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杀我自己
第114章 我杀我自己
“墨勒忒，你该回去了。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收到我给你的信号，就把哈利带过来，好吗？”
欧文把目光短暂地从镜面映照出的景象中移开，面带微笑地对墨勒忒柔声叮嘱道。
“喵呜——”墨勒忒高高扬起小脑袋，眯着眼睛叫了一声，然后轻轻甩了甩尾巴，一溜烟钻进了房间一角的一道一米高的正方形小门里，娇小灵活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其内长长的通道深处了。
魔术屋自然要设计后台的员工通道，这个通道可以让人顺畅无阻地通往关卡的起点和终点，以及沿途的每一个房间，是欧文平时建造和完善舞台时用来进出的通道。
欧文面色沉静地看着墨勒忒的身影消失不见，接着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着手边的机关控制器，同时也关注着镜面中的景象。
伏地魔已经走出了迷宫，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布置十分简单，周围挂着天鹅绒材质的黑色帷幕，出口的门被一条小小的瀑布拦住了，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的黑色长桌，上面摆放着几瓶魔药和一张羊皮纸。
羊皮纸上用好看的花体字写着几行字：
“不请自来的造访者，请原路返回，
噩梦与虚假在眼前，安全和自由在后方；
如果你执意前行，请选择一瓶饮下，
穿过真与假的瀑布，迎接属于伱的结局。”
羊皮纸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要么原路返回，要么在桌子上选择一瓶魔药喝下去，才能通过前方的瀑布。而原路返回显然是不可能的。
伏地魔最先把注意力放在那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瀑布上，他从哗啦啦流淌的水流中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微弱的魔力波动。他面沉如水地对瀑布释放了几个魔法，魔咒探测的结果却都在告诉他，眼前的瀑布没有任何危险或是机关，只是一道普通的水瀑。
他开始信不过自己用魔咒探测得到的结果了，能够被邓布利多放在这里作为阻拦的瀑布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呢？水中的微弱魔力更是佐证了这一点，让他深信邓布利多对瀑布施加了一种连他也难以窥探出底细的高深魔咒。
哪怕是以他的高傲也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确实是个非常高明的巫师，而魔法又是那么深邃神奇和永无止境，邓布利多能掌握几个他不知道的魔咒是很正常的。如果是在他全盛时期，他当然乐意好好研究一下，去破解邓布利多的招式，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和资格……
伏地魔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然后看向桌子上的七个瓶子，脸色很快变得恼火起来。凭借着高超的魔药学水平，他自然轻松地分辨出了这些魔药的种类。
复方汤剂，瓶子上写着“虚假”。颜色是枯燥的灰白色，也不知道里面添加了什么人或是什么物种的一部分，他也不知道喝下去后会变成什么东西。
强效迷情剂，瓶子上的标签是“依存”。看上去是迷人的粉红色，但谁也不知道里面添加了什么，喝下去又会让人狂热地迷恋上谁。
生死水，标签是“沉寂”。一剂效用很强的安眠药。
强效迷乱药水，标签是“逃避”。会使人陷入幻觉，身体和精神都陷入混乱中。
爆炸液，标签是“破灭”。具有强力爆炸效果的魔药，显然不是用来喝的。
吐真剂，标签是“真实”。清澈如水的无色魔药，使服用者在一段时间内吐露真话。
还有一瓶似乎不是魔药的液体，看上去是浑浊的黄褐色，瓶子上的标签是“未知”。
伏地魔看着这一排魔药，脸色第一次黑成了锅底。这绝对是邓布利多的手笔，只有邓布利多才会做出这种故弄玄虚又恶作剧似的布置！
要问他现在的心情？他只想把邓布利多逮过来，按着他的头把这些该死的魔药全部给他灌下去！
与此同时，欧文正面色玩味地窥屏，期待着黑魔王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其实这个房间的瀑布真的只是普通的瀑布，欧文在水中添加了一点具有魔力波动的药剂，但没有任何魔法效果。这条瀑布最大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出现在这样的关卡里，越是多疑的人就越会相信它具有强大可怕的魔力。
当然，哪怕伏地魔看破了欧文的把戏，直接通过了这条瀑布也无关紧要，于大局无碍，只不过欧文会少些乐子而已。毕竟这一关的设计完全是出自欧文自己的恶趣味，以及这段时间被伏地魔借着教学的名义“强灌”魔药的报复心理——他也想灌回去！
