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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铁锅炖大鹅


王布犁瞥了朱棣一眼,哼笑一声,没理会他。

    老四,你可得记住此时你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免得一会上痛苦面具。

    就在朱棣得意之时,画面上就传来了平定汉王之乱的大字。

    朱棣嘴吧长大,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朱元璋同样也没想到朱棣的儿子也有模有样的要进行夺嫡。

    王布犁啧啧两声:“老四,这也算是类父的一种行为,你该感到欣慰。”

    汉王朱高煦是朱棣的次子,朱高炽的同母弟,性凶悍,狡诈多智,以才武自负,善骑射。

    朱棣“靖难”起兵时,常随父王出征,多次在战场上救他爹转危为安,此后居功自傲,常有不法行为。

    朱棣继位之后,曾征询过一些大臣意见,琪国公丘福、驸马王宁等军方势力认为朱高煦功高,可立为王储,但是朱高炽在洪武年间就立为燕世子,不能更改。

    后封朱高煦为汉王,封国为云南,朱高煦不愿就藩,请求留在南京。

    朱棣不得已为之,此后朱高煦常以唐太宗李世民自比。

    “好好好。”朱元璋摸着胡须哼笑一声:

    “看样子咱儿子舔犊之情很深呐,亦或者你对自己所立的皇太子也不满意,故意把他放在这里搞事。”

    此时的朱棣回答不出来未来的他为什么会如此做事。

    他先前就晓得朱高煦这个儿子极为勇猛,是类他的。

    永乐十四年冬,朱棣因朱高煦府中有私募军士3000余人,不隶籍兵部;

    纵卫士于京城内外劫掠,支解无罪之人,投入江中;杀兵马指挥徐野驴,又潜用乘舆器物,遂将其囚禁西华门内,废为庶人。

    皇太子再三求情,朱棣决定削其两护卫,迁徙至山东乐安州居住。

    其用意是乐安离北京较近,日后即使出事,也可朝发夕至,擒其归案。

    朱高炽病故,太子朱瞻基京奉丧。

    朱高煦篡夺之心急不可待,以为时机已到,便企图在途中以伏兵袭杀朱瞻基,因过于仓促,不及准备,未能达到目的。

    朱瞻基即位后,虽对朱高煦之野心早已洞察,但仍不露声色,沉着应变。

    他稳操权柄,选择时机,隐忍待发,以做到既剪除朱高煦的叛乱势力,又使国内形势稳而不乱。

    朱瞻基对其叔父朱高煦觊觎王储、谋夺皇权的野心虽已清楚。

    但为了妥善处理此事,他一面严加提防,作好防范措施,一面等待时机,让朱高煦的谋叛野心充分暴露,争取朝廷上下的舆论支持,以便师出有名,一举而除之。

    “方才看我对瞻基这个嫡长孙很看重。”

    朱棣指了指自己的朱瞻基的操作,很是稳妥,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乱。

    尤其是方才自己把次子给废为庶人,又削去了他的兵权,就算是想要造反,那也很困难。

    朱元璋却是觉得这个重孙子也是个当皇帝的料子,先是身怀武艺能领兵打仗合格,而且心思还深,懂得引而不发,再一举消除威胁,使得自己能够占据大义。

    “如今看来,他是一合格的皇帝。”

    朱瞻基确实是没有让朱棣失望,他为了尽快促成朱高煦谋反,对他所上的谏言无不应允,即使手下臣子多指出汉王朱高煦的用心来,他也装作不知道。

    如此骄纵之下,朱高煦越发场狂起来,终于开始了谋反。

    宣德帝亲征后,汉王朱高煦被迫投降,父子皆是被擒到京师。

    “就这?”

