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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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边上这五位，怎么才带出来二十株灵药？他们都分别啥情况？总不能每人四株吧？”
王离问话用的是神识传音，毕竟若是摆在明面上来问的话，着实落人面皮、惹人嫌。
算是把五人全给得罪了。
虽然没啥大不了，但完全没那必要。
“你想知道是啥情况？我还想呢！”
听得出，对于早先的大量投入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收获这件事，陈师叔很有意见，且隐隐还有点埋怨王离试炼前的那番危言耸听。
“五个人，前两人还不错，一个带出来八株，另一个也有七株，至于剩下的仨...不提也罢。”
好吧，难怪了。
如果不是他坑了灵兽山和化刀坞的两拨人，留下了天阙堡的某个倒霉蛋；此番禁地试炼投入最多的黄枫谷，怕是要垫底的节奏呀。
啊不对，如果算上薛王二人，还是稳稳的第一。
“师祖、诸位师叔师伯...”
心下有数的王离，紧跟着朝向四名筑基管事、以及陈老祖躬身一礼：
“弟子斗胆一问，便是咱们黄枫谷，可有规定我等参与试炼之人、不准相互之间交换禁地所获的灵药？”
已经转移了陈老祖欲收记名弟子的话题一次，王离可不敢再试着推脱婉拒一次，因而趁着陈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赶紧抢着问出了这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交换所获的灵药？
没那个必要吧？
反正都得上缴给门派的！
“你小子，什么意思？”
陈师叔眉头蹙起，眼眸微眯。
“师叔，这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对陈家及师叔也很重要！”
王离这次，又用的是神识传音。
诶？涉及到他还有陈家的利益？
“哼，门中倒是没有明文规定不许。怎么，你想与谁交易不成？不过无需如此。你收获的灵草大半都是极为珍贵的类型，已经达到获得两枚筑基丹的资格，且即便将次一等的灵药换成更为珍贵的，得到的筑基丹也不会增加了。”
这点，陈师叔倒是没怎么隐瞒。
“那么，如果我将陈师祖与陈师叔你所需的灵药换给陈家的子弟...呀？王师弟跟薛师弟呢？他们怎么没出来？等等，那他们写给我的欠条算怎么回事？”
说话间，颤抖着右手、嘴角直抽抽的从储物袋内摸出了一块玉简，正是二人在禁地数天前截胡了他之后，留下的那张“欠条”。
“不带这样的！”
五官努力挤在一起的一声悲戚哀嚎，那是见者神伤、闻者落泪啊。
欠条？
啥欠条？
陈师叔倒是眼疾手快，手一挥便夺过了王离手中的玉简，而后贴在自己额头神识一探。
“我...”
其俏脸当即就绿了，顺带一头的黑线。
“怎么了？给我看看...”
陈老五也很是好奇小小玉简上到底记着啥，可陈老祖的好奇心更甚、手速亦是更快。这不，张手一招，玉简便到了他的手中，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后，老脸同样一抽一抽的，甚至差点没控制住心头的情绪、直接捏碎了这枚玉简：丢人的玩意。
里边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用多猜就自发脑补了个大概。
无外乎二人见财起意，仗着陈家的名头抢了面前这个小鬼的灵草，而且还是年份充实、品相不错的灵草。问题是，你抢就抢了吧，可你俩无论怎的也得把灵草带出来啊。带不出来抢个毛毛。
莫名的，这位老祖越想越来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
看向王离之时，悄然多了一丝了解与理解。
“咳咳，两位师兄...”
而能被王离称为师兄的，自然是那俩炼气十三层顶峰的。
“贵姓？另外，可否告知师弟，你们的灵根品质？！”
这问的有点冒失，顿时有人脸露不愉。倒是那个少弄出一株灵草的，没怎么介意这个话题，并笑着回了王离的话。
“我叫徐达，是土木双灵根，张师兄是火土双灵根。”
原来，两人还是熟人。
“那么，徐师兄，可愿与师弟我交换几株灵药？”
王离态度诚恳道。
徐达闻言，面色却就不禁一变，陡然紧张兮兮起来。一旁原本流露不快的张姓修士，先是一愣，随之嘴角勾起了一抹隐晦的嘲讽。
“王小子...”
