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忍你好久了
林榕道,从邺城途径徽山的必经之路上,徐鸾刀和断无双缓缓前行着,他们并不着急,今日要去的大人物很多,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小子,何必去抢了那些大人物的风头。
突然间,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步伐,因为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站了一个人,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人。
少年独身一人,站在小道之上,双手悬垂,寂静无声,但却无声中告知了四个字。
此路不通!
徐鸾刀的眼神微眯,嘴角牵起一丝狞笑之色,缓缓说道:
“又见面了,看你的意思,是专程在这等我们的?”
白衣如雪的少年人,正是韩飞久等未到的封一剑,他的回答依旧是简洁利落,只有一个字。
“是!”
徐鸾刀冷笑道:
“有意思,我以为你会在山上等我们,你倒是挺有胆魄,跑到这里来堵我们了。”
封一剑似是认真想了想,这才说道:
“在这里拦住你们,会更好一些。”
断无双开口道:
“你怎会得知我们要从这里经过?”
封一剑没有回答,断无双继续问道:
“又是谁让你在这堵住我们的?”
封一剑突然问道:
“重要吗?”
断无双想了想后,摇头道:
“不重要,既然你来了,是谁的安排并不重要。”
封一剑沉默的点了点头,断无双却继续说道:
“这个方法不错,若是一旦上山,无论如何,他都避不开和我们交手之事,你也无理由阻拦,若是我们今日上不了山,自然也就无从交手。可这个前提,是你要能够拦得住。”
封一剑再次沉默,对方的意思很明确,拦得住,这方法自然管用,拦不住,都是枉费工夫。
徐鸾刀见他没有说话,挑了挑眉头,嗤笑道:
“你还真觉得,单凭你一人就能拦住我们两个?数月前的教训没记住?还是你想找死?”
断无双也沉声道:
“即便这数月你又有进境,但最多也只能拦下我们一人,绝不可能拦下两人,哪怕你踏入气海,也不可能,这次,我们不会留有余力,单凭你一人,不可能的。”
封一剑低头思考了一番,抬头正要说话时,一道声音却从徐鸾刀二人的身后传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谁说他是一个人的?”
徐鸾刀二人转身看去,那位红袍劲装,腰缠红菱,英姿飒爽的窈窕身影,就这么缓步从远处的小道上走来。
看到这人的出现,不管是徐断二人,还是封一剑,都是有些愕然,只是封一剑更多的是惊疑,而徐鸾刀二人则是不解。
因为来的这人,是本该与此事牵扯不上半点关系的罗刹门圣女,玉罗刹!
玉罗刹同样站在三丈外,目光灼灼的看着二人,眼神中倒是有煞气暗含。
断无双皱着眉头,不解道:
“此事与罗刹门有何关系,你又为何要来阻拦。”
玉罗刹冷笑道:
“本姑娘要做什么,要你管?”
断无双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平静道:
“只是多少有些好奇,我听闻,你与山上那个小子的关系,似乎很差。你没有理由在这。”
玉罗刹冷声道:
“我的确很讨厌那个家伙,不过可惜的是,我刚巧欠了他一个人情,今日之事,与罗刹门无关,我是来还人情的。”
断无双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反倒是一旁的徐鸾刀舔了舔嘴唇道:
“罗刹门的圣女,模样倒是挺俊,做我的女人如何?”
玉罗刹的眼神一寒,讥笑道:
“你也配?”
徐鸾刀哈哈笑了起来,眼神有足够的的侵略性,缓缓说道:
“老子配不配,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玉罗刹面如寒霜,声音却依旧平静,只是带着一丝寒意道:
“等你死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断无双打断二人,带着一些疑问道:
“拦住我们就够了吗?剩下的三人,可要比我们麻烦多了。”
玉罗刹无所谓道:
“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了,我要做的,就是今日不让你们过去。”
断无双没再说话,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依旧想不通,按照现在的情况看,除非他们还能有人去堵住剩余三个中的两个,否则,那家伙的结果,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问题是,还能有谁能够做到?
