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列车炸了
车箱里一片狼藉，包厢门歪在了一边儿，散落的行李和零食满地都是。哈利的猫头鹰笼子摔在门框边上，雪白色的猫头鹰海德薇在笼子里拍打着翅膀尖叫着。
小巫师们晕乎乎地摔倒在倾斜的车厢地板上。哈利正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德拉科捂着脑门直哼哼，达芙妮勉强支撑起身体，口中在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妹妹。
“我没事儿，达芙妮。”阿斯托利亚缩在长椅后的角落里，惊魂未定地小声说。
欧文拎着魔杖站在门外的过道里，目光冷冽地扫过包厢里的众人，确定他们都没受伤后，这才转头看向车窗外。连绵的群山在疾风骤雨中愈发黑暗和模糊，像是匍匐在大地上的黑色巨兽。
墨勒忒稳稳地踱步来到他脚边，对着他嗅了嗅，轻软地叫了一声。之前她充分发挥了猫科动物非凡的反应力和平衡力，踩着各种能够当做落脚点的东西，在翻滚冲撞的车厢里如履平地。她的那只蒲绒绒滚到了车厢的一角，正嗡嗡作响地瑟瑟发抖。
“我没事，墨勒忒。”欧文轻轻说道，眯眼看着窗外。狂风将冰冷的雨水顺着碎了一半的车窗吹进车厢的过道里，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透过厚实雨幕的阻隔，依稀可以看到远处闪烁起了几道亮光。
横冲直撞的火车已经彻底停了下来，轰隆隆的巨响声消失了。在短暂的沉寂过后，学生们的尖叫声、抽泣声和呻吟声接二连三地从各个包厢内传了出来，最终淹没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里。
“……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到处乱跑！请待在你们的车厢里，照顾好受伤的同伴……我们已经通知教授们了，他们很快就能赶到！”
女生学生会主席正组织着低年级的级长们到处跑，大声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学生，免得有人慌不择路地跑进外面的深山里。一些高年级学生也自觉地安慰着低年级的小巫师，挥动魔杖给受伤的人包扎。
“这是怎么了？”从晕眩中恢复过来的哈利钻出包厢门问道。他挥动魔杖对着包厢里念了个安抚情绪的魔咒，这是他从邓布利多那儿学来的白魔法。
在一抹淡淡的白色光辉中，众人的情绪飞快地镇静下来，就连笼子里的海德薇都乖乖地不作声了。
“显然是受到了袭击。”欧文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地说，偏了偏头，对他示意了一下车窗外。厚重的雨幕被远处的咒语映得忽明忽暗，密集的雨丝变幻着不同的色彩，将他平静淡漠的漆黑眼眸映照得明灭不定。
哈利不安地咬了咬牙，一下子变得更加焦虑起来：“小天狼星自己出去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车窗前，通过破碎的窗玻璃使劲往外张望，却只能依稀看到各色的魔咒闪光在黑乎乎的山野间来回交错着，像是盛放的绚烂烟火。
淅淅沥沥的大雨和昏暗的天色模糊了视野，也掩盖了远方的声音，让那处交战的区域遥远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在火车车头那边！我……我去那边的车厢看看！”哈利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地待在这儿，但他也知道贸然冲出去是给小天狼星添乱。他打算跑到车头附近的车厢里，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他刚跑到这节车厢前面，就被从对面赶过来的一位五年级的格兰芬多男级长拦住了。
“不要乱跑，回到你们的车厢里！”这位高个子的男级长胸前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级长徽章，气喘吁吁地伸着手臂把哈利往包厢里推，“拜托，波特，别挡道好吗？我急着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哈利语气急促地问，想了解到更多的现状。
“有人袭击了火车，用了爆破咒！”男级长臭着脸说道，眼神儿不自觉地往车窗外瞥，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车头被炸了。司机和售货女巫跑出去对付那伙歹徒了，似乎还有一个随着火车一同前往学校的教授……外面的事情交给他们解决就行，我们只需要保持镇定，不要给他们添乱。”
男级长语气笃定地说着，又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他匆匆小跑着，把脸探进包厢里叫嚷道：“不要慌张，把伤员集中起来……”
“这个包厢里没有人受伤。”欧文说道，清澈平缓的声音让人不由得也心情平和下来，“火车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没什么大事。火车完全脱轨了，人们都吓坏了，有些人受了点伤，但都不严重。”男级长急匆匆地赶往下一个包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厢里被施了缓冲魔咒，防止在意外发生时有人撞在上面受伤。但还是有人被乱飞的行李碰伤了……”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推开隔壁包厢变形严重的推拉门，一只姜黄色的大猫嗖的蹿了出来，踩着他的胸口跳到了过道上，歪着头用那张阴沉而古怪的柿饼脸瞪着过道里的人。
