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继续摸索
荒野联军最终还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亚伦、奥从几位统帅打扫完战场后，带着一身硝烟和血腥气息前来跟艾伦他们汇报。
“这次剿灭敌军共计三万零一百多人，我军伤亡将士三万三千两百人…”
难得打了一场胜仗，奥从等一干副将脸上光彩照人，不过作为主帅的亚伦脸上却不见任何的喜色。
通过这一次与人类军团的交手，亚伦才算是亲身体会到人类军团的实际战斗力，同时也看清了荒野联军与对方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如果不是自己的军团拥有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如果不是艾伦他们这些强者及时赶到，恐怕这场战争最终的胜方的身份此时应该调转过来。
当然，这种情况还得是在另外一个因素没有参战，只是荒野联军己方势力战斗的情况下。
“干得不错！”
艾伦倒是对亚伦的指挥能力有些刮目相看，除去对方在立足未稳时便下达与敌人交战的决定，让艾伦觉得有些冒失外，随后对方在战争中的排兵布阵、战术指挥等方面，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在战术上没有让荒野联军吃亏。
“相信这一次的胜利，会让联军将士对自己多几分信心，让军队在未来的战争中拥有更强大的战斗力。”
“是的，我们当初决定正面应对人类的挑衅，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亚伦点点头，开始解释起自己当时决定做出攻击的原因。
“而且当时就算我们不先发动攻击，相信人类也会主动出击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把军队拉出城堡了！”
“嗯。”
艾伦不置可否，指着远方的城堡淡淡问道：“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攻打这座城堡？”
“我们是这样想的，等到整个军团集结完成以后，分批次上去攻打它，让这群家伙熟悉熟悉一下战场的氛围，用实战操练一下他们。”
“那样的话，恐怕会损失不少的人手啊？”
一旁的蜥蜴人半神杰赫皱了皱眉头。
“这座边防城堡本身就不算险要，城中驻军现在也只有万人规模，而我们主要目的只是练兵，提前将城中对将士们威胁最大的投石车、床弩给破坏掉，那么损失也不会很大。”
“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练兵，并不是要强攻这座城堡。”
亚伦与奥从互视一眼，默契地回答道。
“嗯，那需要我们帮忙吗？”
艾伦缓缓点头，随后问道。
“还确实需要阁下你们的帮助。”
亚伦他们倒也不客气，在艾伦问出这个问题后，便坦然说出了他们的请求：“我们希望在攻城战开始时，阁下你们能在空中对出现在视线中的大威力器械展开破坏。”
“仅靠我们随军法师团的力量，倒也不是不能摧毁这些器械，但是人类军团的施法者团队基本保持完整，我想他们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得手的。”
“嗯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艾伦转头望向杰赫，对方沉声回道。
“那就这样吧。”
艾伦没有其他需要询问的了，对于对方的计划他也很认同，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前想到一些事情，顺嘴提到：“练兵没有问题，但是需要掌握好时间分寸，人类这一支边防军队只是小菜，真正的强敌还在人类军团的腹地。”
“别给人类更多的准备时间，我们联军的整体实力还是弱于蔷薇公国，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明白！”
“关于配合亚伦他们行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想去南边看看人类的准备情况。”
“好的。”
自从在战场上展露过超越想象的实力后，艾伦在随行这十几位强者心中的威信，算是彻底确立了下来，即便同为半神的杰赫面对艾伦的注视，也忍不住放低姿态顺从地回应。
艾伦的身影冲天而起，随即越过了前方的人类城堡，大咧咧地往蔷薇公国的腹地方向飞去。
在战场西边二十几里开外的一处起伏山丘背后，一支不小规模的半人马军队沉默地蜷伏在松软草地上休整，山丘顶端站立着几道雄壮俊美的半人马正放目远眺，通过魔法和道具的帮助将东边战场的情况尽收眼底。
其中一位满头黑发的雄俊半人马一双眼眸散发处璀璨的金色光芒，没有使用任何辅助加持只凭本身肉眼便将二十多里外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熊地精远去的背影，这位被其他半人马拱围在中间，一看身份就极高的年轻半人马，金色瞳孔深处充满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那就是曼莎联盟新晋升的半神熊地精吗？”
直到艾伦身影消失在天际，年轻半人马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头向身边的一名苍白颜色的半人马询问道。
“是的，冕下。”
恭敬回答年轻半人马话的半人马，赫然是达延汗王庭久负盛名的传奇将军阿赫马德，如果此时艾伦看到他如此低姿态，小心翼翼奉承眼前年轻半人马代的画面，怕是会露出吃惊之色，更是会对这年轻半人马的身份充满好奇。
“倒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物，回头跟你们各自王庭的小家伙们说一声，以后尽量跟对方保持好关系，或许未来他的很多行为都会让大家吓一跳的！”
“是。”
虽然并不明白，为何这位会对熊地精艾伦如此看重，但是阿赫马德他们几人可不敢开口询问，只是躬身附和着。