......
同样在邺城附近,与徽山瀑布相连,最为盛名的灌口江上,一叶扁舟渡江而来,扁舟之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背负一柄形状奇特的长刀,他双手环抱,未曾撑杆,脚下扁舟自下游而来,却逆流而上,汹涌翻滚的江水不能阻挡扁舟一星半点。
而同样位于此江上游一端,也有一叶扁舟,悬浮江面而停,任凭舟下江水推动,扁舟却如山巅之上的坚韧松柏一般,屹立不动。
而扁舟之上,则是一袭紫衣霓裳的绝色女子,她神情平静,默默看向下游那叶扁舟,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下游的乘舟男子,将扁舟行至那女子所在扁舟十丈外时,突然猛地一踩,顿时扁舟戛然而止,任凭江水翻滚,也无法在让扁舟动摇丝毫,他停下扁舟后,看向眼前这位女子道:
“你这会应该在紫薇阁才对。”
紫衣女子淡淡道:
“没错。”
男子继续沉声道:
“可你却出现在这里,为何?”
紫衣女子依旧是声音清淡如水道:
“因为有人让我在这拦住你。”
男子眉头一挑,随即咧嘴笑了起来,说道:
“拦得住?”
紫衣女子眼波流转,轻声道:
“可以试一试!”
下一刻,男子仰天大笑,继而江面浪潮翻涌,在其身后出现一道巨大浪花竟然逆流而起,男子更是顺势乘舟而上,要强渡此江!
紫衣女子却只是轻轻吐了口气,不见她有何动作,四周便涌起四道水柱来,继而她一身紫色霓裳开始无风飘摇,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位霸气无双的负刀男子。
即便你是霸刀门的小霸王,孟无常又如何。只要有我在此,此江,你便渡不过去!
这便是紫天衣,天圣宗年轻一辈中最为出彩得天圣仙子的傲气所在!
......
徽山山腰处的紫薇阁山门,韩飞与苏北慕依旧僵持着,问过先前那句话后,都沉默不语。
只是二人的心中却是心思各异,苏北慕只是觉得,对方可以挡住他一剑,超出了他的预料,对于此场问剑,倒也有了些兴趣可言,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所以,也只是多了些兴趣。
而韩飞心中所想,却只是有两个字。
两招!
自己刚才和苏北慕那一番交手,对方只出了一剑,但自己却用了两招才勉强挡住,单从表面看来,第一场交锋,自己已经输了,当然,韩飞也清楚,苏北慕并未动用全力,而自己也未曾以命相搏,所以,一切都做不得准。
苏北慕终于收回了长剑,他深深看了一眼韩飞,轻声道:
“你输定了。”
韩飞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
“不见得。”
苏北慕眼神不变,嘴角却有讥笑之色,似是在说,你的愚蠢会让你死得很惨。
韩飞突然道:
“要不在练练?”
苏北慕眼皮子动了一下,却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同时说道:
“不必着急去死,迟早的事。”
韩飞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开心了,不过眼中闪烁的那一丝寒意,却冰冷的有些彻骨。
等到苏北慕都进入之后,韩飞和段四海都认为不会再有人来了,这个时候还未出现,那只可能是因为无法出现,韩飞的心中多少猜测了些,但却无法判断出具体情况。
既然无人,他们也用不着继续在这等候,故而就要转身回去。
但就在这时,王震却突然出声道:
“又来一位。”
韩飞与段四海同时转头,便看到了那一骑独行而来,白袍银甲,胯下白马,马腹侧面挂着一杆玄铁银枪,就这样缓缓靠近,速度并不快,但随着他的靠近,似乎连这片天地都开始微微下压,一人之势,可比万军。
段四海的眼神微微一缩,连声音都有些变了,凝重道:
“怎么连他都来了!”