桌子上的魔药来源复杂，有的是欧文这一年来琢磨魔药学的过程中熬制出来的，早已掌握了七个年级的所有理论知识的他有能力熬制其中一些魔药。有的是欧文圣诞节假期从家里搜罗到的，来自父母的书房和实验室，还有的则是娜塔莎帮他搞来的。
其中，迷情剂会让对方感受到迷恋上某个家养小精灵的滋味，反正欧文是过不去这道坎儿。复方汤剂会让人体会变成家养小精灵的感觉，虽然复方汤剂在变化非人生物时是危险而不彻底的，但至少也能变成半个……
至于最后一瓶写着“未知”的液体，那是粪蛋水溶液。如果对方敢于尝试，欧文会对他致以崇高的敬意。
他兴致勃勃地看着镜面里伏地魔的影像站在桌面前顿了一会儿，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拿起那瓶吐真剂，拔下瓶塞放在鼻尖嗅了嗅，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然后大步跨过了瀑布。
“唉，没趣。”欧文有些扫兴地摇摇头。
吐真剂是其中不好不坏的选择，因为它是可能被大脑封闭术和一些魔咒弄得失效的。虽说欧文准备的剂量大，但伏地魔也不是一般的巫师，要影响他恐怕不太可能，但能让对方多释放一些魔法，增加身体的负担，让他更虚弱一点也是好的。
“也算小小扳回一局了，算作利息吧。”欧文转而露出期待的笑容。
他再度调节了一下身前镜面的角度，镜子映照出最后一个房间的景象。那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房间，墙壁和地面都是由黑色的石头砌成，光线昏暗，房间中央耸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枚鲜红色的石头。
“接下来就是最终环节了。”欧文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他幽深的黑眸中蓦然浮现出浓稠的黑雾，紧接着，邪恶而不祥的黑雾迅速覆盖了他的全身，黑魔护卫从他身上悄无声息地分离出来，如同整个人瞬间一分为二。
“去吧……”欧文面带笑意地呢喃道，眼眸深处却涌动着无限冰冷的恶意。
他闭上眼睛，操控着黑魔护卫从墙壁中穿过，飞出这栋巨大的房屋，飞到灰蒙蒙的空中，用黑魔护卫那灰白扭曲的视角看着周边的一切。
黑色的方形房间如同一个巨大的铁箱子，没有空气的流通，空气无比沉闷。一边的门咔啦啦地滑开，一道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伏地魔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央的魔法石，他的眼睛中闪过贪婪和迫切的渴望，但即使目标已经触手可及，他依然保持着谨慎。
他面色冷凝地扫视过四周和黑蒙蒙的天花板，然后化作一道黑雾缭绕的身影飞了起来，轻盈而迅速地飘到了房间中央，落在了魔法石所处的石台旁边的地板上。
这个房间里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机关，魔法石静静地摆放在那里，虽然被一层红色外壳包裹着，但毫无疑问它是真正的魔法石。周围也没有布置守护的魔法，看来之前的瀑布确实是最后一关。
想到那些魔药的棘手程度，伏地魔也没有太过怀疑。那几瓶魔药虽然对他没有多少威胁，但如果是其他巫师喝下了那些魔药，这场闯关之旅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魔法石……终于……”他死死盯着那枚被鲜红色外壳包裹的石头，神色激动而狂喜。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抓向魔法石，当指尖触碰到石头上的外壳时，这层鲜红色的壳儿猛然间碎裂开来，一道橘黄色的火焰环无声地炸开，却没能伤到他一分一毫。
“邓布利多，你只有这点小手段吗？”伏地魔发出不屑的嗤笑，然后把魔法石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他握紧手中的石头，脸上浮现出狂喜的表情，他终于可以重新拥有身体了。不过刚才的火环提醒了他，邓布利多肯定会在魔法石上做手脚，用来感知他的情况或是追踪他的位置……所以，在复活之前，要先解决邓布利多的小把戏。
他用魔杖指着手里的魔法石，不再顾及身体的承受能力，用他掌握的高深魔咒探查和清除邓布利多施加的魔咒。
欧文在另一个房间里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等到镜面里的人影终于放下魔杖，开始收起魔法石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背，轻声自语道：“按照誓言的约定，我帮你拿到魔法石了，亲爱的教授。”
“那么……”欧文忽然闭上眼睛，默默调整着自己的声线，让自己的嗓音定格在成年男性的声线上。他抬起魔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低低念了句“声音洪亮”。
做好这一切后，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黑魔护卫那边，准备通过它发出声音。虽然他提前布置了一些混淆声音源头的魔法和机关，但他依旧不敢赌伏地魔能不能顺着声音找到声源的位置，面对拥有太多未知手段的黑魔王，多做一层周转也是好的。
