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手刃宁炔
一栋辉煌如同皇宫的建筑,矗立在兽冢的最中心。
若隐若现的隐入云雾之中,似梦似幻。
飞沙走石间飞禽走兽,飞禽走兽在接近建筑的百米左右,化作人形。
一个个穿着考究,宛若先人。
没看到张灯结彩,却听见锣鼓喧天。
唢呐响起,胜似天籁。
许是因为吞噬了太多的兽元,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随着人流混入,偌大的会场映入视线。
一片纯白,看似不是喜宴而是灵堂。
“主母是谁?”
忽然,旁边传来窃窃私语。
“能和我主双修的,肯定是上等妖兽!”另外一个咋舌,“身份必定是尊贵至极的!”
“那倒是,否则谁能配得上我主尊贵的血统?”
一只乌鸦也敢成血统尊贵?
对不起!
我不是瞧不起乌鸦,而是单纯瞧不起宁炔!
“之前还一直以为是九尾那个狐媚子,毕竟她对我主的居心都写在脸上。”
“一只骚狐狸也配得上我主!?她倒是想我主看她不上!说起胡秋媚,许久不见她了。”
“不会主母就是她吧?若是被她的耳目听到我们的话,依照她睚眦必报的性格,我们以后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若主母真是胡秋媚,她早就置办我们了,还能忍到现在?”
“也是!”
“哎,若是有幸和我主哪怕有露水之情我宁愿放弃修行!”
“那个杂种雌性会不会来捣乱?”
其中一个女人,目光一紧。
“你说那个异种?她是最低等的人和妖兽的混血,纵使沾染了妖力也只有皮毛罢了。若是真的有本事闯进来,我们正好给她颜色看看。敢垂涎我主,简直不自量力。”
“哈哈哈,说的好!轮血统、种族,她都配不上我主!”
“可小道消息说,那杂种是胡秋媚的后代!”
“怪不得生下来便会这勾引人的功夫!若是让我碰见那个贱婢……”
“这位姐姐,你会怎样?”
我的突然出声,让几个女人吓了一大跳。
等看到我,便迅速恢复了趾高气昂。
“自然是拔她的皮抽她的筋,顺便拆骨入腹打打牙祭!”
女人说到这,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啊!”我巧笑倩兮,“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贱婢啊!”
没给女人变色的机会,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用力一拧,顷刻断开。
就在女人倒地的瞬间,我刺穿她的胸口准确的取出兽元。
等送进口中的时候,其他几个女人终于回过味大惊失色的转身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无数根头发瞬间贯穿。
带着光晕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涌入发根。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到根本没人注意到。
抹掉嘴角的血迹,我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许久之后,唢呐声停止。
众人纷纷转向一个方向,齐刷刷的低下头。
我顺势望去,看到了一身玄衣的宁炔。
纵使爱恨交错,宁炔的脸还是能让我的心中悸动。
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矜贵和高不可攀的清冷。
想来当初吸引我的,正是这样的气质。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群高高在上的妖兽为什么会奉宁炔为主。
是因为他们能看到我看不到的美好吗?
“恭贺我主大婚!”
“祝我主绵延子嗣,早登极乐!”
其中一个人忽然开口吆喝,其他的便跟着附和。
绵延子嗣宁炔怕是不行了,但早登极乐我能帮他实现。
宁炔没有做声,只是抬了抬手。
“我主,不知主母现在何处?”
“是啊!我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拜见主母了!”
“吉时快到了,请主母现身吧!”
众人那股兴奋的劲头,仿佛入洞房的是他们。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却是挑衅的。
宁炔选了哪个族群的雌性,便是哪个族群的荣耀,以后在兽冢可是要横着走的。
“不如你们猜猜?”宁炔居然带着戏谑的开口。
许是难得见到不苟言笑的宁炔有了些许的笑意,众人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该是孔雀一族吧?毕竟他们可是除了主上的本体以外,最好看的鸟儿了!”
