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各有心事
“社区整体不错。”顾时川点头：“你觉得房型怎么样？”
“我倒是觉得房型也没太重要，不同套型有不同套型的设计方式，都可以调整，不过是个框架嘛，也看不出什么。”
郑斯南说：
“至于朝向、采光，我也没觉着有多重要，毕竟采光再好，你在室内工作、看书，总还是要开灯的。自然光不能调节强弱，不好用。”
“……你这理论……好像也蛮有道理。”顾时川睁大眼睛看着她，被她的理论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销售顾问的那些话术都没得说了。”
“她们真是吵死人。”郑斯南点头：“我比较关心这房子的防震级别和水电系统。”
“……到位。”顾时川冲着她竖起大拇指：“但我告诉你，销售顾问不知道。”
“……为什么？”这下轮到郑斯南不解了：“销售不都得对自己的产品了如指掌吗？”
“销售只对顾客感兴趣的东西了如指掌。”顾时川笑说道：“要不凭什么你们环宇的销售代表会成为抢手人才？”
“哈，多谢顾总夸奖。”郑斯南咧嘴一笑，小声问他：“所以你是对这个不满意？”
“倒也不是，大都这样。”顾时川看了她一眼，调整了下状态让自己的情绪显得饱满一些：“那些问题我后面再找他们经理了解，房型的话，虽然不看重，但总有更喜欢一些的，你选一套。”
“三房两厅那个吧，一间卧室、一间书
房、一间衣帽间，紧紧凑凑的也过得去。”郑斯南说。
“郑总，你的意思是，增加人口的话再换更大的？”顾时川轻笑着反问。
“啊？”
“什么意思？”
“谁？你爸妈还是姐姐们？”
郑斯南问：“你和他们和解了吗？”
“……没有。”顾时川张了张嘴，又将没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点头应道：“就那套吧，我让销售顾部先留下来，等搞清楚防震和水电系统的问题后就定下来。”
“行。”郑斯南点头。
在看着顾时川和销售顾问签预售合同的时候，她突然想到顾时川说的是什么。当即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从记事起，她的生活里就只有赚钱养活自己。到后来赚到钱了、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很多人了，她也没想过生孩子这件事，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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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最近的小孩子就是郑赫赫，但从他出生起我就很讨厌他。”躺在床上，郑斯南对顾时川说：“顾时川，你很喜欢小孩子吗？我不知道呢，我觉得我没办法照顾好那么小的小孩子。”
“其实我也没想。”顾时川拥着她温声说道：“只是看了几次房子，销售顾问嘛总想推荐更大的、更贵的，就会帮你挖掘需求，这个问题多问几次也就成了一个问题了。”
“嗯……”郑斯南低应一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思绪纷乱着，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她和他的未来，似乎还有
许多不能确定的事，即便以她走一步看一步的个性，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顾时川的情绪一样也不高，拥在她背上的手轻轻拍着，只是节奏散乱，显出他的心绪不稳来。
对于郑斯南的经济实力他是早知道的，她虽然做着上千万的生意，但帐上从来没有多的钱、从来都和他谈扣点谈帐期谈先款后货。
有了这种印象，他也从来没算过她的营收利润，还总提醒她生意做大了，在推广和客情上要和以前不一样。
但今天他不过提了一嘴买房，她一个电话打到伍多多那边，随便一拉人头一算帐，就是一整层五套房。
这种底气……
当然，她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也该有这个底气。
只是他优越惯了，其实和她比起来，他有的只是外企高管的光环而已，收入身家根本就比不上。
突然明白的现实，让他有些无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顾时川，你今年没提去你家里的事。”郑斯南突然说。
“嗯，不想你为难。”顾时川停下的手又轻轻拍起来：“道理上是只需要见我爸妈，但真实情况是要见我家里所有的人。”
“对不起啊……那我可能真的会不习惯。”郑斯南低声说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情原本也不需要他们同意，最后也不过是知会一声的事。”顾时川低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温声说道：“等我们能定下来的时候，我接
我爸妈来上海，你到时候只见他们就行。”
“好。”郑斯南抬头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笑容。
“原来郑斯南也有害怕的事。”顾时川轻笑着说道。
“怕的事多着呢。”郑斯南叹息着说道：“怕对我太好、怕和我讲人情世故。”
“顾时川，我这人吧，从小被爸妈忽视冷淡，也不知道对人好应该是什么样。你肯定不晓得，我有段时间悄悄看莫小姐，很喜欢她身上那种又温柔又有力量的感觉。”
“不像我，硬梆梆的。”
“我和多多学了几回，被多多笑得不行，也就算了。没办法，气质这东西真是天生一半、后天一半。这两样我都不占，不服气不行。”
“所以顾时川，我对你吧，肯定真心真意，但是不是有女朋友该有的样子，我是真不知道。”
“如果……”
“打住打住打住。”顾时川拉着郑斯南坐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学莫？”
“不许笑——”郑斯南一脸蛮横地看着他。
“不笑。”顾时川眨了下眼睛，但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顾时川——”郑斯南握起拳头警告地看着他。
“我明天告诉莫去。”顾时川一把拉下她高举的拳头，把她的头按在胸前拼命憋笑。
“那我以后再不去你办公室了。”郑斯南闷声闷气地说。
“好了。”顾时川笑完后，把她的头放出来：“那就不说了。”
“这才差不多。”郑斯南伸手在他额头上用力
拍了一下。
“我都不敢想像，郑斯南要是变成莫那样，会有多滑稽。”顾时川往后躲了一下，当然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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