陈师叔似要警告。
陈老祖则饶有兴趣。
其他人更多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态度。
大都准备看一场好戏。
然而王离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众人错愕无比。
“师祖，师叔，弟子想用手中的几株灵草与徐师兄略作交换，还请准许！”
啥情况？
把仙草宝药换成次一等的灵草？
五个炼气期的弟子完全看不懂这波操作，过来人的陈老祖与四名筑基期管事自是秒懂。
“王小子，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等于错过了什么？”
陈师叔神识传音的语气，格外的严厉：他陈家，还有他的祖父，就这般入不得你王离的法眼吗？
一想到此事传出去的后果，以及他陈某人此前的付出，胸口的怒火便蹭蹭蹭的直往上攀高，压都压不住那种。
“师叔，我知道！可小子也有难言之隐啊！师叔，我可能，恋爱了！”
哈？
陈师叔心口的怒火一滞，噎得立马哑了火。
没有刻意，却轻轻松松明着偷听了两人传音的陈老祖，则是一脸的古怪。
“你看上哪家姑娘了？不对，这跟愿不愿做我祖父的记名弟子有什么关系？小子你少打岔！”
怒火又冒了起来。
对于愿不愿做陈老祖记名弟子这个话题，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必须慎重处理。
因为陈老祖以及陈师叔，为了得到他们陈家想要的灵药，收下采药弟子王离作为记名弟子是最简单、最快捷、亦最有效的方式。
“师叔，当然有关系了。我都打听到了，那丫头被李师祖收做了记名弟子，一旦筑基就能成为正式弟子；而以她的天资，想来很快便能筑基。小子我呢，如果想要争取到那丫头，彼此最终成为双修道侣，只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李师祖？
只能是李化元了。
李化元最近收的记名弟子只有一个：
“你说的，是钟家的那个小妮子？”
陈师叔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对，正是钟卫娘，她是两年前的宗门大招时入的门，跟这小子我可谓是前后脚入的坑，啊不对，是前后脚有幸加入的宗门。师叔你是不知道，在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里便住不下其她任何女子了。我的道侣，非她莫属。”
双眼目光灼热炽烈。
并且不等陈师叔“挑刺”，王离再度解释道：
“可凭我的修行天资，很难保证此番能够一举筑基成功。为此，小子我只能用笨办法，那就是展现自己的存在感，而后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能留下印象，同时也不会耽搁太多修行的时间。”
深吸了一口气...
“相反，如果小子我舍了李师祖，远离了那妮子，今生怕都会与之无缘了。
师叔，暗恋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
陈师叔：“...”
陈老祖：“...”
这押韵的调调是怎么回事？
“呼呜，还有，小子我接受不了她被别的男人牵着手一起双修的那一幕！绝对无法接受！”
虽是传音，但眼睛已然通红一片，可见其上的根根血丝。
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成为别人的伴侣，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修士，可以说不再属于正常人，然而有的时候却比正常人还要“人类”。比如，一言不合杀你全家、灭你满门上下。
“呼呜，呼呜，一旦事情发展成那等糟糕的局面，日后即便我筑基，想来也会因为这份执念而念头不通达、间接产生的心魔，令我修为再难寸进的吧！”
借口方面，王离分析的头头是道，陈家这俩还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各种弯弯绕绕。
毕竟事关道侣与道途之事，半点马虎不得。
“哼，难道做了我祖父的弟子，你就不能取得钟家那妮子的芳心了吗？休得狡辩！再者，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祖父从中撮合，李师叔总会给点面子的，到时，成功的概率岂不更大？”
陈师叔可不好糊弄。
“前提是，在这期间她不会早早看上其他人呀！”
王离此刻，就是个钻牛角尖的，别劝，劝也没用。这个彼此双赢的台阶，他给了，至于陈家要不要，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为何这么说呢？
王离，只是个普遍的三灵根；而徐达，却是更好的双灵根。
没有特殊体质加成的三灵根，筑基没啥问题；但想要结丹，若无其它机缘，基本别奢望了，百分之一那种。
双灵根的概率则会大大的提升。
如果王离再把重要的仙草灵药跟徐达一交换...
