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猛虎出击
黄昏时分,余热消退,残阳如血,秋叶飘零,凉风习习,枝鸟鸣归。
姜大明报仇心切,在丛林中碎步疾行,四处找寻着日军的踪迹。忽觉身后有动静,姜大明立即警觉地闪身藏到一片灌木丛中。
不一会,一队日军出现了。姜大明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而今又是只身作战,虽然报仇心切,但姜大明知道要想多杀敌人,必须得先保存自己。那队日军虽然已经进入了中正步枪的射程,但此时一开枪,自己的位置定会暴露无遗,姜大明只能压住心中的那团火,端着步枪,趴在灌木丛中,细心观察日军。
那队日军大约有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一个尉级军官,那些日军,个个轻装简行,头上钢盔,手上多半是38式步枪,胸前挂着香瓜雷,身后背着简单的行军用品。这些日军走在那尉官的指挥下,走路小心翼翼,而且互相之间,保持着很好的呼应支援。姜大明知道,这一定是日军的小股侦察部队,这种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作战经验丰富,适应战场的能力极强,这样的部队,不是不能惹,而是要想好了对策再惹。
正在姜大明端着步枪寻思时,那尉级军官带着侦察小队已经走近灌木丛,真不愧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虽然级别不高,但嗅觉十分灵敏,一看见眼前这片茂密的灌木丛,立即挥手示意,两个日军士兵端着向姜大明步枪走过来,仔细地在灌木丛中察看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才向小队走去。
姜大明大气都不敢出,还多亏时值初秋,有新的落叶与经年积累的落叶杂会在一起,姜大明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埋在落叶中,才有幸没有被日军发现。见那两个日军士兵往小队走去,姜大明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落叶堆中探出了头,伸出步枪,刚要观察日军小队的动态。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日军士兵突然转身,端起步枪,瞄准了灌木丛,用日语大喊一声,“谁?出来!”边说着边端着步枪向灌木丛走过来,另一个日军士兵也端着枪从另一侧向灌木丛走过来。
姜大明小心地把头和步枪埋进落叶堆中,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那两个日军士兵往回走了几步,见没什么动静,就归队了。日军队长带着小队继续侦察前进。
姜大明知道,其实那两个日军士兵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在试探。但这也让姜大明明白了一个事情,前面日军已经有作战大部队开过了,日军仍然如此小心,可见日军军事素养很高,要对付这样的敌人,必须得三思而后行。
姜大明看见日军小队已经距离自己有一百多米了,就端起步枪,瞄准了最后的一个日军士兵的后胸,准备干掉一个后赶紧撤退。姜大明瞄准着那日军士兵,心中想起了来福,想起了南国,想起了三营那些死去的兄弟,嘴中自语着:“兄弟们,我拿那个鬼子开刀啦!”姜大明咬着牙,定了神,手指正要扣动扳机,忽觉后面树林中又有动静,立即转身把枪口对准身后的树林。果不其然,又一队日军士兵从树林中走过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少佐,胸前挂着望远镜,左手握着指挥刀的刀把,身前有四五个士兵开路,身后有一大队士兵在行军。
