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到安原行长家拜访,被冷眼相…
屈亦成这才开始偷偷打量了客厅,有56十年代苏式建筑的高大、雄浑的味道,年代已久、质地1流的大吊灯很是气派。56十多平方的房间,除了朝南临窗1面,3面墙都是书橱,上面放满了书和纪念品。另1个角落两个单人沙发间,放着日式榧木立式棋盘。
屈亦成打开盒子,黑棋黝黑,泛着幽幽的暗光;白棋呈淡黄色,高雅古朴,显然都是用上好玉石打磨的好东西。
屈亦成大着胆子说道:“这、这也从山村收集起来的。听说安行长喜欢下围棋,不知道喜不喜欢。”
安燕婷从妈妈的表情中得到了鼓舞,起身接过盒子,在父亲面前的小茶几上放下,这木盒做工也是精致正方形,盒盖上雕着1朵牡丹,寓意“富贵花开”的意思。
邵芝对着女儿1皱眉,嫌她多事,失了女儿家的矜持。
邵芝因为安原酷爱围棋、又喜欢收藏棋子,她也知道1点围棋子质量的好坏。像这样珍贵的棋子,却是头1次见到。
她刚要谢绝,大门外传来停车的声音,门1响,安原进来了。
虽然邵芝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了自己,安原见到屈亦成时,还是十分不悦,却不动声色。冷冷看屈亦成1眼,说道:“你来有什么事?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屈亦成有些紧张的说:“我、我、我想汇报1下工作上的……”
安原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道:“什么时候1个支行行长,也要向我汇报工作了?这是想找什么捷径么?”
婷婷不服气的叫了声:“爸!”
安原严厉的瞪了她1眼说:“你好好的工作不做,又跑回来干什么?上楼去!”
婷婷从小到大被父母宠爱,特别是父亲,视若掌上明珠,几乎没有被父亲声色俱厉的训过。此时万分委曲,眼泪1下子涌了出来,却倔强的上前1步,要同父亲分辩。
邵芝忙拦住女儿,又用眼光示意丈夫不要过火。
屈亦成见状,反而不那么紧张拘束,心里在鼓励自己要大胆说话。他对着安原身子微微躬着,说道:“我、我、我是想向行长汇报1下工作。”
屈亦成头上开始冒汗了,把临行前打的腹稿差不多都忘了。开始从在《金融探讨》杂志内刊发表反对“永续贷”的文章开始,到靖远工作的情况,都11道来。
见安原板着脸并不打断自己,屈亦成的胆就大了不少,述说的口才慢慢发挥出来。
安原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而且他的人生还算顺畅。除了在竞争副市长时失利,退而求其次来组建市商业银行。除了那个动乱年代的原因,没有受过正规系统的高等教育,他自觉人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遗憾。
现在听到屈亦成的述说,他没有想到过1个想从社会底层拼搏上来的人,有那么多难处。瞟1眼屈亦成,不经意间起了点恻隐之心。
屈亦成看着邵芝说道:“阿姨,我我知道我不应该向您隐瞒同婷婷的事,可可是我是想把条件创造的更好1些,再来说。想不到会弄成这样。我真心的道歉了。”说着站起来朝邵芝1鞠躬,满脸的惶恐与谦卑。
安原看看夫人脸有不忍之色,就不让她说话,接过话说道:“你的所做所为让我们对你的品行很是怀疑,你要同婷婷继续交往,我们没有权力强加干涉。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标准和要求吧?”
婷婷见父亲有松动的迹象,很是兴奋,又要替屈亦成表态,却被母亲制止了。
其实安原的内心远没有表面如此平静甚至是冷漠。决定见屈亦成的原因,除了女儿的软磨硬泡,妻子也放松了态度外,他对屈亦成在靖远支行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既让安原重新审视屈亦成,但同时心中更有1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屈亦成同女儿的关系让他不快甚至悻怒,也有他潜意识中对屈亦成可能成为自己女婿的不乐意,更有对屈亦成行事风格剑走偏锋的篾视。
而且作为屈亦成的最高领导,居然几乎不了解屈亦成,就有了对手失控的危机感。如果只是单单作为屈亦成的领导,他很好处理这个人,1句话:用,但不重用。
但作为女儿死心塌地爱上的人,有作为父亲的嫉妒,更有这个女婿人选完全不是自己想像的措手不及。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以女儿的父亲的身份,来对待屈亦成。
这时,安原紧锁眉头,并不看屈亦成,而是慢慢旋转茶杯盖子,看着腾起的水汽,语气很冷漠的说道:“年轻人做事应该知道个轻重!对于你,我们不是有门户之见的人,更不会嫌贫爱富,但是,我们要看人品。我的女儿要给,首先是给人品好的人家!所以,看你以后的表现再说这些吧!”
安原心里是很无奈的,女儿同屈亦成的关系到了哪1步,他和妻子很清楚,他们都是很传统的人,女儿到了这1步,其实在他们看来,只能嫁给屈亦成了。这也是让他嫌厌屈亦成的最大原因。但现在只能求其次,给屈亦成1些压力。如果他知难而退当然好,否则就要看屈亦成自己的表现了。
屈亦成1直在点头倾听,安原说完,他要表表决心。却被安原的手势制止住,安原冷冷的问:“你听清楚了?好,你可以走了。把你带来的东西也带回去!”说罢,就背着手上了2楼。
屈亦成战战兢兢看着邵芝,又看看婷婷,不知道该怎么办。邵芝也站起来说道:“就这样吧。”做出送客的样子。婷婷知道父亲说1不2的脾气,忙替屈亦成收拾好带来的礼物,1拉屈亦成的衣袖,示意他离开。
屈亦成才对邵芝说道:“阿、阿姨,再见。”就跟着婷婷出了门。
离开时才看到客厅高大的中堂上挂着1幅字,竟然是郭沫若手书:“海是龙世界,云为鹤家乡”,落款上写着婷婷爷爷的名字,不禁心里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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