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破相了
说到做到，说要好好练习打篮球，也就真的要好好打球，从这天开始体育课开始我也加入了他们打篮球的队伍，随着篮球赛的结束，不仅是体育课打，下午上课前也打，有时候晚自习下课也跟王涛他们一起去打，孬驴恢复差不多后拉着我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中间空出来的时间也打，慢慢一个月这么下来，我发现我也是真的爱上了篮球，虽然手指头被顶的肿了好几次，但打篮球比以前好多了，也是挺值的。
就在这天我们刚从球场打完球跑回班的时候，刚一上楼就看到了黄飞鸿在班门口站着，看着我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的，他笑着说：“明年才有篮球比赛呢，你们现在这么上心也有点太早了吧，课是不是都不打算上了？”
孬驴挠挠头说：“没有没有，放心吧老师，不耽误上课，都是课余时间打会儿。”
“行了，赶紧回班上自习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黄飞鸿下楼后我们几个相视一笑，怀着愉快的心情就回班了。
到班后发现玉晗坐我那里了，跟廉磊俩人坐一起正有说有笑的，还伸手跟我比划了一下让我坐她那里，我看了一眼门口刚进来盯着我的历史老师，又扭头看了眼她，无奈的往她座位那边走过去了。
玉晗的桌子收拾还挺干净的，离黑板也近，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坐前边却浑身不自在，旁边的那哥们低头就一直认真做卷子写作业，好像被洗脑了一样，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跟他聊点啥，只能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实在无聊，我从她作业本里随手撕下来一张纸，默写了一遍《不分手的恋爱》歌词，毕竟她原先也抄过一份给我，当天我就背下来了，但是歌词本身还是挺悲伤的，我又加了一句“不像歌词这样最后变成两个人分开的无奈，我好想跟你来一场永远永远都不分手的恋爱”
加了这句话写完后，放在哪里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给是肯定不能给她的，万一她拒绝了，那以后多尴尬，万一她接受了，那我肯定会开心的睡不着觉，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也给不了人家幸福，如果在一起了再分开，那我会难受死的。
琢磨了琢磨，对折了好几次塞到了她桌子缝里，而且还使劲往里塞了塞，这下完全看不出来了，如果不是把桌子拆了，估计永远都不会取出来了，我扭头看了眼玉晗，正低着头不知道跟廉磊干嘛呢，幸好她没看见，我又看了眼她同桌，拍了拍他说：“哎，哥们，你看见我干啥了没？”
她同桌冲着我摇了摇头，我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没事儿，好好学习，我真佩服你
她同桌压根不知道我在干嘛，一节课连头都没往我这边扭一下，我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正好也下课了。
我起身准备往我座位回，正好碰到了迎面走过来的玉晗，她直勾勾的看着我，这眼神看的我有点发毛，我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问：“我的风水宝地坐着不错吧？”
玉晗冷笑一声说：“切，乱的跟猪窝一样还敢说风水宝地，我问你，你上课在哪儿写啥呢？还那么专心。”
我心里先震惊了一下，立马表情又恢复平静说：“这都被你注意到了，还不是老靠嘛，上课找人给我传纸条让我帮他写情书来着呢，好兄弟让帮忙那我肯定义不容辞呀，就撕了一张你的作业本小小的帮了他一下。”
玉晗楞了一下笑着说：“你作文还有错别字呢，还帮别人写情书，要是能成都怪了。”
我故作严肃的说：“你可以侮辱我学习不好，但是你不能否认我的才华，这情书业务能力还是很被认可的，孬驴跟金炫梦的情书都是我写的。”
说完后我心里长出一口气，可算是把这个谎给圆过去了，就在我脸上刚洋溢出微笑的时候，老靠个愣头青不知道咋朝这边走过来了。
玉晗拉了他一下问：“你让赵耀帮你写情书了？”
老靠诧异了一下看了看我，我连忙跟他使眼色，最后结结巴巴的说：“对啊，我耀哥写的好，我们都找他写。”说完我就赶紧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老靠这下倒是反应挺快的，迅速从我身边过去找李琳了。