“狐族最懂男人的心,定能做我主的解语花。”
“狐族骚魅,不知大体不适合做主母!倒是东北虎一族的虎妞端庄,能做我主的左膀右臂。”
“可鲛人族向来多子多福,适合给我主绵延后代!”
可不!
鱼类都是甩子的,那子孙可不是多嘛!
见宁炔不说话,众人的表情更加的悬疑。
“难道都不是?”
“异种和人类的军队已经闯入了兽冢,待我等将他们屠杀殆尽提着他们的脑袋给我主和主母做贺礼!”
这句话,让我的强行压制的情绪再度沸腾。
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宁炔灼灼的目光忽然落在我的身上。
宁炔的关注太过显眼,所以众人也很快注意到了我。
等宁炔将手缓缓伸向我的时候,众人哗然。
“这是哪个种族的?”
“不是我们家的!”
“她倒是有些狐里狐气的!”
“九尾一族?”
“不尽然!不太纯!”
“串串?!”
串串?
好吧!
比杂种和野种好听多了!
但不管他们说的多么好听,都难逃一死。
“我答应过你,夜枭一死,便收了你!”
宁炔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悸动,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所以,这场婚礼是为我准备的?”
“不然呢?”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还想杀了宁炔的新娘子泄愤,结果新娘子居然是我。
“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满意?”
“不满意!”我环视四周,“大红色才够喜庆!”
“那我立刻着人换掉!”
“不必!”
短促了这句,我顺手抓住离我最近的那个人。
稍稍一用力,他的周身便喷出了血雾。
顷刻间,便溅红了一片。
此举让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退避三舍。
“不够红!”
轻轻柔柔的说到这,我抬手划开了另外一个人的颈动脉。
还想动手的时候,宁炔闪现到面前一把制住我的双腕。
<div class="contentadv"> “够了!”宁炔低喝,“我许你泄气,但不能太过!”
我没有做声,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宁炔。
当宁炔攥紧我腕部的手指一点点的松懈时,他幽深的瞳仁瞬间一紧。
可没给他震惊的机会,周围的惨叫声便连绵不绝的传来。
只见周遭的宾客,一个个痛苦的扭动起来。
扭着扭着,胸前有血渗出。
等衣料被完全浸成了红色,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兽元破体而出。
与空中不断的旋转,最后破碎成为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细小颗粒不断的涌入我的身体。
“谁教你的吞噬?!”
宁炔松开手,一掌将我打开。
剩下那些兽元还未脱体的,这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刚刚的那一掌,用足了力道。
可我咽下喉中的腥咸,脸上却没有半分嗔怒。
“你今日是报仇来了?”
宁炔盯着我,眼神冷冽。
没等我开口,我的背后便被重重一击。
隐忍下的血,终于还是喷了出来。
往前好一阵趔趄,这才稳住脚步。
缓缓的转身,我看到了宾客们恨之入骨的眼神。
当一道又一道攻击袭来的时候,我不躲不闪,只是硬生生扛着朝那些人逼近。
“住手!”宁炔厉喝。
“我主!她刚刚屠了近百人!”
“修炼吞噬者,杀无赦!”
“她不用入口便能消化兽元,很显然已经被反噬了!若是不斩杀他,兽冢恐遭灭顶之灾!”
“我说了,别……”
“你住嘴!”我狠狠打断宁炔的话,“别在我面前装出普度众生的作态!我这次来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在内!”
一个漂亮的转身,发丝断裂。
利刃一般,瞬间刺穿那些来不及躲避的。
顷刻间,他们便只剩下一张兽皮瘫落在地。
骨头血肉,尽数消弭。
“杀了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纷纷使出了绝杀。
可我依旧一声不吭的受着,他们将我的身体打的千疮百孔,便能更大化的让我吸收更多的能量。
不消片刻,礼堂里已经血流成河。
白色的布置,已然变成了喜庆的大红色。
等只剩下宁炔的时候,我笑着朝他走去。
“终于红了!现在才有结婚的样子嘛!”
