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天外
看着秦阳的身影升空而去，满场的人与妖，皆都纷纷陷入了惊诧之色。
一个个皆都目光圆睁，满脸惊疑。
“他这是去哪？”
“这是甚情况？”
“他这是怎地回事啊？”
“如今正是人妖之争关键时期，他怎地突然走了？”
“不好！他这是逃了吗？”
满场的人与妖，迅速掀起了热议。
无论人族，还是妖族，皆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秦阳此刻的举措，很是突兀。
突兀得毫无征兆。
他不是去想办法，解救堕落的人族的嘛？
怎地突兀的逃了？
许多人都是倍感诧异，全都充满了不解。
甚至那些汇聚的妖族，都是纷纷茫然，认为秦阳是被吓住了。
毕竟，人族悉数堕落，残余者不足万分之一。
剩下的盖世巨凶，和鲲鹏族的余孽，虽然战力可观。
但数量太少，比之妖族，差了悬远。
因此，人族败象，可谓尽显。
秦阳这个时候选择逃走，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
“不是吧？秦爷真的逃了？”
狻猊王都是傻眼了，牠可还期盼着，吞噬麒麟太祖呢。
秦阳之前可是早已承诺过牠的。
现如今逃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不可胡言！”
人王扶风见状，当即肃然斥道：“秦阳不会逃。”
作为人王晖的子嗣，知晓人族算计的部分真相的人王扶风，俨然是知晓秦阳此去的目的。
他看到了姮的身影，看到了姮祂们的作为。
因此，轻易地猜测到了秦阳的去处。
“本王当然是知晓秦爷的性情的，只是他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去，未免也太让人费解了吧？”
狻猊王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深怕被秦阳知晓，急忙改口讪笑：“本王相信秦爷，但其他的家伙们，可不敢保证呢。”
人王扶风瞥了眼心眼颇多的狻猊王，冷声道：“人族会信守承诺的，不会诓骗你。”
他俨然是知晓狻猊王的嘴脸的。
“人妖之争，这才是到了关键时期。”
鲲族太祖看着秦阳的身影，越来越高，渐渐地冲进云霄，随即肃然道：“召集鲲鹏全族，严阵以待，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任何意外。”
作为天下第一神子，鲲族太祖俨然也是猜测到了些许真相。
尽管人族的筹谋，什么都没有跟牠透露。
但，这并不妨碍牠纵览全局以后，做出正确地推测。
鹏族太祖转身，号令鲲鹏全族去了。
狻猊王见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号召狻猊族上下，听从人王扶风的号令。
混沌族、穷奇族和饕餮族的王，则都是被秦阳奴役了本源真灵的。
因此，三族血脉，倒是没有慌乱。
狴犴族则是已经认同了秦阳的理念，因此轻易也不会出现混乱。
尽管秦阳突兀的离去有些费解，但，人王宫内的阵营，则都是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状态。
反倒是人王宫驻地外，未曾陷入封魂阵的妖族们，纷纷振奋起来。
“秦阳跑了！”
“那个人族逃了！”
“哈哈哈，那个人族贱种，被人族誉为应劫之人，是人妖之争的关键人物。如今却也是被吾族手段吓退逃窜而去，这意味着人族注定必败的。”
“儿郎们，不要退缩，且围住他们，围住这群贱种，他们早晚会自乱阵脚的。”
“始祖们必胜！妖族必胜！嗷嗷嗷嗷……”
数以亿计的妖族大军，欢呼雀跃，激动咆哮。
那般架势，仿佛已经看到了人族败亡的结局。
在姮襄助下，升空而去的秦阳，俯瞰着地面的局势。
虽然他的身影已经攀至万里长空，却也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地面传来的阵阵喧闹。
妖族的欢呼雀跃，人族的忧心忡忡，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对此，他有心宽慰，姮却是并未给他多言的机会。
不知道是言出必失的顾虑？
还是会横生变故？
姮将他一路送到了天外。
渐渐地，秦阳只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
不再沉重，不再具备束缚感。
仿佛，化作了鸿毛，轻若无物。
而周围的景象，却是变得浩瀚无垠，变得广袤空旷。
云海都被他踩在了脚下，地面的一切景象与视野，都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注视范围，都已经被厚厚的云海覆盖遮蔽。
在他前方的视野之中，则是浩瀚无垠的星穹，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虚空。
“这是来到了天外？”
秦阳环顾周围：“这就是所谓的天外？”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秦阳不免有些讶异和惊奇。
但，不待他太多狐疑时，姮的法相，那轮宛如白玉盘的圆月，在浩瀚星穹之间凝聚而起。
璀璨圣洁的月华，照彻了周围漫无边际的黑暗虚空。
随着这一幕掀起，秦阳便是看到，圆月的上方，一条似真似幻，朦胧氤氲的银色河流，若隐若现起来。
那条河流看不到两端，延伸到了星穹深处，不见首尾。
河流两岸也很宽阔，秦阳无法丈量，但在看到那条河流时，心神之中去是本能地生起了一种浩渺无穷尽的感觉。
不可横渡，不可跨越，不可捉摸，不可触及的遥远感觉。
即便河流的宽度，在肉眼视野范围内，仿佛就只有一掌之宽。
抬手之间，仿佛就能遮蔽。
但，那种遮蔽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随着河流的河水汹涌，惊涛拍岸，秦阳更是只觉那条河流的深度，宛如无尽深渊，不见底部。
“那就是时光长河？”
秦阳目光灼灼，他早就有所耳闻，时光长河的奥妙。
并且，曾在幻景之中，看到了时光长河。
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身临其境，近距离的观摩。
因此，感受完全不一样的。
正当秦阳感到震骇，只觉自身渺小时，那轮盘踞时光长河下端的圆月，洒下一抹璀璨无暇的月华。
这道月华格外凝实，仿佛一道光束，笔直的照射在了秦阳的脚下。
月华凝炼，仿佛化作了实质，形成了一条康庄大道。
秦阳见状，心领神会，抬脚踏上了月华。
果然！
脚步踩在这道月华之上，并没有任何的虚浮，反倒是传来了脚踏实地的实质感觉。
这是姮，为他铺造的道路。
进入时光长河的道路。
秦阳没有犹豫，心领神会的他，加快脚步，飞奔而动。
一路畅通无阻，毫无波折的来到了圆月之上，来到了时光长河之畔。
随着他的靠近，这条似真似幻的时光长河，仿佛变得愈发真实了许多。
肉眼可见的，变得清晰。
仔细观摩，仿佛都可以看到其中涌动的无数身影。
看到密密麻麻的光点，或璀璨，或黯淡，或平平无奇，或耀眼夺目，在河流之中，随着汹涌的河水，不断起起伏伏。
就仿佛这条河流，将浩瀚星穹之中，点缀的无尽繁星倒映了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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