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们已经是共犯了
十四楼的房间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而且遍地血污。
漆黑的铠甲战士站在房子中央，随手将已经毫无生命痕迹的默多克扔到一边。
幽灵蜘蛛全身到处都是割伤，面对杀气腾腾的狂战士她毫无惧色。
“让开！我的朋友还在下面，我要去救他。”
对于格温的冷声呵斥，狂战士完全没有退开的意思，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看来你不打算让开路……”
格温缓缓伏低身子，摆出蜘蛛侠经典的攻击姿态，语气森寒：
“那就别走了。”
海瑟现在还在下面的车库废墟里生死不明，她必须以最快速度打倒眼前的强敌，然后送海瑟去医院抢救。
对面的狂战士也微微躬起身子，面甲嘴部裂痕位置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金属裂响，似乎要艰难地张开上下颚。
机会！
幽灵蜘蛛犹如矫健且愤怒的雌豹，猛地朝狂战士扑去！她一把按住狂战士的脖子将他用力掼在地面上，足以掀翻大型卡车的巨大冲击力使得整栋大楼都为之剧烈震颤。
紧接着她举起拳头死死攥住，朝着狂战士的面甲正中央就要砸下去。
就在这时，漆黑手甲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没有去扒开格温掐住他脖颈的手掌，而是去扒面甲的嘴部缝隙。
咔！面甲应声掀开。
“别动手！格温，是我啊！”
面甲掀开后赫然是海瑟的脸。
格温先是一愣，然后变得更加愤怒：“你竟敢用他的脸！”
说着，她作势要锤。
海瑟急了，他可知道格温全力施展的力气到底有多大，这一拳下去自己连同这层楼估计都要遭殃。
“我就是海瑟！87-55-96！”情急之下海瑟喊出一串数字。
格温这回是真愣住了，她迟疑地掀开面罩：“……你、你真是海瑟？”
“如假包换。咳……你还打算掐住我到什么时候？”
格温赶忙从海瑟身上爬起来然后将他拉起来。
看着站起来足有两米高的漆黑铠甲人型，格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可是我亲眼看见你跌落到车库顶棚，这里距离地面足有四十多米，就算是我摔下去也……你、你真的没事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海瑟还在尝试活动被漆黑铠甲覆盖的手脚，努力回忆道：
“被默多克殴打的时候，我的血沾到了放在胸前口袋里的狂战士指环。
然后我就被拉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旷野上，在那里我找到了残破不堪的狂战士铠甲。
但我没办法穿上它，只能跟它一起待在黑色旷野里，同时我还冥冥之中可以感知到外界的情况。
从你闯进来再到我被默多克扔下楼，期间我一直处于身体动弹不得但内心警醒的状态。
直到我马上就要砸在车库顶部的金属板时，那具铠甲忽然主动张开将我吞入其中，同时铠甲也自动修复。
然后……然后……”
海瑟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周围，那些忍者的残肢和血水已经化作灰烬渐渐消散，但默多克的尸体却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格温赶忙双手扶住海瑟的脸不让他继续看默多克那边：“这不是你的错。默多克和手合会坏事做尽，他们该死。”
被格温温升软语地劝慰，海瑟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你没事吧？”
他注意到格温身上有十几处割伤，虽然不深但看起来颇为狼狈，黑白相间的蜘蛛战衣被染得血迹斑斑。
格温这时也感觉到身上疼痛，但她不想让海瑟过于担心，只是摇摇头：“你忘了？我有自愈能力，这种程度的伤养几天就好了。”
海瑟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身上的狂战士铠甲开始自动分离并化作黑雾消散。
眨眼间，那身狰狞凶厉的狂战士甲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海瑟的右手食指位置留下一枚修复完好的金属指环。
格温看向海瑟，发现他身上原本的伤势消失不见，是被铠甲治愈了吗？
“这样一来，你是不是也算是走上了超级英雄的道路？”
“放心吧，就算我要当超级英雄，也绝对不会起类似幽灵蜘蛛这样酷似反派的名字。”
“讨厌！幽灵蜘蛛这名字哪里不好了？”
两人习惯性地斗了几句嘴，但最终还是被担忧的心情占据上风。
无论如何，海瑟确实杀死了马特·默多克。虽然这个混蛋作恶多端死一千次都难赎其罪，但他明面上是有着正经职业的人类，未经审判就杀死他已经触犯了法律。金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格温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到时候我会说是我杀的。幽灵蜘蛛的名声坏就坏吧，你不要出面……”
“我做的事，不能让你来担责任。”海瑟摇摇头：“让自己女朋友顶雷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你应该记得咱们两个只是假扮恋爱关系吧？”格温笑得很温柔。
“要中止吗？”
“才不要！别忘了那天晚上你跟我说过的话，我们已经是共犯了。”
格温与海瑟靠得很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热气。
看着金发少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海瑟鼓起勇气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格温一下子捂住嘴。
“有人来了！”格温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然后将面罩迅速戴上。
很快，房间外侧的走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房间门口时静止下来，随后传出海瑟略显熟悉的声音：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英雄协会的人。”
话音落下，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英雄协会会长速斩。
无论海瑟还是格温都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下被抓了个正着。
格温赶紧解释道：“是我干的，默多克抓了这个男生，我追过来就……”
“不用解释。”
速斩打断了格温磕磕巴巴的解释，目光还在默多克的尸体上停留。
看了数秒，他拿出手机：“……上来吧，A级方案。”
A……A什么？格温和海瑟面面相觑，难道要纠结超级英雄将自己当做杀人犯当场击毙？
很快，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走进房间，业务娴熟地开始收敛默多克的尸体并对周围进行拍照。
“不要紧张，幽灵蜘蛛女士。你是英雄协会的注册英雄，英雄协会肯定会尽可能地协助你、保护你。
马特·默多克作为犯罪领主金并的最得力的手下，以及手合会的首领，早已进入英雄协会的警戒名单。此次与全球各国合作事项当中的关键一项就是推动超级英雄自卫及保护社会民众的反击权限。
很荣幸，这项议题已经被全部六十九个合作国家通过了。
默多克的罪行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因此他被英雄协会和六十九个合作国共同判定为A级罪犯。
任何超级英雄如若遭遇到他正在进行犯罪作案，可以无条件对其进行无上限的反击，允许击杀。也就是说……”
速斩看向幽灵蜘蛛，语气不紧不慢：
“你做得很好，幽灵蜘蛛。当然，后续的笔录和相关问询需要你的配合，还请理解。”
“啊……啊？哦！”格温小脑瓜都要冒烟了，自己不用跟海瑟当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了？自己和海瑟没事了？
“至于你，安诺恩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速斩对海瑟的态度就更加和蔼了：
“很抱歉让你有如此糟糕的经历，英雄协会的补偿方案将会在明天上午确定。
希望你不会对英雄协会产生失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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