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大言不惭
双方人员很快就都聚集到了真人宝殿前的广场上。
此时广场上已经搬来两尊全新的丹炉，安置在广场的中心区域，两尊丹炉之间相隔三十来丈，这个距离基本可以保证在炼制的时候双方互相不会被干涉到。
陆羽指着两尊丹炉，向一众长老执事说道：“诸位请先过目这两尊丹炉，看看有没有问题。”
于是李长老走了出来，围着两尊丹炉各自走了一圈。
“齐云轩烧制的黑方鼎，式样、质地、做工都是马马虎虎，好在至少没有漏气，勉强可堪一用，想来你这玉蝶峰上也不会有更好的货色，就将着用吧！”
陆羽说道：“既然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开始选择材料炼丹吧！”
李长老横了他一眼：“你打算这样便要开始了吗？”
陆羽奇道：“李长老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长老轻轻地笑了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傲然的神色。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说你会误人子弟，果然还真没说错！你根本连如何炼丹都还搞不懂！你以为炼丹只是掌握操作丹炉的技巧就可以了吗？”
“你可知丹炉周围的风向、温度、湿度、光照……等等这些环境因素，都会直接影响成丹的效果？一些顶级的丹药，甚至连风水都有极为严格的要求……”
“像你这般做法，根本不能称之炼丹，最多只能叫做烧火而已！”
“也罢，今天我便来给你好好上课，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炼丹！”
说完，李长老拿出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十几枚椭圆形的球体，这些球状物体闪耀着朦胧的光晕，如同一颗颗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这是……构筑顶级阵法用的符能之石？”当即现场便有眼尖的弟子看出端倪，惊讶地叫了起来。
李长老手握着符能之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说话之人是一个身形格外庞大的胖子，不禁赞许地微微点了点头。
“不错，这正是符能之石，看来这玉蝶峰的弟子里，也并非全是井底之蛙！偶尔还是有一两个见过世面的。”
李长老却并不清楚，这个人正是今天才刚刚加入玉蝶峰的董天德。
董胖子的脸上不禁青一阵，白一阵，他才刚刚加入的玉蝶峰，可李长老却偏偏用他来做例子，对玉蝶峰明夸实贬，不免让他感觉十分尴尬。
李长老将符能之石高高抛起，同时双手连连挥舞，在他的指尖上画出了一道道明亮的线条。
空中的符能之石根据这些线条的轨迹移动起来，以一种奇妙的方式重新排列，然后分散到其中一尊丹炉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绿色光影交织的法阵。
周围众人惊叹不已，没想到李长老这么快就布下了一道用来辅助炼丹的阵法，纷纷赞不绝口。
“此乃翡翠聚灵阵，可汇聚四周灵气，令邪祟勿近，水火不侵，清气上扬，浊气下沉，使得阵内达到最适合炼丹的状态。”
李长老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对着一旁的陆羽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念你也是我们大离剑宗的有为弟子，只要你肯跪下跟我等老老实实认错，并且保证今后听从长老院调令行事，再也不肆意妄为，我便将此阵传给你如何？”
陆羽笑道：“李长老还是省省吧！弟子并未犯错，你叫我如何认错？况且，在我看来此阵华而不实，大而无用，学不学都无所谓！”
此言一出，周围一众长老执事的脸上不禁都变了颜色。
李长老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张狂小儿，死不悔改！此阵已成，内外差异一眼可辨，你居然说此阵无用，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
陆羽摇了摇头，一脸认真说道：“我并未说此阵没有效果，而且此阵对于炼丹环境的改变效果，可以说立竿见影……”
“不过无论它的效果如何明显，究其目的都是为了解决炉内丹气流失的问题，既然如此的话，为何不在炉内解决，反而要求诸炉外？”
“为何不加强操作手法确保丹气凝而不散，反而要用外在阵法来影响炉内，如此岂不本末倒置？”
李长老不禁气得都笑出了声来。
“好一个加强操作手法确保丹气凝而不散！还真是大言不惭！”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气聚则散，此乃亘古不变的天地常态，丹气的流失乃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莫非你的炼丹手法，可以强到对抗天地之力不成？”
“就连八大仙宗之一神火玄宗的红顶宗师，恐怕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一个小小的弟子，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还好这是在我们大离剑宗内部，否则这话传到外面去，岂不是要笑掉人家大牙！”
“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口气这么大，就让我看看你炼丹的水平究竟有几斤几两！”
说完，李长老猛地一拂袖，走向了广场中央的放置材料的区域。
陆羽轻轻一笑，也不再解释什么，心中却默默地想道，或许他的红莲之力还真的是强到可以对抗天地之力也说不定……
两人一同走到广场的中央。
一众长老执事不愧是专职炼丹的宗师，十几个人随身携带的材料居然凑出了数百种，全部悬空在临时构建起来的法阵中，看起来琳琅满目。
李长老用眼角瞥了陆羽一眼，脸上略带一丝嘲弄的神色。
“按照你的要求，我们一共凑出了四百零八种材料，你看够用了么？若是不够我便传信叫人从五老峰再送一些过来，也是耽误不了什么功夫的！”
陆羽摇了摇头，意态悠闲：“不必，反正不过是赌斗而已，又不是要炼出什么绝世丹药，将就着用吧！”
李长老看到他这副神态，就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哼了一声，问道：“是你先选，还是我先选？”
“你先请吧！”
李长老也不推辞，一甩衣袖，大步走进了材料阵中。
等他进入之后，陆羽找了个不同的方位，也走了进去。
在阵法的运转之下，一件件的材料在身边不停流转着。
如此多的材料，而且没有任何的文字说明，普通的弟子恐怕就算在阵中看上三天三夜，都分辨不出这些材料与材料之间的差别，更别说准确地找出所需要的材料了。
可以说，这一场斗丹从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李长老身为司管炼丹的长老，经验丰富老道，眼力更是非比寻常，这选料的环节对于一般弟子来说或许无比困难，对他而言却只是每天都要经历的日常。
约莫过了一刻钟，李长老便选好了材料，从出阵中走了出来。
他满以为自己已经占得先机，陆羽肯定还被困在阵中摸不着头脑，可扭头一看才发现，阵中只余一件件的材料不停流转，哪有半点陆羽的影子？
李长老不禁一呆。
什么情况？
这小子选个材料怎么选没影了？
他不由望向了一旁的朱长老，正要向他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嘭地一声响起。
这个声音李长老熟悉无比，正是熔岩晶石在丹炉内点燃的声音。
李长老心中一惊，立即向一旁的丹炉望去，却见在材料阵中没有了影踪的陆羽，此时已经在丹炉的面前点燃了炉火。
他不仅选好了材料，还完成了入料！
而他做完这一切所花费的时间，竟然比自己这个专职司管炼丹，每天都要跟丹炉打交道的长老还要短？
李长老不禁愕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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