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空虚

那套木梳分为两把，最为特别的地方是梳子表面彩绘两个人物，一把绘光绪，一把绘珍妃，梳子的把手上也做了些造型处理，非常别致。

  郑雨涵的声音和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同时响起，指着同样的一套光绪珍妃木梳，异口同声道：“老板，这套梳子怎么卖？”

  话音刚落，她们非常惊讶地看着对方，随即咯咯地笑起来，更惊讶的人是张明海中，因为另一个说话的女孩竟然是二丫。

  二丫这时候也发现了他，看到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滋长和蔓延。

  二丫笑道：“真巧啊，原来是你啊。这美女是你女朋友吧，帮我引荐一下啊。”

  张明海中尴尬地道：“是啊，太巧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林二丫，这是郑雨涵。”

  郑雨涵扑哧一笑：“二丫，这名字真有趣。啊，不好意思，失礼了。”

  二丫淡然一笑：“没关系，我习惯了。其实说起来，这事全怪张明海中，如果不是他不遗余力地宣传，我这个小名估计知道的人并不多。”

  张明海中不自觉地挠挠头：“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记又亲切，呵呵，我们都叫习惯了。”

  二丫不经意地问郑雨涵：“你在哪儿上班呢，主要做什么呀。”

  郑雨涵淡淡道：“我在外地上班呢，最近有空，所以来看看。”

  这时摊主插话道：“两位美女，我这套光绪珍妃木梳已经绝版了，我这儿只有一套了。你们两位谁想要呢？”

  二丫道：“艳艳远来是客，这套木梳当然让给你啦。”

  郑雨涵连忙谦让：“我看二丫姐蛮喜欢这套木梳的，还是让给你比较好。”

  二丫断然道：“要不这样，这把梳子我买下来送给艳艳吧，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郑雨涵连忙按住二丫的手：“哪儿能让二丫姐破费呢，还是我来吧。”

  经过一番推让抢夺，最终郑雨涵付钱买单。张明海中对于抢着买单这类事情一向都不愿参与，觉得这些都是一堆没意义的闹剧。他比较崇尚西方的AA制，或者轮流买单的方式也是比较省心省事。他在旁边傻笑着，也没加入抢单的行列，免得情况更加混乱。

  夜市中除了服饰，最多的就是各种餐饮小吃。他们三个随意地逛了逛，然后商量着吃点什么。各家餐饮摊位基本人满为患，一般不是先想好吃什么，而是先找好坐的桌子，然后再看看摊主有什么就吃什么。郑雨涵手术后不能吃海鲜，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幸运的是，有一家水饺店刚好空一张桌子，张明海中当然立即过去抢位子。

  占好位子后，他跑到附近的烧烤摊位要了一些脆骨、羊肉、鸡心、土豆片什么的。摊主是一个新疆人，烤制的手法那叫一个漂亮。长长的一个烤炉，摆放着一排排的各色肉串或蔬菜，他的动作熟练流畅，翻动、扇风、蘸料、刷料，一气呵成。他口中还经常唱些维吾尔小调，整天很开心的样子，感染着他的客人也轻松起来。

  水饺和烧烤很快弄好了，张明海中专心地对付着一串烤鸡翅，郑雨涵忽然扑哧笑了起来：“我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驰吃鸡翅膀的那一段。”她还粗着嗓子学唱着，“红烧鸡翅膀我喜欢吃…”

  二丫呵呵笑道：“他吃鸡翅膀的样子还很拽耶，艳艳，我也蛮喜欢周星驰的电影。我发觉我们的共同点越来越多，品味蛮相近的。”

  郑雨涵点点头：“我发觉和二丫姐也挺聊得来。”

  张明海中看着谈笑风生的二女，一个成熟稳重大方得体，一个青春活力古灵精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一个朝夕相处渐生情愫，一个旧情重续浪漫激情，情浓情长，唯有心知。

  二丫问道：“艳艳，你可真漂亮，身材又好，有没有什么秘诀啊？”

  张明海中抢答：“我知道，她的回答一定是，天生的，没办法。”

  郑雨涵嗔道：“二丫姐，别听他瞎说！其实，你那优雅从容的气质更能迷得男人团团转，我呢，美丽还是后天的呢。说实话，我这次来主要做整容手术。你也早就看出来了，我眼皮这儿还没拆线呢，你只是照顾我的面子一直不提而已。”

  二丫道：“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整容，凭什么她们可以整容，我们就不可以呢？再说了，整容只是为了修饰我们面容，让我们更美丽，这和化妆的道理是一样的，为什么社会要求我们一定要化妆，却不能接受我们整容呢？艳艳，我支持你！”

  郑雨涵感动得一塌糊涂：“二丫姐，你真是我的知音啊。不像某些人，阳奉阴违的。”

  二丫道：“我看小杨人挺好的，这年头好男人越来越少，抓住一个是一个哦。”

