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知天易，逆天难啊！
“还给我！”
张小凡失声道。
心头怒火涌动间，竟已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身躯，就朝陆渊扑了过来。
旋即就被陆渊反手来了个过肩摔，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面上，整个身躯顿时瘫软了下去。
一口闷气，也伴随着这次冲击涌上张小凡的胸口，加之刚刚用力过猛的遗痛，让他难受的想要吐血。
幸在，陆渊出手还是有分寸的。
别看张小凡受到的这种攻击看上去很吓人，张小凡如今的样子也很凄惨，但实际上张小凡受到的伤害并不大，只不过是被陆渊砸散了全身的力量而已。
一刻钟内，爬都爬不起来。
而在没办法吐血的基础上，张小凡也就只能情不自禁的咳嗽了两声，整个人也就完全瘫软了下来。
那是张小凡提住的最后几口气。
有那几口气在，就算陆渊砸散了张小凡全身的力量，一些肌肉，也是会处于紧绷的状态。
而当张小凡散了这口气...
也就意味着，张小凡失去了最后的一丁点反抗能力。
即便...这点反抗能力本就微不足道。
而陆渊，在悠哉悠哉的把张小凡摔爬在地上后，才慢悠悠的端详起了手中的这颗珠子，而后，把这颗珠子拿到了眼带愤怒的张小凡面前，笑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
张小凡死死的盯着这颗珠子。
或许，也是在死死的盯着陆渊。
总之，并没有回答。
对此，陆渊也没有愤怒，把手里的这颗珠子握在掌心里，掐算了一下时间，而后才不慌不忙的笑道：
“说真的，你和我很像。”
“只不过，是和曾经的我很像。”
“你太固执了。”
“因为所谓的承诺，因为所谓的屠村，而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与分析力，在最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拒绝做出选择。”
陆渊的言语并没有被张小凡听进去。
但表面意思张小凡倒是听懂了。
所以，性格比较倔的张小凡也就提起苟延残喘的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陆渊，颤颤巍巍的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很像？”
“在我看来，你和我一点都不像！”
“因为所谓的屠村？”
“你没看见亲人惨死，你又怎能理解我的心情？！”
“因为我是个孤儿。”
陆渊用一句话噎住了张小凡。
而后，面色平静的补充道：
“而且这个孤儿的身份还是我自取的。”
“终究有人知道，我是否是个人造物。”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我亲自去问。”
“而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比你惨的多。”
自取的？
人造物？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陆渊补充的这几句话，让思维本就乱成一团的张小凡更加懵逼了。
好在，张小凡的倔是有偏向的。
在思维上，张小凡其实并不倔。
像遇见这种听不懂的话时，张小凡就会自动忽略掉这部分的话，然后按照自己的思维继续思考下去。
当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表现也算是倔的一种。
所以，在沉默并思考了片刻后，性子极其倔的张小凡还是再度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把那颗珠子还给我！”
张小凡如此说道。
同时，心头不禁浮现出一抹无力感。
大师嘱咐他的话，他终究还是没做到。
可又有谁能想到，青云门的仙人竟然会抢夺他的这颗破珠子呢？
现在好了。
他连找个地方扔掉这颗珠子都做不到。
毕竟，这颗珠子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
而一想到这里，张小凡就对面前的这个男孩产生了反感与排斥，恨不得立刻从对方手里夺回来珠子的那种反感。
不过，张小凡终究不是唐三。
如果是唐三在这里，陆渊少说都要挑断对方的手筋脚筋，并废除掉对方的修为，确保万无一失，再学着动漫里的大反派，说一些中二话。
毕竟，唐三从不会表现出反感。
因为唐三只会觉得他取死有道。
面对门房的口舌刁难，都能产生下杀手的想法，于情于理来讲，唐三都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人。
而张小凡被他夺走了嗜血珠，被他说破了隐藏的秘密，甚至被他摔在了地上打散了全身的力量，竟然还没有产生仇恨...
说实话。
他是真不忍心对这个铁憨憨动手。
可惜，他也没办法。
因此...
