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魔
映入眼帘的，分明是与君启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人是长发，而君启是短发。
既然被看见了，黑袍也不再遮挡，他只是没想到君启身边的那只凤凰如此厉害，见第一面便毁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仙器。
抓着傅容的手一松，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慢条斯理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看向盯着他的众人，轻轻挑了下眉，玩味地勾了勾唇。
“简单介绍一下，我叫……”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去看君启的表情，不过在发现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波动时，他的眸光微暗，“昭，日刀口那个昭。”
“昭，光明的意思，是个……”君启其实在他斗篷被桑梧烧掉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他，对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想说我不配用这个名字吗？”
昭的这句话不再是之前的奇怪声音，而是与君启同一声线，不同感觉，他看向君启，神色晦暗不明。
“不，我只是想说，这是个好名字。”
桑梧走回了君启身边，看着昭和自家哥哥分毫未差的脸，总感觉有点别扭，不过跟当初见着傅容那个仿照怪的心情又不太一样。
听见君启的话，昭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果然，不愧是绝世无双的神君，话还是说地那么好听。”
闻肆盯着昭看了半天，再看看距离他最近的君启，舌尖不耐地舔了舔虎牙，他最烦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了，特别是跟启这家伙扯上了关系。
“喂，那个什么昭，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好歹是个魔君，看出其他人本体的实力还是有的，但是这个玩意儿妖不妖，鬼不鬼，人不人，仙不仙的是个啥情况，真应了小凤凰开始那句话，装神弄鬼。
闻肆这问题，简直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包括桑梧在内，他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斩刃小队那群更是竖起了耳朵，苍冥他们也好奇地看着。
“你想让我告诉他们吗？”
对于闻肆的问题，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君启，像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惜，君启依旧淡定：“你想不想说你的来历，决定权在你，而不是我。”
桑梧站在一旁暗戳戳地拉上了君启的手，君启也回握了他，轻轻在他虎口处点了点，示意没事。
“我，乃启的心魔。”
见君启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昭狠狠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他挨着挨着扫过天台上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着。
看见他们眼中露出的惊异，昭满意地笑了笑，当然，君启除外。
“心魔？！你居然会有心魔？”
一群人里反应最大的那个是闻肆，他看向君启，满脸不可置信，这家伙他从认识起就是这副对啥都提不起兴趣的死样子。
现在看着可能就对小凤凰有点兴趣，他居然会有心魔，说是他的身体诈尸可信度还高点。
“不可以吗？”
君启淡淡地扫了一眼闻肆，就跟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当然，如果忽略他一直用大拇指摩挲着桑梧虎口的话。
看着君启和闻肆像是在唠家常似的对话，昭有些烦躁，心魔可是在一个人极度厌弃的状态下才会产生的，他们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突然，另一个街区又爆发出了一阵妖兽的吼声，响彻整个天际。
君启脸色一变，他想到，既然昭是来带走傅容的，那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不是……
“那群丑东西不会是是你搞出来的吧？”
闻肆明显是跟君启想到了一起去，他看向昭，虽然他也想一统三界，但还真干不出这样的事。
“我？”昭指了下自己，然后无所谓地撇撇嘴：“我只是告诉了他们一下我的目的，其他的，都是这玩意儿想出来的。”
他看了眼地上晕着的傅容，君启也知道他应该是没有说谎。
须凛虽然还想继续在这听一会儿，但下面的情况也需要人去搞定，于是他给斩刃小队的人递了个眼神，离开了天台。
“你的目的，是什么？”
君启的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你不清楚吗？”昭反问道，随即他又嘲讽一笑：“也对，你当初把我剥离，不也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吗？自是不想再记起缘由了。”
听见昭的反问，君启叹了口气，他原来也是有意识的，当初神魔大战在即，他若是带着心魔出战难免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所以才心生一计将昭剥离放入了灵水池，想来是仙界动荡这才让他溜了出来。
闻肆看着君启的表情，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不过现在看来，地上那个，才是最该死的。
而昭现在已经陷入了回忆，他的语气很轻，像是在叙述什么故事：
“凤凰一族全灭之后，你随时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偿还他们，更想过自己是不是护错了人，想杀了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给凤凰族报仇，可你瞻前顾后，事事预计后果，最终落得个奉献自己封印魔君以求和平的下场，你可真是伟大啊。”
他突然抬眸看向君启，眼里尽是疯狂之光：“既然你完成不了的事，那就由我出手，仙界，妖界，魔界，谁都跑不了。”
“那这一切关人界什么事？为什么要先对人界动手？”墨犀摸不着头脑，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好像就是人界了吧。
“四界之内，只有人界最为弱小，那些变异妖兽需要地方实验，死几个人有什么关系，还为这片土地减轻负担了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昭好像是突然才想起来般，他一脸兴奋地看向君启。
“我最先动手的，可不是人界，而是……你曾经拼尽性命保护的仙界呐，他们没了你的庇佑，还真是菜地像蚂蚁一样弱小呵呵……”
桑梧听见这话最先看向的就是君启，他不想再让哥哥跟仙界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死干净了最好。
君启这会儿虽然面色沉重，但担忧的并不是仙族的问题，而是昭对人界的说辞，他感觉，答案并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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