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回 宋仁宗私心护诰命 赵宗实受…
韩琦被仁宗一通不阴不阳的数落,越发来了脾气:
“官家此言谬矣,想我乃为台谏官,见有不平事自然要拨乱反正,怎说不是正经事?想那遂国夫人肆意殴打府中侍女,此等泼妇如何到了官家口中便成了弱女子了?”
仁宗闻言,越发懵了,急忙摆手制止道:
“停,请你将话讲清楚,遂国夫人肆意殴打府中侍女一事,韩卿又是如何得知的?”
“因此女非是旁人,乃是臣府中家仆刘忠之女。昨日他痛哭流涕对臣言说,其女前几日不知何故被遂国夫人一顿暴打,竟险些丧了性命。
其苦苦哀求臣为他做主,经臣调查,事实果真如此。遂国夫人身为朝廷诰命,竟然心肠如此歹毒,又怎配穿朝廷赐下的凤冠霞帔。”
一旁的程琳闻言,不由心里暗道:
“这怕又是洛掌故的见我几日无有音信,故而又寻了韩琦暗中使的计谋吧,且看看官家如何作答。”
至于程琳猜测是否属实,咱暂且不论,但见仁宗皱着眉头道:
“朕眼中的遂国夫人一向贤淑温婉,颇识大体,不然大娘娘也不会将其嫁与自家侄子为妻了。
人嘛,总有心情郁闷之时,偶尔发些脾气也无何厚非。打伤人,大不了多赔些银子了事,卿又何必如此较真呢?”
程琳见仁宗有意往下压,而韩琦再执拗下去,二人势必闹个半红脸。遂紧忙近前一步道:
“官家,若韩大人之事无需计较,然臣所言之事则非计较不可。”
仁宗闻言,不由整个头大,瞥了一眼程琳严肃的面庞道:
“卿不妨说来听听。”
“官家,想必还记得益州崔道成曾受命调查王蒙正庶母状告其诬陷一案,如今已然有了结果。”
仁宗还以为程琳是为自己解围,不免面含笑意,微微颔首道:
“朕当初接到霍氏的状子便晓得王蒙正是被诬陷的,他怎么说也是章献太后的儿女亲家,断不会采取此等卑劣手段谋取霍氏家产。足见有些诬告实不足采信。”
言罢,别有深意地望了韩琦一眼。
殊料程琳接下里的话却令仁宗自打自脸,耳闻其言道:
“官家,事情也非如您想的那般如意。这个王蒙正原与霍氏有私情,而这个霍氏同时又与他人有染。
故而王蒙正方以其腹中之子来源不正为由,欲将其赶出府外。霍氏心有不甘,方才伏阙上书,闹到了您这。
益州知州崔道成奉命审理此案,王蒙正见丑事败露,一时羞愤难当,竟于监牢中自裁身亡了。”
仁宗闻言,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瞧着他与韩琦彼此心照不宣的模样,不由心里暗道:
“莫非这二人是预先合计好来逼宫的么?不然怎会同时接针对王家来说事呢?”
遂立时将此事与洛怀川联系到了一处。不过随即又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凭着二人间的师徒情分,及自己对洛怀川的了解,他不大会是那个于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的人。
想到此处,仁宗皱着眉头对程琳道:
“既然王蒙正业已自行了断,倒省却了律法制裁,更无需再继续追究了。”
程琳未想到仁宗居然公然袒护起王蒙正,遂回道:
“官家之言臣不敢苟同,王蒙正虽死,然其私下贩卖私盐,霸占他人田产之罪责难逃。总该审查清楚,罚没家产,与当地百姓一个说法才对。”
“官家,程大人所言在理。不然天下人会以为太后的亲家便可以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为所欲为。
更何况这个遂国夫人如今依旧随意出入宫禁,难免令人觉得王蒙正之所以有今日之祸,乃因您刻意包庇纵容所致,实在有辱官家清誉。
故臣再次恳请废去王蒙正之女王氏遂国夫人之赐封,以正百姓视听。”
程琳与韩琦一唱一和,着实令仁宗左右为难。一边是与自己恩爱缠绵十余年的心爱之人,加之又刚死了父亲,他又如何忍心再褫夺她的封号。
况且一但王氏没了封号,自此以后便不能再入宫中与自己私会。想到此处,仁宗的心顿觉一阵刺痛。
然一面又是朝廷的律法,谁让王蒙正犯下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祸及王氏,也在情理之中。
而程琳作为中书成员之一,韩琦为台谏官,此二人所陈述的事实又实在容不得自己辩驳。
正当仁宗百般为难之际,耳听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虎子薅着刘永年的衣袖气哼哼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衣衫湿透、鼻青脸肿的右羽林军大将军赵宗实。但见虎子来到仁宗面前,始才松开刘永年:
“官家,请您来给评评理。这个刘永年又欺负宗实,不敢从正面招惹他,竟故意打从背后将其推倒,结果一下子摔倒了御池中。
若非我施救及时,宗实怕是要去见了阎王。我一气之下薅住刘永年理论,反被他反咬一口。臣不得已,方才来您面前辩个是非出来。”
宗实也揉着额头上的青包哭唧唧道:
“爹爹,刘哥哥欺负我不是一次两次了,儿子皆强忍不发,今日之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却未想他二人刻意挡在我出宫的必经之路上,我一气之下,方才推了宗实一把。齐云虎歪曲事实诬陷与我,还请官家为小的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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