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水生异兽
虽然耽搁了一会儿，但云雪和林水清并没有走多远。
安厦在高空中就看到了他们的车牌，跟着飞过去，发现他们把车停到了校门口不远处。
离放学还早，林水清夫妇就安静地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
安厦围墙上落下，透过车窗盯着他们两人。
云雪在玩手机，林水清在闭眼小憩。
整整二十分钟，两人没说一句话。
终于，学校的下课铃响了，过了一会儿哗啦啦跑出一大群学生，走读生兴奋地冲出了校门，其中就有云越。
安厦看着云越走到了车门前，拉开门坐了进去。
“爸，你怎么来了！”云越看到林水清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惊讶。
“我来接你。”林水清回头道。
云越有些高兴，正想说什么，看到窗外走过一个身影，顿时嫌恶道：“是十八班那个瘟神，妈你快开车，别被他碰到了。”
云雪神情有些复杂，她看了一眼莫瑾便收回目光，开车返程。
安厦听到云越的话，担忧地看向莫瑾，直到后者也坐上了车，她才朝云雪一家追了上去。
看云越对莫瑾的态度，他应该不知道莫瑾是他的表哥，但云雪显然是知道的，知道却没有阻止云越骂人，看来这姐妹俩的关系确实不太亲近。
过了五分钟左右，校门口又走出一个认识的人。
林遇白抱着教案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小区公寓里。
而此时，林水清和云雪等人已经要到家了。
“回来了。”杨剑在通讯器离低声道。
停车场内，党姬打起精神，果然看到云雪开出去的车又开了回来，一家三口下了车。
“云雪还去接了林水清？”
安厦落到党姬肩头：“林水清在外面租了房子，等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眼看三人上了楼，她提醒龙寅打开窃听设备。
“打开了。”龙寅手背上还佩戴着一个微型电脑，一边监听着云雪家里的动静，一边在电脑上忙碌。
他调取了这里全部的住户名单，发现这个小区有将近一半的外来流动人口，大多都是半年前入住的，他正在一一核对他们的身份信息。
窃听器里忽然传来了声音。
“今天有人来过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是林水清。
“没有，”云雪顿了顿，又说，“有一个查水表的。”
“查水表？”林水清声音蓦地严厉了几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走进了厨房。
“我检查过，没有东西。”云雪说道。
一阵易碎的声音过后，林水清猛地盯住一个地方，嗓子发寒：“没有？这是什么！”
“咔……滋滋……”
耳麦里传出一声轰鸣，紧接着便响起了电流声。
龙寅手指一颤，抬起头：“窃听器被破坏了一个。”
听到消息的安厦和党姬以及杨剑都迅速地赶往后门处，和龙寅会面。
“这个林水清，真是敏锐得可怕。”党姬发誓，她安装窃听器的位置非常隐蔽，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用手伸进去摸才能发现。
“这对夫妻都很可怕，”杨剑摊开手，掌心升起跳动的蓝色火焰，“我让小蓝从他们家门缝钻进去搜查了一遍，小蓝说卧室里有枪。”
“你这火焰还有这功能呢？”党姬稀奇道。
众人目光注视下，蓝色小火苗得意地晃动了一下，忽然咧开一道小口，喷出一道小水流。
党姬脸色一变，侧身躲开。
龙寅手掌瞬间完成金属化，接住了水流。
一股强烈的腐蚀气息在空气中蒸腾弥漫，他手中的透明液体一眨眼便蒸发掉了。
“神经毒素！”
不用龙寅提醒，大家也能辨认出来。
安厦看着空气中的雾气，恍惚间想起了她中蛇毒的那一次。
“DX11号神经毒素，被神盟制成了水弹匣，神徒称之为魔药。”
“杨剑，你从哪里找到的？”党姬问。
这种药剂肯定不是杨剑的，他们还不至于怀疑队友。
杨剑也没想到他的吞噬蓝焰会突然喷出一口药剂：“我只能确定之前是没有的，我和它有心灵感应。”
“是枪，”安厦抬头，“刚刚杨剑说了，云雪的卧室里有枪，既然出现了神经毒素，就说明这些枪是药枪。”
药枪是神盟最普通的武器。
“他们是神盟的人，”龙寅用纸擦拭着金属化的手指，“我们要立刻通知安全局吗？”
党姬摇头：“我觉得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抓到后面的大鱼。如果现在就抓了他们，他们上面的人很可能断尾求生，再想找线索就没那么好找了。”
“可我们今晚已经打草惊蛇了。”龙寅指的是那个被损坏的窃听器。
“只是被监听了而已，我们之所以会安装窃听器，不正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吗，他们也会这么想。”党姬冷静地分析道。
“党姬说的有道理，”安厦猜测，“他们接下来应该会蛰伏一段时间，但只有他们没彻底暴露，就还会有行动的机会。”
杨剑收了蓝焰，顺着他们的思路思考：“行动……马上就是异能者交流大赛了，安全局和异能者协会都专注于赛事，人多眼杂的，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不错，”安厦赞同道，“到时候牛鬼蛇神齐聚一堂，我们就好混水摸鱼了。”
龙寅缓缓松开眉心：“那我叫几个人过来，偷偷盯着他们。”
