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此处无声胜有声
不只是真龙妖神，玄武妖神也是选择了这一日证道。
紧随真龙妖神之后，玄武妖神的前身，那头背负着厚重如岛礁般的巨鳌，也是从海域方向，一步一步的慢慢爬出。
宛如山岳般的硕大巨鳌，一步一步的爬向了苍穹，爬向了云海。
“轰隆隆！”
天穹之巅，浩荡的劫雷，滚滚压下，朝着玄武妖神和真龙妖神纷纷轰杀下来。
毁灭滔天的声势，震动天地，席卷众生，引得众生无不瑟瑟发抖，惊恐绝伦。
人族起源地之中的秦阳，都是真切地听到了无数祈求和祷告。
全都是古人族仓皇交加，惶恐惊绝的不安祷告，祈求着秦阳能够庇佑他们。
所幸，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证道的过程，也没有持续多久，便是宣告结束。
真龙妖神终于摆脱了泥鳅，长蛇的模样，化作了一头金灿灿的五爪金龙。
玄武妖神的巨鳌模样，也是化作了玄武模样。
厚重如岛礁的龟壳，变得圆润，没了往日的狰狞棱角。
那条短小的尾巴，也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吐着蛇信的长蛇。
巨鳌的脑袋，也是化作了龙头，头顶多出了两颗宛如珊瑚玛瑙般的龙角。
如今的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随着证道成神，原本身上的凶恶戾气，都是消失不见。
反倒变得神圣纯净了许多。
仿佛，被天地之力洗礼，洗去了一身纤尘。
“对祂们而言，似乎成神很是自然？”
目睹着海域三神，皆都纷纷证道，秦阳的眼中，都是被羡慕充塞。
他想破脑袋，也是无法想到，自己比之祂们到底差距在哪里？
如今的自己，也是尽窥天地本源之道。
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皆都有所涉猎。
本源奥秘的了解，也都是格外清晰。
气运之力，自身身负偌大人族的气运。
按理而言，应该不会输给海族才对。
因果之力，自己这些年来不断积攒超脱之力，沾染的因果之力已经越来越深厚。
应该也不会差了鲲鹏妖神祂们才对。
为何鲲鹏妖神祂们可以轻松得道，登临神境，自己却是反复不成。
“难道……跟天命有关？”
秦阳陡然惊醒：“我这一生，注定没有成神的命？”
“若是我没有成神的命，那姮祂们又为何将我送到这个时代来？”
“难不成，真的是出了差错？自己应该去的时代，并不在这里？”
这一刻的秦阳，都是有些怀疑起来，隐隐有些不自信了。
“妖族诸神干预，导致了横渡时光长河时，出现了轨迹偏离。所以，将我送到了这个时代，这是为何？”
“是妖族诸神想要借此机会，威慑下我吗？狠狠地挫一挫我的信心？”
“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想。”
秦阳晃晃脑袋，他隐约感觉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且，是很不好的变化。
不能这样下去。
否则，自己才是真正的失去了成神的机会。
“按照姮之前的解释，我的出现，是为了应劫。所谓应劫，应该是负责将人皇鼎，送往过去时代，取代妖族为人族赐福。”
“从而让人皇鼎内烙印下的众多妖族本源，成为人族奉养的祭灵。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麻烦，不会持续太久。”
“但，姮在临行前，却是反复叮嘱，让我不能大肆破坏既定的历史。这样的叮嘱，岂不是跟一直以来的谋划，形成了极大的矛盾差异吗？”
“一面不让破坏既定的历史，一面又是去改写历史。这样明显的差异，不是矛盾吗？”
“这是姮祂们未曾察觉的纰漏？还是祂们故意这样留下的破绽？又或者，一直以来的谋划，根本就是幌子？”
“否则，这样明显矛盾的破绽，根本无法自圆其说。所以，唯一的解释，用人皇鼎烙印的妖族本源印记，去取代妖族，根本就是假的。”
“是姮祂们故意暴露出来，吸引妖族的幌子。姮祂们真正的目的，从未对外声张过。即便是我这个局中人，都是不曾告知真相。”
思及于此，秦阳原本躁动混乱的心态，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秦阳的眼神，重又恢复了斗志和激情。
“姮祂们送我回来的时代，应该就是这个时代，在人族诞生之前的时代。”
“但，姮祂们的实际准备，应该并不是这个时代。或许，姮祂们打算送我去的时代，应该是新人族繁衍的时代。”
“然而，妖族诸神为了阻挠我，破坏人族改写历史的计划，强势干预。最终，歪打正着，正中姮祂们的算计。”
“于是，姮祂们顺势而为，将我送到了这里，送到了这个祂们真正想要送达的目的地。”
“所以，妖族诸神干预是真的，我的降临脱离了原本的轨迹也是真的。而我降临在这个时代，也是真实无误的。”
“唯有如此，才能自圆其说，才能将前因后果，一切都窜通起来。”
想到这里，秦阳无声地笑了。
“所以，人族获取自由，改写天命的真正胜算，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皇鼎。而是我！是我这个人。”
“这个说法或许不太准确！”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我如今的这个身份……人族之祖。”
“轰隆！”
随着秦阳突然明悟关键，天地之间，骤然掀起了滚滚雷鸣。
恐怖的雷鸣声响，轰动天地，席卷乾坤。
浩瀚无垠的世界，都是滚滚晃动，剧烈震荡。
仿佛，随时都要坍塌，都要崩毁。
但是，整个过程，却是只听到雷鸣的声响，不见半点雷霆涌动的迹象。
“这是妖族诸神知晓真相以后在咆哮？在愤怒吗？”
秦阳抬头望天，眼中含笑。
“若是这个猜测为真，那么意味着，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对吗？”
秦阳望着无尽苍穹，呢喃轻语。
没人回应，只是无尽雷鸣，更加汹涌，更加激烈。
这般景象，颇有一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我，在这个时代孕育出人族的人族之祖，是具备成神的契机的。”
“妖族诸神蓄意干预，误打误撞将我送到这个时代，祂们的本意并不是成全人族，而是故意打击我的信念，破坏我的道心。”
“借海族衍变妖族，借祂们登临神境，证道不朽的威势，迫使我失去信心，从而主动放弃反抗。”
“一旦我放弃了反抗，人族的一切努力，就都付诸东流，功亏一篑。妖族的一切威胁，一切麻烦，也就宣告结束。”
“所以，谁说妖族无智？谁又说妖族无谋啊？害得我险些轻视，着了这些畜生们的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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