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记忆片段！
“哦，被包围了么！”
“真是不知死活，本圣的力量你们刚刚也见识到了，蝼蚁再多又有什么用？”
杜波伊斯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仿佛在看一群小丑。
已经数百年没有人胆敢忤逆他了，但相比愤怒，杜波伊斯此时更多的却是满足——
虐杀忤逆之徒的快慰！
“何等的张狂，本王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蝼蚁。”魁纣脸色难看，恨不得马上宰了杜波伊斯。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也表现过很多次，在那些弱者面前。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以同样的方式对待！
“真怀念啊，当初跟随船长的时候就是这样吧，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在耳边叫嚣。”
“可惜，八百年过去，我们的船也已经腐朽了。”
时间过去了太久，但杜波伊斯仍然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城邦、种族林立，以陆地为主的缤纷世界。
严格来说，所谓的D之王国并不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王国。
相反，因为过度的标榜自由，每个种族，每个地区都实行高度自治的管理模式。
而D之一族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名义上的精神领袖！
他们不干涉任何人的选择，所以，哪怕是王都之内，权利的威能也是忽略不计。
而相比其他种族，D之一族就像是上天的宠儿！
他们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强者更是层出不穷，几乎让所有人望尘莫及。
就这样，
‘自然而然’地维系着相对的和平。
数百年来，人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存方式。
然而，
这个世界有成千上万的种族，有亿万生灵，统治和征服比美酒还要醉人，财宝和美人比罂粟更加致命。
生命永远不可能真正平等！
强者生，弱者死，
即便范围扩大了成千上万倍，这个世界的丛林法则依旧有效。
食草动物的数量更多，但食肉动物才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主宰，掠夺无处不在！
吃肉既是天性，也是大多数食肉动物生存的前提。
食物！
一个极其寻常，仿佛刻进了所有生物骨子里，却又极端血腥的词汇。
更多的生命，被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吃掉，即便是标榜自由、平等的D也不能免俗！
然而，
这个世界的生命似乎天生具备超乎寻常的灵性，哪怕不是人形，也有着惊人的智慧。
如果抛开生命形态，就会发现，这是一类智慧生命对另一类智慧生命的屠杀。
选择性视而不见的、赤裸裸的屠杀，而这样的屠杀每天都在上演。
世上永远不缺少清醒的人！
对于明悟了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他们而言，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让生命更加璀璨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没有人拒绝得了权利的诱惑，特别是品尝过其中滋味的那些人！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孕育黑暗。
在阳光无法照耀的角落，无数野心勃勃的枭雄豪杰摩拳擦掌，时刻准备取代D之一族，主导这个世界。
…
直到某天，
一名散发着无穷霸气和人格魅力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与之同行的还有另外三人。
最早加入的赫克托，
以及伊姆和斯图西！
以他们的潜力，很快就打响名号，成长了起来，而当时也没有统一的世界性组织，所以那段时光算不上丰富。
但那却是他第一次出海，也是杜波依斯第一次见证这个世界的万般精彩。
不过，
和那段岁月相比，他更喜欢这八百年君临天下的感觉！
船已经建好了，
就是鱼人岛的‘誓约之舟’——诺亚！
剩下的，只要等船长苏醒，他们就可以重新铸就一个新的王国了。
没错，王国。
相比于如今的领土，以及世界政府这个略显松散的联盟，他们的目标是重现D之王国的辉煌，甚至更进一步！
‘船长是第一次来新世界吗？’
‘哦，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就是感觉船长对这个世界很熟悉，每一座大陆，每一座岛屿，每一片海域！’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答案！’
回忆一幕幕闪过，杜波伊斯依然记得他们第一次出来闯荡的场景。
直到他们率领天龙人最初的二十位天龙人推翻了D，建立了世界政府，才猛然发觉。
那个男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马歇尔·D·乔伊波伊！
D之一族的王族姓氏，同时也是D之名的起源。
答案让人窒息。
在此之前，杜波伊斯从未想过，这个世上能够有人永生，更没有想到，他们的船长就是D之王国的创始人！
以游戏的姿态，亲手毁灭自己建立的世界，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八百年后！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了。’
‘可是，乔伊波伊大人…’
‘斯图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对这个时代没有兴趣。’
‘我会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下次再见就是敌人了，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哈哈哈哈……’
他们很清楚，那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回来，会毁了这个世界。
然而，