“呵……”欧文的声音从黑魔护卫那边发出来，然后被混淆声源的魔咒散播到四面八方，传到了伏地魔所处的黑色房间中。
“呵……”低沉而略微沙哑的男性声音从房间的各个方向幽幽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嘲讽，让正处于狂喜中的伏地魔瞬间沉下了脸。
“我当是谁先我一步进来了，想不到原来是你啊。”有着迷人磁性的男声慵懒地说道。
伏地魔眯起了眼睛，他把魔法石塞进了口袋里，冷声说道：“以太学会？”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以太学会的名字连你都听闻了吗？真是荣幸之至。”男声话中说着感到荣幸，但语气却截然相反，始终懒散而敷衍，“奎里纳斯·奇洛先生。”
伏地魔的神色略微一松，紧接着就听到男声继续说道：“或者说，我该叫你……汤姆·里德尔？”
伏地魔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厌恶这个名字，更厌恶称呼他这个名字的人。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无比凝重，以太学会怎么可能发现他在奇洛身上？而且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不多，难道是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某个同学？
“你到底是谁？”他语气漠然地问道，冰冷的眼神在巨大的房间中缓缓扫过。他在寻找声音的源头。
“鄙人没有什么名气，只是现任以太学会会长，你可以称我为‘K’。”男声说的话看似谦逊，但他的语气却十分随意，“亲爱的汤姆，我们打个商量，你把你口袋里的魔法石给我怎么样？这样我们也用不着起冲突，多棒啊。”
“你认为可能吗？”伏地魔嘲讽道，眼里闪烁着恐怖的杀意，对方调侃的称呼和放肆的态度成功让他杀心沸腾起来。
“不可能……说得好像你能对抗得了我似的。”男声很不严肃地打趣道，“如果是你全盛时期，我自然要敬而远之，但你现在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呢？又能放出几个魔咒呢？看你这幅虚弱到弱柳扶风的样子，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你了呢。”
这句话的确戳到了伏地魔的痛点，他的身体情况在这一路上已经越来越差，难以支撑他施展几个高深的魔法，也根本承受不了一场高强度的对战……他必须速战速决，只要找到“K”的位置……
“啧啧，遇见这么虚弱和可怜的你，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呢，哈哈……”男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很乐意分享自己的心情，“喂，别偷偷用魔法哦，还是说你已经忍不住要进行一场激烈的决斗了？”
伏地魔稍稍压低手中的魔杖，在这个空间很大的房间里慢慢走动起来。他乐得对方絮絮叨叨地浪费时间，只是默不作声地判断着“K”可能躲藏的位置。既然对方能跟自己对话，也能看到自己的动作，那他应当就在这个房间里。
“幻身咒？不是。迷幻咒？也不是……”他默默做着排除法，同时从声音的来源下功夫。
“K”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些气人的话，让伏地魔火冒三丈的同时，心里却越来越了然。对方明知道他现在状态虚弱却依旧不敢现身，因为对方也在忌惮自己，在寻求一击致命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后，伏地魔更加防备起来，警惕着可能的偷袭，这也让他没法用一些魔咒来探查四周。他明白自己的状态，他更加拖不得，只能一击定胜负，他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嗯……话都说到这儿了，亲爱的汤姆，你真的不考虑把魔法石交给我？”K用委屈和不满的语气说道，“我真的不喜欢杀人，虽然杀掉你足够我吹一辈子……哈哈哈……”
他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似乎陷入了某种偏执和疯狂状态，对于声音的控制出现了一丝破绽。
伏地魔猛然看向入口的门对面的墙壁，他听出声音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他毫不犹豫地甩手射出一道覆盖范围很大的魔咒，数不清的幽蓝色细针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半个房间的范围，伴随着“嗖嗖”的声音射向声音来源的范围。
哗啦啦——
密集的细针刺在了半空中，伴随着一阵碎裂的声音，一面呈四十五度角倾斜着覆盖了小半个房间的镜子一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如同雨幕般从空中坠落下来。镜子碎片中反射着一道道人影和光怪陆离的景象，像是古怪而华美的万花筒。
