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东城指挥使
神京林府，书房处。
“小曜，神京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原先不是准备在户部方面下手，如今怎么当上了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
贾敏有些疑惑，轻声询问道。
在神京这种一砖头下去可能砸到大官员的地方，别说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就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也是个尿壶。
五城兵马司，分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中城，其东城指挥使，为六品官员。
五城兵马司负责的事很多，巡捕盗贼、梳理街道、沟渠清洁、监押囚徒，火禁、监市……
旗下有五百人，配铜制腰牌，而这些正规编制旗下，都有着不少数目的帮闲。
当然这些帮闲是没有俸禄的，不过有了权利，大把手段可以捞钱。
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加进来？不就是看上了白花花的银子。
五城兵马司专门干脏活累活，对上献媚，对下凶狠。
导致其形象在百姓心目中就是大官的一条狗腿子，而当官的也看不上，反而觉得其不配当狗。
这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地位。
为何贾敏提出这个话题，全是因为不久前宫内传来旨意。
大概意思是：林如海在江南劳苦功高，林家又是与国朝休戚与共的功臣之家，其养子应该为国分忧。
便以此为理由，让林曜担任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其余看林如海不顺眼的人也没有反对。
不过，贾敏明白这绝对不是乾庆帝的意思，而是不远处那位少年的意志。
而此时林曜正在好奇的看黛玉写的那些关于才子佳人的故事，听到贾敏的询问，随口回答道：
“如今布置尚且不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以这个职位为基点，肃清一下神京一些贵族豪门的腌臜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有意义的。”
贾敏见林曜一脸随意模样，有些无奈，一旁正在竖耳朵偷听的黛玉，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拍了拍林曜的肩膀，有些疑惑道
“林曜哥哥，这个官好像办不了什么事，还频频遭人痛骂。
前些日子出去买菜的婆子，回来后还在骂骂咧咧，道五城兵马司都是黑心肝的小人。
到时候林曜哥哥你会不会被神京的百姓暗地里骂啊？”
林曜抽了抽嘴角，见一旁黛玉看似在为他分忧，实则是在悄悄的笑他。
“让你调皮，到时候我就提拔你成为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这样你也可以出去横行霸道了。”
于是林曜没好气的抬手敲了一下黛玉的小脑袋，听到她“啊”的一声痛呼。
“哎呀，林曜哥哥。”
看着黛玉怒视的目光，林曜并没有理会她反对意见，接着用手掌揉搓一下她的小脑袋，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
然后看向贾敏，解释道：
“这个官爵看似很小，其实都是历任主官不敢得罪人，欺下瞒上。
但换我上就不一样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掣肘，定能办出大事。
<div class="contentadv"> 而且这个官不起眼，可以给那些小看、依旧肆意妄为的权贵之家一个“大惊喜”。
同时这样才能从细节入手，真正了解底层的生活……”
说着说着，林曜发现自己的手被黛玉的两只小手扯了下来，正在狠狠的掐着。
可掐了一下后，黛玉怕弄疼林曜，又变成轻柔的捏着，搞得就好像给这个揉乱自己头发的手按摩一样。
贾敏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行为，嘴角露出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着林曜的这一番分析，贾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后，点了点头道：
“也是如此，哪怕是天子也不能肆意妄为，你现在的岁数都还没有加冠，担任一个位卑权重的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反对的声音就几乎没有。
这也全赖你的前几任指挥使，不求有功，但求无罪，和稀泥惯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遇到权贵豪门的下人都点头哈腰，怎么可能还办的好事？
若是让你当个实权的官，除非天子乾纲独断，不顾朝廷上所有人的反对，不过这样的代价太昂贵了，也太不合理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现在配合着父亲那边，不宜太过于肆无忌惮。”
林曜点点头，道。
见林曜做事如此有分寸，贾敏展颜一笑，道：
“你这孩子，明白越到关键时候就越要谨慎，你找这种名声不好，却有着几分实权的官职，也是一件好事。
你到底还是身处高位太久了，不了解底层真正的需要，我知道你有很大的目标，可是想要落实就需要决心与能力。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如果出现了差错，哪怕本心是好的，可事情也会做错，未必是一件幸事。”
林曜闻言，轻笑道：“其实我也没想这么多，我只是知道在世俗之中，一个人哪怕再有权利，如果没有盖压天下的威望，干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很多。
更何况，朝中官员的宅第，大都在东城，还有一些不老实的宗室，仗着太上皇的余威，手脚不干净。”
因为有太上皇在，同时这位太上皇不是唐时的唐明皇，还握有部分军权的。
这样导致乾庆帝手中的权力始终是残缺的，被迫隐忍多年，如今更是中了林曜的手段，不过也代表不用忍了……
“宗室吗？一个兵马司指挥使，手下的那些人，恐怕不堪大用吧？”
贾敏有些不解。
林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有名义就可以了，到时候将暗卫插入其中，在整合神京的地下势力。
这样除非动用大军，又或者皇宫内的御林军，神京就是我们家黛玉说了算。”
黛玉听到提到自己，饶有兴致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可一会又想到是这哥哥在调侃自己，羞红着脸，一阵娇嗔：
“明明你这人喜欢横行霸道，反倒全说是我了，小心出去被人扔臭鸡蛋。”
贾敏呵呵一笑，看着可爱的黛玉道：“扔臭鸡蛋倒不至于，五城兵马司的兵马满编有二千五百人，如果真的支楞起来，在神京城内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林曜笑着点头道：“确实如此，明日我去看看，去了解一下也好，看看大齐繁荣之下真正的模样。
贾敏见他如此，满意的点点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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