我接着老靠的话跟玉晗说：“嘘~这不是又看上了一个初二的女的嘛，但是老靠又怕李琳知道，所以你没看一问他他就心虚赶紧去找李琳了，哎，你都不知道，别看他的名字叫卢纯正，其实他最不纯正了，花心的一批，见一个爱一个，但是感情这个事儿吧我们也不能掺和，一掺和他就打我们，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说完我跟玉晗同时看了看正跟李琳有说有笑的老靠，又扭过头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俩都笑了笑，等她跟廉磊往外走了之后，我心里又是长出一口气，心想着这可真对不起我靠哥了，刚才演戏也是挺配合我的，这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削我，想起来他会削我，我这心里平衡多了。
果不其然，再次下课的时候老靠把我叫了出去，搂着我的肩膀说：“咋回事啊，跟她写情书了？咋还说成是我写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叹了口气说：“害，啥情书啊，我就写了个歌词，她看见了然后问我来着，我又不想让她看见，所以就突然想起来了个借口。”
老靠笑了笑拍了我一下说：“不是我说你了，这么大个人了，喜欢人家为啥不跟她表白呢，你一直不冷不热的，回来别人就趁虚而入了。”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是啊，但是我想跟她在一起是那种以后想结婚的在一起，你说咱们上学啥都没有，拿啥跟人家谈以后呀。”
“我觉得你就是想的远，那你就不怕以后人家谈对象了直接从初中谈到结婚了呀。”
“哈哈哈，那就是没有缘分了，我还是挺相信缘分的，最后能到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还是会在一起，最后不能在一起哪怕现在天天黏在一起，以后也会分开。”
“滚滚滚，少跟我扯这些大道理，最后一节课是丝儿姐看班，没有老师，咱们去打会儿篮球呀。”
“那走啊！拿球去，把孬驴他们也叫过来。”
“他们已经去了，就剩咱俩了。”
“那走呗，咱俩搁这儿墨迹什么，跟俩小姑娘似的。”
老靠听完就拍了一下我的头：“那不都是因为你，我都还没说你了，败坏我的名声。”
我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冲着他身后一指：“你看是不是你大爷过来了。”
老靠刚扭过去头，我冲着他屁股狠狠的一脚就踹了过去，拔腿就跑，任凭他在后边怎么叫骂，我都不理会，就是跑。
到了篮球场上他们已经开始打了，满少冲着我招了下手：“赶紧过来耀儿，你替我一下，正好你过来了，我可不喜欢打这玩意儿，我本来是想着不上课出来溜达的，硬被孬驴给拽了过来。”
我假装委屈的说：“行啊，我想替你，但是有人可能会有意见，不让我替你玩，我不敢替你咋办”
满少诧异了一下说：“谁啊？谁会有意见。”
孬驴也拿着球过来说：“谁敢这么横啊？来，你跟我说说。”
我看着他俩严肃起来了，赶紧伸手指了指操场那边气喘吁吁的老靠说：“就是老靠啊，他不让我跟你们打球，说跟你们打球没前途，我一听就怒了，使劲踹了他一脚就跑了过来，这还要追过来打我呢。”
他俩一听这个都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满少说：“没事儿，我帮你搞定他，你安心替我打球。”
“满少阔气！”
说完我就加入他们的队伍安心打球了，我连续进了好几个球，还破天荒的投进了一个三分球，今晚的手感格外的好，满少也不知道是怎么稳住老靠的，看着这俩人就在旁边坐着玩手机，画面非常的和谐。
突然孬驴冲着我喊：“耀儿，接球！”
我伸手借过了孬驴手里的球，一边运球一边朝着篮筐走去，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电视上看到一个过人的动作，猛地一个加速就冲了过去，盛阳直直的挡在了我面前，伸手就要掏球，我侧了一下身把球冲着盛阳裆下一扔，盛阳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我又一个加速跑过去拿上球来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三步上篮，球进了之后盛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孬驴一边笑一边拍手说：“耀儿，你这个招式真帅啊，瞧给咱阳哥吓的，估计都快尿裤子了。”
盛阳冲着我这边大喊着：“赵耀！你特么吓死我了！不行了，腿软了，你今天骑车把我从回家，背我上楼，要不这事儿没完！”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被他给逗笑了，那委屈的表情，再加上几乎沙哑的嗓音，很久以后都还是历历在目。
就当我以为今晚会继续觉醒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当我再次拿球扎进人堆准备投篮的时候，突然脚底打滑了一下，径直冲着场外就飞了出去，还没等我手来得及支撑住地面，整个人就摔到了地上，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脸也紧紧的贴着地面往前滑了很远，学校的篮球地也是那种很硬的水泥地，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孬驴他们立马把球给甩到了一边冲着我这边就跑了过来，就听到了他们在一个劲的喊：“耀儿！耀儿！我靠！老靠赶紧过来！”