“哎呦！”男级长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撞在了满是裂纹的窗玻璃上，后背被灌进来的雨水淋湿了一片。
“克鲁克山！”赫敏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一头蓬乱棕发的小女巫从包厢里跑出来，把那只大猫抱在了怀里，然后对着男级长说了声抱歉。
“里边有人受伤吗？”男级长语气不太好地说。
“罗恩划破了手臂，纳威的额头肿了一块，我给他们念了治愈咒，效果还不错。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需要再检查一下，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对受伤的人用这个咒语……”赫敏语速飞快地说。
连珠炮般地说完一长段话后，她瞥了眼车窗外，神色万分严肃地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老实待在包厢里就是最好的帮忙了。”男级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往包厢里瞅了一眼后，脚步不停地赶去下一个包厢了。
“莱福？我的莱福不见了！”纳威从包厢里走出来，左边额头青了一块儿。他刚走出门，就被车窗外面忽然亮起的闪光晃了下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外面有人在攻击火车？”
“是啊，真不敢相信，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赫敏拧起眉来，放下怀里的大猫。她这才注意到另一边的两人，表情略微放松地说：“哈利，欧文，幸好你们没事！”
“我不知道……不会再出事了，对不对？”她咬着嘴唇看向外面明暗不定的闪光，双手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
“啊，我去车头那边看看。”哈利还惦记着小天狼星的安危。他转身就往前面的车厢跑。
“哈利！别添乱……”赫敏叫了一声，看着哈利飞快地跑远了。她重重地呼了口气，咬着牙抽出自己的魔杖追了上去。
纳威手足无措地看了欧文一眼，在看到欧文微微一笑后，他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的勇气，攥紧手里的魔杖也跟了过去。
欧文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三人接连消失不见的背影，欧文摇了摇头。真不愧是格兰芬多啊。
“他们……该不会以为自己能插得上手吧？”德拉科把脑袋从包厢里探了出来，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那可是敢轰炸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恶徒！”
达芙妮握着阿斯托利亚的手掌，神色忧心忡忡的。她得留下来守着妹妹。
“只是在附近的车厢里看看的话，瞅准机会放几个魔咒，确实能帮得上忙。”欧文用手指捏着下巴，随口说道，“不过，想也知道他们是在做无用功。离战场最近的车厢里的人肯定都在急着远离那里，哈利他们一时半会儿可挤不过去，除非跑出车厢……”
“呃，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德拉科表情深沉地点了点头。
欧文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又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忽的抬手打了个响指，叫了声：“倪克斯。”
一团黑色火焰“呼”的在他身前燃起，倪克斯从火中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用红艳艳的眼睛瞅他。
欧文抬手摸了摸它暖烘烘的羽毛，轻轻说道：“倪克斯，能请你帮我看看外面的情况吗？在危急时可以给对手找点麻烦……嗯，你知道该找哪一方的乐子吧？”
倪克斯高冷地蔑视了他一眼，跃跃欲试地扇动了下翅膀，顺着敞开的车厢门飞了出去。沉重的雨水拍打在它身上，一丝不漏地顺着光洁的羽毛滑落下去，凤凰夭矫优美的身姿在雨幕中依旧轻盈灵活。
“那是……倪克斯？”德拉科再次换上了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是那只整天只想烧他作业的臭鸟？
欧文笑了笑，趁着没有人注意这边的时候，把魔杖尖顺着车窗玻璃上破碎的洞口伸了出去。一团浓郁的黑雾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凝聚成黑漆漆的不祥暗影。
极致的森冷和阴暗一闪而逝，黑魔护卫的身影完美融入了黑沉沉的雨幕中，向着远方悄然潜了过去。
“嘶——刚刚我怎么觉得自己快要冻成冰了？”德拉科哆嗦了一下，拉紧了自己的领口。
