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传功法
吴昕也不阻拦段誉离去,只驾驭着法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并且说道:“朝花夕逝功,说是功法,实为咒语,共有五层境界。”
“第一层境界,是黑白两重咒。意思是别人过的一日,相当于你过了两天;第二层境界,是四季两重咒。等于别人过了一季,你已经过完四季。你衰老的速度,比常人快了四倍;”
“第三层境界,是九天三重咒。你的一年,只相当于旁人的一天;第四层境界,是忘情四重咒。中咒之人,百年只等于人家一天;第五层境界,是生死五重咒。中了生死五重咒,活不过一天时间。所谓朝花夕逝,便是这个意思。”
吴昕顿了下,谆谆诱导段誉:“我教你功法,也是为你好。学会了朝花夕逝功,你再去找夜南天,性命可保无忧。此种功法,天下无双,若非我们有缘,又见你性格同我一样迂腐,旁人想学,我也不轻易传授。”
段誉从吴昕说第一个字时,就捂着耳朵不想听。可是吴昕的话语,字字句句直达心头,好似不用耳朵听取。
段誉气的一跺脚:“前辈,你能不能别说了?我不想学,你说再多也没有用。”
段誉逃不掉,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下,双手捂住耳朵,把头埋在双膝间,意思是你无论说什么,我也不想听。
吴昕反而怔住了,想当年师傅选人学朝花夕逝功,人人挤破脑袋想学。自己要不是天赋奇好,或者说天赋奇差,也不能被师傅选中。为什么段誉就是不肯学呢?
吴昕忽然明白了,大概段誉见朝花夕逝功轻易被破,这才有些瞧不上。于是吴昕也退到一旁,开始调息。他觉得应该要让段誉,见识到功法的厉害。
刚才功法被段誉破去,以至身体略有损伤。他想等恢复后,再施展功法,让他知道功法厉害,而心生向往。
段誉趁着吴昕调息,轻手轻脚地离开。尽管出不去枯木阵法,他也不想同吴昕在一起。他来回穿梭,摸索着该怎样出阵。
过了约莫大半日,忽听到一声重重叹息,吴昕说道:“唉,你太死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跟你说了,没有我的引导,你出不了枯木阵法,缘何就是不听?”
段誉不理会,仍旧纵高伏低,甚至爬到树顶上张望。只不过四下里皆是灰蒙蒙一片,景象别无二致,也看不出个理所然。
吴昕不知藏身何处,段誉踏遍数十里范围,再没像之前那般,总是要碰上他。不过他人虽不见,说话声却却绝不停息:“你遇到了我,还愿意传你神功,这是莫大的机缘,你该懂得珍惜才好。”
每句话之间,只略微停顿,又接着说:“想当年我师尊,以一套朝花夕逝功,纵横天下数千年,无人能敌。倘若你学了这套功法,成为一方霸主,也是指日可待。”
吴昕一刻不停,说了足有半个时辰,不外乎是渲染功法厉害,以及学了朝花夕逝功的好处,来引诱段誉心动。
段誉听得烦了,终于忍不住说:“我只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破了你的功法,你还说得如此厉害?那你倒是使出来让我瞧瞧,别光说不练啊。”
吴昕从天而降,落在段誉身前,对他说:“你举起双手好好看看。”
段誉依言抬起双手,仔细端详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感觉皮肤,似乎少了一些润泽。
他没好气地问吴昕:“你要我看什么?”
吴昕道:“你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么?”
段誉摇摇头,将手伸到吴昕面前,说:“这手还是我的,灵活自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吴昕仔细瞧了瞧,说:“你没发现,这双手苍老了些?”
段誉不信,将手举的更高些,又看了一遍。发现确实粗糙了些,奇怪地问吴昕:“阵法内有毒?”
吴昕道:“当然不是,这就是我的朝花夕逝功攻击的结果。”
段誉想起吴昕之前说的,他讲话便是在发功,原来他刚才啰嗦一大堆,既为劝告段誉,也是在发功。
段誉嗤笑道:“我当你这神功,有什么厉害之处,原来就只能让人皮肤干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可不想破坏别人的样貌。这种神功,我看不学也罢。”
吴昕解释说:“我才练到第三重境界,而且也只用了三成力。倘若我全力以赴,你现在已是老头模样。”
他这话一半真,一半是恐吓。他只练到第三层境界,以及朝花夕逝功,仅用了三成功力是真。
他说全力发功,段誉会苍老成老人,这完全是吓唬。他从发功到现身,只有两个时辰,即使他将功法练到第四层,也不能让段誉瞬间变老。除非能练至顶峰,到了生死五重咒。
段誉心想,你这难缠的性格,比什么朝花夕逝功还要厉害。看来不跟你辩个明白,根本无法脱身。
于是问吴昕:“你练功是为了什么?”
吴昕道:“自然是为了保护家人。”
段誉又问:“那你保护家人周全了么?”
吴昕哑然,段誉接着道:“即使你将功法练到巅峰,难道就能做到天下第一?”
吴昕默然不语,段誉继续说:“就算你能做到武功第一,可人人对你敬而远之,没了亲人朋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见过一个人,身手天下第一,当之无愧。可藏身少林寺,与青灯古佛为伴。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远不如市井无赖,来的逍遥快活。”
吴昕问道:“他,他为什么要躲在一个地方不出来?”
段誉道:“他武功高绝,人人都要避开他,出来又有什么用?所以呢,我这个人喜好玩闹,可不愿意做天下第一的高手。那我只能栖居深山,还不如死了的好。”
吴昕想了想,说:“那也不能这样说,如果你修为高深,别人便不敢来胁迫你,也能保护家人。”
段总问道:“那你护住家人安全了么?”
