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们不坑穷人
这样森严的治安体系之下，亮区就基本没有多少犯罪的空间，但暗区就又是另外1回事了。
1个城市的治安力量就和财富1样，都是有总数的。
亮区占用的多了，暗区自然就少了。
那里又聚集着太多的穷人，所以暗区的治安状况可想而知。
不过这对市政厅来说，却并不用急着去改变，因为他们的年度报告里面的数字是平均值。
不管发生在暗区的案子是多少，在和明区平均1下之后，就不是那么难看了。
如果还是觉得拿不出手，他们还会做1些技术性处理。
如此1来，市政厅的发言人就能大言不惭的说，今年的犯罪率比去年大大下降。
与亮区相比，维持暗区秩序的主力不是官方的力量，而是这里的帮派。
在暗区做生意的有钱人通常也会雇佣更多的武装保安，这也让他们的地盘足够安全。
巴托尼亚的财富分布状况是相当畸形的，所以像扎克这种自认为是反抗者的人，不可能去抢普通老百姓。
即使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也抢不到几个钱。
现在的普通老百姓家里哪可能有什么积蓄，除了体制内的人员之外，就没有几个家庭能拿出几个钱。
如此1来，像武装押运车这种需要在暗区出没，而且肯定携带现金的目标，确实是很理想的目标。
“在动手之前，我们进行了1段时间的追踪，当时选的目标就是迅捷武装押运公司的车。
之所以选他们，也是因为他们的车最多。
经过1段时间的盯梢，我们算是掌握了1些规律。
我们知道那些江湖人物基本上都是在每月的十号收取规费，不管是做皮肉生意的，还是开酒吧的，都是如此。
他们会花几天时间完成收集，这样15号的时候，这些钱就会按时汇集到他们的上1级，也就是各个街区的老大手里。
再过5天之后，迅捷武装押运公司的汽车就会出现，带走那些老大向上面缴纳的保护费。
每1辆这样的车，通常要负责收取6到8个街区的钱，所以每1辆车在当天都会在街上晃很长时间。
等到收够钱了，这些车就会离开暗区，回迅捷安保公司的总部，也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金融会展中心。
自从我们发现了这1规律之后，我就变了主意。
我想既然要做，那干脆就做1票大的。
我们干嘛去抢那些押运车呢？我们应该直接去打劫迅捷安保公司。”
“不错，这的确是够大胆的主意。
那么后来呢？为什么你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为了执行我的计划，我们就把收集情报的重点放在了那家迅捷安保公司身上。
为此我们还花了点钱，在黑市里买了他们的不少资料。
结果等我们好不容易弄明白他们的运作流程，然后就发现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了。”
“怎么会这么说呢？”
“罗绩先生，那个地方可不仅仅只是墙壁厚1点，持枪警卫多1点的保安公司。
无论怎么推演，我们发现就凭我们，肯定是做不成这件事的。
如果非要强来，那只会让我的兄弟全都死在那里，而我们却连1毛钱都拿不出来。”
“是么？迅捷安保公司的防卫这么严密？”
“那个公司所在的金融会展中心是在戒备森严的亮区，而迅捷安保公司的武装力量也是堪比小型的私人军队。
你知道吗？他们居然有自动武器的执照，那公司里面的内部警卫几乎是人人佩戴冲锋枪。
我们虽然也能搞到枪，但最好的也不过是淘汰下来的制式手枪和霰弹枪，这怎么比？
我们遇到的问题还不止是这些，据我们调查，那些从全市各地收集起来的钱其实并不是存在迅捷安保公司的。
这些钱在完成清点之后，就立刻会走特别的内部通道，直接送到位于迅捷安保公司楼上的路金所。
为了存放现金，路金所造了1个金库。
我看过那个金库的图纸，那个金库的设置是完全比拟巴托尼亚第1银行的标准。
以我们的力量，我们连迅捷安保公司都攻不进去，更别提上面的路金所。
就算我们能够攻进去，我们也打不开那个金库。
虽然很不甘心，最后还是只能放弃那个不合实际的想法。”
“你说的特别内部通道，又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们两个公司是在1栋楼里，他们是怎么完成那些现金交接的？”
“罗绩先生，你肯定不会相信。
为了运输现金，那帮家伙修改了大楼的机构。
他们在楼里修了1座只供这两个公司使用的电梯，那电梯就只通18层和23层。
除了上下的两个口子之外，就不与其他地方联通。
所以只要那些钱进入迅捷安保公司，它们就不会再出现在大楼的其他地方。
它们会在打包清点完成之后，立刻就进入特别电梯，直接到达23层，然后就进入那里的金库。
在这个过程之中，那些钱至少受到30个持枪警卫的保护。
除了人类警卫之外，那里还有吸血鬼在里面坐镇。
不管是安保公司还是路金所，都有和警局直通的报警线路。
只要触发警报，警察会在5分钟内到达。”
“听起来确实很棘手，对了，既然你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那么想必也应该知道那金库里大概会有多少钱？”