“我为什么要把珠子还给你？”
陆渊笑眯眯的张开手掌，一颗黯淡无光的珠子就静静的躺在掌心里，也让张小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而对于陆渊的问题，纵然知道会有陷阱在等着他，张小凡也依旧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因为那本就是我的珠子！”
张小凡如此说道。
而在下一秒，就迎来了无情的反驳。
“这颗珠子上有你的名字？”
陆渊笑着反问道。
他最喜欢诡辩了。
如今之所以不辩，只是没兴趣罢了。
如今既然来了兴趣，又恰巧碰见了这样一个铁憨憨，不好好诡辩一番让张小凡了解一下语言的魅力，简直都对不起他的这番诡辩逻辑。
而听见陆渊这样问，思维本就有些迟钝的张小凡也就没思考那么多，直接开口反驳道：
“是没写我的名字！”
“但那也没写你的名字啊！”
“你从我这里拿走，理应还给我！”
张小凡觉得自己的反驳很有道理。
未曾想到...
“错了！”
陆渊如此回答道。
旋即抬起手，在虚空中写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悬挂在嗜血珠的上方，对目瞪口呆的张小凡笑道：
“你看！”
“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在这颗珠子的上方。”
“因此，这颗珠子就是我的珠子。”
张小凡顿时气急。
可惜没有丝毫用处。
全身力量已被打散的张小凡，连爬起来都是一种奢望，想动武从陆渊手里夺回嗜血珠，相当的不现实。
这也是陆渊给张小凡上的第一课。
亦如唐昊当年给陆渊上的第一课。
道理是什么？
道理就是道理。
可执行道理的，却不是道理。
而是力量！
可惜，哪怕是在苟延残喘之下，性格倔强的张小凡却依旧没有领悟到这一点，只不过是稍稍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底线收缩了一下。
“那能请你把这颗珠子扔进山谷里吗？”
“任何一个山谷都可以。”
张小凡如此恳求道。
可惜，遇见了心硬如铁的陆渊。
“不行。”
陆渊残忍的拒绝了张小凡的恳求，无视掉张小凡不可思议的眼神，带着几分杀人诛心的意味，淡淡的陈述道：
“这是一枚筹码。”
“让我看清真相的筹码。”
“我要拿这枚筹码做个交易。”
“因此，不能把它扔到山谷里。”
张小凡的脸色，已然涨的通红。
凭心而论，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抢了他的东西...
说成是自己的东西...
不仅不肯还给他，甚至还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无耻的人啊！
张小凡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道。
但为了大师交代给他的事，张小凡还是决定，好好跟这位青云仙长说说，看看能不能说服这位青云仙长。
可惜，张小凡的实力太弱了。
而实力，决定了话语权的归属。
因此，还未等张小凡抱着这种可笑的念头开口，陆渊就已经率先一步，淡淡的反问道：“张小凡，你知道一个宗门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都有哪些吗？”
张小凡想好的言语，顿时乱成一团，浑浑噩噩的回答道：
“应该是背叛宗门吧？”
“我觉得没有人喜欢背叛。”
“所以这就应该是最不能容忍的事了。”
陆渊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但还未等张小凡高兴，陆渊的陈述就随之而来：
“说的很对。”
“却是废话。”
“都达到叛宗的地步了，自然你原本所在的宗门不会接受你，但并不意味着其他宗门不会接受你。”
“但任何宗门都忌讳一点：弟子在拜入山门拜师学艺前，就已经掌握了其他宗门的核心传承！”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名弟子很可能是卧底！”
“这样的弟子，基本就是见一个，废除掉一个的修为，见十个，废除十个，见无数个就废除无数个。”
“总而言之，宁错杀不放过！”
“因为，宗门要保持纯洁性！”
“可以出现内部斗争，甚至可以出现自相残杀，但就算是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终究是内斗，不能便宜外人！”
“所以，宗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一个弟子学习了两门功法，而且还是先学了另一家的功法！”
说到这里，陆渊相信张小凡能明白。
毕竟，他都相当于把秘密敞明讲了，就差没拽着张小凡的领子，喷张小凡一脸吐沫星子，然后对张小凡说“我知道你在此之前学会了天音寺的功法”了。