世界政府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具，他们并不打算和曾经的船长兵戎相见。
没有人知道，罗杰出现在他们视线的那一天，他们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为了让罗杰成为海贼王，他们从中费了多少周折。
而在确认罗杰不是他们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后，心中又是何等的失落！
‘灯火’！
这是赫克托为船长定下的代号，意为指引他们继续走下去的指路明灯。
对此，
哪怕是权利欲望极重的杜波伊斯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种根深蒂固的敬畏无关身份，源自乔伊波伊无可匹敌的恐怖实力。
那个男人在他们尚处于成长阶段，就已然屹立极巅，且八百年都未曾超越！
…
“记忆收集完毕了么？”
突然，
一道有些淡漠的声音仿若惊雷般在杜波依斯耳边炸响。
“苏目千河？！！”杜波伊斯眼皮狂跳，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出现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
而且…
如果说苏目千河的靠近还能解释为实力，那么正用手触摸自己的莱德呢？
两人刚才正面交锋了数个回合，他可不觉得莱德有这种实力！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会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这可是在战斗中。
他的心经过九百多年的磨砺，早已经坚若磐石，这是极不寻常的，甚至有些诡异！
“意识放逐！！！”
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杜波伊斯失声惊呼。
到了他这种程度，对于身体和意识的控制早已经精确到了极致，一丝一毫的变化都瞒不过他。
然而，
刚刚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体和意识间的一丝不协调，就像两者被分离了一瞬间！
“哦，倒是挺敏锐的嘛！”只见千河略微诧异地笑了笑。
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让杜波伊斯如坠冰窟！
“刚刚…是时间果实的能力吧？！！”
“没错。”
“先是利用时间差不知不觉放逐了我的意识，然后让这个混蛋肆意翻看我的记忆，给人一种陷入回忆的假象…”
“全对，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的多！”
听到千河亲口承认，杜波伊斯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他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时间！
而且，
就凭对方轻而易举操纵时间流速的手段，他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
虽然苏目千河的目的只是获取情报，并没有直接对他出手，但这场战斗，已经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一场看不到胜算的，无聊的战斗。
即便自己还有所保留，但能干掉千河海贼团半数以上的干部就是极限了，最终还是注定了失败！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身体的本能还是存在的，而且时间有限。”
“一旦遭受重大刺激，灵魂会瞬间诞生新的意识！”
看到杜波伊斯的样子，千河耐心解释道。
他可不希望这场战斗因为自己，虎头蛇尾的结束！
当然，他并没有说谎。
即便是他，也只能做到放逐意识的程度，而不是直接放逐灵魂。
毕竟，
分割的工程量太大，灵魂和身体的联系又太过紧密，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实际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简单来说，就像睡了一觉。”
“每天醒来的时候，旧的意识都会死去，而新的意识在接收记忆之后，开始运行。”
“一次又一次循环，人类每一天都会死亡！”
没什么大不了的，意识本就是基于肉体而存在的，而人体内的细胞更新周期大概是120~200天，大概每6~7年完整转换一次。
在千河看来，生命的本质就是克隆！
日复一日，我们不断经历类似的事，重复同样的习惯，只要睡去，醒来的就不再是昨天的我。
因此，
唯一被千河认可的、最接近永生的人，非黑胡子莫属！
从这一点来看，乔伊波伊当初应该也有类似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与世人迥异的D之王族。
“当局者迷！”
“真是微妙的关系，可惜，乔伊波伊似乎从未把他们当成过同伴呢！”
只见莱德把手搭在千河的肩膀上，分享着纷繁复杂的记忆片段。
乔伊波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然而在遇到杜波伊斯他们之前，却始终是孤身一人。
由此可见一斑。
对方绝非良善之辈，也从未平等对待他人，哪怕是名义上的伙伴！
“斯图西，没想到还有这么柔弱、痴情的一面，可怜的女人！”千河也是有些感慨。
记忆片段中，斯图西一次次飞蛾扑火，企图改变乔伊波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不会陪伴任何人，也不为任何人而停留！
他要的只有结果，
八百年哪怕于乔伊波伊而言，也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所以他选中了光月时，直接跳过了这段难熬的等待期。
把孤独留给了斯图西和其他人！
“未经世事的女孩，冷漠孤傲、站在巅峰的男人，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说Baby－5？”
“我说的是你，千河大人！”
莱德直言不讳道。
这可是前车之鉴！
一边感叹别人的遭遇，一边却做着类似的事，没有比这更过分的了。
总不能因为担心失去，就不去拥有了吧！
Baby－5的要求并不多，即便烟花也有一瞬间的绚烂，何况有血有肉的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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