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黑暗与光明
“你，你，你……”
宁存生指着秦川，气血上涌，一时间脸，话也说不上来了。
秦川没有再理会宁存生。
而是抬头看向宁翼，说道：“武信王谋反罪证确凿，按律应当处死。”
“请陛下下旨，将宁存生捉拿问罪。”
随着秦川开口，文武大殿中竟然有过半的大臣，纷纷附和。
同时说道：“请陛下下旨，将宁存生捉拿问罪。”
宁翼看着朝堂上那些喊着要将宁存生捉拿问罪的大臣，就连那只拿着奏折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可是连奏折都还没有打开看过，这些人就如此明目张胆的站了出来。
这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宁翼心中怒火滔天，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
他更不敢相信，东方轻柔竟然在暗中掌控了这么多的大臣。
自从有了八大仙门的支持之后，宁翼的心思就一直放在平息各府祸乱以及修建升道院和组建仙武大军的心思上。
他从未将朝堂上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更没有把一个太监放在眼里。
他以为只要自己手中有了仙门的支持，就没有人敢忤逆他。
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
东方轻柔手中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在此之前。
他却从未注意或者说在意过这样一个人。
还有东方轻柔背后的楚夜。
……
良久，宁翼的脸上才带着怒火站起了身来。
他的怒火，只能是因为宁存生要谋反，而生出的怒火。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待宁翼站起身来时，没有任何犹豫。
开口便道：“来人，将宁存生给孤拿下，”
宁翼下令后，殿外立刻走进来两名陌生的侍卫。
丝毫不给宁存生开口喊冤的机会，抬手就卸掉了宁存生的下颌，然后直接将宁存生给带了下去。
先前那些喊着反对楚家封王的大臣们，在宁存生被带下去的那一刻就看明白了，今日的朝堂中，处处透着诡异。
为了避免站错风向，早就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开口。
唯恐会波及到自己。
就连首辅林妙言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
见没人再说话，宁翼直接宣布了退朝，离开了文武大殿。
不久后……
楚家一门封双王的消息，就如同风满全城，瞬间传遍了整个帝都，然后开始朝着七道五十六府蔓延。
谁都知道楚笑天镇守北境的功绩。
对于楚笑天封王，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没有人多说什么。
但是楚夜的恶名却是人尽皆知。
这样的人，少年封王，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更是引起了民间那些儒生的愤怒。
甚至有的人还说出了：少年坐金堂，只知美娇娘！
天家不睁眼，小儿竟封王？
……
此等诋毁之言。
而且这样的议论愈演愈烈，随处可闻。
落日谷内。
谁能想到青州境内的三大宗门之一，却如同世外桃源般，桃色盛开，花香四溢。
所有的房屋都是依水而建，错落有序。
没有殿宇高阁，飞流瀑布。
有的只有清新雅致，如同人间水乡。
领路人将楚夜和丑奴带到了一座玉顶亭台之内后，便离开了这里。
只是说落日谷的谷主，稍后会至。
这时，一只金色的老鼠爬上了楚夜的肩头，将在帝都中发生的一切都禀报给了楚夜。
很快，那只金色老鼠便离开了。
看到金色老鼠离开，丑奴才适时的开口说道：“公子，这人间的权力对你而言唾手可得。”
“既然你想要，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宁翼呢？”
在丑奴眼中，楚夜行事的方式永远伴随着杀戮。
但这一次，楚夜偏偏让宁翼活了下来。
楚夜看着亭台外的满目桃花，开口说道：“有些时候，杀戮并不是达成目的的唯一方式。”
“建立权力并不难，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选择大周皇朝，只是因为大周皇朝始终站立在明面。”
“面对九州域的仙道宗门而言。”
“死营的杀戮并不需要理由。”
“可你别忘了，九州域的仙道宗门消失之后，九州域面临的就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一个真正属于修仙者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必然拥有固定的秩序，这是建立时代的基础。”
“可一旦那样的时代到来，死营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因为死营可以建立秩序，却不能遵循秩序。”
“死营，本就是秩序的打破者！”
“所以，大周皇朝是最好的选择。”
“它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里，告诉所有人，它推翻了这个腐朽的世界，建立起了一个人人可以修仙的时代。”
“这个时代里没有宗门。”
“只有一个所有人都可以共存的皇朝。”
“准确的说，那个时候应该称为仙朝。”
丑奴看着楚夜，一时间没有说话。
若是那个时代真的到来了，死营今日的杀戮，在那时就是付出。
可今日死营付出得越多，将来，死营就越不可能站在阳光里。
甚至在仙朝建立起的那一刻。
死营也会随之消失。
因为楚夜总不能用死营来打破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时代吧。
丑奴道：“若是那个时代真的到来，公子现在不更应该将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吗？”
楚夜摇了摇头。
“掌控权力并不需要站在阳光里。”
“阳光之所以能照耀世人，是因为世人畏惧黑暗，渴望光明。”
“但谁也不愿意相信，光明之外，皆是黑暗。”
“死营会因为新的时代到来而消失。”
“却不会因此而灭亡。”
“他们只是会重归黑暗，并在黑暗之中，一直注视着光明。”
说着，楚夜收回目光，转身注视着丑奴。
说道：“你见过能吞噬黑暗的光明吗？”
丑奴摇了摇头。
楚夜笑了笑道：“所以阳光下站着的是谁并不重要。”
“当我掌握黑暗之时，我想见到的地方，便有光明。”
“就像你承载天命十一世。”
“又有多少人知道第五惊鸿这个名字。”
“曾经，你不同样身处黑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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