<div class="contentadv"> 达芙妮也握紧了妹妹的手，姐妹俩紧紧挤在一起，互相报团取暖。她捏紧了手里的魔杖道，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面色严肃地说：“我也感觉到了，刚才有种很危险的感觉……难道那些袭击者过来了吗？”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大概是你们的心理作用吧。”欧文面色平淡地回到车厢里，默默坐在了椅子上，幽幽说道。
“是吗？”德拉科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着。
欧文缓缓闭上了眼睛，视野顺着黑魔护卫去到了远方。在只有黑白灰的扭曲视角下，他看到了正在发生的战斗。
……
狂风吹着雨水直往人的眼睛里灌，落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小天狼星跳出了车厢，看到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正扭曲地伏在荒凉的野地上，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长蛇。
“防水防湿。”他给自己念了个防水咒，免得雨水影响自己的视线。接着抬头往远处张望了一下，看到火车头附近的车厢那边亮起了闪光。
他踩着地上的泥水迅速跑向闪光亮起的区域，很快就听到了混在雨声中的狂笑声，熟悉的粗哑声音让他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了。
“贝拉特里克斯。”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
他很快赶到了附近，看清了这边的情形。
被爆破咒正面击中的火车头变形严重，冒着滚滚浓烟翻倒在铁轨旁。中年秃顶的火车司机脑门上挂着一道长长的伤口，正跟矮矮胖胖的售货女巫联手应对着三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子里的巫师的围攻。
除了小天狼星心血来潮坐上了这列火车之外，司机和售货女巫是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仅有的成年巫师。面对着三个人的围攻，再加上司机还受了伤，他们显得左支右绌，根本无力去阻止余下的两名袭击者把目标对准其他的车厢。
一道道灼热的光束掀起无形的气浪，排开了周围的雨水。司机和售货女巫站在最近的级长车厢前面，焦急地发射着求救信号，同时向着敌人打出猛烈的攻击。
剩下的两个袭击者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身的面容。一头卷曲黑发的高个儿女人哈哈大笑着把魔杖对准了级长车厢后面的那一节车厢，身形矮小的男人有些畏缩地跟在她身后，水汪汪的眼睛慌张地四处乱瞟着。
“乖宝宝们，告诉我哈利·波特在哪节车厢里？”高个子女人歪着头，神情亢奋地看着车厢里那群惊叫哭喊着挤成一团，拼命想要逃往后面车厢的小巫师们。
“我数三个数，如果到时候还听不到回答的话，我就把你们连同车厢一起炸上天。”她咧嘴笑得嚣张狂妄。
作为男生学生会主席的珀西·韦斯莱和几个高年级级长也在这节车厢里，他们面色沉重地举起了魔杖，又被挤来挤去的学生们推得跌跌撞撞。几道射出车窗的咒语歪歪斜斜地打在女人的脚边，彻底惹怒了她。
“真是一群坏孩子。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女人用舌尖舔了舔上唇，神色暴虐地对准车厢念道：“霹雳爆炸！”
“盔甲护身！”及时赶到的小天狼星与车厢里的珀西一起释放了这个咒语。金红色的光束被弹到了一边儿，轰的一声巨响，在泥泞的地面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贝拉特里克斯，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嘶哑地吼道，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这不是我亲爱的堂弟吗？”贝拉特里克斯尖起嗓子叫道，“你坐上这趟火车，是还在跟小宝宝们一块儿上学吗？要不要让你的好朋友喂你吃奶？”她冷冷扫了眼身旁的矮个儿男人。
消瘦憔悴了不少的小矮星彼得猛地瑟缩起肩膀，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眼睛瞥向一旁，躲开了小天狼星的目光。但他手里的魔杖却举了起来，对准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厌憎地看着他们，没有跟他们说话的兴致。他直接对着两人还回去一道爆破咒：“霹雳爆炸！”
又是一声巨响，猛烈的火光在两人前方的地面上燃起，在瓢泼而下的大雨中顽强地燃烧着。两名对手并没有受伤，但被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和碎石逼得不得不远离了前面的车厢。
“粉身碎骨！”小天狼星驱散开火焰追了过去，对准最有威胁的贝拉特里克斯吼出了咒语。
贝拉特里克斯和小矮星彼得也迅速做出了反击。双方的战斗一瞬间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他们手中的魔杖旋舞劈杀着，各色魔咒嗖嗖乱飞。