韩飞的眼神也在微微闪烁,但与段四海的震惊相比,更多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甚至是冷漠。
王震有些苦涩的说道:
“大夏最年轻的统帅,武傍第三的神枪无敌,韩子忠,为何会是他,三十年前的事情,难道还牵扯到了韩家不成?”
看到那名年轻人骑马至山脚下,端坐于马背之上,脸色平淡,段四海却再也按奈不住,上前一步问道:
“这次问道,韩将军也要参与不成?”
韩子忠看了一眼段四海,声音平淡无奇道:
“我奉家父之命,前来看看,放心,只是看看!”
段四海微微皱眉,不明白对方到底何意,还欲再问,却听韩飞道:
“既然要看,那便上来好好看着就是!”
段四海微微一愣,向韩飞看去,却见他竟是直接转身上山去了,对于这位武傍第三人,连理都未理。
段四海自然不敢如韩飞一般无理,只能抱拳道:
“那紫薇阁恭请韩将军上山一观。”
韩子忠下马持枪,然后缓步上山,倒也没有在意先前韩飞的态度,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态度,他开口,是出于礼节告知,并非是询问,他要上山来看,自然无人可拦,即便是司徒振南,又或者是薛若海,也无法拦住他。
这就是武傍第三人,天下最年轻的明悟境巅峰强者的底气!
随着韩子忠的登山,紫薇阁前的气氛也瞬间出现变化,不仅是那早已坐下的四位山巅高人,和一众紫薇阁弟子,就连一直假寐的薛若海,都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双目直视这位名满天下的年轻人。
而韩子忠在踏入演武场那一刻,也同样直视薛若海,双方都未说话,场中的气势却微微一变,整座天幕都开始缓缓下倾,一股无形的威压,几乎将整座徽山都笼罩其中。
许久之后,薛若海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来,缓缓开口道:
“好啊,江湖中终于有些像样的小家伙了,我辈江湖有你不衰。”
韩子忠神情平静,淡淡说道:
“前辈谬赞!”
说罢,他直接走到了最前方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下,场中却没有任何人有半句怨言。
太过年轻坐不起?
这样的狗屁话语只能用来吓唬那些不入流的江湖武夫罢了,当今天下,不论庙堂,只说江湖,敢说这位年轻人没资格坐这的,不超过三个人。
而随着韩子忠的落座,这场蓄谋已久的徽山问道,也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但诡异的却是,坐在场中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这样古怪的一幕,却让薛若海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紫薇老祖气定神闲的喝了一杯清茶,然后看向了韩飞,韩飞叹了口气,笑着走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演武场上,轻笑道:
“诸位今日是来论道还是坐禅?既然都不愿意先开口,那便由我来打个样。”
段伯卿皱眉冷声道:
“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
韩飞还未开口,薛若海率先不屑道:
“那又何时轮得上你来说话了?”
段伯卿的脸色难看,但看到薛若海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终究没有率先发难,无良道人慢悠悠道:
“你想打个什么样?”
韩飞依旧笑吟吟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那位独自一人坐在一处的苏北慕,缓缓说道:
“老家伙不愿动手,我们先走一场?否则,这么干看着,太无趣了些。”
苏北慕眼神一冷,一字一句道:
“你这么想死,自当成全。”
他直接起身来到韩飞对面,却对薛若海抱拳道:
“东池剑山,当代剑魁,苏北慕,前来了结三十年前恩怨,长辈有言,当年输了,认下便是,无话可说,今日前来,问剑前辈高徒,已报当年之耻,此番问剑,生死不论!”
薛若海眼皮子都未抬,只是淡淡说道:
“随便,只要他愿意便是。”
苏北慕将视线看向韩飞,韩飞则是伸了个懒腰,脸上笑意逐渐扩大,最后变成了一丝狰狞笑容道:
“废话真多,我忍你好久了,动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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