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酝酿
近在咫尺的刀光，让达兹纳瞬间寒毛直竖，身体鬼使神差向侧旁一闪，狼狈翻滚出去。
刀刃从他的头顶掠过，削下了几根头发。
准备杀死达兹纳这个闯入宝库‘小偷’的男人，也是诧异了一声。
他没想到这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身手竟然如此灵活。
一般人可是躲不过他的这一下拔刀斩的。
“不过，运气也就到这里了！去死吧，该死的小偷！”
男人再次举起手里的武士刀，向前飞快跨步，瞬间来到了达兹纳的身前，毫不留情的打算将达兹纳劈成两半。
达兹纳吓得亡魂直冒，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全部是在下意识的狼狈闪躲。
噗嗤！
刀刃从身体上划过，衣服被划破，还有一层血肉，已经见骨。
“啊！”
饶是达兹纳，也不由得大声痛叫起来。
他的手臂被划开了。
如果刀刃砍的位置再精确一点，他整条手臂都可能被砍下来。
借此机会，达兹纳也看到了袭击自己的男人。
一身漆黑武士的打扮。
手上拿着一把标准式的武士刀，在腰间，还有一把制式很短的肋差没有出鞘。
认为对付这种程度的对手，完全不需要拔出第二把刀出来。
武士！
达兹纳一下子认出了此人的职位。
不止如此，在他衣服上，还有着一道十分显眼的徽记。
波之国大名家的家族徽记。
是隶属于大名家的武士家臣，和一般的浪人武士，有很大区别。
他们直属于大名麾下，每一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是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精锐。
达兹纳喘着气，那名武士再次上前，一脚踢中了达兹纳的胸口。
达兹纳如遭雷击，身体颤抖，一口血从口中喷吐出来。
还能够清晰听到肋骨被踢断的声响。
身体撞击在墙壁上，滚落下来。
武士踩住了达兹纳的胸口，让他无法起身。
武士脸上的神情并不狰狞，仿佛只是在处理一只毫不起眼的水沟老鼠一样。
“我认得你，你是叫做达兹纳是吧？看来你似乎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在处决掉你之后，连你的家人也一并清理掉吧。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武士神色冷峻，语气坚决而残酷。
双手握紧武士刀的刀柄，在达兹纳绝望无比的神情中，用力挥下。
破空的响声，让武士耳朵一动。
一块石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位置飞来。
武士瞬间向侧后方一条，刀刃挥下，石头分成两半，掉落下来。
一道人影冲锋过来，撞武士一个满怀。
武士有点猝不及防，身体翻滚出去，武士刀也脱手掉落在一旁。
“可恶，你这家伙！”
看着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这里，武士脸上出现了不可遏制的愤怒之色。
“凯……凯沙？”
看到救下自己的人，达兹纳眼神微微恍惚，正是捕鱼队里的凯沙。
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我顺着达兹纳先生的踪迹来到了这里……不过看样子，这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大名家的武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凯沙救下了达兹纳后，并未有下一步举动，而是对于大名家武士出现在这里，略有些不解。
眼睛不由得瞟向不远处的那扇门，凯沙目光闪动起来。
武士似乎察觉到凯沙的意图，呸了一口，没有解释，但眼中凶光毕露，杀气腾腾。
他拔出腰间的肋差短刃，没有打算和凯沙解释什么，直接挥刀再次砍了过来，准备击杀二人。
“等等，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凯沙想要制止武士的杀心，可是，被完全激怒的武士，心中只想着如何快点杀掉出现在这里的目击者。
要是这里的秘密被曝光出去，不只是他，就连他的家族，都可能受到波之国大名的问罪。
这里的秘密，绝对不能够暴露出去，尤其是暴露给自己国家的民众。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什么可误会的，全部去死吧！”
武士奋力的一击，让凯沙躲闪的十分狼狈。
虽然凯沙的体格也算是强壮的类型，但是和经常锻炼，甚至杀过人的武士相比，还是相差不少。
双方在战斗技巧上，也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凯沙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拿起了之前从武士手中掉落下来的武士刀，往上格挡。
短刃和武士刀接触，力量集中在一点爆发，凯沙脸色微白，身体感到十分沉重，肋差压在武士刀上，仿佛有无穷的劲力涌向自己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一阵颤抖。
凯沙向后退了几步，步伐开始紊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相反武士，虽然眼中盛放着盛怒之意，但呼吸和脚步都非常沉稳，刀法也是如闪电般迅猛，招招向着凯沙的弱点打去。
感受到武士那无比强烈的杀机，凯沙心神凛然，他知道，如果不解决这名武士，自己和达兹纳都可能死在这里。
而且，这里的秘密也让他感到好奇。
大名家的武士，绝对不会无端的守卫在这里。
这里有人生活的迹象，这就证明武士不是在这里生活了一天两天，而是很久。