其实姜大明早就应该想到,那一小队日军,实际上就是开路的先锋小队,往往这样的小队后面,跟着的就是大队日军,如果刚才开枪了,那么自己就很难找到退路。想到这里,姜大明大松了口气,真的好悬,看来自己得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莽撞行事,是不可能多杀鬼子替兄弟们报仇的。
这时,那个日军少佐向身边的副官摆了摆手,副官向身后的日军喊几几句话,日军都停下来,放下身上的背包,原地休息。
姜大明以为这些日军是走累了,原地休息一会再走。可就在这时,一个鬼子空着手向灌木丛走过来,姜大明紧张地低下头,只露出了两个眼睛继续观察。那鬼子走到灌木丛边,开始“噼噼啪啪”地折起枯树枝来。月松这才知道,原来日军准备在此生活做饭了。月松看看天色,已经暮色沉沉,看来日军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唉,这下坏了,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四周全是鬼子,看来今夜是得练练饿功了。
那鬼子折了些枯枝,似乎觉得还不够用,就钻进灌木丛来拾捡地上的枯树枝。姜大明见状,赶紧悄悄地把头全部藏进了落叶堆中,可姜大明仍不敢大意,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动静。那鬼子根本不知道灌木丛中有人,一边在灌木丛中钻来钻去,一边拾捡着枯树枝,那鬼子的一只脚恰好踩在了姜大明的左手上,姜大明右手握着短剑,忍着疼,大气不敢出。此时姜大明真想一跃而起,把那鬼子按在地上,一剑插进鬼子的心脏。可姜大明得忍啊,杀一个鬼子伙夫容易,暴露了自己就不划算了,姜大明强忍着心中的仇恨,趴在落叶堆中一动不动。那鬼子拾捡了些枯树枝后,抱着树枝走出了灌木丛。姜大明这才悄悄爬出落叶堆,甩甩摸摸自己可怜的左手。
大队的鬼子唧唧哇哇地说着他们的事,鬼子伙夫也在忙着生活做饭,鬼子少佐四处查巡了一遍后,钻进了行军帐篷,乐得逍遥去了。
姜大明看这情形,知道只要自己不动,鬼子也不会发现自己。但此时是万万不恩能冲动的,一旦有所行动,必将难以脱身。如此动也动不得,打也打不得,怎么办?看来只有乘机休息一会儿了。想到这里,姜大明也顾不了那么多,心一横,钻进落叶堆里,只留了鼻孔露着呼吸,抱着***睡起觉来了。
半夜里,姜大明突然从梦中惊醒,霍然坐起的姜大明身上的落叶“哗哗”地掉落在地上,声音虽然细小,可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姜大明猛然想起身边全是鬼子,立即警觉地观察四周。
果然,一个站岗的鬼子兵听到了响动,端着步枪向灌木丛走过来。姜大明马上端起了步枪,可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开枪的,就又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姜大明绷紧了身子,蹲伏在落叶堆中,只等着鬼子哨兵靠近,就准备一剑干掉那鬼子。
可姜大明在灌木丛深处,那鬼子哨兵在灌木丛边看了看,没看见什么就转身往自己的哨位走去。姜大明观察了四周,见那些鬼子兵都睡得像猪一样的死沉,觉得是自己动手的机会了。但这时冲出去杀那哨兵,如果一击不成,弄出了动静,恐怕也是难以脱身。姜大明忽然想起来福的弓弩来,姜大明果断地拿出弓弩,上了弩箭,瞄准了那鬼子哨兵的后心,扳机一扣,鬼子哨兵咚地倒在了灌木丛外。月松自语道:“来福,这一箭是为你射的,狗日的日本猪!”
鬼子哨兵倒地后,姜大明赶紧又躲进落叶堆中,细心地观察着周围,见没什么动静,就手握短剑,悄悄地走出了灌木丛,从鬼子哨兵身上取下了三颗香瓜**,又悄悄摸到火堆边,往自己衣兜里塞了两个日军军用罐头。火堆边放着一挺歪把子机枪,姜大明想了想,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个布条,把布条的一端绑在一个鬼子的脚上,另一端绑在机枪扳机上,打开机枪保险。正准备起身离开,可又一想,觉得还不够解恨,就又把两个香瓜**去掉了保险拴,分别压在了两个鬼子的身下。布置妥当了后,月松这才蹑手蹑脚地从鬼子窝中撤出来。