火车那边的情况好了不少，珀西带着几个级长冲着围攻司机和售货女巫的三个黑袍人发射着魔咒，将他们压制得节节败退。
在距离火车越来越远的战场，小天狼星悍勇地以一敌二，但很快就被逼得束手束脚。他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防守，只能偶尔抽冷子反击一回，而等到贝拉特里克斯收起了戏耍猎物的心态后，他的情况越来越凶险了。
各种致命的危险咒语接连不断地簌簌飞来，小天狼星只能狼狈地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借着掩护向着对手发射咒语，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
在他抽冷子放出一道白亮亮的箭光射向小矮星彼得之后，这道咒语跟对方的防御魔咒一同泯灭了。这时候，一束暗黑色的火焰从小矮星彼得身后飞来，趁着对方来不及防御的机会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灼热的火焰在小矮星彼得的袍子上窜了起来，迎着大雨的冲刷也丝毫不见衰弱。小矮星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被烫得吱哇乱叫。
他拼命往身上施展着灭火咒，却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火光变得微弱了一些，却仍旧执着地在他的袍子上燃烧着，在他的后背上灼出一个焦黑的洞口来，火舌舔舐到了他的皮肤。火中附带的诅咒顺着皮肤侵入身体，让他痛苦得想要发狂。
小天狼星很擅长把握机会，他趁机从石头后面跳了起来，手中的魔杖像是击剑一样快速挥舞着，朝着贝拉特里克斯打出接二连三的魔咒。
“你的咒语软弱无力得像是来自没断奶的小宝宝，小天狼星。”贝拉特里克斯丝毫不在意小矮星彼得的情况，她一边嘲讽奚落着，一边防御得严严实实，还抽空对准小天狼星放了个杀戮咒。小天狼星翻滚躲了过去，两个人势均力敌地缠斗起来。
倪克斯站在一棵树的枝干上，把脑袋从树叶中探出来远远观望着这一幕。看到小矮星彼得尖叫着在地上打滚的狼狈模样后，它偷偷窃笑起来，为自己时机把握精准的一口火焰感到得意洋洋。
黑魔护卫轻飘飘地飞到了倪克斯身旁，高高的圆顶礼帽微微抬起，露出带着讥诮的白色嘴角。黑白色的视界丝毫不受大雨和黑暗的影响，忠实地将这里的情形传给了欧文。
紧接着，欧文的声音从黑魔护卫中冷幽幽地传了出来：“倪克斯，你放把大火把小天狼星跟他们隔开，挡住他的视线。我去对付贝拉特里克斯……”
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是个行事不顾后果的疯子，却还是低估了她的胆大妄为。这回她都敢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掀翻，丝毫不顾及里面还有那么多学生，谁知道她之后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
所以欧文打算趁这个机会把贝拉特里克斯弄死在这里，省得以后麻烦。把这样一个疯女人放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也太不可控了。
倪克斯轻快地叫了一声，正打算拍拍翅膀飞出去，却忽然仰起头来看向天空。
不知不觉间，天色变得越来越漆黑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雨水变得愈发寒冷刺骨起来，像是淬了冰一样，如同一枚枚锋利的刀片刮着人的皮肤，周围泛起了一层灰蒙蒙的浓雾。
欧文操控着黑魔护卫望向远处的天幕，在黑白色的视界中，他清晰地看到几十道影子黑压压地从天边飞来，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披着长长黑斗篷的高大人影。
它们向着这边飘忽地滑翔过来，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结了冰，风声和雨声似乎都停止了。
好不容易甩掉了着火的袍子的小矮星彼得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啪”的一声，他直接幻影移形逃走了。
贝拉特里克斯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脏话，满含恶意地瞪着小天狼星道：“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时光吧！”
在小天狼星的魔咒击中她之前，她的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呵，它们来得可真是时候。”欧文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说完后，黑魔护卫就崩散成了一团黑雾，消隐在茫茫的雨幕里。
倪克斯不满地咂吧着喙子，扬起翅膀融入了一簇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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