“罗绩先生，这个我知道。
我早就在调查他们的流水了，所以我估计他们每个月从暗区收取来的钱加起来至少在1千万左右。
如果算上金库里的储备，那么那里的现金很有可能超过3千万的数额。
罗先生，想想看啊，那可是3千万！
如果全都是100面额的钞票，那就是30万张，整整3千刀百元大钞！”
只要1提到钱，贝尔特许就再没有之前那谨慎细微的模样。
“确实不少！所以巴托里家的那些混蛋，就是以那里作为结算中心？
他们把从各处收到的血汗钱全都汇聚到那里，然后由他们的老板进行再分配。
他们用这样的钱，收买更多的人的心，封住更多人的嘴。
用这些钱和你们打架，把你们打得疲于奔命？”
罗绩这样的言语1点都不客气，但是贝尔特许却无法反驳。
“以巴托里家现在的威势，只怕谁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听到罗绩发出这样的感叹，贝尔特打起了精神。
“那是肯定的，现在巴托里家掌握着大半个警务系统。
那些江湖人士哪里敢和他们说半个不字，他们讨好巴托里都来不及，更别说动他们脑筋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1定要去路金所1次了。”
“什么？罗绩先生，你真的要打劫路金所？”
在罗绩说出他心中所想之时，房间里3个人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
贝尔特许此时的表情最为复杂，那是3分惊恐，3分后悔加上4分激动。
这位豪商在为起了这样1个头而后悔，为白发死神的恣意妄为而惊恐。
同时他心中也隐隐生出1丝期望，所以他也因此而激动。
罗绩身边的扎克就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是不断的摇头，1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扎克亲眼见到过那艘代表着旧时代人类最高军事科技的巨舰，他也见到人类联合海军召来阳光烧死吸血鬼。
这些都让他坚定决心，要跟着这些人共同进退，但他却依然不相信罗绩能做成刚才所说的事情。
他知道白发死神很厉害，厉害到可以将吸血鬼当劈柴那般1刀砍了，但是他依然不会盲目相信罗绩。
此时先遣队副队长李鑫脸上的表情是若有所思，他比其他两人想的更远。
兰芳号上的人们无限相信德克斯特德怀特，他们认为只要是那老头说的，就1定会实现。
现在这种无限信任已经转移到罗绩是身上，这已经不只是因为罗绩的战力，他们认为罗绩代表着天命。
天命终究是站在人类这边，而不是在吸血鬼那边，所以罗绩出现了。
既然如此，李鑫就1定会支持罗绩要做的事情。
打劫那个路金所，是能够起到1箭双雕作用的。
它既能沉重打击兰博巴托里家族，又能为兰芳号解决迫在眉睫的资金问题。
至于这个抢劫行动的难度，那是客观存在的。
但既然这是罗绩提出的，白发死神就1定有办法解决。
“罗绩先生，你放弃吧。
那里就是1座钢铁堡垒，我们攻不进去的。
就算我们攻进去了，也没办法把钱带走。”
扎克已经把自己和兰芳号绑定，因此他是第1个出来反对。
既然已经是自己人，他就不能明哲保身保持沉默。
他必须秉公直言，因为罗绩他们的事业，也就是他的事业。
“没有什么堡垒是攻不破的，如果从外面攻不破，那我们就从内部破坏。
贝尔特许先生，怎么样？这件事情你们曼彻斯特家族要不要参加？
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我需要1笔启动资金。
作为报酬，你们可以分到30%的战利品。”
“罗绩，我认为如果曼彻斯特家族提供资源，分成比例就该是40%。
大家都是朋友，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小气。”
罗绩才刚对贝尔特许抛出橄榄枝，李鑫就主动增加了己方的筹码。
李鑫这么慷慨，让罗绩1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李鑫已经决定支持自己刚才那个大胆的想法，而且还打定主意，非要拿曼彻斯特家族拖下水。
非但如此，在行动中他们还会故意要弄些破绽，让巴托里家族知道是谁参与了这次攻击。
这必将激化两大吸血鬼家族之间的矛盾，所以这就是1箭3雕了。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要向上面汇报。
罗绩大人，请等1下，我得去打个电话。”
1边掏出手帕狂擦额头上的汗珠，贝尔特1边站起身，冲着罗绩连连鞠躬。
罗绩和李鑫都知道他的实际角色，所以没有用言语挤兑他，而是让贝尔特就这样离开。
看着贝尔特许这么急着走开，罗绩心中很满意，因为这已经表明了那个人的态度。
这位曼彻斯特家族的财务大总管实际上已经被罗绩的大胆计划折服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离开。
如果只是想要敷衍罗绩，他完全可以用言辞将此事拖后。