灌木丛已经不安全了,姜大明时隐时行,走了约七八十米,才走出了鬼子窝。姜大明四下查看了一下,就不远处有一个山坡,山坡下是一条小溪,小溪那边又有一片樟树林。找到了退路后,姜大明把最后一颗香瓜**的保险栓拔掉了,左手拿着步枪,摆好了姿势,收腰挺胸,右手握着开了保险的香瓜**,心中默念着:“南国,这一雷是为二连的兄弟们炸的,狗日的日本罗圈腿!”说完,姜大明狠狠地把香瓜**扔向了鬼子窝。
一声巨响,**在鬼子窝里炸响了,从梦中惊醒的鬼子一动,机枪也响了,另外两颗**也爆炸了,搞得鬼子一阵大乱,死伤一片,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姜大明看着偷偷地笑了,这心里啊,真是美滋滋的,姜大明不禁举起步枪,摇晃着头,扭着屁股,一个人庆祝了一番。然后顺着山坡滑下,跳过小溪,消失在樟树林中。
这天一早,樟树林的落叶悄悄落在了姜大明的脸上,姜大明顺手摸掉了脸上的樟树叶,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四下里一瞧,天色不错,穿过樟树梢,碧空万里,白云飘游,枝头有几只不知道何为国破家愁的鸟儿,在成双成对的欢鸣,好不热闹,根本不管不顾这大中华的战火之灾,照样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小日子。
姜大明心想,虽然自己战友都牺牲了,国军大部队也撤走了,孤孤单单一个人,但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杀鬼子,男子汉大丈夫,哭泣哀叹根本没有用,国破家亡之时,正是大显男儿本色之秋。
想着姜大明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虽然昨晚把鬼子那俩牛肉罐头吃得干干净净,可毕竟一天没吃饭,来福给自己炖的兔肉汤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那狗日的鬼子的炮弹炸飞了。这时姜大明又想起来福了,往日里总有来福伺候着,这会没了他还觉得真是不自在。于是姜大明又想起了兔肉汤的香味,唉,得找点吃的去,“人是铁,饭是钢”,不把肚子搞饱啰,哪有力气去削那些鬼子的皮啊。
想着姜大明就起身,准备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嚯,老天有眼,不远处一只灰兔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带着露水的鲜草。一看见专心致志地吃着鲜草的灰兔,姜大明顿时浑身都是劲儿了。月松趴在灌木丛中,摸出弓弩,装上弩箭,眯着眼睛,瞄准,发射,哈哈哈,那灰兔头一歪,倒地不起了。
姜大明噌的一下窜出灌木丛,高高兴兴地捡起地上的灰兔,拿在手中好好欣赏了一番。呵呵,谁说这大别山里不是宝地呢,花狐狸,骚野猪虽不多,可野兔是吃不完的。嘿嘿,煮汤怕是不行,生点小火闷烤一下倒是没问题。姜大明在认识韩勇之前就是个猎户。
姜大明手舞足蹈地拎着灰兔,提着步枪,朝昨夜那条小溪走去。
小溪的水清澈见底,在这初秋的时日里,溪水明净清凉,姜大明蹲下身子,捧起溪水喝了几口,甘甜甘甜的溪水惹得姜大明更觉得肚子咕咕叫了。姜大明胡乱捧了几下溪水,把脸和脖子小洗了几把,就拔出短剑,开始在小溪边剥兔皮了。
可还没等姜大明下刀,忽然听见小溪的下游有喧哗嬉闹声。月松凝神一听,说的是日语,还有不少荤话。小鬼子,到老子大别山撒野,还敢用那脏不拉几的倭瓜小身板脏我山泉。姜大明把灰兔别在腰间,拎起步枪悄悄向小溪下游摸过去了。
姜大明躲在溪边的樟树林中,看见下游一个石潭中有六个鬼子正在洗澡。瘪独子的小鬼子,一边洗着一边还闹腾得挺欢,还围城了一圈,举着双手,晃着脑袋,跳着舞,唱着歌。罗圈腿们,以为我中华无人啊,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们。
姜大明四下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有别地鬼子,再看那六个鬼子,也没人放哨,38大盖和鬼子黄皮都堆在岸边。姜大明心中暗喜,看来今儿早上不仅有野兔当咱早餐,还有六个鬼子下酒。姜大明想到这里,决定动手了。
