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伙计的渴望
望春城，柯家。
厢苑之中，秦阳将炼制阵旗的材料，交给了柯震言、步惊天和曹元壮三位法身境人物。
“阵旗的炼制，很简单，并不复杂，我教你们一遍。”
秦阳耐着性子，亲自为三人演示了一遍炼制过程。
炼制阵旗的材料，并不多。
以法身境凶妖的骨骼，炼制阵旗的旗杆。
以法身境凶妖的皮囊，炼制阵旗的旗幡。
所谓的炼制，无外乎是以自身力量，将这些东西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淬炼一番。
让得法身境凶妖的骨骼和皮囊内部的杂质被祛除，只留下最为纯粹的骨骼和皮囊。
这样的话，在摹刻法纹以后，阵旗才能够更好的容纳下更多的天地灵气。
这样的话，阵旗成型以后，会更加耐用。
至于凶妖的精血，则是搭配其他药材，熬制摹刻法纹的用料。
凶妖精血，本身是被凶妖生前反复淬炼过的，血质纯粹，蕴含着丰厚的灵性力量。
再搭配上陨夜星砂等同样蕴含着丰富灵性力量的材料熬制成用料，描摹成法纹，便可以形成超乎想象的威势。
在秦阳的演示下，柯震言、步惊天和曹元壮皆都不敢怠慢，纷纷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所有过程。
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深怕错漏了半步，会导致功亏一篑。
他们仨都已经知晓了这些法阵的奥妙，也知晓了此刻如此着急炼制法阵的目的。
因此，于公于私，他们都不敢怠慢，都希冀着一切顺利。
炼制阵旗的时间，最为漫长。
反复淬炼的过程，是最为枯燥乏味的。
秦阳井然有序的演示，耗费了一个时辰，终于将一切都演示结束。
“三位老先生，如何？”
秦阳将炼制好的阵旗交给了三人观摩。
三人陆续观摩过后，知晓了成品的样式，皆都了然于心。
法身境人物，学习能力并不差劲的。
学习能力差劲的人物，也不可能修炼得到法身境。
因此，在亲眼目睹了秦阳演示以后，便都掌握了流程。
“少侠放心，吾等必不会辜负厚望。”
柯震言率先表态。
步惊天和曹元壮紧随其后，皆都信誓旦旦，信心十足。
“那便好！”
秦阳欣然一笑，随即嘱咐道：“时间紧迫，那便不再耽搁了。三位老先生，请抓紧时间吧。”
“好！”
三人都没反驳，欣然应承。
秦阳也没再耽搁，将所有炼制阵旗的材料都交给了三人，三人径直去了隔壁的厢房。
送走三人以后，秦阳也没闲着。
他将自己房间内的家具稍加挪动，然后调动自身元力，迅速地在房间之中游走。
沿途所过，木质的地面，迅速浮现起一条条纹理。
这些纹理彼此交织，相互勾连，迅速蔓延开去。
不一会儿，便是遍布了整个房间。
随着秦阳所有纹理首尾相连以后，秦阳便是断掉了元力。
失去了元力的滋养，所有纹理迅速晦暗下去，隐入了地板之中。
若是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这下便可以放心大胆的闭关了！”
布置下法阵，秦阳拍拍手，便是舒了口气。
随着他的不断逼迫，人族逆种的立身之地将会愈发狭隘。
到时候，难免狗急跳墙。
为了堤防人族逆种狗急跳墙，冒险暗杀，秦阳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提前在房间布置封魂阵。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可以瞬息间激活法阵。
任何潜入进来的生灵，都将无所遁形，顷刻受制。
做好了提防工作，秦阳便也不再耽搁，取出来凶妖精血，以及其他材料，开始熬制描摹法纹的用料。
这个过程，并不麻烦，相较之炼制阵旗而言，要更为简单许多。
整个过程下来，大约只是耗费了半个时辰罢了。
接下来，便是将这些材料，摹刻到阵旗之上。
这个过程，同样并不复杂的。
相较之如今的秦阳而言，是丝毫也不显得复杂。
早已经千锤百炼，反复研究的秦阳，已然是将封魂阵的法纹构造了然于胸。
如今再度摹刻起来，完全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不会有半点停顿或窒碍。
半柱香时间，一套完善的封魂阵，得以成型。
秦阳随手一招，十面一模一样的阵旗倏然拔地而起，围绕着秦阳，悬浮在半空中。
耷拉的旗幡，和挺立的旗杆上面，都描摹着法纹。
这些法纹闪烁着微光，宛如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灵蛇攀附在上面一样。
“呼……”
观摩着成型的封魂阵，秦阳吐了口浊气，心底不禁有些期许。
也不知道这次能够搜集到多少材料？
偌大望春城，各大势力数百上千年的收藏，若是全部集于一身……
想到那般画面，秦阳都是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