安厦点点头：“唉，林水清和云雪都跟玄云长老有关，玄云长老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云家和莫家是姻亲，林水清又跟玄云长老的助理黎定有接触，前者指向莫念云，后者指向玄云长老。
目前来看，他们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莫家。
现在就看白晴和白夜那边调查得如何了。
凌晨三点，白夜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准备回半山别墅了。
安厦四人浅眠了一会儿，听到楼下有动静，就纷纷起床下了楼。
白晴和白夜看起来很疲惫，特别是白夜，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看起来更是薄得像张纸一样，感觉风一吹就会碎了，脸色白得吓人。
“白夜怎么了？”安厦问。
白晴扶着白夜在沙发上坐下，神情有些阴沉：“莫念云就是个疯子！”
她缓缓说起两人在莫家的遭遇。
莫念云和云露住的地方离白堰山并不远，他们买下了白堰山附近的一套中式别院，从老宅搬了进去。
白晴和白夜本以为莫念云就是个普通人，潜进莫家应该不难，没想到他们差点死在那里。
莫家竟有一位五级异能者坐镇，他们刚进院子就被对方发现了，紧急关头是白夜施展异能将两人隐藏了起来。
但五级异能者虽然看不到他们，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一个技能就让白夜身受重伤。
白晴想带他逃走，结果院外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逃不出去。
打斗中他们跌进院子里的池塘，遭遇了最此生最惊恐的一幕。
“池底竟然用锁链豢养了一头四级异兽！”白晴咬牙切齿道。
“四级异兽！”
众人震惊不已：“什么异兽？被你们打死了吗？”
白晴忽然沉默，眸光暗淡下来：“我没看清，你们问哥哥吧。”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听到白晴管白夜叫哥哥，不由得有些惊奇。
“白夜，你看清楚是什么异兽了吗？”党姬问道。
白夜正要张口，却猛地咳嗽了一阵，唇间染上一抹鲜红。
他飞快地捂住嘴唇，用掌心擦了擦，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笑道：“我没事。”
安厦神色严峻：“你都咳血了还叫没事？”
“只是受了点内伤，异能者身体强健，我会很快恢复的。”
白晴哽咽着，像一朵被雨打趴了的栀子花：“都怪我，我入水后施展不出异能。”
“不怪你，”白夜咽下喉间的腥甜，声音虚弱，“你的兽化形态是白鹤，水下对你不利。”
“那只异兽我也从未见过，它的身体占满了整个池底，我能看见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从上面看，有点像章鱼。”
安厦一惊：“水生异兽？”
异兽图解上可从来没有记录过水生物形态的异兽，曾经她也好奇过这一点，解冰说研究员认为水生物离开水无法呼吸，所以穿越不了时空裂隙。
但现在白夜亲眼见到了水生物形态的异兽，这打破了研究员们的推论。
“又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新种类异兽，”龙寅扶着额头，“我以为我们见过的千眼兽就是最令人惊骇的了。”
千眼兽是六级群体异兽，在遇到它之前，人类从没想过还会有这种异兽存在。
现在，他们又遇到了水生异兽章鱼怪。
“怎么感觉什么事儿都让我们摊上了？”他疲惫地说。
党姬道：“或许这就是强者遇强，弱者遇弱吧。”
强者遇强，强者愈强，这也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提高。
杨剑问兄妹俩：“那你们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白晴看向白夜，她落水后被章鱼异兽的触手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白夜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白夜解释：“我没有跟它硬碰硬，我切断了它两只触手，但也精疲力尽沉了下去。”
“池塘直径下粗上细，水下有很大空间，而且水中氧气充足，我怀疑这里的水是活水。然后我沿着墙壁寻找，往下沉了二三十米后，意外发现池壁上有一个小洞，连通外面的河流，就用异能带妹妹逃了出来。”
他的第一技能密闭空间既可以绞杀异兽，也可以包括人类。
他将白晴包括在空间里之后，就变换的空间形态，从小洞钻了出去。
“今晚是我们太鲁莽了，我们本可以从莫家的仆人和下属打探云露的消息的，但我们急于求成，直接闯进了莫家院子，不仅什么东西都没查到，还差点丧命。”
白夜无比自责。
“不，”安厦立刻反驳，“谁说你们没查到东西，你们查到的水生异兽就是今晚最大的收获，比调查云露更有价值。”
白夜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忘了吗，黎定参加过中部水域野生物救治行动。”安厦目光幽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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