    朱棣觉得自己把儿子给废了放在乐安这块小地界实在是过于有先见之明了。

    “瞻基平叛进展得如此迅速顺利,主要在于胸有成竹,处置得当。”朱元璋摇摇头:

    “他先在政治上暴露汉王叛乱的阴谋,使平叛之事取得舆论的支持,并随时掌握朱高煦的动向,又在军事上作了较长时间的周密部署。

    在临战之前,对朱高煦的心理、军事实力、叛乱部署等重要军情,都作详细的分析,采取了行之有效的对策。

    作战时,又兵贵神速,大军朝发夕至,迅速包围乐安,使朱高煦局促城中,成瓮中之鳖,井中之虎,故能以强击弱。

    在众寡悬殊的态势下,朱高煦不得不被迫出降请罪,使这次叛乱顺利平息。”

    朱元璋很能明白朱瞻基的操作,重孙子如此的手段也是让他感到欣慰。

    至少平息叛乱之后并没有宰了朱高煦,很是让朱元璋满意。

    总归来说,大家都是血缘关系相当近的。

    “当然,这一叛乱的顺利平息,还与老四生前对朱高煦政治野心的防范和惩治有关。

    在这一问题上,可以说老四是一位有远见的政治家和军事家,而朱高煦不过是一个在政治上怀有野心,居功自傲,蓄意制造乱,违逆军心民意的野心家。

    在军事上,朱高煦是无谋无断、无深图远算之人。

    他在违逆形势的情况下发动叛乱,既在政治上负叛乱之名,又在军事上仓促盲动,困守乐安,自取灭亡。”

    王布犁也给朱棣吹了一波。

    主要是他觉得朱高煦到了那个份上真是自取灭亡,兴许都不想活了。

    朱棣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连连颔首:“咱大抵是看上这个孙子的能力了,颇类我。”

    徐妙云目前虽然没有生下朱高煦,可是也清楚的知道次子在靖难战役当中对他爹多有营救。

    只不过脑瓜子实在不是当皇帝的料,自己早有发觉。

    “若是你狠心让他去云南就藩,也不会出这种事。”

    徐妙云在一旁抹了下眼泪。

    “咱知道了,以后定会狠下心来的,如同父皇一般。”

    朱棣在一旁扶着徐妙云的肩膀劝了一番。

    然后王布犁等人就瞧见了,被圈禁的汉王朱高煦绊倒看望他的宣德帝。

    朱瞻基大怒,命人用三百斤重的铜缸将朱高煦扣住。

    谁承想朱高煦年岁大了,依旧勇武有力,竟将大缸顶起。

    朱瞻基又命人在铜缸周围点燃木炭,把朱高煦活活炙死在铜缸内。

    朱高煦的九个儿子也全都被杀,汉王一脉就此绝嗣。

    朱棣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他自己个都没有宰了侄子朱允,反倒是失火不知所踪了。

    可自己的孙子竟然宰了他亲叔父,连带着他的堂弟们一个都放过?

    王布犁瞧着突然站起来的朱棣,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不得不说朱高煦脑瓜子有泡,可能就是不想活了。

    他觉得他爹欺骗了他。

    徐妙云捂着嘴,被震惊的无话可说。

    朱元璋脸色阴沉,他刚夸一下重孙子是个当皇帝的好手,未曾想就出了这种事。

    杀叔父就杀了,结果还给他烤了。

    这种死法,着实是让朱家父子都没有料到,会出现在大明宗室之内。

    湘王那是自己个自焚,又因为废除藩王,至少名义上还是说的过去的。

    追随叛王的600多名文武官员被处死,另外2200名官员被发配边陲。

    “怎会如此?”

    “怎会到了这种田地!”

    朱棣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实在没有想到他儿子竟然会死的如此之惨烈,连人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最主要的是朱瞻基直接斩草除根,不留收尾。

    “抛弃亲情不讲,作为帝王你孙子做的没错。”

    王布犁叹了口气道:“我听闻生在帝王家,大家都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

    老四,你将来也是深有体会的。

    不信的话,你问父皇,他是怎么想的?”

    朱元璋见王布犁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便有些不乐意,强硬道:

    “这应该问老四有没有这个想法,问咱?