不过，说实在的。
他倒不是稀罕张小凡的功法。
无名渊本就是最后一个环节。
再等，就只能等天帝宝库现世了。
因此，虽然他在逼问张小凡，但实际上他已经学会了大梵般若，开始了系统的功法整合。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张小凡一个态度！
张小凡只要能说出来，他就敢拉着张小凡直接面见道玄，把张小凡身上的疑点全部洗刷掉。
运作好的话，张小凡甚至能成为青云门仅次于他的功臣，青云门的实力也会飞速膨胀起来。
运作更好的话，他在天音寺里的那具分身就可以提前下场了，张小凡的事情无疑给了青云门向天音寺开战的借口，也给了天下人一个口诛笔伐天音寺的理由。
因此，天音寺必然要澄清。
如果天音寺不澄清，那么佛子就会站出来帮他们澄清，最后以身偿还罪孽，完美的谢场。
这就是陆渊安排的剧本。
也是传法众生的开端之一。
可惜，张小凡并没有承认。
即便，张小凡已经心虚的从表面上都能看出来，但偏偏就是不肯承认，闭着眼保持沉默，硬生生的展现出了一种宁死不屈的英雄形象。
见此，陆渊都险些被气笑了。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传法众生，死的人必定不少。
捉风弄云，幕后黑手的专职。
但他也没达到大反派的地步吧？
人人如龙不好吗？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包括没有智慧的花花草草，甚至是这个世界，都要遵守弱肉强食的规则。
你不往上爬，就只能被一个个爬上来的人踩在脚下。
等你爬到上面，是否去踩脚下，取决于你的意愿，但你不挣扎，肯定是没有宽恕失败者的资格！
因此，人人如龙，固然会引发连绵不断的战斗，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讲，反倒是一件好事。
子民越强，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开战的底气就越充足，进而走上以战养战之路，合并掉几个世界后，资源方面自然也就补充上来了。
而子民越弱的话...
就只能面临被其他世界吞并的未来！
这个世界，就会成为另一个世界修行者的殖民地，无论是人类，还是资源，都会被随意索取！
而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想用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四十年的时间来布局，最好的方法就只能是让张小凡说出事实，让天下所有宗门中实力最强的青云门，来当这个搅乱时局的棋子！
可惜...
“知天易，逆天难啊！”
陆渊仰天低声叹息道。
他终究不再是过去的他了。
哪怕是在狐妖里，他都能毫不犹豫的控制住张小凡，然后让张小凡在道玄面前说出真相，借此推动这盘棋局。
可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去伤害一个无辜者了。
即便...
这个无辜者比较愚蠢...
而且还愚蠢的令他绝望...
总之，终归还是不想。
所以，就只能不去做。
沉默且安静的踢了张小凡一脚，陆渊就把张小凡身上被打散的力气聚了起来，在地上轻轻一跺脚，大竹峰厨房禁闭的大门就顿时被打开。
“去认识一下几个师兄。”
“你依旧是我大竹峰的弟子。”
“什么时候想说，那就找我来说。”
“珠子我留下了，对你没什么坏处。”
“张小凡，你是个本分淳朴的人。”
“所以，秘密你一个人知道即可。”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如果你没得到我的允许，且没说出你的秘密，就永远都不要使用除了青云门以外的力量或法术。”
“一但用了...”
“我会亲手杀掉你！”
陆渊淡淡的说道。
身躯似乎已经融入到了阴影之中。
听闻此言，张小凡只能不舍的看了一眼陆渊掌心里的珠子，旋即，就用力的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谢谢师兄的提点。”
旋即，就小心翼翼的朝门外跑去。
厨房里，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响起。
“看样子，只是倔，不是傻。”
陆渊淡淡的评价道。
他知道，张小凡刚刚其实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而在整件事告一段落后，张小凡也察觉到了他并无恶意，只是用一些过分的方法提醒而已。
因此，张小凡在离开时，才敢对他说出那句“谢谢师兄提点”的话，表明了其心里虽然明白，但确实不敢说的意愿。
可惜...终究是错付了！
“普智普智...”