吴昕摇摇头:“没有,可并不是功法不行,而是我未能将其练到家。所以才想传功于你,期待你能救出他们。”
段誉道:“就算我练到家了,就一定能打得过夜南天?他的修为会原地踏步?你想想,若是你没有修为,只是个平凡人,会有今日之祸么?那一定是和妻子儿女,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吴昕呆了一呆,沉默半晌,说:“你说得不错,要是当初我没有修为,就不会来无心城。没练朝花夕逝功,就不会做城主,也就不会被夜南天拘囚。那现在也就不会与人家咫尺天涯,肯定是在一起,快快乐乐的。”
段誉趁机道:“所以说,练功又有什么用?不如做个平常人,潇洒又自在。”
吴昕一叹:“你说的是,做个平凡人,便没有这些个烦恼。”
他现身时,尚未收功。这一泄气,心力跟着消散,功法不破自破。而后心力与魂力,在体内紊乱,相互侵蚀撞击,他直接口吐鲜血。
这次比刚才那下,更为严重,气势上已经变为垂垂老者。段誉扶住他,问道:“前辈,你怎么了?”
吴昕道:“你要记住,发功时,一定要心神守一,不为别人侵扰。否则不只是会破去功法,甚至有退化境界的危险。”
段誉听他还在说功法,便劝道:“前辈,你要是没练这功法,怎么会有退化境界这种事?幸幸苦苦练的武功,无缘无故退化,那又何必呢?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要做个平常人,不练什么朝花夕逝了。”
吴昕道:“你说的这些话,我觉得有道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因此我决定,还是将功法传给你。总不能让朝花夕逝功,在我手里失传。至于你学了以后,练是不练,全凭于你了。等我传了功法,你是去找夜南天,还是出鬼族,我都会送你离开。”
段誉听完,止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他传归他传,我练与不练,他也不知道,何必跟他多做纠缠,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
想通这个关节,段誉笑着说:“那前辈你传功吧,说不定以后我想通其中道理,想学也说不定。或者我不学,遇到适合的人,再传给他,也是个好办法。”
吴昕怕段誉资质愚钝,不容易记住口诀,一连教了十遍,才肯放他离去。其实运功的法门倒也简单,以魂力为主,心力为辅,或融合,或排斥,产生念力,以此攻击。
难在心力太缥缈,吴昕也讲不出个因为所以来。魂力同样不好修炼,好在吴昕有修炼的功法。只是功法比起平常武者,也强不了多少。
段誉心不在此,早已急不可耐,一等吴昕停下,开口便说:“前辈,教完了么?送我出去吧。”
吴昕呆了一下,显然不信,说道:“那你说来听听。”
段誉零零散散记住一小半,忘了一大半,如何能背得出?心想,这迂腐之人,也不好欺骗。只好耐着性子,从头开始念起,并加以讲解领悟。有疑难不解之处,再诚心向吴昕请教。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段誉总算从头至尾,完完整整将朝花夕逝功讲解一遍,吴昕这才点头认可。然后问段誉:“你要去哪里?”
段誉道:“我去找夜南天。”
吴昕不同意,劝道:“你去找夜南天,唯死而已。我还是送你出鬼族,否则这几天辛苦教你,岂不是白费了?”
段誉一着急,说露了嘴:“你送我出鬼族,那我这几天辛苦,不也是白费了么?”
吴昕问道:“难道你跟我学朝花夕逝功,并非出自真心?”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缠磨不休,段誉那肯学功。
段誉可不敢将事情说出来,他也是怕了吴昕,再要生出什么变端,当真想死的心都有。于是改口道:“我去找夜南天,如果能劝的他回头向善,岂不是连你家人,也能一起救出来了?”
吴昕知道这不可能,可出于对家人的关切,也愿意相信段誉的话,最后应道:“也好,我就送你去鬼族。”
吴昕在前面领路,段誉紧跟其后,先往前,再转左,又后退几丈,接着往右拐。如此兜转了一圈,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
尽管整个景象依旧昏暗如故,不过周围环境却不一样,尤其是前面山峦起伏。
吴昕指着群山对段誉说:“那便是鬼族腹地,这里房舍很少,大家都掘洞而居。至于夜南天住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你碰见有人时,再向他询问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吴昕说完便即转身,准备离去。可他一想,鬼族哪有良善之辈,不要说给段誉指路,见面就会厮杀。
以段誉气力境的修为,哪有胜算?吴昕回头想叮嘱段誉,要他自己处处当心,少与人接触。
只是段誉早已展开凌波微步,远出数十丈。吴昕愣在原地,良久才讷讷地说:“这么怕我么?”
段誉被吴昕折磨得够呛,确实怕了他。吴昕转头的当口,就发力狂奔而去,瞬间隐没在山后。
段誉生怕吴昕追来,一路向前狂奔。慌不择路下,遇到山洞中有人,也绝不敢停歇。一直穿过两座山谷,回头看时,没了吴昕的踪迹,这才放缓脚步。
他这才注意眼前情景,四周全是山洞,且有的山洞较浅,一眼看出里面坐着有人。段誉就近走到一个洞口前,尚未开口询问,里面那人睁开眼睛,喝问道:“咦,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段誉拱手笑着道:“在下段誉,属于误闯宝地。”
那人见段誉神情气色,不似鬼族之人,又听他说是误闯进来,已不想多言。他抬起左手,想将段誉杀了,再拘出魂魄,修炼邪功。
只是尚未出手,又听段誉说:“我是来找夜南天的,请问他住在哪里?”
那人心中一惊,遂问道:“哦?你认识我们幽冥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找他又有何事?”
段誉答道:“我进来时,经过一段通道,里面全是人体断肢,杀戮太重,实在残忍。我想找夜南天坐而论道,劝他不要再如此残害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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