“咳！”
虽然有想要反杀武士的想法，可是双方的硬实力差距实在过大。
不说力量和速度，就连战斗技巧，也是一目了然，差距明显。
说到底，凯沙只是个打渔的民夫，或许相比普通人，力量更大，但和眼前这名武士相比，就显得十分不够看了。
不出片刻，凯沙身上就被肋差短刃划出了数道血口，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部分。
如果不是手里的武士刀也有威胁对方的能力，估计，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可能倒下了。
叮！
震退了凯沙挥过来的武士刀，武士看到凯沙身前命门大开，已经不可能阻挡他的连续进攻，脸上露出喜色。
就是现在！
肋差短刃如同闪电的一击，凶狠刺向凯沙的胸口，打算一击毙命。
糟糕！凯沙全身一颤，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挡住这一击，死亡的压迫感，让他眼中也流露出了些许的恐惧，还有从眼底深处涌现出挣扎一样的疯狂之色。
就在武士的短刃即将刺中凯沙的胸口时，一道鲜红色的光芒在远处的黑暗中熠熠生辉，武士的目光和那道红光接触了瞬间，身体不可阻止的僵硬了瞬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神奇的东西，脸色做出很是怪异的表情。
噗嗤！
直到冰冷的刀刃刺入身体，他才如梦初醒，胸口剧痛。
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身体的武士刀，凯沙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入耳中，话语中充满了不甘：
“可恶，我竟然会……”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更多的话，身体直直的倒向后面，呼吸停止。
“呼……呼……”
看着倒地死亡的武士，凯沙和达兹纳都是劫后重生的松了口气。
最后的时候，武士很是微妙的停止了一下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是奇怪，目光并不是盯着凯沙，而是远处某个位置，这让凯沙十分不解。
难道这里还有人吗？凯沙巡视着四周，光秃秃的岩壁，看不到有什么人躲藏在这里。
“达兹纳先生，你没事吧？”
凯沙扔掉手里的武士刀，走过来扶起达兹纳，让他起身。
“没问题……就是身体有点吃不消，这家伙踢人还真疼。”
达兹纳捂着胸口，那里的肋骨断裂了几根，回去后，估计要花掉不少医药费。
在凯沙的扶持下，达兹纳勉强站了起来。
“这次谢谢你了，凯沙。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就性命不保了。”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话说回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达兹纳望着四周，感到困惑。
“这里是距离我们捕鱼地点不远处的一座孤岛，入口在岛的底部，不过请放心，我记得来时的路，等休息一下，我们再离开这里。”
看着达兹纳上气不接下气，凯沙也知道现在达兹纳不便移动身体。
“好。”
达兹纳没有反对。
凯沙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洞穴深处的门，是一种坚硬的黑木制造而成，很难用工具强制破坏。
于是，凯沙走到武士的尸体旁边，在他尸体上摸索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
“找钥匙。如果这名武士是这里的看门人，那应该会有钥匙一类的东西。我比较在意门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凯沙没有隐瞒说道。
“这种事，我觉得不知道比较好。他是大名家的武士。”
达兹纳心有余悸说道。
“已经来到了这里，甚至遭遇了死亡危机，总要知道武士杀死我们的理由是什么。而且，这里和大名家扯上关系……老实说，我一直对大名府的政策感到困惑。无论是过去剿灭海盗，还是这次针对鬼之国的产业，都感到问题重重。如果是财政上出现了问题，那么，和经济发达的鬼之国达成合作，无疑是一次发展国家经济的大好机会。”
凯沙如此说道。
达兹纳点了点头，他对于大名府最近的行动，也是感到困惑不解。
不过本着不想惹事的想法，达兹纳很少去揣摩这些事情。
只有在工民合作社遭到查封时，事关自己的利益时，才去稍微抗议了一下，结果遭到了大名府府兵的毒打，被赶了回来。
从武士身上翻找到了一把铜制的钥匙，凯沙站起身，走向门的位置。
达兹纳也跟着走过来，他同样对门后面的东西感到好奇。
“好了，现在我要打开了。”
凯沙将钥匙放入锁孔里面，转动了一下，咔嚓一声，铁锁打开。
凯沙将铁锁拿下，将门推开。
门推开的瞬间，他和达兹纳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东西，是十几个密封起来的巨大箱子，上面贴满了‘禁止启开’的字条。
“这是……”
达兹纳眉头一皱。
“打开就知道是什么了。”
凯沙走了过来，从旁边拿过一根铁锹，用力将箱子最上面的那块木板撬开来。
箱子打开的那一刻，耀眼的金玉光芒，就将凯沙和达兹纳的眼球吸引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大脑中一片空白，心跳陡然加速。
这难怪他们愣在当场，二人都是非常本分的人，一辈子见过的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这些华丽的珠宝要是虽然不知道价格几何，但卖出去的钱，绝对是一个让任何人会动心的天文数字。
