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游四也很老六!
宫墙内的饮食男女,江湖上的风波诡谲,李闲都巧妙的避开了。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他只管游戏人间。
这日还不到晌午,他去找游四。
也唯有游四与他臭味相投,算是人间的闲散人。
此刻的时间尚早,游四在门口放了一张摇椅,自己躺在里面,优哉游哉。
李闲刚看到时,惊讶了。
从面目和神态,游四与往日有所不同。
无欲无求,岁月静好。
往日执着于大气运的急切,也消失不见。
“老游,你很悠闲!”
游四睁开眼,看到李闲,侧了个身,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货来,又是蹭酒的,懒得搭理。
李闲见他不想搭理,也不在意,自己走进了店中。
如回到自己家中,舀了一壶酒,又从内屋盛了一碟花生米,切了二斤牛肉。
小嘴抿酒,大口吃肉。
听到响动的游四躺不下去了,站起来,大踏步进了店中。
“我说李闲,能要点脸么,这酒馆是给你开的么,我还没死呢。”
李闲道:“咋还生气了呢,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昨日刚回京城,今日就来了,不该陪我喝两杯么!”
游四坐下来,倒了一杯酒,与他碰杯。
闲聊中得知玄天宗的姬天臣半个月前,曾来过京城,后来又走了。
李闲问他:“姬天臣不是算到大气运落在了京城,如何就走了?”
游四夹起一粒花生米,嘎嘣咬碎了,不屑道:“姬天臣也是个棒槌,来了京城,直接就摆了星罗阵,搅进大乾气运里,想找到身怀大气运之人。”
“原本大气运之人,降临京城,大乾的国运弥漫一层紫光,大有鼎盛之兆,经他这么一搅合,我看有命途多舛了。”
李闲忐忑问道:“那他可曾找到了?”
“找到个屁!”
游四不忿,啐了一口:“人间气运,修仙界不得染指,他犯了忌讳,晓风铃怎么会袖手旁观,直接就将星罗阵给破了。”
“二人差点大打出手!”
“差点,那就是没打起来?”李闲颇有点遗憾。
游四瞪起眼珠子:“嘿,你还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个修仙大佬在凡间打起来,那还了得,得死多少人!”
“姬天臣摆了星罗阵,那气运之人,并不在京城,他自觉理亏,这才收手。”
李闲猛喝一口酒。
人间帝王能操控天下黎明,修士却能操控一国之运。
这群吃饱了放屁,无事生非的玩意。
非找什么气运之人,爷爷在此,来呀!
霍霍别人算什么本事。
“哎,也是有惊无险,干一杯!”
游四得意道:“确实得干一杯,姬天臣能离开京城,还有我一份功劳。”
李闲梗着脖子看他:“你个开酒馆的,能起什么作用?”
游四道:“我也是修士,看不起人呢,姬天臣摆起星罗阵的时候,我悄悄在阵中打入了几个字……”
李闲自顾自喝酒。
“你问我呀,打了什么字?”游四脸上十分的急切。
“想说就说,不说喝酒!”李闲有意吊着他,游四兴头上,得勾着他。
游四憋不住:“龙虎风云踏无痕,乾坤何复计东西。”
李闲皱起眉头:“你欺负我没文化?”
游四凑过来,小声道:“阙仙宗收了个天才弟子,就是孙清,而玄天宗也在西景找到了焱行止。”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我把这大气运变成龙虎相争,谁赢了,大气运归谁。”
“两个宗门必定会将目光放在这两个天才上,悉心培养,将来龙争虎斗,你说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
李闲惊的无语,久久才说:“游四,你也太缺德了,他们还是孩子!”
尤其把孙清牵扯进去了,他还是个人么!
“这有什么缺德,两个天才,一个在玄天宗,一个在阙仙宗,迟早不得有那一天么,我只不过顺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再说了,有多大天赋,就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很正常啊。”
“你不得谢谢我?”
李闲道:“跟我有毛关系。”
游四笑的意味深长:“死鸭子嘴硬!”
李闲略过这个话题:“老游,你的功法不是被封印了么,如何做到的。”
游四道:“别忘了,我是观道者,就算没有功法,搞点小破坏,还是能做到的。”
李闲竖起大拇指,你比我还老六。
游四得意道:“李闲,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好像快开悟了!”
……
第二日,李闲去了余音坊。
听说小姐妹们都想他了,乐坊虽然蒸蒸日上,可整日游走在豪门之间,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逾距。
压力太大了。
李闲到了,跟她们扯淡了半天,苏晓晓说坊主最近心情欠佳,他又去找余音。
余音在花园中,浑身疲惫。
阳光正好,却兴致全无,琴就放在石桌上,她没有一点弹奏的心情。
“余坊主有心事?”李闲问道。
余音见到李闲,脸上才有了点笑意。
“闲哥可是有些日子没在余音坊了,莫非乐不思蜀了?”余音开个玩笑。
李闲坐下来,“余坊主这是哪里话,我生是余音坊的人……”
说完上句,没了下句,余音正要感动,他却戛然而止了。
李闲是长生者,死不了,做不了谁的鬼。
“闲哥可有新曲子?弹来我听听。”
余音有满肚子话,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人疲惫的时候,只想安静。
她需要有个人陪伴,不用倾诉,只是安静的坐在跟前,让她觉得不孤单,仅此而已。
李闲笑笑,走到琴边,弹了起来。
舒缓的音律进入耳朵,余音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了下来,将眼睛闭上了。
李闲曾与她说的,一点不错。
皇帝萧炎站在了变革派一边,以陈堂镜为首的保守派反扑的凶猛。
从朝堂蔓延到了朝堂之下。
余音坊也被搅了进去,今天这边听了个曲子,明天那个就邀请余音坊。
还不能弹奏一样的,必须是新曲子。
余音心力交瘁,整日埋在房间里创作。
任何的艺术都需要沉淀,哪能说来就来,那些当官的可不管那些。
余音还有不停游走在两方,哪都不得罪。
保守派觉得余音坊是陈堂镜推荐的,理应首选他们,而变革派认为,郑耀祖和李闲是亲戚,余音坊跟变革派多少沾亲带故。
余音哪能想到,小小的乐坊,如何就成了争斗的一枚棋子,整日惊心动魄,如履薄冰。
李闲弹奏了片刻,余音沉沉的睡去,李闲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就离开了。
回到郑府,已经黄昏。
与陈好好攀谈片刻,郑耀祖离开京城,她心里没着没落的。
李闲来了,她顿觉安稳,一边给李闲缝衣服,一边唠叨点家常。
“好姐,咱家有条件,还自己做呢。”
陈好好道:“好姐给你做的衣服,和买的能一样么?”
李闲还有点小感动,世界上,只有亲情是不求回报,太他妈温暖了。
安抚完陈好好,李闲回了房间,翻开《葵花真经》继续修整。
李蓉站在他跟前,一言不发,求知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如此几日,萧离也知道李闲回京了,吩咐太监召他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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