但他现在是恨不得立刻就让格里夫曼彻斯特知道，罗绩相信贝尔特许汇报时1定会说很多的好话。
巴托尼亚境内的长途通讯主要是有线电话，凡是有线电话就有被人窃听的可能。
实际上95%的有线电话线都是在巴托尼亚有关部门的监控之下，就连市政厅的电话也是如此。
曼彻斯特家族的财政大总管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过他也不必跑到格里夫面前才能报告。
在他的车里，就有能够直通那位上议员的无线电话。
就在贝尔特许出去打电话的时候，罗绩，李鑫和扎克继续就抢劫计划进行讨论。
扎克开始向他们介绍自己以前侦察到的情况，罗绩则是拿着纸和笔，开始记录他确认的要点。
至于李鑫，则是搜索着刚刚拿到的情报，从中找出可以立刻用到的部分。
贝尔特许没有让3个人等太久，或者说格里夫曼彻斯特没有让英格拉姆间谍们等太久。
十几分钟后，1头是汗的贝尔特许就匆匆回来。
只要看他那掩抑不住的兴奋之色，罗绩就知道这事情成了。
“罗绩先生，我们大人说1切听凭吩咐。
这事情我们做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你们最坚实的支援。”
“很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贝尔特，这是我列出来需要马上弄清楚的东西，这些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我立刻让人去查。”
“扎克，你之前说的交款时间是1直固定的吗？”
“是的，这是江湖规矩，轻易改不得。
所以这几年来，都是如此。”
“这也就是说，我们动手的时间就是20号的下午。
如果早了和晚了，那就都没有意义。”
“是的，当月的钱仅会在20号汇聚到路金所。
过了20号之后，这些钱的很大1部分就会发出去。
为了利益最大化，我们必须在20号动手。”
“这样1来，我们就只有两天多的准备时间了……”
“罗先生，我们非得要这个月动手吗？难道就不能在下个月20号？”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贝尔特，他没有想到白发死神不但胃口奇大，而且性子还这么急。
”下个月？不不不，你想什么呢？
这个月对方就敢派人直接袭击你和你老板，如果我们不采取动作的话，你猜下个月这时候会发生什么？“
罗绩只用这1句话，就让贝尔特许疯狂点头。
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贝尔特许不禁在心里痛骂，自己真是个猪脑子。
30天的时间太漫长了，这足够产生太大的变数。
30天前谁都不曾想到，巴托里家的人会如此正大光明地攻击曼彻斯特家的手套。
30天前他也不会想到，有朝1日他会因为区区1千万现金而感到头疼。
与眼前这些英格拉姆的间谍相比，他们这种人才是对未来变革才为敏感的。
他可以是受益者，也可以是受害者，因为他们已经亮明旗帜，而且无法改变阵营。
两天多的时间，确实是很短。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就有可能把对方打1个措手不及，进而打断巴托里家下1步的行动。
刚才他向格里夫曼彻斯特请示的时候，那位大人特别提到了这1点。
格里夫完全没有因为英格拉姆间谍想要在这里犯事而愤怒，只要能给那个小贼带来麻烦，那位大人都乐见其成。
所以那位大人的原话是要他胆子要更大1点，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那位大人都会来兜底的。
1念及此，贝尔特许立刻就同意了罗绩给出的时间。
尽管罗绩给他的那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列了很多条，尽管那上面的每1条都要花钱，他的心情还是开朗起来。
罗绩列出的这些要求都要花钱，不过这些加起来，肯定不需要1千万。
而且这1次他也不仅仅只是花钱，这些都不过是投资，是能够带来回报的。
每月的20号对徐飞来说，是最忙碌的1天，因为他掌管着赫赫有名的路金所。
路金所是巴托尼亚非常著名的财富管理平台，按照他们在宣传页上的描述，他们是巴托尼亚最好的财富管家。
该平台通过整合线上和线下渠道，以网络为媒介，连接供需两端。
他们能帮助客户，通过金融交易信息服务平台，满足客户的各类金融需求。
路金所的业务范围涵盖金融创新产品的咨询、开发、设计、交易等服务。
除此之外还有金融类应用软件开发、金融市场调研及数据分析服务。
他们的业务涵盖投融资和金融资产交易两大服务平台，通过优质服务让顾客的财富稳步上升。
这些宣传用语充满了新鲜词汇，足以让绝大多数人看得不明所以，不过路金所却不在乎绝大多数人是否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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