这面镜子一直在这个房间内，只不过镜子能够反射地面的景象，再加上昏暗的光线，让人根本看不出来。由于与地面呈四十五度的夹角，让镜像的范围受限，伏地魔一直没有闯入镜子能够映照出来的区域，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它。
此时，随着镜子的碎裂，被镜子遮挡的那部分空间终于展露了出来。
镜子后方隐藏的空间不算大，空荡荡的地面上只有一米宽的落脚之地。只有那面刚才被镜子遮挡的墙壁有些特殊，正中间用白色的喷漆涂着巨大的以太学会的眼睛徽记，整面墙壁上则是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不清的三棱锥形凹槽，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工整凹槽严丝合缝地整齐排布着，让这面墙壁看上去华丽而复杂。
这面墙壁前方站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影，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孔。他似乎愣在了原地，或许是没想到顷刻间就被识破了诡计，但还是猛然举起了右手握着的魔杖。
“你……”
“阿瓦达索命！”
K的话还没说完，伏地魔带着怒火的凌厉一击转瞬而至，干脆利落得不给K任何机会。
刺目的绿色光束顷刻间跨越了不远不近的距离，狠狠打在黑袍人身上，绿色的光把这道身影完全吞噬了。
在伏地魔冷厉的狂笑声中，那边特殊墙壁上的眼睛图案瞳孔中的十字星忽然爆发出刺眼的白亮光芒，霎时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让伏地魔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一时间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没有看到被索命咒吞噬的黑袍人身上的袍子被击穿，露出内部精致但脆弱的纸质模型。他没有看到索命咒在击穿这层形同虚设的阻碍后，去势不减地打在了那遍布三棱锥形凹槽的墙壁上，更没有看到这道索命的魔咒在墙壁上被反弹了回去，沿着来路气势汹汹地返回到了它的释放者身边。
伏地魔刚刚从强光导致的目盲状态中恢复过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绿色的光束。璀璨而冰冷的绿光狠狠扑到了他的怀里，瞬间夺去了身体的一切生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无力地倒下，恐怖而冰寒的死亡气息再度侵袭了他……
“不！”
一道黑雾从死亡的身体中飘飞出来，顶端凝聚成黑雾人头的形状，表情狰狞地发出不甘的吼声。
再度失去身体的残魂无所凭依地在空中游荡着，冰冷和空虚再度折磨着他。他看向K所在的位置，明明K已经被索命咒击中了，但为什么魔咒还会反弹回来？他想不明白。他徒劳无功地从奇洛的尸体中穿过，魔法石近在咫尺，复活的希望就在眼前，但现在的他却只是个什么都触碰不了的幽魂……
“哈，感谢伏地魔先生表演了一个我杀我自己，真是令鄙人大开眼界。”K带着浓浓戏谑的声音幽幽传来，“一个脱离了身体依旧能存在于世间的灵魂，有意思，让我想想要用哪个咒语抓住你研究一下呢？”
听到K的话，伏地魔顾不得思考K为什么没有死，也没时间去想对方究竟藏在了哪里。他速度极快地穿过来时的门扉飞出了这个房间，他想起他还有希望，只要他找到那个小巫师……
欧文通过镜面全程旁观着这一幕，脸上带着愉悦而戏谑的笑意。
“索命咒是会反弹的啊，教授，这可是你告诉我的。”他低笑着说道，“角反射器，了解一下？”
角反射器，又名雷达反射器，它能使从任何方向入射到其上的光反射到原处。那一整面墙壁就是一个巨大的角反射器，而魔咒的反弹遵循光的反射定律，理论上来说，不管巫师站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沿着怎样的角度对那面墙壁释放魔咒，这道魔咒都会被原封不动地反弹到释放它的人身上。
虽然反弹回来的魔咒会有一定的偏移，但只要掌握好三棱锥形凹槽的大小，就能将这个偏差控制在适当范围内。为了保证墙壁不会被伏地魔的咒语摧毁，欧文特意选择了更加坚固的材料铸造这面墙壁，还丧心病狂地在上面施加了无数道坚不可摧咒……
“这是物理学的胜利啊。”欧文轻笑道。谁让伏地魔这位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根本不懂得物理？
他哈哈一笑，身体猛然后仰，直直倒在一张木筏上。木筏连接的机关骤然启动，细长的绳索拉扯着木筏飞快钻进员工通道内，载着欧文的身体穿过一段不短的距离，最终从某个隐蔽的出口冲出，轻飘飘地落在了第二关的黑色湖水上。
欧文仰面躺在木筏上打了个哈欠，惬意地闭上了双眼，在湖面上自由地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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