可手中的步枪子弹只有五发,一枪一个杀六个鬼子都不够,再说还得省着点用呢。姜大明觉得五十米的距离太远了,用不上冷兵器,杀得也不过瘾。
于是姜大明又悄悄往前摸近了三十米,这下距离鬼子只有二十米了。姜大明躲在高处的一个大石头后面,那几个鬼子还唱得正欢,竟然毫无察觉。
姜大明把步枪子弹上膛,搁在手边,又打开了***的保险,也搁在手边,然后拿出弓弩,上好了弩箭,瞄准,发射,一个面对月松的谷子脸上中箭,“啊”的一声倒在潭水里。另外的鬼子被这突然的袭击搞愣神了,月松见机装上弩箭,瞄准,发射,又是一箭射中背对自己的一个鬼子的后心,那鬼子一头倒在了潭水里。其他的鬼子立即鬼叫着朝岸边的38大盖冲去。姜大明早有准备,端起步枪,对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鬼子就是一枪,那鬼子应声倒地。另外的鬼子仍往38大盖冲去,姜大明拉拴换弹,瞄准击发,又一个鬼子应声倒地。剩下俩鬼子不敢再往38大盖冲了,就地低身,隐藏在石头后面。这正是姜大明想要的,姜大明知道,这会这剩下的俩鬼子不敢随便跑了。姜大明端起***,悄悄向那俩鬼子摸过去。
那俩鬼子蹲在石头后,等了两分钟,见没人开枪,就露出头来循着枪声去观察。其实这时候姜大明已经摸近了鬼子,只隔着鬼子不到十米了。姜大明也不想用***扫射,那样太浪费子弹了。姜大明从腰中摸出两把飞刀,倏然跳出,站在石头上,看着那俩惊恐的鬼子,微笑着用日语说道:“嘿,罗圈腿,你爷爷在这儿呢!”说完哈哈大笑。那俩鬼子四下一看,见只有一个敌人,就“呀呀”大叫着向姜大明扑过来,姜大明手腕一抖,右边那鬼子胸口中刀,虽然那鬼子极力用手去捂着心口,可那血还是一个劲地冒。姜大明看着哈哈笑着说:“倒!倒——”那鬼子腿一软,倒地而亡。另一个鬼子还不服气,“呀呀”叫着向姜大明冲过来。姜大明从石头上飞身跃起,双腿凌空直蹬那鬼子的胸口,那鬼子“咚”的一声仰面倒地,还用手捂着胸口“哇哇”地叫。姜大明走到那鬼子面前,用日语说道:“支那猪,还敢说老子们华夏人是支那猪,你们日本矮倭瓜就是他妈的毛厕里的蛆,臭哄哄地还一拱一拱地拱到老子华夏来了,还拱到老子大别山来了,死去吧!”姜大明大吼一声,高高跃起,右膝重重地砸在那鬼子的胸口,那鬼子顿时口吐鲜血,脸都扭成麻花。可姜大明还觉得不解气,拔出短剑,狠狠地插进了那鬼子的心口,还左右摇了摇,晃了晃,恨不得直接把他的黑心给掏出来下酒。
杀掉了六个鬼子,姜大明突然起身,仰面对着苍天,大声嘶喊“啊——啊——啊啊——”那声音,一声声在大别山谷回荡,仇恨,痛苦,孤独,失望,在大别山谷久久飘荡。
狂出了一口恶气的啸天狂狙姜大明冷静下来后,开始打扫战场。姜大明把潭水中的那俩鬼子拖出来,扔在了一边,他不想鬼子的尸体弄藏了清甜的潭水。又把六支38大盖收集在了一起,中正步枪只剩三发子弹了,姜大明打算用日军的38大盖,数了数大盖的子弹,好家伙,一共有一百多发,可姜大明如果把这么多枪支和子弹背在身上,负荷太重,很难机动灵活作战。可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们思维敏捷的姜大明呢,姜大明脑袋瓜一小转,主意就出来了。
而今这一带是鬼子占领区,到处是鬼子的部队,可姜大明到德国上过学,日语说的溜啊。于是姜大明拖下自己的国军军装,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穿起了一套鬼子军装,背了一个鬼子的背包。这下好了,晚上睡觉还有被子盖,弹药充足,伪装出色。姜大明暗自高兴着,一路往樟树林中撤去,一路把中正步枪和另外五枝38大盖藏了起来。然后找了个樟树密集的地方,生起了小火,烤起来野兔,吃饱喝足后,还留了俩烤兔子腿,揣在背包中,就又准备去猎杀狗日的小鬼子去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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