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if线(十八)
第247章 if线(十八)
夜越发深了,桑府里除了守夜和巡逻的婆子小厮外,其余人全都去歇了。
主院也渐渐安静下来。
但主卧室的烛火未歇,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里边的男女主人在低声说话。
桑父说:“怪不得常家人能允许嫡亲的姑娘家,跟着拂月往晋州来一趟。想来一是想让咱们少往闵州跑一趟,少受些罪;二来,也是向咱们表明诚意,让咱们看看常家结亲的意向有多大。”
就真的是,不接触不知道,真等接触了,才明白在京城那等最高深莫测的宫廷中,由帝王亲自抚育长大的人物,究竟该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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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当真是心思深沉如渊,手段神鬼莫测了。
可是,妹妹如今可不是十一岁的小团子了,而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
不过桑拂月脸皮厚么,嘿嘿笑过两声,便又凑到沈廷钧身边。
一是时间紧迫,每日陪家人和常敏君,其余人他自然顾及不上。二来,也是没有合适的借口,不知道该如何登门。
桑拂月这时候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失礼不失礼?
男子身材颀长,英挺修伟。露出的侧颜棱角分明,五官冷峻。可不正是那位消失无踪的沈通判?
桑拂月也是见过她堂弟和表弟的,那俩人一人从军,如今就在大哥常武行帐下效力。年纪轻轻,也一身功勋,前程很被人看好。
桑拂月咬牙切齿说:“沈廷钧这狗东西,他对我妹妹心存觊觎。”
那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晋州通判,天子近臣沈廷钧。
至于桑拂月和常敏君,两人早跑没影了。
而之后几天,桑母精心操持着每日的饮食,桑父则带着常武明在晋州看人文山水景观。
这对夫妻絮叨到三更天,终于是忍不住困意,缓缓睡了过去。
不过为了不慢待了常敏君,桑父也是特意摆了一桌,请了他认为较为贵重的人来做见证。
桑拂月回了晋州后,还没往通判府去过。
不过知道拧拧还没开始相看,桑家也没有中意的人家,常敏君这颗心,就愈发蠢蠢欲动了。
常敏君推了他一下,让他闭嘴吧。他可真不知羞,啥话都往外说。
然而,常敏君提出这两个人,却立马就被桑拂月拒绝了。
如今看到沈廷钧,他倒是挺唏嘘的。也为之前自己回来晋州没过去通判府说一声,感觉不好意思。
沈廷钧方认识妹妹时,妹妹才十一岁。可以说,妹妹完全是在沈廷钧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能有如此气势,又有此番容貌,整个晋州也唯有一人而已。
那两人一男一女。
不说桑拧月懒怠的窝在家中不愿意出去,只说常敏君见到桑拧月如此模样性情,当真喜欢的不得了。
十五岁,妹妹的及笄礼已经办过,已经可以相看人家说亲了。
两人拉拉扯扯,到了一株蔷薇花树后。桑拂月一脸气怒,常武明好生劝慰他说:“不管两人有没有什么,你现在跑出去总归不好。拧拧也大了,到了要脸面的时候。你说,你若是当着她与沈大人的面揭破了此事,你让拧拧之后怎么做人?”
经过三年的打磨,沈廷钧身上的气势越发骇人。而他通身的雍容与威仪,也着实让人望而生畏。
桑拂月与常敏君定了亲,两人这事儿办的不合规矩,所以桑家便没大办。
桑拂月摇摇脑袋,想把脑中那些不靠谱的猜测甩出去。
常武明过去打招呼。
这件事情就这般错过去了,常武明也以为,沈廷钧换过衣衫,便会离开桑府。
常武明脑中瞬间转过了许多东西,他低喃了一句“原来如此”。然后推推身侧的桑拂月,让他快别看了,再看就失礼了。
宴席结束时,时间已经到半下午了。
而走在他身侧,身材窈窕玲珑,气质文雅清透,眉梢眼角自带几分书卷气的姑娘,可不正是桑拂月嫡亲的妹妹桑拧月?
