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难解的疑惑
方泽谦心下一颤，转身问：“说清楚！”
“前几日，凤军来了小院，将夫人绑走，正是渭城 的方向，水锦姑姑已经进城了，剩下一批人还在城外继续搜索。”
侍卫不敢多说，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清楚，唯恐惹怒面前的人。
“也就是说，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方泽谦话语中的冷意，让侍卫不住地颤抖。
“是……”侍卫硬着头皮回话，背上的汗已经浸湿衣襟。
“黄奇！”方泽谦疾步从侍卫身边离开，大声喊着：“立刻找人进城！”
“是，主子！”黄奇站在庭院门口，躬着身子往外跑。
他跟着方泽谦也有些日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着急。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丝毫不敢耽误！
“快！快些准备，立刻往渭城赶！”黄奇几乎是小跑着往校场走，清点完人数后，立马招呼人走。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进城，之前不是说徐徐图之？”左贸听见动静，从里间出来，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同样也是一脸懵。
“方大人，我们还没同附近的官员通气儿，是不是太着急了……”
左贸顾忌身后附近州县派过来幕僚，还想着劝说一下，但看见方泽谦紧绷的脸色，又怯怯地退了回去。
“方大人，您这般不同我们商量便动手，还将我们喊过来作甚！干脆你一个人决定好了！”
永济州的代表直接越过站在最前面的左贸，瞪着眼睛看向方泽谦，语气和神色都十分不满。
本来之前渭城的事情，就是永济州为了保住他们的万顷良田，先提出要将此事瞒下来。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担事的人出来，这永济州代表又出来搞什么幺蛾子，第一个跳出来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即便你是朝廷派下来的，但终归还是个进士，没有官职在身，行事还是收敛些吧，方大人！”
最后“方大人”这三个字，说得别有深意，嘲讽意味十足。
永济州来的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发出笑意。
左贸光是听着，脑袋就已经开始冒汗了，心下忍不住唾弃永济代表都是些目光短浅的。
但今日到底是自己主动组的局，他想着开口缓解一下尴尬，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就擦过一阵风。
“咚——”
一截短短的树杈顺着左贸的耳边，直直往永济州代表的脑门去，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钉在身后的墙上。
“出现任何意外，都由我负责！”方泽谦无视永济州代表身下流出的黄色液体，扫视一眼周围的人，冷冷开口：“其他人有何意见？”
“没……没意见，自然是您定。”左贸感受着耳边火辣辣的疼痛，连忙开口。
“那便请诸位在城外好好照看着，方某进城去探查完消息，再出来同诸位商议剩下的事情。”
方泽谦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方大人，这魄力，属实是我等不能及啊……”左贸讪讪地看着，口中不住地嘀咕。
黄奇却心有担忧，赶忙跟上。
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情绪如此外泄的时候，说到底，主子一直都极擅长伪装，哪怕是气急面上的笑意也不减半分。
今日不过是被人挑衅几句，居然直接就动手了，夫人果然是主子的逆鳞……
“黄奇，你留下，看好他们！”方泽谦翻身上马，留下一句话便疾驰而去。
黄奇也只好遵命，留在府衙之中。
方泽谦速度极快，轻松赶上先前出发的队伍，带着他们往渭城赶。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打在众人身上，渭城的气温偏高，雨落在身上有些许的疼痛，但远算不上冰冷。
但最前面的方泽谦，连握着马鞍的手都在发颤，看着眼前高耸的城门，他却不敢往前走。
“你们在附近可找到了？”说出的话竟然带着一丝轻颤，心中还有一丝侥幸。
理智告诉他谢瑶烟将禾茉绑来渭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很有可能早就丢进去了，可感情上，他……不愿相信，万一还没进城呢？
“还……还没有。”领头的侍卫低着头，不敢看方泽谦的眼睛。
“好……”方泽谦心中的希冀落空，看着黑洞洞的城门，坚定开口：“一部分人随我进去，一部分人留在外面接应。”
一场大雨，慢慢停歇，宅院内的众人淋了场雨，似乎清醒了些，从地上爬起来时，皆是一脸迷茫。
莫鹏和桑浩歌清醒地最早，扶着没力气起来的人往屋子里走。
禾茉没让水锦出去，自己在伙房帮着烧水给大伙洗澡。
禾茉刚刚将柴火扔进灶中，就听见身后有人进来。
“禾姑娘，你当时是否清醒着？”莫鹏也没拐弯抹角。
“是，我当时确实清醒着。”禾茉知晓他能这么问，定然是心中有数。
“那，你可有发现什么异样？”莫鹏眼中闪过一丝顾虑。
他在昏迷当中，明明听见有人喊他，在他倒下时，所有人都发病了，那么，那个喊自己的人只能是刚刚住进来的禾茉。
或许能从她的口中，听见其他的消息。
莫鹏虽然早就怀疑城中的病来的蹊跷，但是每每发病自己都会陷入一种奇妙的愉悦，无法摆脱，无法逃离，只能由着自己陷入。
当时虽然愉悦，但事后那种噬骨的难受几乎要将他折磨得疯掉，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忍受不了之后选择自我了断。
他尝试着问过其他人，几乎都是一样的感觉，甚至包括只有七八岁的丫蛋都会很开心。
这些事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陷入反复的疑难之中。
一直到最近，他才发现每次大家集体发病时，总会闻见一阵若似有若无的甜香。
而且昨晚的甜香格外明显，甚至有些腻人，他想寻着这个味道出去找，却只能坚持到门口，便倒下了。
而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声音便是昨日新来的这位禾姑娘。
“异样？我刚来此处，最大的异样莫过于满宅院的人，都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禾茉半开玩笑道。
禾茉并未完全信任眼前的人，说话自然也是说一半藏一半，不可能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都抖出来。
万一对方藏着秘密，只是想试探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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