他们把我扶了起来，老靠也过来背着我就往学校外边走，医务室已经关门了，跟门岗说了声就带着我出去朝金叔哪个诊所去了，这一路上我都是特别懵的一个状态，只知道右脸特别麻，不知不觉感觉有液体顺着脸在往下流。
盛阳焦急的拍着我的胳膊喊：“我靠！耀儿，你别吓我们啊，再坚持一下，马上到诊所了。”
我冲着他摆了摆手，感觉嘴都张不开，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我一样，只能冲着他们一个劲的点头微笑。
到了诊所以后，金叔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把我给拉了过去。
金叔拿着手电筒一边照我的脸一边冲着他们喊：“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怎么又跟人打架了，说你们几次都不听，这次还弄得这么严重！”
“不是啊金叔，没跟人打架，这是打球来着不小心摔的。”
金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唉，真是不让人省心。”说完猛的一使劲掰了一下我的下巴，我“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这一下是真疼，但是疼过之后我的嘴可以张开了。
看着他们都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我咬着牙冲着他们喊着说：“放心吧，我没事儿！”
金叔严肃的冲着我说：“还没事儿呢，下巴都脱臼了，你看看你这脸都摔成啥样了，说不定就毁容了。”说完他递给了我一面镜子。
我赶紧接过来看了一下，我非常清楚的记得这是我第一次看自己的脸看出来绝望的感觉，我的右半侧脸全部肿了起来，从颧骨到下巴都是血肉模糊的，甚至连鬓角的头发都掉了一撮，看起来有点像电视里边的丧尸，当时我感觉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我收起来镜子，忍不住的全身开始颤抖，这可让我怎么接受。
突然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涌了过来，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直击心窝，我闭着眼一声没吭，默默的忍受，我知道我必须得忍住，兄弟们也都还担心着我呢，我不能就这么随便表现出来脆弱，金叔抹完酒精后又不知道跟我再抹什么药，味道很刺鼻，同样也更疼。
过了一会儿金叔鼓捣完了，我的脸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我放下镜子看着孬驴他们笑着说：“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干嘛，怎么样，哥帅不帅？”
孬驴眼眶还有点红，最先勉强的笑着说：“帅！我耀哥最帅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帅就完了，都是大老爷们，别整的这么煽情，走啊，回学校吧，我请个假直接回家了，今天正好可以早点放学了。”
回学校的时候一路上都死气沉沉的，弄的我这么不适应，到学校一上楼正好看到政治老师在门口站着。
政治老师走近一看，眉头紧皱的看着我说：“你们不是去打球了吗？刚说去叫你们呢，怎么突然搞成这个样子了呀。”
我冷静的说：“没啥大事儿，就是打球太猛了，不小心摔倒磕住脸了，老师我想先请个假回家了。”
政治老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希望别留疤，要不这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多可惜。”
我笑了笑，立马右半侧脸就疼了起来，故作镇静说：“放心吧老师，不会留疤的，我相信我运气没那么差。”
“行了，别贫了，赶紧回家吧，让家里人带着去好好看看。”
我进班里看了看玉晗，她也正好看着我，这么落魄的样子可不能让她看到，我故意饶了一圈挡着右半侧脸回座位，拿了下钥匙，跟老靠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往车棚走去。
骑车从学校门口出来后，突然感觉一身轻松，所有的伪装全都卸下了，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想想以后可能一辈子会留疤，抑制不住的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我加快了速度，飞速朝着家里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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