  郑雨涵豪爽道：“初次见面没什么好送的，我就把他送给你好了。看好了，这可是最新型的环保产品，纯中国制造，各零部件齐全。具有人肉沙包、外卖速递员、小型起重机、超级拎包员、开心果等等功能。哈哈哈。”

  张明海中道：“你打个广告，把我卖了吧，挣的钱我们五五分成。”

  郑雨涵道：“跟二丫姐怎么能谈钱呢，谈钱多伤感情啊。不过二丫姐看在我忍痛割爱的份上，多少会给我点精神损失费啊什么的。对不对啊，二丫姐。”

  二丫笑道：“就你贫嘴！你这么机智聪明、刁钻古怪，难怪能收拾得了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张明海中。”

  张明海中抗议道：“为什么二丫姐总看不到我忠诚善良、勤劳勇敢的一面呢。”

  郑雨涵道：“我们不理他，让他自恋。二丫姐，吃一串脆骨，我刚手术，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你帮我多吃点啊，你吃了就是我吃了。”

  张明海中刚开始很担心二丫知道自己和郑雨涵的事，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三人竟然碰面了。他偷偷观察二丫的脸上，还是那么的气定神闲，挥洒自如，或许当他只是一个同事，一个得力干将，并没喜欢他的意思。相反，和郑雨涵相处这么几天，他开始喜欢她的调皮与机灵，他已经渐渐不把她当做临时女友，而是真正的女友了。

  张明海中和郑雨涵生活了三年，分手好几次。他们曾预想过一百种分手的理由，就是从没想到和平分手，她笑着缓缓说道：“好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吧!。”张明海中拳头捏得紧紧的，随时做好应战准备。她每次豪爽的答应分手，可没一次可以干脆的做到。要死要活，哭闹争吵，没一次肯真正分手。

  郑雨涵起身，没哭闹，没纠缠。他等半个小时，才走出餐厅大门，左顾右看提防她从哪个角落冲出来，可她也没等在门口突然袭击。整个下午，他在办公室都把手机调成无声，等待她狂轰乱炸、歇斯底里的发作，可居然一次也没响，以至他怀疑办公室是不是屏蔽信号。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仍然那么平静，QQ，MSN，电话，邮箱，一点异动的情况都没有。一个月过去了，这是她以前所能承受分手痛苦和他能享受单身的底限时间，依然平静。他才掐一下自己，做梦一般，和她真结束了吗？

  晚上，他终于可以玩到几点就几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泡妞，终于可以专注的工作，终于不用整点电话报到。

  他终于可以在办公室逗留到11点，在网上和众多MM耍贫嘴，还把她们的照片存在硬盘上。他终于可以和她禁止交往的，爱搞的哥们泡吧蹦的。

  可他还是随时做好她杀回来的准备，不知道啥时候结束，要即时行乐。他疯狂的玩了一个星期，天天到四点，接下来又整整睡两天。

  周一上班，张明海中就要出差。他看到水果硕大新鲜，捧起个木瓜，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带两个给她吃吧，他才记起已经分手。

  再也不用惦记着给她带好东西，他终于解放。

  船上海风徐徐，想起上一次在船上给她发消息“我在海上想宝贝”，时隔已有一个多月。他转身看见一个裙角飘飘的女孩，便磨刀霍霍，把好久没用倍感生疏的泡妞技法拿出——等他找好新女朋友，她想回头都回不了。他果然宝刀不老，这个叫慕容菲菲的女孩于成了他的新女朋友。

  新女友慕容菲菲和前女友郑雨涵一样，可比她贤惠比她懂事，慕容菲菲的工作和郑雨涵一样清闲，可慕容菲菲绝不会像郑雨涵一样没事就逛街，把他的卡刷爆，还口口声声说“钱全花在刀刃上”。慕容菲菲也绝不会像郑雨涵一样没事打电话给他，一天可以打10个：“我看中了一件衣服，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我刚看见人家都是一对对的，我好想你啊”

  “咱们什么时候去桂林啊？”

  “哦，你在开会啊，好，我不知道，我知道就不打了，你认真开啊，我想你……”诸如此类，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完全可以回家再说的话。慕容菲菲白天基本也不给他打电话，每天固定在晚上9点才打，像闹钟一样准时。慕容菲菲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张明海中和慕容菲菲虽然少了一些恋爱的激情，可他知道，因为郑雨涵的爱恋太浓烈的缘故，像闻了绿毒香水，再闻淡雅的觉得没味道一样。

  他挂慕容菲菲的电话一看，才9点5分。郑雨涵平常绝不会在晚上9点放过他，“那10点你再打过来吧。”有时候故意忘记，下场更惨——她一定会在凌晨1点打过来说：“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你怎么没打呢？”她就是这样让人讨厌。可此时5分钟便结束了和慕容菲菲一天的通话，他却心里空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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