“真的是好眼光啊！”
“也真的是好手段啊！”
陆渊轻声嘲讽着，吐出了心里的那口闷气，感受了一下伤势的恢复程度，然后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锅前，解开了锅盖熄灭了火焰，夹起一块红烧肉，眯着眼品尝了起来。
感知中，在他身后，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影已然溜了进来，并被他一个转身用筷子敲在了脑门上。
“小师姐，又想偷吃？”
陆渊笑着打趣道。
而被陆渊用筷子敲在脑门上的田灵儿也就顺势撅起了小嘴，满脸不服气，强词夺理道：
“小师弟你好不会说话！”
“什么叫偷吃？”
“我只是帮你尝尝熟没熟而已啦！”
陆渊不禁笑了笑。
跟他相处了五年多，田灵儿在诡辩方面有了明显的长进，语言的艺术，在偷吃这件事上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不过，终究还是太年轻。
“我都已经尝过了，熟了。”
陆渊笑着打趣道。
田灵儿却仍不死心，大眼睛微微转动了两下，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新点子，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师姐帮师弟，天经地义！”
“所以小师弟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再说了，小师弟，你也不想你监守自盗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吧？”
陆渊连忙比了个手势：“别说了！”
这东瀛腔调是闹哪样？
再说下去就容易歪了！
虽然事已至此还能辩驳，但有些事也没必要较真，万一惹得田灵儿这个小师姐不高兴了，到最后，还是得他来哄。
因此，陆渊也就拿出了一个碗，给田灵儿盛了半碗肉后，又从锅里给田灵儿盛了半碗饭，扣在了肉上，最后把这碗香喷喷的饭递给了田灵儿。
按常理来讲，女孩很少能吃的下去如此肥腻的饭菜。
但修炼者的饭量一般都比较大。
不过，也只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导致。
有些世界，存在着辟谷的说法。
但这显然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田灵儿自然吃的很香，毕竟陆渊做的都是一些拿手菜，对于调料的把控能力也比较强。
而在大多数好吃的菜中，调料的占比其实是最重的，有些时候，各别调料甚至能占据味道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还是属于一道菜中的精粹部分。
但陆渊可不能像田灵儿一样吃，先是御使着一个大碗飞了过来，然后把锅里的红烧肉全都倒了进去，接着又把饭锅整个架空了起来，而后，陆渊才带着田灵儿朝着前院走去。
田灵儿也就顺势坐上了琥珀红绫。
两人就这样在前面走。
饭菜就这样在后面飘。
奇葩倒是奇葩了点。
不过也确实更省事。
从后院到前院，并没有多长的路途。
而田灵儿也很快就吃完了碗里的饭，眯着眼睛舔了舔筷子，然后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后面的饭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惜，被远处的宋大仁打断了。
“小师妹！小师妹！”
“师父刚让我带你去见他呢！”
听见是父亲要见自己而不是母亲要见自己，田灵儿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毫不在意的问道：“大师兄，出了什么事啊？”
说话的功夫，陆渊带着田灵儿，已经是和宋大仁碰上了面，宋大仁也就没有再高声回答，原话原说道：
“师父说了，让你去见见小师弟。”
“师娘和师父都在，几个师弟也都在。”
宋大仁不说还好。
一说，田灵儿顿时就炸毛了。
“谁是小师弟啊？！”
“我的小师弟只有一个！”
“新来的那个才不是我的小师弟！”
田灵儿气急败坏的吼道。
由于过于激动，不禁打起了嗝。
陆渊只好哭笑不得的伸出手，拍了拍田灵儿的后背，把法力注入了进去，帮助田灵儿缓解了一下。
而本就憨直的宋大仁也没想太多。
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到那方面上。
于是，看见田灵儿这个小师妹骤然突变的脸色，宋大仁也就连忙补救，错上加错的解释道：
“但那就是小师弟啊...”
“大竹峰入门最晚的弟子，不是小师弟难道还能有其他人不成？”
“话说回来，小凡这么一入门，按辈分来算的话就是第八了，毕竟陆渊现在已经是老七了，那么，小凡自然就是老八了。”
“所以，小师妹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以往的时候，你不是一直觉得师弟太少了吗？”
“现在你的师弟已经有两个了。”
“作为师姐，你可要好好带小师弟修炼才对，给新来的这个小师弟做个榜样，小师妹你说对不对？”
田灵儿的小脸蛋上，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杀人诛心啊？
这就是杀人诛心啊！
还说什么...她应该高兴？？？
还说什么...她要做个榜样？？？
“我对你个大头鬼啊！”
田灵儿被宋大仁这两击背刺，气的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气呼呼的把手里的饭碗扔给宋大仁，然后驾起琥珀红绫，如同一团火焰一样朝前院飞去。
只剩下手忙脚乱还不容易接住碗的宋大仁懵懵懂懂的站在原地，看了看陆渊，下意识问道：
“七师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小师妹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闻言，陆渊的眼角也忍不住剧烈的抽动了一下，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师兄，旋即，答非所问道：
“大师兄，其实我真的很疑惑文敏师姐究竟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我只能说，好好珍惜吧！”
“像文敏师姐这样的女子，不多见了！”
一边说着，陆渊也是腾空而起，带着身后的饭菜朝前院飞去，把面带羞涩的宋大仁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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