“娘的,我把他当兄弟,他竟然想当我妹夫。他给我等着,看我不暴打他一顿。”
桑父也叹了一声,又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常家确实是门好亲。那家的姑娘不错,那家的儿郎也好。由子女可以窥见常家的门风,应该也是开明公正的。和他们结亲,是咱们占便宜了……”
他知道常武明说的是对的,可是,可就这么看着沈廷钧步步诱妹妹深陷,他气的不行,恨不能将沈廷钧拉过来,狠狠和他厮打一番。
常武明颔首,这件事,想必是个男人都看的出来。
桑拂月闻言大大咧咧说:“慌什么?她才及笄而已。你及笄那会儿不是也很排斥老将军给你说亲?话又说回来,若是你早早相看了人家,如今哪还有咱俩的事儿。”
反观沈廷钧,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举重若轻。好似这江山社稷,这百姓民生,都在他的棋盘上,能任由他随意腾挪、任意拿取一样。
却熟料,就在他喝了两盏茶,准备先回客院休息时,竟是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看见了两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常敏君就偷偷问桑拂月打听,“拧拧都及笄了,家里还不准备给她相看起来么?”
他在三年间爬到从五品的位置,自认为就已经用尽了他的全力,甚至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所以,不管是堂弟还是表弟,也不管他们再好的人品和前程,统统不可以。
一一四.四一.八零.八二
桑拂月说出这个借口,就被常敏君狠狠拍了一巴掌。
是的,经过这片刻的冷静,桑拂月又想通了许多事情。
至于表弟,虽然人文弱了些,但也长得一表人才。最重要是他性情高洁,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而他才加冠而已,已经中了举人。听说他学问出众,下一年的春闱有望夺得名次,这也是众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因而,不仅让嫡亲的姑娘过来了,且还让家中的兄长陪同前来。
他想打破那两人之间似朦胧似暧昧的气氛,他更想警告沈廷钧,妹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沈廷钧的大名他如雷贯耳,可只有亲眼见过,才知晓,传言没道出这位通判大人十分之一的风姿,更道不出这位大人百分之一的能耐与气场。
而他年纪轻轻就掌管一整个州府,名副其实的大权在握,权倾一方。
换句话说,常家人这么做,许是也是担心,担心他和桑母愚昧,会觉得他们招桑拂月为女婿,是在仗势欺人,且有招赘的嫌疑。
姑娘家许是因为对男子动了心,而眼瞎心盲。但是男人家,尤其是如同常武明这样的人,却非常理智且细心。
常武明问起下人来,桑母恰此刻正好走进花厅,闻言就说:“丫鬟鲁莽,将通判大人的衣角打湿了。好在通判大人之前在府里留宿过,府里早先他住过的客院也还留着。通判大人去换衣衫了,贤侄儿若有事情寻通判大人,不妨等一等。”
而如此人物,竟与桑家交好,且与桑拂月相熟,两人的关系,看似……勉强能称上一句不错?
宴席很隆重,尽管人少,但来的每个人都赫赫有名。不是大权在握,那便是在其余地方占居高位。总之,由宴席的规格可看出,桑家对这亲事当真是再看中不过,对这个未来儿媳妇,也是非常重视的。
小姑子人长得美,说句丝毫不夸大的话,那真跟天上下凡的神女似的。那浑身的书卷气,那通身的气质风华,真的,若她是个男的,她必定要把小姑子娶回家才觉得这辈子没有遗憾。
桑拂月也是在走上仕途后,才愈发意识到,要在沈廷钧这个年纪,走到他这个位置,有多困难,又有多艰巨。
其实大哥离家后,她出门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事后常敏君也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像拧拧这样的小姑娘,还是应该生活在安然无忧的地方。闵州太乱了,她这样的性情,在哪里会每日提心吊胆,还不定年纪轻轻就夭折了……呸呸呸,看我说的什么话。总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权且当我没说过这事儿。”
沈廷钧就是被请来的、最为高权重的那个人。
虽然早几年妹妹和沈廷钧来往也很多,甚至很多时候,妹妹都会在通判府里消磨上一个上午或是一个下午。
