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月儿,你从未信我
看着愈发靠近的男人,她没出息的后退。
“我不知道,我没说。”
眼见着她无处可躲,只能认命的低下头紧闭双眼。
浑身带着恐怖气息的男人,她从未见过。
一时间,心生胆怯。
唐景尧伸手,将人拉到怀里来,有些无奈。
“躲什么,我能吃了你?”
云梦茜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上次她这般模样时,还是在办公室里,他提起那副《影》的时候。
可见,对于小姑娘来说,要是提起那个男人,她怕不是会用逃得来躲避自己?
“月儿,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他捧着小姑娘的脸抬起来,眼里没有了恼意,认真而严肃。
“我只有你,明白了吗?”
云梦茜被他盯着,点了点头。
饶是满心疑惑,也没有出声询问。
“那还要跟我离婚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他说这句的时候,有些不自信。
半晌,她才试探的问道。
“可我们之间只有约定,这对景哥哥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果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或者想要......唔!”
小姑娘懵懵的眨了眨眼,接着,感觉到一直温热熟悉的大手盖住。
掌心之中的羽睫轻颤,随着气息深入,才渐渐紧闭起来。
唐景尧抱住她,紧紧的,又怕箍疼她,力道及其难以掌控。
云梦茜没想到他不承认秦欣悦这位“白月光”,但他既然不想离婚,她也愿意多陪他一段时间。
或许,他们只是吵架,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和好了。
听到唐景尧手机响,她无奈推了推,“电话。”
男人松开手,见电话是雷铭,索性接听。
可是对面一顿嘈杂声响起,都没听到人说话,唐景尧皱眉。
“雷叔?”
“唐明!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师傅当年真不应该收你为徒,他要是知道你如此贪婪,怕九泉之下都会后悔!”
“画在哪?”
云梦茜看向他,两人皆是一顿。
没想到真的是唐明,那个,他们熟悉的人。
“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得到,你以为这幅画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唐明冷笑一声。
“能得到婉晴的信任,很值得你高兴吗?她这不是在救你,是在害你,你知道吗?”
雷铭咳嗽几声,似乎是受了伤。
“不论她信任谁,至少,都没有信任你。而且,还赶你从云家离开,让云晖将你的名字,从师傅的徒弟中划掉。呵,云晖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对婉晴出手,唐明,你岂止是没有良心,你还是个人吗!”
“骂够了吗,画在哪?”
听着唐明清冷的声音,云梦茜终究无法忍住了,想要下床赶过去。
却被身旁的男人先一步抱住腰,她想也没想的甩开。
偏是这一下,让男人的手打在了桌角,顿时划破了皮肤,露出鲜红温热的血来。
云梦茜身体僵住,但下床的举动并未停止。
她忘记了自己才恢复不久,双腿无力撑着身体就要倒下。
男人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电话没有挂断,对面还在说着,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她怕。
怕唐明真的会如雷铭说,是个无情无义,只偏爱钱财和权势的人。
可这两年间,她已经把这位,表面冷酷,实则内心温柔的男人,当做是父亲了。
不等唐景尧反应,她先一步将电话挂断。
“如果会让你为难,我可以联络其他人去救雷叔吗?”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他。
唐景尧拨通何林电话,“去雷铭家,无论面对谁,都将人给我救出来。”
“是。”
“月儿,这样够了吗?”
倏然间,她感觉周身隐隐泛寒。
抬眸对上他清冷的视线,抿唇点点头,没在说话。
“月儿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梦茜皱了下眉,声音低了下来,“我不知道景哥哥再问什么。”
“我父亲害死伯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闭了下眼,神色恢复如此,她淡淡笑着。
“哪里就这么容易相信呢,万一雷叔也不清楚呢,万一,他也是被人引导而这样认为呢?可能性有很多,景哥哥别认真。”
说着,她轻轻拉住男人衣袖。
“你若是不信,怎会不与我说?”
小姑娘沉下脸来。
唐景尧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一定清楚真假,所以才会如此笃定来诓骗自己。
第一次,他轻轻扯开温柔的小手。
“月儿,你从未信我。”
“两年前如此,哪怕这两年朝夕相处,你也依然极力保护自己。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你名义上的丈夫,但实际,你难过时,更愿意一个人躲起来,哪怕,你走都走不动,倒在别人怀里,也不让我碰你一下!”
云梦茜感觉心被万千把剑穿过。
疼的发冷,每一处伤口都如同破风箱般,呼啸而过,直至在无处可伤,痛才渐渐平息为麻木。
男人笑着。
一向俊逸的脸上,此时将温暖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冷。
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封,将他仅存不多的热度尽数掩盖。
“你看,你连解释,甚至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月儿,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都不如一个陌生人?”
他轻轻托起温热的手,“要是陌生人向你求救,你恐怕都会回头对吗?”
“可我如今,都要疼死了,你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月儿,是不是我说过的话,你连一个字都不曾信过呢?”
忽的安静下来。
唐景尧将她的手放在膝上,后退半步。
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心仿佛被硫酸腐蚀,点滴不剩。
“你父亲说的对,你真不应该嫁我。”
说完,他转身离。
脚步匆匆,半秒都没有停顿。
病房的门被带上,房间中的安静,让她觉得窒息。
云梦茜连攥紧手上残留的温度都做不到。
无力,疼痛,哀伤。
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地上了。
向前一步。
“砰!”
闭眼前,她记得那扇紧闭的房门。一如她从有记忆起,便是这般。
她,从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
而她认为,这两年的梦,怕是上天赐予她,最后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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