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瞒不住了
中秋节这日,送走灾民,董嘉芙随着众人进京。
城门大开,京兆尹和一些自发前来的民众,在城门口迎接他们。
“崔大人,陆大人,陈院使,辛苦了。若不是诸位的大公无私,前去控制住瘟疫,我等在京中不会这么安稳。”京兆尹说道。
崔祈彦言道:“此次疫情,全仰仗陈院使和太医院的众位,以及几位郎中们。”
“是是是,崔大人言之有理,诸位辛劳数日,快回府休整一二吧。”京兆尹侧身退到边上,让他们进城。
“多谢府尹大人。”陈院使带着众人入京。
董嘉芙跟着谭郎中和谭皓走在后面,心里想着回到家该如何跟母亲解释。
正在她低头沉思之际,在一片嘈杂声中,有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阿芙,阿芙在那——”
是二哥,董嘉芙循着声音望过去。
董嘉芙以为是董嘉林来接她了,没想到除了他,还看到了徐意婉和董敬棠两人。
“阿芙……”徐意婉红着眼睛朝她快步而来。
董嘉芙连忙迎上去,“母亲小心些。”
终于牵到手,徐意婉紧张地打量着董嘉芙哽咽道:“怎么瘦了这么多,你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有没有被传染上瘟疫?”
“母亲放心,我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一点事都没有。”董嘉芙微笑着安慰。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做了决定,我都吓死了……”徐意婉忍不住落泪。
董嘉芙很愧疚,“是我不好,让母亲担心了。”
“好了,孩子没事就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董敬棠开口道。
董嘉林自觉未完成董嘉芙所托之事,不好意思作声。
他们一家人说着话,没注意到队伍停下来。
崔祈彦和京兆尹、陈院使等人都过来了。
“董大人怎么也来了?”京兆尹问道。
陈院使看着董嘉芙,不敢置信道:“莫非董姑娘是董大人的千金?”
“小女给院使添麻烦了。”董敬棠客气道。
“竟真是董大人的女儿。”陈院使惊讶过后说道,“董大人有所不知,令嫒可是帮了大忙了。如果不是她想出来的妙法,疫情不会这么快被控制住。”
民间学医之人除了家学,能跟着一点点学起的大都是家境贫寒之人,陈院使以为董嘉芙也一样,不承想她竟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之女。
身为官宦之女,还能不畏艰苦,谦逊恭谨,更是尤为难得。
董敬棠闻言大感意外,由衷地为女儿自豪,不过在人前还是要低调一些。
“陈院使太抬举了,小女的医术哪里比得上您和各位太医。”
京兆尹也夸赞道:“虎父无犬子,董大人的儿女果然个个不凡,出了一个状元郎不说,现在又出了一个济世救人的女医,实在让人敬佩。”
“府尹大人过誉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董大人一家团圆,先行一步。”
京兆尹和陈院使离开后,崔祈彦才上前来。
“不知董大人何时回得京?”
“昨日刚到,也才知道圣上派崔大人带禁军前去安抚灾民。”董敬棠负手而立。
“是,其中详情下官回都察院会跟大人细说。”
“既是圣上指派,此事崔大人直接跟圣上回禀便是。”
“下官是都察院的人,理应向您说明。”崔祈彦十分恭敬,在董敬棠面前并未用到自己定国公世子的身份。
董敬棠颔首,“此事不急,崔大人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是,下官告辞。”
董嘉芙告别了谭郎中和谭皓,跟着家人回家。
到家后,徐意婉虽然迫切地想知道董嘉芙在外面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但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是让夏至先伺候她梳洗。
回到西厢,夏至为董嘉芙打了热水,等她沐浴出来又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董嘉芙简单挽了个发髻,没有扑粉便往外走。
刚出门就看到董嘉林站在院里。
“阿芙,这么快就好了。”
“二哥怎么不进来坐?”
“知道你会见父亲母亲,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见他眼神闪躲,董嘉芙轻笑道:“二哥不用紧张,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不会怪你的。”
“真的?”董嘉林一喜,“你不怪我没帮你瞒住爹娘?”
董嘉芙摇头,“这事也难为二哥了,我一去这么久,二哥在母亲面前不好过吧。”
“谁说不是,前几日还好,母亲没有怀疑,越到后面,母亲越是着急。我怕母亲追问不敢在家待着,母亲就开始胡思乱想,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最后非要去找你。我好说歹说又将她劝下,也多亏了你提前写下的书信。”
董嘉林想起那几日叫苦不迭,“直到昨日父亲回来,他不是好糊弄的,立马发现不对劲,命我说实话。我这才跟他们全招了,为了这事我还被罚跪了半日的祠堂。”
董嘉芙拍了拍他的肩,“是我连累了你二哥,等你和二嫂成婚,我定给你们送上一份大大的贺礼。”
“你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这回你要是有个万一,爹娘肯定会把我扫出家门的。”
“二哥放心,一会儿进去我跟父亲母亲解释,说你是被我胁迫的,不得已才替我说谎。”
“那你怎么办?”
董嘉芙狡黠一笑,“你觉得他们舍得罚我吗?”
“那倒是,爹娘最心疼你了。”董嘉林嘟囔道,一眨眼发现董嘉芙已经朝正房走去,马上拔腿跟上,“阿芙等等我——”
两人来到正房,徐意婉和董敬棠正坐在前方。
董嘉芙一进门先认错,“父亲,母亲,阿芙让你们担心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出京医治那些感染瘟疫的灾民,更不该让二哥替我说谎骗母亲。”
董嘉林这个二哥还是很像样的,立即为她求情,“我身为阿芙的兄长没有劝住她,还帮她一起隐瞒,我也不对。可是阿芙这么做也是怕母亲日日为她担心,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徐意婉看着他们两个气道:“你们俩真是不懂为娘的心,就算不知道阿芙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她一日不回家,我也一日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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