    咱是自己打天下的,不是从咱爹手里继承来的,他连一亩地都没给咱留下!”

    朱棣强忍自己内心的悲痛,他着实是没有料到因为自己的一些缘故,没有处理好,以至于子孙后代自相残杀。

    若是高煦真的去了云南,兴许还能活下去,不至于绝嗣。

    当皇帝就需要狠辣的手腕,他孙子朱瞻基做到了,可朱棣看在眼里既有欣慰,又十分的难受。

    “罢了。”

    朱元璋摆摆手,对于这件事他不想说了。

    或许他这辈还顾及旧情,可是子孙后代之间的情分就少了许多。

    再加上前面有老二老三合起伙来欺负老大,现在老大的儿子给他爹报仇,也说的过去。

    若是朱高炽不死,朱高煦也没那个胆子造反。

    或者即使造反了,朱高炽也不会直接杀了他。

    但是他侄子可就真舍得下杀手了。

    铁锅炖大鹅,就是没加水呗。

    王布犁瞧着极其失落以及不敢相信这一幕的朱棣,你自己选的嘛,偶像!

    朝堂以后的调查表明,朱高煦之弟赵王朱高燧与这一阴谋有牵连。

    但宣德帝因关心王朝的稳定,下令不予追究。

    这场叛乱的悲惨的失败表明了大明藩王的权力,已经下降到很低的程度了。

    宣德帝还面临另一个严重问题,安南人继续抵制大明吞并的企图。

    在开始时宣德帝在撤军和继续平定的努力之间举棋不定,但最后经过认真的考虑后,他下令撤出全部中国的占领军。

    这样就结束了中国对安南的占领。

    相比于他爷爷朱棣的南征北战,朱瞻基虽然也想要继承他爷爷的政策,但总体而言是极为保守的。

    宣德帝试图清除军事的腐败现象,以大力建立文官统治。

    在历次征战中,贪污的军官只动员穷人而向富人出售免征券,在征用物资时,向黎民百姓过分勒索。

    他们非法地使用士兵作为自己的私人奴仆,侵吞他们的军饷和口粮,扣发他们的冬装。

    这样的非法勒索和苛刻待遇败坏了士兵的士气,助长了开小差,进而破坏了大明整个军事组织和严重地降低了部队的战斗力。

    看到这里,朱元璋忍不住感慨道:“果然不出三代,大明的军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棣也听过王布犁说有关军队的弊端,现在亲眼瞧见了,内心还没有平静下来。

    主要是侄子杀叔父这件事,让朱棣很是悲哀。

    自己的亲孙子竟然也走了被自己推翻的朱允的旧路!

    现在朱瞻基放弃安南什么的,在朱棣看来都是小事。

    大明的军队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怎么能打了。

    难不成这些问题,自己在位的时候就没有出现嘛?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突然发生的。

    朱元璋没有理会朱棣低落的情绪,而是看向王布犁:“你怎么看?”

    “我听闻过一句话。”王布犁稍作回忆道:“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于不可救也!”

    朱元璋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王布犁的治国之言。

    而半文盲的朱棣则是没怎么听明白王布犁话里的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听王布犁说如此拗口的话。

    徐妙云则是慢慢咀嚼王布犁话里的意思。

    尽管宣德帝这样关注,军事组织继续受到管理不当、士气下降和缺乏战斗力等问题的损害。

    根本的原因是军屯未能给部队提供粮食以及世袭的军事制度中存在种种不正常的现象。

    大明军队不再像在永乐帝时代那样经常征战,战斗经验很少。

    天子老是对犯罪军官宽大处理,这是促成以上通病的一个因素。

    朱瞻基断言,他们缺乏教育,因而不能用正常的标准去衡量他们。

    “不对,难不成是咱的军校并没有如实开办起来?”朱元璋瞧着朱瞻基这番作为,大明军队依旧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兴许能上军校的人始终是少数。”

    王布犁摇摇头:“就跟能读得起书的人一个样,寻常士卒想要翻身,从一个小卒子杀到国公的位置来,多少年都不会出现一个,更不用说宣德皇帝很少对外征战,连平叛都是自己站在那里就行,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动兵戈。”

    朱元璋脸上阴晴不定,他一直都觉得后世子孙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政策去处理国家大事。

    后面的皇帝教育不着,光是前面他教育得着的皇帝也是如此。

    “他娘的。”

    朱元璋难得的咒骂了一句:“怎么会如此?”