宁炔倒是能沉得住气,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同类死去。
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些许的悸动。
“好了!”宁炔闷声,“我不过是杀了夜枭一人,如今你屠诛了这么多,也总该消气了吧?”
说到这,宁炔缓和了语调。
“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我不仅给了你体面又给了你名分,便别再闹了!”
闹?
他以为我在跟他闹?
他杀的可是我至亲至爱之人!
“宁炔,你好大的脸!没有夜枭的存在,你不过是只禽兽!禽兽与我眼中,要么豢养,要么烹食,要么杀之!而你……就是后者!”
“为了夜枭你想与我为敌?”
“旗鼓相当者才能视为敌人,而你不配!”
厉喝到这,我忽然悬浮而起,直接冲破了天花板。
张开双臂,绽开浑身的毛孔。
当所有的细胞都沸腾起来的时候,四周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兽吼和鸟鸣。
血腥气,瞬间将空气笼罩。
无数的能力,从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的朝我汹涌而至。
“停下!”
宁炔现身,神情慌乱。
“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力量!”
见我不答话,宁炔一个瞬移想要靠近我。
可下一秒,却被我身体里漾起的气浪硬生生的撞开。
“沈安安!”
此刻的我,根本顾不得再跟宁炔废话。
因为,疼。
的确疼,吸收的力量太多太杂,来不及分解吸收。
眼睁睁的看着皮开肉绽,并且若隐若现的露出了白骨。
内脏像是被撕裂捣碎融合在一起,然后再重新拼凑重新碾碎。
“啊!”
终于忍不住一声惨叫,我的视线被血染红。
宁炔一跃而起,直接将我紧紧抱住。
我艰难的抬起眸子,眼泪汪汪的望向他。
“是你亲手杀死我对你的爱!宁炔,都是你的错!”
我伸出已经变成白骨的手,轻抚宁炔的面颊。
“趁现在……杀了我!纵使我恨你入骨,我也舍不得伤害你!趁着我还有意识还没有完全被反噬!快点杀了我!这样……这样我就能跟我的夜枭永远的在一起了!”
“我答应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你死的!”
宁炔短促到这,忽然捧住我腐烂的脸吻了上来。
一团光,顺着他的腹部游移。
一路往上,从喉咙到口腔。
等钻进我的口中后,我腐烂的身体开始长出血肉来。
等自愈的速度快过溃烂的速度时,我恢复了原本肤如凝脂的模样。
而宁炔抱住我的双臂,渐渐无力的松懈了下来。
眼见着宁炔就要松开我,我一把搂住了他。
“力量太过强大,肉身腐烂消弭。除非有强大的自愈力,否则必定灰飞烟灭。”说到这,我捏住宁炔的下巴。“可只有涅槃重生的凤凰,才有如此强大的自愈力!”
没错!
凤凰!
宁炔是凤凰!
尽管他在我面前显露的真身是乌鸦,可能让妖兽们顶礼膜拜的只有凤凰。
传说乌鸦又名玄鸟,是凤凰的分身。
而凤氏一族的责任,就是保护神兽凤凰。
凤梧栖,凤朝凰的名字,便是从此而来。
凤家所谓的秘密,也正是如此。
我们世世代代以保护凤凰为己任,却也是唯一能杀死凤凰的人。
当初我之所以能召唤出宁炔,也正是因为是凤家血脉的缘故。
“安安?!”
宁炔望着我,眸中尽是难以置信。
“我都许你相守余生了,爱不爱真的重要吗?”
宁炔说到这,喉结上下滚动。
我没有做声,而是抬手摸向宁炔的头顶。
某处的头皮下面,缺了一块。
是夜枭送我的那块蝶骨!
夜枭死了,蝶骨消失了,我的爱也不见了。
“缘起缘灭!你的情根为我而生,又被你亲手斩断。可没了你的夜枭是不完整的,所以你还是陪着他一起去吧!”
哑声说到这,我半眯着眼吻上宁炔的唇。
随后猛的收紧双臂,任由宁炔消弭成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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