是风吹过石缝产生的声音,亦或是真的有鬼物出没。
水沼上也时不时有个气泡冒出,再破裂。
好似在映照着,又是一条生命的消亡。
和尚来到此处,便是开始在吟诵着往生经文,起先只是默诵,,随后渐渐出声,最后高声不歇。
徐长生也亲眼见着,他这篇经文送走了不少苦难的亡魂。
自行善事。
“这离云影湖可算不上远,而且这水系本就沟通,大师在这高声念经,就不怕惹来报复?”
徐长生远远的便是几步到了他身边,笑问道。
“有事不可为,但也有事可为。”
济世和尚的意思是,正面遇上浑水蛟王,那是不可为的事情,因为他怕死。
但此刻在这念经,却是可为。
徐长生对这年少僧人,自是高看一眼。
这世道纵然千疮百孔,破破烂烂,但总有人在缝缝补补。
无关出身,无关道行。
只关个人。
“道剑法会还有几天时间,要不找个地方先歇歇?”
“阿弥陀佛。”
和尚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随后两人便是在这附近找到一破败的民居,各自施展一术法,便是让其焕然一新。
“贫僧自是来寻赶尸山,不知施主所来?”
“我说我是来参加道剑法会的,你信吗?”
济世和尚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于是坦然的回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不是出家人。”
徐长生也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说过的话,十句里边可能有那么一两句是真的吧。
“我也不信。”
徐长生摊手笑道。
只是说完他又在自己心中补了句,“我只是想等他们道剑法会结束了,进去找找看小十四到底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云梦泽广阔,几近几县之地,若不是靠近,根本感知不到辛十四娘的存在。
因而也只能如此了。
徐长生可不想道剑法会的时候,凑进去,就像吴玫所说的一般,道剑法会这几天,这云梦泽内肯定是平静不了。
随后两人便在这民居之内烧火煮茶,焚香诵经。
当然,煮茶的是徐长生,诵经的是济世。
而这两天,他们也感知到了诸多炼气士从四面八方,各施手段进了这云梦泽内。
或是飞行,或是遁术。
其间自然也有人上来攀谈一二,但都被徐长生笑着打发。
是日傍晚。
赶往云梦泽内部的人已是极少了,毕竟明日一早,道剑法会就要举行,该去的也都去的差不多了。
再度诵经完毕的济世和尚也是起身,手持佛珠,看向了云梦泽深处。
“怎么?大师忍不住要去送了?”
徐长生调侃道。
济世和尚无奈地看向他,沉默片刻,还是说道:“自有灵山高僧前来。”
“哦?”
“伱们西方佛国还有人来了?”
这可是个少见的事,佛国自理西方事,极少踏入中原,就算来也是像济世和尚这般,一人行走游离。
像这种前来参加中原盛会的事,还是极少的。
“阿弥陀佛。”
济世和尚说完,便是手持佛珠,微微点头,离开了这院落。
随即赤脚踩在水面上,也不见其沉下,短短几步之后,就消失在了重重迷雾之中。
徐长生依旧没动,闻着未散的香火,他搅动着手里的清茶。
不见动静。
他只得无奈道:“蒲师兄,又不是看不见你,蹲在那有啥意思呢?”
墙头上这才有着人影浮现,嘴里还叼着根芦苇根,背负长剑,腰悬酒壶。
活脱脱的就是个游侠。
蒲论现身之后,跳到他面前,端起茶盏就是一饮而尽,随后吐掉茶叶,道:“没点鸟味。”
徐长生只好笑着取出壶佳酿。
蒲论拍去封泥,满满饮上一大口,这才美滋滋地说道:“这才对味嘛。”
“师兄来这,难不成也是参加道剑法会的?”
徐长生好奇问道。
蒲论摇摇头,略有不满地说道:“谁知道湘州这三大仙门是怎么一回事,搞个什么道剑法会,竟然还还我们江州的仙门过来观礼。”
“我当时恰好回到学宫,就被宫主抓了包,要我过来参加这破事了。”
“娘的,早知道就不回学宫了,在外边岂不潇洒自在。”
徐长生小饮了口酒水,传音道:“这等热闹,围观的人群里边,肯定有宫主的分身。”
“大师兄也在。”
蒲论脸色稍变,惊诧地看向眼前人。
徐长生无奈道:“我就是我,不是宫主的分身。”
“行,你骂他一句?”
“你先骂。”
“宫主生儿子没屁眼。”
“好的,我用留影石录下来了,回头就给宫主。”
“你他娘的,早知道当时在郭北县的时候就一剑砍了你,你这不要脸的玩意。”
蒲论被气到了。
又是说道:“你和大师兄肯定玩得来,你俩这不要脸的。”
不过他也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徐长生,而不是什么宫主或者大师兄的分身。
如果真是宫主的分身,早在自己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挨揍了。
如果是大师兄的话,那么他也会录下来,但录下来之后,不会说要给宫主。
而是会说“一枚红叶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身份辨别,被蒲论拿捏得极为清楚。
玩笑过后,徐长生也是说起了正事。
“蒲师兄还不去?”
“去了去了。”他烦躁地摆摆手,“找大师兄买了一张分身符,分身去了也算去。”
徐长生朝其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黑白学宫的弟子,就这怂样,一眼便知。
反倒是自己,倒像是老一辈的黑白学宫人,竟然这么莽。
正想着,忽有一道跨州剑符落下。
“嗯?”
传给自己的。
徐长生神识附着而去,脑海中当即响起了胡北枳的声音。
“我已入阴神。”
他要去报仇了……徐长生脸色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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