    “陛下,还是需要让大部分人吃饱饭,他们才能有想法继续往上爬。”

    王布犁指了指宣德帝的行为:“他虽然英明,但是心思也没有完全放在治理国家大事上。”

    宣德果然是爱好广泛,书画、狩猎、美食、听戏,以及最拿手的斗蛐蛐手艺。

    朱棣重新坐在椅子上,对于孙子这般爱玩也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其实更加生气。

    在他看来皇帝怎么能拥有这种爱好呢?

    简直是昏君所为,岂不闻赵宋宋徽宗的例子?

    只是后世那些皇帝许多宣德帝有手腕呢。

    朱元璋内心十分的茫然,为何咱的子孙都不跟咱一样喜欢勤于政务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宣德也不糊涂。”王布犁见朱家父子又不说话,他主动挑开话头:

    “无论是从处理军政还是财政上,都是一个有脑子的皇帝,没有被下面的人轻易哄骗住。

    不仅换了一大波御史去查,还叫锦衣卫暗中探查,不仅如此,还有宦官一波更是在暗中探查。

    这三拨人可不会轻易的混在一起,糊弄皇帝啊!”

    听了王布犁如此夸赞的话,朱元璋摇了摇头:

    “虽说从老四那里就开始重用一些宦官,但是后世宦官势力做大,比如朱瞻基的儿子年纪轻轻继位,就被宦官那个叫王振的给忽悠了。”

    王布犁瞥了老朱一眼,他连这个都知道。

    那大明留学生的事,朱元璋他是不是知晓了?

    否则怎么见到这种大风大浪,他都没有破防之类的。

    难不成是阈值被迫提高了?

    王布犁闭上嘴,没有多说什么。

    朱棣还没有从悲痛当中回过味来。

    倒是徐妙云从朱元璋的话里听出来了两层意思。

    一个是自己的孙子朱瞻基英年早逝,另外一个就是后面宦官势力弄国来着!

    否则父皇不会如此的恼怒!

    巨幕上依旧展示出朱瞻基做过的事。

    宣德在位时期的北方边境还是比较平静的。

    这种暂时平静之所以出现是因为阿鲁台对东蒙古人的无可争辩的领导,已被永乐帝的无情征讨所破坏。

    结果,就导致了部落领袖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对立。

    到永乐帝去世时,阿鲁台的实力已经江河直下。

    因为重新振兴的瓦剌人在的领导下屡次侵入他的领地,迫使他东移。

    蒙古联盟一分为二:阿鲁台领导东蒙古人,脱欢领导西面的瓦剌诸部落。

    双方战争不断。

    脱欢是马哈木的儿子,继承了大明的爵位。

    后来宣德帝对边防作了一些变动。

    在战略要地开平卫之南,大明军队在薛禄的率领下在一些城市构筑防御工事。

    待到工事完成后,薛禄建议把边境防务集中在那里,放弃开平的前沿戍区,以便缩短供应线。

    这个决定后来被认为是一个严重的战略错误,因为它把几百里的地方暴露在蒙古人面前,同时又限制了大明军队,使他们越来越采取守势。

    同时,在西面,瓦剌已经强大,并击败阿鲁台并把他杀死。

    瓦剌这时无可争辩地成了蒙古的支配力量。

    朱瞻基在他37虚岁时早死,由年仅8岁的幼帝朱祁镇继位。

    王布犁忍不住往前探了下身子:“留学生,你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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