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 狗咬也想上吊
其中有个办案的警察,倒是认的这个梁三仓。
而且也知道雷云江那两条腿是怎么废掉的。
没想到这个姓梁的还真是狠角色啊,打断人家两条腿还不解恨。
现在又把人家两条胳膊给打断了。
连脑袋都要给砸烂了。
什么仇什么恨,值得下这样的重手?
梁三仓被收监,总得通知他的家属。
这名办案警察跟梁总也算是认识,于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梁总的车队。
车队上的负责人一听,大吃一惊,什么,三仓又被抓了?
而且,又是把雷云江打成重伤!
好嘛!
负责人赶紧往梁家河挂电话,找梁总。
家里人说大仓一大早就出去了,可能是去了县城吧?
“来县城了?”负责人急切地问,“知道梁总现在在哪儿吗?”
“我想——”接电话的是英子,“你好像有急事,找他什么事?”
“嗨!”负责人生怕突然说出三仓出事,吓着梁总家人,“你就赶紧告诉我,上哪能找打梁总吧!”
英子一听对方不愿说,而且口气如此急切,也不跟他纠缠:
“你去人民医院看看,我们村有个叫梁振溪的在那住院。”
挂了电话,英子也没跟家里人说这个电话的事,只是说自己要出去趟。
也开着车去人民医院了。
因为,她发现三仓和布琳娜不见了,车也没在家。
按照她对三仓的了解,不得不考虑车队负责人那么焦急的口气,是不是跟三仓有关?
所以她赶紧也去人民医院,看看能不能帮着找找大哥。
至少让大哥给车队负责人回个电话,看看出了什么事?
如果车队负责人已经找到了大哥,她就看看能不能帮大哥处理一下!
此时此刻的大仓,确实正在人民医院大骡子的病房里。
他其实刚来不久。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大仓深谙人的心理,更是因为很了解大骡子的脾气秉性。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大骡子心如死灰。
对他来说,把他救活还不如不救活。
如果就那样一蹬腿死了,此时此刻已经走在黄泉路上,那才是最幸福的。
偏偏一睁眼还是那个让他痛苦了几十年的世界。
身边还有他无颜面对的老友。
他绝对十分痛苦。
至于让他说出上吊的原因,那还不如把他零刀子剐了。
要知道,他可是被人仙人跳的。
仙人跳的第一步就是用美色诱惑你。
当然,负责诱惑大骡子的人,美不美就不讨论了。
如果又年轻又美丽的话,肯定诱惑不了大骡子。
能让大骡子动心的,肯定是又老又丑,而且化装成很可怜的样子。
这样大骡子才能动心。
仙人跳的第二步,那就是“捉奸”啦。
不管是所谓的老女人的男人也好,孩子也好,反正人家就是找到大骡子兴师问罪。
把各种最可怕的罪名都强加到他的身上。
另外还附带其他各种人格侮辱一类的威胁。
一句话,就是要把大骡子绝对吓住。
然后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要钱。
具体到问大骡子要钱,肯定就是要美元,要金条啦。
如果大骡子拿不出,那就持续地威胁啦。
最终大骡子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顺着那根绳儿爬到阎王爷那里去啦。
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大活人。
大骡子但凡有一丝活路,他也不会选择自我了断。
从去年冬天开始,大骡子就开始有了心事,而且越来越厉害。
尤其到了年前年后,他已经忧愁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说明,他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明明被逼得没有活路了,但他还是不想死啊!
到了真正下决心上吊自杀的地步,说明他已经完全绝望。
这种心态之下,大仓知道,自己就这样去问他,他也不会说出原因。
必须得给他用点手段啊!
所以大仓吃过早饭出门,并没有直接去县医院。
而是先去找了狗咬,把狗咬叫到车上,让他跟自己走。
大仓一边开车,一边把大骡子现在遇到的问题跟狗咬说了。
大仓一边说,狗咬一边颤抖。
本来嘛,狗咬就对寡妇过敏。
一听大仓猜测大骡子这事,里面大概率要牵涉到老寡妇。
狗咬就开始过敏。
然后大仓直言不讳把自己现在掌握的信息,以及自己的推理,都告诉了狗咬。
意思是大骡子是被仙人跳了,逼得走投无路才上吊自杀的。
这让狗咬一下子回忆起自己曾经的痛苦回忆。
想当初,自己的遭遇跟大骡子一模一样啊!