“这些是……”
达兹纳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也找不出合适的句子来形容当下的心情。
“该死，我们都被大名欺骗了！”
凯沙仿佛间明白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愤怒之色，拳头握紧。
被大名欺骗了？
达兹纳在咀嚼这句话的含义，陡然身体一颤，仿佛间，很多不理解的事情都连串了在一起。
大名家的武士在这里担任守门人。
而且居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证明这里的财富累积起来，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很早时候，就开始在这里贮藏。
可是，为了安抚周围的海盗，大名和贵族们的钱，应该早已花光了才对。
如果那名武士，是海盗方的人，那没有理由，再佩戴穿有大名家家徽的衣服。
若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也没有必要，如果不是偶然的机遇，他和凯沙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达兹纳感到不寒而栗，自己可能撞破了什么阴谋，甚至触及到了波之国大名家的底线。
“凯沙，我们快点走，就当做没有来过这里！”
达兹纳脸色惨白，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跑。
“没有用的，达兹纳先生，如果这里和大名府有联系，肯定会定期进行联络，这里的事情要是暴露，迟早会查到我们身上来。”
因为他们所在的捕鱼队，距离这里最近，以大名府的行动力，很快就会查到他们头上。
达兹纳身子又是一抖。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要是大名发现了的话，我们……”
凯沙想了想说道：“两个办法。”
“哪两个办法？”
“捕鱼队所有人带着家人尽快离开波之国，只要到达一个波之国大名手掌没办法触及到的国家就行。”
达兹纳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不过，作为一个在波之国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就这么突然离开，达兹纳内心十分不愿。
“第二个办法呢？”
“由我来主导，将这里的财富分散出去，这里面很多一部分，都是属于波之国民众的。集合更多人的力量，向大名施压，使得这件事不了了之。不过那之后，主导这件事的我需要逃离波之国。因为波之国大名，会对我实施报复。”
“凯沙！”
达兹纳神色急迫。
这明显是牺牲自己的做法。
“其实我倾向于第二种，波之国这个国家太穷了，有了这笔意外之财，生活应该会更好一点。”
其实关于这个，凯沙是存在悲观态度的。
但是能改变一点，也是好事。
“而且，达兹纳先生，您别忘了，我本来就不是波之国的人，离开波之国，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我四海为家，已经习惯了。况且，我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钱，也根本花不完，倒不如离开这个国家之前，做一点好事。”
凯沙一脸坦然的笑道。
达兹纳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凯沙这种做法。
诚然，这种做法如果成功，会让更多人受益，面对如此众多的民意，大名到时知道了，想必也不敢过分苛责什么，毕竟这是大名理亏。
但是，作为‘首恶’的凯沙，肯定会让大名大发雷霆，恨不得将凯沙千刀万剐。
这种牺牲他人，成全自我的自私想法，让达兹纳心底很是愧疚。因为他的内心，也是默许了凯沙这样的做法。
“别丧气了，可能我和这个国家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吧。在那之前，我希望达兹纳先生能够帮忙召集工人，有了那批工人，就可以迅速将这里的消息传遍波之国。到时候，波之国大名想要阻止也只得承认这样的事实。”
凯沙拍了拍达兹纳的肩膀，以示安慰。
达兹纳重重点头，认真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帮忙的。”
……
在达兹纳和凯沙走后，从洞窟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两个人。
正是一姬和卡多。
“这里的秘密，总算是揭露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波之国大名那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反应了。”
卡多轻抚下颚，微微沉思着。
这里的秘密，在年前，鬼之国就已经探知到了。
波之国安抚海盗所花费的资金，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把戏。
虽然孤岛的商人联盟被覆灭了，但波之国大名并未取出这里的金钱，而是一直隐藏着。
因为一旦取走了这里的金钱，波之国就要向鬼之国还清债款。
让波之国的贵族阶层，真正过上清苦的日子。
这是波之国的全体贵族阶层，所不能允许的事情。
不过，波之国贵族阶层，不敢利用这里的财富，却让鬼之国寻找到了机会。
这里的东西，会利用在尖刃上，不能浪费。
利用得当，可以让波之国大名在波之国迅速失去民意，到时候，鬼之国从中操作，事情就变得尤为简单了。
“反正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结束这场闹剧，说到底，做法还是太稚嫩了一些。”