“大人！”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伙计的呼唤声。
“进来！”
秦阳的思绪被打断，也没有羞恼，反而不假思索的应允。
伙计推门而入，怀中端着一壶茶水。
“小人唯恐大人辛劳，身心俱疲，特意准备了灵茶，为大人解乏消疲。”
伙计端着茶水进屋，便是一脸谄媚的笑道。
秦阳瞥了眼茶水，不禁颇为欣慰。
“有心了！”
秦阳颔首夸赞，对伙计的伺候，倍感舒心。
“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伙计放下茶水，一边斟茶，一边端详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一面面幡旗。
“大人，这些便是所谓的封魂阵吗？”
伙计小心翼翼的询问，眉眼间闪过几分讶然。
“你认得？”
秦阳狐疑回头，看向了伙计。
伙计脸色一凝，随即连连摇头，道：“小人哪有那般本事，识得这般神物？只是大人之前借助此物，横压步家和千刀盟的事迹早就在望春城传遍了。”
“小人此前不是一直都在望春居伺候着南来北往的大人们吗？因此，对大人的事迹，自然也是如雷贯耳。”
原来如此……
秦阳恍然，心中疑虑迅速消去。
“不瞒大人，小人正也是耳闻了大人这般威风事迹，才痛下决心，向掌柜的请辞了，便来投奔大人的。”
解释了原委以后，伙计不忘讪讪一笑，坦白了自己的心思。
这份坦然，反倒让得秦阳对伙计更加信赖。
“对了，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秦阳欣然一笑，随即询问着伙计的名讳。
自相识以来，他都未曾打听这些。
“回禀大人，小人自小孤苦无依，不知父母亲族在哪里，因此并无姓氏名讳。”
伙计闻言，急忙抱拳躬身，小心翼翼的回道：“后来有幸遇到掌柜，进了望春居，因年岁在同批伙计之中排在第十六名，故而掌柜常唤小人十六。”
十六？
秦阳恍然了下，随即笑道：“那我往后便也这般叫你？”
“那是小人福分！”
伙计十六欣喜一笑，毫不介意，反倒一脸荣幸之至的表情。
“那好！”
秦阳也没矫情。
伙计十六谄媚一笑，随即目光再度投向了那一面面旌旗，端详了一圈，随即再度看向秦阳试探着询问：“大人，小人之前曾听不少南来北往的大人们讲，法纹之道玄奥莫测，可是真的否？”
“嗯！”
秦阳不疑有他，耐着性子回道：“法纹之道，确实玄奥莫测，非比寻常。即便是我，也只略知皮毛。”
什么？
伙计感到诧然：“大人都能够炼制出来这般玄奇的法阵的人物，居然也只知皮毛？莫非大人是在谦虚？”
“非是谦虚，而是事实如此。”
秦阳无奈一笑，不假思索的解释道：“之所以如此，实则是因为法纹之道目前尚未有过明确的修炼标准。”
“据悉，法纹之道，曾经乃是蛮族掌握的修炼之道，非是人族所创。因此随着蛮族绝灭以后，法纹之道也近乎崩毁。”
“时至今日，人族修炼之道早已经开辟出了完整的体系，但法纹之道的修炼，人族依旧毫无头绪，并未形成完善有序的体系。”
“因此，世人修炼法纹，都是全凭自身揣度，无有前人传下经验。故而在修炼法纹之道时，难度极大，进展亦是艰难。”
原来如此……
伙计恍然明悟。
“大人，小人能否跟着您学习法纹之道？”
迟疑了下，伙计随即再度试探着询问起来。
“你对法纹有兴趣？”
秦阳讶然，不禁深深地看了眼伙计。
“法纹之道如此玄奇莫测，小人对此自是仰慕。”
伙计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一脸艳羡的笑道：“若是小人也能够习得大人的一星半点，或许也能够惩恶扬善，行侠仗义了呢？”
秦阳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伙计。
伙计见状，顿时诚惶诚恐的垂下脑袋询问：“大人，莫非小人资质愚钝，无缘习练如此神通？”
这家伙对实力的渴望，倒是非比寻常……
秦阳沉吟了下，随即摇头一笑：“既然你想学，那我便教你。不过，教你之前，需得再度告诫你一番。”
“提升实力无可厚非，任何人都对实力渴望交加，趋之若鹜。但，若有一日，你实力超绝，切记不可为祸一方。否则……”
话没说完，秦阳只是攥了攥拳头，一股凛冽气息交织而起，压盖满屋。
伙计顿时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
“大人教诲，小人定会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伙计以头抢地，慌忙交加的连声应承。
“起来吧！”
秦阳不疑有他，并未在意。
他自忖实力远胜伙计，即便伙计往后真敢肆意妄为，他也自恃实力可以清理门户。
“多谢大人！”
伙计也没矫情，迅速爬起身来，随即满脸热切地看着秦阳询问起来：“大人，那小人如今也可以学习封魂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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