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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大结局(四)


沈廷钧将隆庆帝的话重复说给桑拧月,桑拧月听了就又忍不住笑出声:“既陛下没准备贪墨我这些嫁妆,你何苦这般难以张口?”

        沈廷钧被她取笑了,却丝毫不恼。他看着她眉眼舒展,神情娇俏,只爱煞了她如今在他面前这个舒展放肆的模样。

        忍不住就情热心动,情不自禁上前搂抱住她说:“有句古话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好似把什么话都说了,又好似什么都没说。但桑拧月饱读诗书,如何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不就是说,是太在意她,太把她放在心上了,因而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贸然替她做了决定,他会心生惶恐。

        归根到底,还是担心她不高兴。而他把她的情绪波动看的如此重,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心中有她,而她的分量,在他心目中不是一般的重。

        桑拧月心里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忍不住就翘起嘴角看着他。她眼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浓,那般赤裸坦荡,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只让沈廷钧觉得自己会溺死在其中。

        呼吸交缠,就连这方的空气都是灼热的。两人不知何时交颈在一起,直到外边传来下人们走动的声音,这才将两人惊醒。

        桑拧月面颊都红透了,反观沈廷钧,一副没吃饱的模样。他凤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润泽的红唇,一颗心蠢蠢欲动,但显然,如今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沈廷钧颇为遗憾道:“还是要心啊把书籍整理好,陛下的御林军应该稍后就到。”

        说起这个话题,桑拧月也收起了一腔情思。她看着厢房中堆叠的整整齐齐的木箱子,木箱子上贴着诸如“一二三”之类的序号。

        沈廷钧没少过来帮忙,自然知道每个序号都代表了不少含义。这所有书籍,都是统一入册,又分别入册的。也就是说,有一本统一的目录记录着这些书籍的类别、归属;另外每个箱子,也有一个单独的册子,记录着里边存放的东西。

        有了这些“账册”,查找起书籍来就特别方便快捷。

        但隆庆帝不是要特意寻找某个名姓的书籍,而是要在所有书籍中,查找可能存在的东西。

        沈廷钧就说:“你别担心,我稍后会专门与人说一声,让他们查找时别打乱你的归置,这样等书籍还回来,你也省的再收拾。”

        桑拧月闻言自然求之不得,忙不迭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但若是你不好张这个口,也可以不说。总归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闲来无事,到时候再整理一遍也就是了。”

        沈廷钧闻言只笑:“那不行,我千辛万苦娶进门的夫人,万般珍重都不为过。今次未经夫人同意,我擅自做主将你的嫁妆拿出去进献,心中已百般愧疚。我又如何舍得你多日的劳苦化作灰烬,让你回头再费尽心神张罗这些东西?若我当真对此坐视不理,我也不配得你倾心了。”

        桑拧月闻言面颊染上红晕,她眸中更是溢满春情。忍不住便轻轻的嗔了他一眼,“呸,那个对你倾心了。可真厚脸皮,什么话都敢说。”

        “嗯?难道不是夫人昨晚在床帷内与我说,早在未孕育鹤儿前,便心心念念都是……”我。

        最后一个“我”字没有吐出口,桑拧月急不可耐的捂住沈廷钧的嘴,让他再不能胡言乱语。

        虽然他说的话都是真的,着实称不上是胡言乱语。但那都是情热时说的话,那时候他逼着她、磨着她,她为求解脱,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可床上的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呢,多羞人啊。

        沈廷钧被她轻锤了两下,终于一边笑着一边闭了嘴。

        稍后两人又说了句旁的闲话,便就等来了御林军的到来。

        御林军右统领随桑拂月去了桑家,马上要出发去晋州,左统领便来了武安侯府,奉旨将这边的书籍都拉到宫里去。

        这动静如此之大,很快引来了侯府众人的关注,甚至就连京城的百姓,看见这许多的御林军在武安侯府的门前扎了脚,也好奇的探头探脑。

        御林军登门不奇怪,毕竟御林军那年不奉旨抄几个家?奇怪就奇怪在,沈候乃陛下的心腹股肱,之前也没听外边传出沈候失宠或犯罪的言论来,怎么莫名其妙的,御林军就登门了?

