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初来乍到
辽阔无疆的魂灵识海，信仰之力消失了。
变得空空荡荡。
似乎枯竭了一样。
唯有自身的魂灵力量，在其中澎湃。
魂灵识海中央，秦阳的元神依旧，盘踞其中。
只是，跟秦阳长得一模一样的元神，内外皆都点缀着密集的金星。
仿佛，被塑造了金身。
金晃晃的模样，盘踞魂灵识海，宛如一颗旭日骄阳。
“信仰之力没了？是消失了？还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识海的变化，秦阳眉头不自觉的紧锁了起来：“难道超脱以后，脱离了下界，就无法再接收到信仰之力？”
“难道所谓的超脱，就是会撤离跟自己的下界，摆脱界限？斩断因果？那超脱之后，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若是超脱者，在这个超脱之界身殒，岂不是就再也无法复活？甚至，连回到下界的机会都没有？”
信仰之力消失，让得秦阳心中的不安，更加浓烈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那所谓的超脱，有什么裨益可言？倒不如留在下界。掌握着因果之力，在下界可以无限复生。”
“如今实现超脱，反倒没了那种底气，那跟寻常的修炼者，有什么区别？若是诸神知晓这样的真相，只怕都会追悔万分吧？”
这样的状况，即便是神念通达的秦阳，都是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苦苦追求数万载的希望，最终实现夙愿。
结果发现所谓的追求，并没有想象中美好。
这样的打击，搁谁都得难受。
秦阳的心底，都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失落的情绪。
这跟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唰唰唰！”
而在秦阳发现自身变化时，这片地域的外面，破空声已经迫近。
之前捕捉到的数道来者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伫立在外。
这些气息，都伫立在灰蒙蒙的雾霾之外，并没有轻易地擅闯进来。
隔得近了，秦阳便是发现，这些来者的气息，丝毫不输自身。
果真都是超脱者。
这个世界的生灵，应该都是各界超脱而来的吧？
若是如此的话，那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不对！
所谓的世界，到底有多少的世界？
还是不对！
若是下界被称之为世界，那这个超脱之界，又是怎样的称谓呢？
小界？
大界？
下界？
上界？
杂乱的思绪，冲淡了秦阳心中的失落情绪。
秦阳撑地站了起来，看向茫茫灰雾，呼吸了几下，最终下定了决心。
“既然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秦阳坦然地宽慰着自己：“总不能因为惧怕外界的危险，而躲避在此，苟且偷生吧？”
“也不知道这里，是否可以苟且？外界的生灵，是否能够闯得进来？”
“即便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若不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又如何进步提升，以应对其他的危险呢？”
“更甚至，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其他不可名状的麻烦，自己可也完全不知呢。所以，终归还是要出去的。”
“正好，诸多疑惑，可以去外面，求教这些来者。这些来者虽然气息雄厚，灵性卓绝，但比之我，似乎也没胜过太多。”
“或许，倾力一战，未必没有摆脱的机会。”
琢磨到这里，秦阳压下诸多杂念，便是试探着朝着圆柱台外界跨越而去。
脱离圆柱台，走向灰蒙蒙的虚空。
秦阳原以为会坠落下去，却是发现自己依旧保持着凌空虚渡的能力。
自己的脚步与身姿，依旧轻盈。
跨越一段空旷的灰蒙蒙虚空，便是接近了这些灰蒙蒙的雾霭。
“这些雾霾，不知道是何材质？”
靠近灰蒙蒙的雾霾，秦阳便是感受到，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些灰蒙蒙的雾霾，似乎孕育着格外浓郁的灵性力量。
近距离的感知，精气神都有着被洗涤的感觉。
除了磅礴的灵性力量，似乎还有着某种力量，蛰伏其中。
秦阳的感知朝着内部渗透，想要窥视，便是感受到了压力与威胁。
冥冥之中，自身产生了强烈的预感。
若是继续深入，很可能就会身死道消，直接湮灭。
“这些灰蒙蒙的雾霾，似乎是这片疆域的保护罩？靠近可以，但不能摧毁？否则，会受到其中蛰伏的力量的反噬？”
秦阳暗自猜测，这样的状况，并不难理解。
他回头看了眼那座圆柱台。
那座圆柱台，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链接下界的通道？
也就是下界看到的那扇似真似幻，似虚似实的门户的终点。
这样的地方，肯定会受到天然庇护，不容破坏。
“所以，这也是外面那些来者，分明已经近在咫尺，却不进来的缘故？”
“他们在忌惮这些灰雾？担心稍有不慎，出现纷争，泄露的力量会波及到这些灰雾，从而造成自身反噬，或被灰雾湮灭？”
秦阳很快醒悟了过来，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倒是可以在遇到不可抗的威胁时，重新回到此处？”
思及于此，秦阳的心情，倒是重又多了几分镇定与自若。
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的跨越了灰雾，走了出去。
在不受到外界力量的袭击时，这些灰雾并不阻碍任何生灵的出入。
就好像真是一片雾一样，没有实质的感觉。
秦阳轻而易举地跨越了出去。
走出灰雾的区域，前方的视野，便是变得明媚清晰起来。
不再晦暗，不再浑浊，不再朦胧。
当秦阳看清外界的环境与景象时，却是心中本能地发出了诧然。
因为，跟自己想象的依旧不一样。
甚至，跟下界的环境与景象，都是有着明显地区别。
走出灰雾区域，秦阳便是看到，自己的脚下，不是无尽虚空，也不是浩渺大地，而是无垠海域。
并且，海水不是蓝色，或是深蓝，或是湛蓝，或是蔚蓝的颜色。
而是黑色。
漆黑如墨的色泽。
秦阳哪怕实现超脱，在这个世界，也是无法看清，无法窥视，无法洞悉海域之下的环境。
而在海域之上，在他正前方的视野之中，则是一条条凭空生成的平原、丘陵，以及延绵山脉。
这片实质的地域，在遥远的视野之外，建造着一座座雄伟巨城。
视野之上，头顶之上的区域，则是浩瀚云海，无尽天穹。
云海之中，天穹之巅，则也同样建造着一座座恢弘城池，巍峨雄关。
“这……这个世界居然存在着地上与地下世界？”
天地之间，不再是世界的全称？
云海两界才是？
这样的景象，跟秦阳想象中的超脱世界，俨然存在着极大的差异。
“喂，后生，初来乍到，还不速速将愿力结晶交出来？”
正当秦阳沉浸在对这片世界的玄奇震撼中时，玩味地招呼声，从前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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