“也不知道上面那些家伙，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一边摩挲着光滑的下颚，年轻的半人马一边饶有兴趣地想象着什么，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起。
亚伦他们跟人类军团厮杀最大的底气，原来就在这里，联军与半人马的军队两位一体互相都有交流沟通，虽然在行动上彼此独立，但是需要帮助大时候彼此还是很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
几乎同时出发的两支军队，先遣军团其实距离都不远，就在联军展开厮杀的时候，半人马军团也已经进入到战斗状态，只等领队的将军下达命令。
天生便算是半个骑兵的半人马，二十几里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便能赶到，而且这次阿赫马德他们带领的这支队伍更是轻骑兵军团，长距离冲刺下正好能发挥骑兵强大的冲击力，给予敌人强大的杀伤力。
一路飞驰南下，曾经水草丰茂的草原，如今已经被人类开辟成一块块四四方方的土地，零星散布的人类村庄点缀在这片没有太多山峦的平地地带，不过此时看起来却少了几分生机。
这些村庄中没有人影浮动，也不见任何耕种牲畜的踪迹，看来在荒野准备的这段期间，人类也同样在积极地做着应对。
人类的高层显然是准备放弃几乎一马平川的草原地带，将边境的人丁全部迁移到内陆去，否则这一路过来的村庄中不可能没有人类的踪影，那些村庄外茁壮生长的农作物可不是轻易能够放弃照料的。
一路又往南边飞行两个多魔法时，地面上也渐渐多了许多连绵生长的高大乔木，形成了一片辽阔的森林。
隐没于森林的道路中，艾伦也终于感知到有大量生物的气息，正朝着南方缓缓移动，各种压抑的人声在丛林中回荡，此起彼伏。
站在一棵大树树冠上，投过苍翠繁盛大树叶缝隙，艾伦沉默度观察着这群背井离乡，脸上充满了对未来担心与迷茫的人类百姓。
战争之中，最悲苦凄惨的从来不是那些失去了统辖权力的贵族，也不是打了败仗的将军，而是无数处于底层、依附于王国政权之下的普通百姓。
人类高层做出的决策，最终结果却需要由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普通百姓承担，多少年积累下来的产业，一朝之间便化为乌有，小康与赤贫之间只是一步之遥。
但是对于荒野土著来说，这些羸弱的人类百姓，却同样是他们的敌人，因为他们供给了人类军队的物资，提供了组成军队的人口，实际上毋庸置疑是人类王国的帮凶。
回忆着联盟战略地图上的标识，对照眼前所处大环境，艾伦大致能判断出眼前这群人类撤离的地方。再往南行，穿过这片丛林之后便将抵达蔷薇公国北部最大的要塞城市赛里斯，蔷薇公国的统治者可以放弃两百多年前占据的人马草原边境，因为那里无险可守，但是他们肯定不可能放弃赛里斯城，因为他们经营这座城市已经有千年之久，曾经这里是蔷薇公国对抗荒野的边境重镇。
确定人类退守的最终目的地后，艾伦便不打算再往前侦查了，就算他再是艺高人胆大，也没有愚蠢到孤身一人去挑衅一座要塞的地步，之前逃离的那些人类强者，想必此时也应该就在赛里斯城中安顿下来。
反正自己这次出来，说是侦查人类的动静，其实更深层次的目的还是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琢磨一下之前突然就成功激发信仰之力的情况。
军队当中人多口杂，并不是适合的研究环境，而且艾伦所研究的还是在文明世界中被视为禁忌的信仰之力，虽然如今自然神殿诸教会从表面上看，已经默认了艾伦选择的道路，但那也是基于艾伦现在没有把选择摆上台面，给其他荒野强者不好的示范。
但凡艾伦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暴露了自己走上成神之路的选择，那么自然神殿为了维持信仰根基，必然会再次翻脸，以比之前更强硬的手段和力量镇压狙杀自己。
一边飞行，艾伦一边回味着之前战斗中难得地经验，精神力不由自主地循着之前的举动，再一次开始调整频率试验起来。
一根根精神力游丝在艾伦意识海中构筑起一个神秘繁复的精神力模型，随着艾伦强大而理智神性意识的操纵不断振动，仿如一座竖琴在弹奏着美妙乐曲一般，让艾伦原本的精神力频率随时动摇，朝着自己渐渐熟悉的频率逼近。
眼看着精神力游丝振动幅度越来越大，在艾伦那无边无际的意识海中掀起一道道惊天巨浪，主意识与神性意识地配合在这巨浪的冲刷下，也渐渐开始动摇。
之前在紧张战斗中都能做到的事情，如今恢复平和心态后，反而变得更加困难，又一个无形的浪头拍打在精神力游丝形成的凝聚体上，艾伦心弦一松懈顿时再控制不住精神力游丝，激荡的精神震动顿时间跌下低谷中。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广袤的森林里，想要找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并不难，艾伦本人也没有对环境有任何的要求，很快便找到了一棵生长数百年、枝繁叶茂的古树，就在浓密的枝叶中安顿了下来。
埋首沉思，艾伦不断复盘之前的情景，并与神性意识互相沟通连接，体味之前无法操控时的感受。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我在哪方面有疏漏吗？”
再次回想之前的操作，一点一滴将当时的画面、感受在脑海中重现，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随后艾伦又继续回忆当初无意识进入到共振状态时的情况，与之前这次进入状态的相同之处，以及身体变化等等。
艾伦相信，自己每多一次这样的经历，也就意味着自己距离成功的道路便又近了一步，等到自己身体肌肉记忆熟悉了这种状态，又或者自己经过一次次比对找到其中的关节，所谓的桎梏便将在自己面前，打开它神秘的大门。
精神力游丝没有变化，液态怒气平稳运行，身体机能还有心脏跳动频率也一直很稳定，那么还有什么地方与当时不同吗？
激发狂怒技能？
艾伦仿佛想到了什么，意念转动间心脏顿时迸发强劲的生机与力量，随着澎湃的怒气在血管中随着血液流转全身，刚刚才经历过的试验步骤，此时又重新来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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