一姬慢慢说道。
“大小姐认为，凯沙会失败吗？”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原来老实本分的‘奴仆’突然变得有了自我的思想，甚至想要侵占‘主人’的利益，换做是任何一个‘主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愤怒吧。”
一姬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卡多若有所思着，虽然很想为凯沙辩解什么，但是根据鬼之国所得到的情报，整理出来之后，结果可能和一姬预测的相差不多。
“那么，我们不去纠正……说不定他会死。”
“放心，我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手。换句话说，如果连这个关卡都过不去，那只能说所托非人，需要寻找更优秀的人才了。”
一姬的话语显得无比冷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事情，光是听别人说，是不可能真正理解的。
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觉醒更高的觉悟的。
这种事情，一姬没办法和凯沙说明，甚至可能惹来对方的怀疑，导致计划出现另外的意外变故。
现在还不适合和凯沙开诚布公的谈判。
“好了，我们也离开吧，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接下来，等待种子自己发芽，开花结果，我们静静期待即可。”
“是，大小姐。”
卡多低下头，墨镜后的眼睛，闪过一道锐利的亮光。
◎
次日，午后。
“大、大名大人，大事不好了！”
近侍急匆匆的跑进波之国大名所在的房间里面，满头大汗，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慌乱的事情，神情极为惶恐。
“什么事？没看到我在这里很忙碌吗？”
波之国大名看到近侍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闯进来，让他内心十分不满。
他怀里搂着一名身穿和服，衣领半开的美艳女子，面前摆放着上等的清酒，美酒美人相伴，雅兴十足。
然而这样的雅兴，被突然闯进来的下人破坏掉，让波之国大名甚至产生要立即替换掉近侍的想法。
“如果还是因为发放粮食的事情，就不用跟我商谈了，去找管事的官员处理。那群闹事的贱民，给我全部赶走，我可不想听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真是烦死人了！有东西吃，还塞不住他们的嘴吗？”
波之国大名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种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这种无聊的事情，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贱民，一定要闹得如此气势汹汹。
他可不想连自己休息的时间都被剥夺。
“不是这个，不过，外面的确汇聚了不少人，声称要向大名您讨债！”
近侍战战兢兢说出这句话，仿佛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讨债？”
波之国大名微微一愣，搂抱女子的亲密动作，也不由得停止下来。
女子十分善解人意，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打听的，很乖巧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给我说清楚，那群贱民向我讨什么债？”
波之国大名眼中露出凶光。
在这个国家里面，只有别人欠他的东西，还从没有他欠别人东西的时候。
如果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不介意让这群闹事的贱民，知道谁才是波之国真正的主人。
近侍吞吞吐吐回答：“好像是关于藏宝的东西，带头的人是个叫做凯沙的渔夫，他好像发现了那里的秘密……”
剩下来的话不用多说，波之国大名也完全明白了过来。
藏宝……秘密……波之国大名腾一声，从地板上站立起来，脸色铁青，脸色冷的让人害怕，恐怖的杀机在眼中酝酿。
近侍被波之国大名身上的凶煞气息所震慑，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带我过去，我亲自过去解释一下。”
近侍抬起头时，发现波之国大名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话语也恢复了冷静，嘴角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和善笑意。
但在近侍眼里，这个状态的波之国大名才是最可怕的，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魔鬼。
近侍知道，那群闹事的民众，之后的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
真是的，老老实实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不可。近侍也不由得埋怨。
因为这件事，之后大名说不定会迁怒他，撤了他的近侍职位。这让近侍心中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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