而且他回想起那一晚,自己被那个王光棍活捉在周寡妇家。
俩人把自己折磨了一夜。
那情那景,随着大仓的叙述,狗咬历历在目回忆起来。
立马感同身受,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被酷刑的夜晚。
他顿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都要昏死过去了。
大仓把事情说完,最后就是要求狗咬跟自己去人民医院。
如果大骡子不肯把事情说出来,就让狗咬现身说法,把他当年的遭遇说出来。
按照狗咬的经验教训,只有勇敢面对现实,把实情跟最可靠的人说出来。
才能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给受害的老光棍们沉冤昭雪。
当然,仅仅有狗咬的现身说法还不够。
今天早上还没吃早饭的,梁总就吩咐人给裴捷送信。
让裴捷把现在手里掌握的一个被骗婚的受害人找到。
昨晚裴捷汇报,这几天之所以王慧三带着几个手下住在崔光忠家里。
就是因为有个被骗婚的受害人上门找麻烦。
王慧三等人这是保护崔光忠来了。
而且准备那家受害的再来的时候,要反戈一击。
给对方点苦头吃吃。
让他们再也不敢上门闹事。
梁总安排裴捷赶紧找到那家受害者,做做他们的工作。
表示可以出头,帮他们状告那个骗婚的团伙。
当然,最好是把那个团伙一网打尽。
要想把骗婚,甚至是仙人跳的团伙一网打尽,就要找到证据,和足够的证人。
比方说,梁家河的大骡子,已经被逼得上吊了。
可是大骡子不肯说出实情,不敢对坏人进行指证。
裴捷就是希望这家受害者能够帮着去医院,说服大骡子勇敢地说出实情,勇敢地站出来。
就这样,梁总和狗咬又去把那家受害人接上了。
被骗婚的受害人是个寡言少语的木讷老青年,长得——奇丑。
或者说长得很好笑。
可能他的寡言少语,就是让他的长相给闹的。
不过老青年的父母,倒是挺能说的。
尤其是他的母亲,牙尖嘴利的,一看在村里就不是善茬。
真难为她,居然能生出这么老实的儿子!
梁总拉上了这三口人。
路上,梁总嘱咐这对父母:“到医院见了俺村那人,你们不要说被骗了,准备去找姓崔的算账。
就说被姓崔的带人威胁了,他们污蔑你儿子强奸妇女,准备把你儿子弄进监狱。
还勒索了你们很多钱。
你们回过味儿来了,就去派出所报了警。
现在姓崔的一伙已经被县里的警察抓了,你们这是来作证的。
刚好在公安局碰上我,就跟着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俺村这个受害者。
毕竟,你们都是受害者,被同一伙人给害了。
同病相怜嘛,所以去看他是应该的。”
这时候那个老青年的父亲说道:“咱们这样说,那不是骗他吗?人家都是个上吊的人了,怎么能骗人家呢!”
梁总有些好笑:“这不叫骗,是给他打气。
俺村这个老光棍是个老实人,性子软,胆儿小。
咱要不说那伙人已经被抓了,他肯定不敢说实话。
咱就说已经抓了,就等着他出了院作证。
这样他才敢说实话。
到时候,有你们的证言,再有他的证言,姓崔的一伙想赖也赖不掉。”
“他想赖掉,做他的美梦去吧!”牙尖嘴利的母亲叫道,“我都打听了,那个闺女就是专门给他们用来骗人的。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被她们骗的有好几家呢。
今天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那几家被骗的,联合起来一块儿找他们算账。
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没错,梁总看出来了。
这位大婶子就不是吃亏的主儿。
“那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到了医院你们就按照我刚才的话跟他说。”梁总说着看向狗咬,
“叔,到了那里你先别进去,我们先进去跟他说。
要是大骡子还不肯说实话,你再进去。
进去的时候情绪要激动一点,要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把拉住他的手。
反正进去就说他糊涂。
说你当年也糊涂了,被周寡妇给骗了,差点见了阎王。
现在想起来懊悔得肠子都绿了。
然后,你得把你当年那些事全说出来。
就是要让大骡子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别怕难为情,只有勇敢地说出来,才能让坏人受到惩罚。
才能还自己清白!”
“嗯——”狗咬就像蚊子哼哼一样答应着。
大仓吩咐了,他就是赴汤蹈火也要照办。
而且,他算是真正的“过来人”,活过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骡子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也只有这样说,才有可能让大骡子开口说实话。
只不过,大仓嘱咐自己“别怕难为情”!
这个——真的很难做到啊!
狗咬难为情地偷瞥了几眼后座上的三口人!
当年那事当着外人说出来,无地自容啊!
还不如上吊来得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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