如此一来，不难做选择。
“你想好了？”
眼露复杂之色的陈师叔，多多少少感觉到了王离是在刻意疏远他们陈家，但他并未说破。
无论王骁与薛攀留下的欠条的助攻，还是王离“换药”这一步的以退为进，他们陈家作为理亏的一方，都没道理纠缠着不放。
“望师叔成全，助我抱得美人归！”
这是一步险棋，王离亦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落的子。
要说一开始，他其实并不抗拒成为陈老祖的记名弟子，奈何造化弄人，出了王骁跟薛攀这档子事。陈家那边肯定不能待的。
别的不说，那些与王骁跟薛攀亲近的陈家人，届时跑来找他问东问西，问寻禁地内的事情，问寻薛王二人怎么没能出来？
他该怎么回答？或者说接不接待？
他还要不要安安心心修行了？
这些，都是问题。
更甚者，会不会有人恶意的揣度，是他害了那俩？否则为何那兄弟俩没能出来，反而你王离出来了？
别去赌这种恶心的家伙到底存不存在的可能性。
他，输不起。
所以，趁早跑去其它结丹修士帐下苟着，自能借力打力的免疫这些后遗症。
“你自己决定的，以后别后悔便好。”
话闭，闭眼，不再多说一句。
“多谢师叔！”
真心感谢这位一直以来的照顾。哪怕其中存在相互的利用，却并不影响对方始终不变的那份善意。
陈家这边算是说通了，接下来就是徐达这个捡了便宜尚不自知的。
“徐师兄，我用这两株百年血兰跟这株紫棠仙、以及陈师叔看重的这四株灵草，交换你手中品色最好的五株灵药+三次筑基之后的出手机会，师兄可是愿意？”
起先听到血兰这种普通灵草，徐达是有些恼火的；
但紧跟着听到紫棠仙与另外四株比之紫猴花、天灵果等还要珍贵的灵药时，立马一个激灵。
幸福来得太突然，徐达有些反应不过来。
“七株灵草换五株灵草？而且还是用品质极高的更换品质并不算极品的？”
那位张师兄，脸上原本的微笑一僵，换上了不可思议与深深的嫉妒。
不为别的，只因自己斩获了八株品质都还不错的灵草，此次肯定能得到一枚筑基丹奖励。而老朋友徐达，起先仅斩获了七株灵草，加之灵草的品质并不算太出色，远不如自己这边灵草的品质，最后是很难获得门派的筑基丹奖励。更大概率是得到其它某些奖励。
可现在，七株变成了九株，灵草的质量比之自己这里的更是只高不低，一枚筑基丹妥妥的。
他能不羡慕么？
别说代价只是筑基后的三次出手，便是十次二十次，换做他张某人，也认！
“王师弟，你不是拿师兄我开玩笑？”
徐达并不笨，否则哪能带着“超过平均成绩的成就”走出血色禁地，他就是太激动导致慢了一拍罢了。
“如果师兄觉得三次出手机会太多，两次也行。”
这本身就是话术的一种。
先往多的说，再一点点降下来，效果往往出奇的好。
菜市场买菜的婆婆阿姨们，最擅长这个。
“不多不多，三次好啊，多谢师弟成全！”
对于王离，血赚的徐达此刻是发自心底的感激。
“那么，三位师弟，可愿与师兄我做笔交易？”
没理会姓张的，王离将目标定在了另外三人身上。
“王师兄，你难道？”
“三位师弟也清楚，这些灵草都是要上缴的。由你们交上去，门中对于你们的奖励，无外乎一株灵草百块灵石；我呢，这里给你们两百块一株的价格先交易给我！三位以为如何？”
这，并不会损害宗门的利益，半点影响都无。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而内中的弯弯绕绕，自是知晓的陈家三位并未吭声，算是一种默许；另外两位筑基期管事见此，只能看破不说破，否则把陈家三位当啥了？
话说，以前有弟子这么干过吗？
请先跟带队的结丹期师祖说上话再行操作。
王离这种，完全属于天时地利人和等多方面因素到位，属于难以复制的特例。
“小子，我有点后悔了！”
陈天涯的这道传音，只有两人能听到。
“师叔，有空我还来给你看山门，嘿嘿嘿...”
王离的传音，则被七个人听在耳里，各中滋味，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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