        且一来就这么多御林军,他们还架着许多马车。

        等这些御林军,郑而重之的从侯府中搬出许多箱子,百姓们更是哗然。

        他们记性还不错,知道这清一水的红木箱子,乃是沈候新夫人用来装嫁妆的。莫不是沈候新夫人的嫁妆中有什么不妥,陛下要将这些嫁妆没收?

        这,这,这,这事情可太稀奇了。

        再来,事情也没有这样办的啊。

        嫁妆是人家新夫人自己的东西,真要有问题,只把有问题的东西拿出来就是,哪里好把人家所有的嫁妆都拉走的?从古至今,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办事的啊。

        也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时,有“知情人”跳出来解释了。

        就说,“不是要把新夫人所有的嫁妆都拉走,是只拿其中那几百箱子书籍。”

        这人这么一说,众人虽不明白他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也都忍不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原来是为了那些书籍来的啊,那他们可就了解了。

        之前就听说过,那些书籍贵重的程度和宫里那些国宝有的一拼。其中好些书籍,甚至连宫中都没有。

        如今宫里让御林军来拉书了,想来是和沈候的夫人商议过,决定誊抄一番这些书籍,放在宫里备用吧?

        那得给人家新夫人一些酬劳才好,不然白白抄了人家的传家宝去,总觉得这不厚道。

        不管怎么说,随着御林军的离开,百姓们满足了好奇心,也都一一散了。

        等百姓都走干净了,沈廷钧这才有空闲去了鹤延堂,然后将今天发生的诸事,细细和老夫人解释了一番。

        老夫人一听这事儿又是周宝璐闹腾出来的,气的用拐杖在地面上恨戳了几下。

        <div  class="contentadv">        是的,因为三郎迟迟不能起身,且眼瞅着病情不仅没见好,反倒越来越严重。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身上就不舒坦的厉害。

        这不,短短几天时间,她老人家像是老了十岁似的,头上的白发愈发多了,背脊也弯了,就连走路也费尽,如今需要借助着拐杖,才能在屋里转几圈。

        真就是,看见老夫人这模样,连桑拧月都忍不住更恼了周宝璐三分。

        按照沈廷钧和桑拧月的意思,根本就不想将周宝璐再次作恶的事情告诉老夫人。但想也知道,事情这么大,根本瞒不住。

        与其让老夫人稍后从别人嘴中得知这件事,那还不如他们亲自告诉她。毕竟他们自己说还能避重就轻,让老夫人不至于太过忧心。

        但即便是两人简述了过程,又着力避重就轻,老夫人也气的够呛。一个劲儿在那念叨:“娶错一个媳妇毁三代”。

        可因为周宝璐这件事,将沉疴病体的三郎也惊起来了,老夫人又开心又担心。

        三郎进了花厅就给几人见了礼,他脸色蜡黄,行动迟缓,行走说话间都喘着大气,明明外边冷的厉害,他坐在座位上时,身上却出了一层汗。

        那都是虚汗。

        三郎的身子,还是伤着了。

        沈廷澜先是向兄嫂致歉,两人自然是不应的。毕竟周宝璐此举又不是他授意,纯粹是她想逃过死劫,才胡编乱造出的谎言。三郎早已经和周宝璐和离,两人再无关系,如何能因为找钱两人夫妻一场,就一直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一直将周宝璐的所作所为,也牵罪到三郎身上,这是不讲理。

        桑拧月轻轻扯了下沈廷钧的衣衫,沈廷钧便再次出言安慰沈廷澜。

        这次沈廷澜应该是把话听进去了,面色略微好转许多。但他依旧好奇,周宝璐说桑家有藏宝,这到底是胡编乱造,还是当真有此事?