而既然看出来了,他还不加以阻止,反倒还每月邀妹妹出门游玩,又是一道看书作画……就真的是狼子野心,其心当诛。
而随着她一年年长大,出落的一日比一日惊艳,每次她出门,都会惹来许多人的窥视打量。桑拧月挺不喜欢这样的,更不喜欢那些人背着她窃窃私语。如此,她就越发少出门了。
他那等人物,竟是在小小的桑家留宿过?而且听桑母的意思,还不止一次?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常武明没多想,只赶紧回复桑母说:“我无事,只是方才陪着去送客,没见通判大人离开,也没见他留在花厅,这才有此一问。”
当然,她不是男子,自然是不能把小姑子娶回家的。但是,她家中还有未婚的兄弟啊,若是把小姑子变成弟妹或是表弟妹,这似乎也不错。
桑拂月与沈廷钧叙旧的空档,常武明也看见了沈廷钧。
<div class="contentadv"> 他方才从外边转过来,结果就看见花厅中多了这么一位人物。
沈廷钧和桑拧月……
但那个时候妹妹小,根本不懂男女情爱。他自己也没开窍,根本就没往歪了想。
妹妹和沈廷钧……
桑拂月闻言,就如同一个气鼓鼓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陡然就漏气漏的干净。
其余一些宾客由桑父和桑拂月亲自去送,至于沈廷钧,转瞬没了他的踪影。
换他一句话说,他们做的是掉脑袋的活儿,可他妹妹和他们不同。那是个再温柔缱绻不过的姑娘家,平常里看见点血,都能吓得面无人色。让妹妹嫁到闵州去,每年都要经受倭寇入侵的困扰和惊吓,他不忍心。
早先是觉得没人带着,就自己出去挺没意思的。况且除了跟娘出门走动和逛街买些珠宝衣衫,她也觉地自己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就懒得出门了。
桑拂月脚步微动,抬腿就想过去。
而人的印象最是根深蒂固。
就比如,沈廷钧一贯心思敏锐,他不会看不出妹妹对他动了心。
但如今,他开窍了,有男女绮思了。许是他的心歪了,所以看什么都歪了?
他们偶尔也会拉上桑拧月与他们一起,但桑拧月只跟着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和他们一道出门了。
沈廷钧对妹妹最深的印象,应该就是妹妹一团孩子时,许是他现在也把妹妹当做那般大的孩童对待,才能对妹妹如此温柔?
怎么可能呢……
她就把自己的意思和桑拂月说了说。
看妹妹的眼神,明显是对沈廷钧动了心思的。而沈廷钧……他不好说他是什么心思。但他任由妹妹对他的情谊疯涨,自己却不加以阻止,他这是想做什么?
然而,桑拂月迈出去的脚还没落地,他整个人却被常武明拽了回来。
桑母想通这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债,那个当家长的都不容易,都恨不能将自己能考量到的所有事情,替儿女们做在前面。”
桑拂月带着心仪的姑娘,走遍了晋州的大街小巷,让常敏君看他成长的每个足迹,和她讲述自己中二时期,犯下的错,闹出的笑话。
由他陪着常敏君过来,想来常家那边多多少少还是对他们有些不放心,也要先确认了他们一家人的品性,才能放心让女儿下嫁。
桑拂月这两年不在晋州,但也知道沈廷钧大张旗鼓的进行各种改革。如今晋州比之前更为繁华热闹,每年上交给朝廷的赋税,比之往年要多上两三成。这些,全都是沈廷钧的功劳。
常武明没发言,任由桑拂月发泄着憋屈的情绪。
“他个混账流氓。怕不是见到我妹妹第一面就觊觎上我妹妹了。我妹妹那时候才多大啊,才十一岁,还是个万事不知的小姑娘。他竟然就煞费苦心,步步为营,要把我妹妹叼回他窝里,他,他,我和他势不两立!”
昨天更新出岔子了。就说我气不气!眼看这本文要完结了,结果原本预定今天更新的章节,昨天给放出去了。放出去也就放出去吧,关键是中间还隔了一章没有放。就真的是,我今天早起一打开后台,一看这情况,脑袋就有些懵。再一看,果然是定时更新出问题了。不过现在章节内容我已经改过来了。昨天更新的最后一章换了新的内容,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更的第一章,会是昨天最后一章的内容。想和宝宝们说,看过昨天最后一章的这一章干脆就不买了,省钱。但是又一想,能看到这里的,肯定都是买过这章了。就真的是……我这脑子,现在是真不管用了,头疼。另,昨天把今天的更新提前更了,那今天就只有一更喽。宝宝们看完这章就可以休息了,周末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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