        桑拧月闻言就摇摇头:“事情究竟如何,我也不知。”

        桑拧月如此一说,沈廷澜心中就有数了。

        “连嫂嫂都不知情,周氏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想必这就是她用来逃脱死刑的策略。只是,逃得了今天,逃不过明天,若事情得以查清,周氏的谎言无所遁形,届时她罪上加罪,依旧难逃一死。”

        话及此,沈廷澜想想周氏那“未卜先知”的能力,再想想都到了这个关头,周宝璐不像是会做这样无用功的人。

        得罪了陛下,将陛下与朝臣一道愚弄,若到头来陛下得不到他想要了,周宝璐的下场只会比之前更凄惨。周宝璐又不傻,她不会想不到这个后果。所以,有关于桑家藏宝……当真不存在么?

        沈廷澜看向大哥,沈廷钧也看向三弟。

        兄弟俩心中其实大约都是有点谱的。那就是桑家,说不得真就有什么藏宝。

        只是拧月作为家中的幼女,对此事毫不知情。唯一有可能知情的桑拂月,又因为至今没有恢复记忆,丝毫想不起来和藏宝有关系的一点一滴。

        那如今也只能静待事情发展,看御林军中的能人,是否真能从藏书中发现些东西了。

        不过不管能不能发现,都与他们没多大干系。反倒是周宝璐,不管事情最后进展道何种程度,她都落不了好。

        若无藏宝,她谎言欺君,罪加一等,怕是会被直接绞死。而若是找到了藏宝,那周氏的“神异”怕再难隐藏。

        大秦朝只能允许一个神异的人存在,那便是当今天子。其余所有有可能对统治者造成威胁的人或者物,都活不长。

        所以,周宝璐看似走了一步好棋,给自己谋了一条生路。其实,她不过是从一个死地,走到了另一个死地。

        她生路已绝。

        将书籍交上去后,桑拧月手中无别的事情可做,便闲了下来。

        但不过几日功夫,老夫人就给她找了个新差事,便是让她跟着学管家。

        老夫人的意思也就简单,她年老了,不能再在上边盯着了,而大郎已经为她请封了诰命,很快她就能成为板上钉钉的武安侯夫人。

        这府里是她的家,是她以后要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她作为当家夫人,她不主持中馈让谁主持?

        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她出来扛事儿。

        可桑拧月也有自己的顾虑。

        一是,早在她嫁进来前,府里的差事就是由二夫人和崔嬷嬷操持的。她一嫁进来就抢了二夫人的差事,怕和妯娌闹得不高兴。

        二来,她幼年丧母,管家这事儿其实还没怎么系统学习过。虽然之后去了徽州舅舅家,又嫁到了蔚县,她先后也管理过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但想也知道,她院子里的事情,每天也就那么三五桩。那比得了武安侯府,每天单是简单的日常差事,都要忙碌半天才能处理完。事情太多太杂,她贸然接手,怕会闹出岔子来。

        老夫人听明白桑拧月的顾虑,却忍不住笑了。

        也就是这会儿工夫,二夫人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了。看见这娘俩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二夫人还挺眼热。不过,她已经做好了相公和婆婆的思想工作,这次相公外放她能带着儿女一道跟过去了。一家子能时刻团聚在一起,二夫人高兴还来不及,也就顾不得酸别的了。

        等从老夫人口中得知,桑拧月顾忌她的感受,连中馈都不想接,二夫人更感觉舒坦,就把随后就随夫君去任上的事情说了说。

        桑拧月也是直到如今,才知道了这个喜讯。忍不住就追问两句:“当真?可是眼瞅着入冬了,这时候出发,怕是走不出去多远,就被耽搁到半道上了吧?”

        二夫人闻言哈哈笑起来:“现在自然不会走,出发的日子,最早也在年后了。”毕竟才刚空出了一个位置,大哥在极力为夫君争取。事情虽还没说定,但也有了八九分把握。所以等事情定下来,怎么也要月余之后了。年前自然是不好赶路的,离家最早也在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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