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蜜拉贝尔,咱们回家
所有肉刑之中,最轻的是鞭笞,也有判砍手砍脚的,最严重的就是这种穿刺之刑。
穿刺之刑原本是用来处置活人的,1个健康的成年人在被穿透之后,还不会立刻死亡。
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受刑者能坚持十个小时至数天不等。
因为这种刑罚极度痛苦,且带有极强的羞辱,所以只要是暴恐罪犯,就会摊上这种事。
无论他们在被抓到时是死是活,法官们都很乐意竖起穿刺木桩,因为据说这样能很好的教育其他人。
巴托尼亚市政局1直在强力打压如萤火这样的组织,为此议会通过连坐法,把暴乱分子的直系亲属也列入受惩罚名单。
这些受牵连者是没有资格死在穿刺柱上的,他们会在某个夜里遭到突然逮捕,然后就此人间蒸发。
此类执行通常是由内部调查局负责,所以没人知道那些人被送去了哪里。
警察内部1直有传闻,说这些人会去城外的鲜血农庄。
到了那里以后,他们会**上快速取血器,然后用铁钩子挂在车间的横梁上,成为只有几天有效期的血液来源。
正是因为如此,当塞巴斯蒂安提出那个交换提议时,罗绩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萤火的首领答应他,只要他愿意接种病毒,就1定会保护蜜拉贝尔的家人,他们也不会让蜜拉贝尔再受侮辱。
塞巴斯蒂安在答应他时言之凿凿,那天罗绩也听到礼堂外有很大的动静。
他以此推断,萤火的人应该是趁机采取了行动,履行了他们的承诺。
可是在看到那张照片时,罗绩才发现塞巴斯蒂安食言了。
不管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蜜拉贝尔还是被吸血鬼施以最残忍的穿刺之刑。
现在他们把她摆在市中心的广场,而且还要摆60天。
与这样的噩耗相比,他虽然得到了治疗药剂,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蜜拉贝尔,你让我看看真实的世界。
现在我看到了,你能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吗?”
看着东面的方向,罗绩仿佛看到了远在数十公里外的市中心。
巴托尼亚第1区市民广场
看了1眼自己的手表,古德发现还有15分钟就能下班,这不禁让他心情大好。
古德是市民广场的巡警,他的工作就是穿着鲜亮制服,在巴托尼亚的中心区域巡逻。
与他的其他同事相比,这就算是很轻松的岗位了。
上城区治安良好,1年都出不了几次意外,而巡警又不用像行动部那样,动不动就要和暴乱分子决生死。
当然有利就有弊,身为市民广场的巡,古德必须忍受广场上那些恶心的东西。
巴托尼亚的市民广场气势恢宏,在这广场的中心耸立着两尊巨大的骑马骑士雕像。
每1尊雕像都高达数十米,他们高举手中的盾牌和长枪,拱卫着中间的巴托尼亚纹章。
围绕着这组雕像的,是半月形排开的鲜花回廊。
组成回廊的每1根罗马柱都装饰着繁复的花纹,顶端装饰着天使雕像,下面则是遍布鲜花。
如此神圣而又庄严的地方,却有着与之不搭的东西,那就是回廊前方的木头桩子。
这些木头桩子长约两米,大约1拳粗细。
它的末端是尖的,所以可以很容易地戳在那片泥地上。
1个人不管生前多么漂亮,死后还是会很难看,尤其还是被木桩刺穿身体的情况下。
穿刺柱上的这些尸体无1例外,全都睁着眼睛张着嘴。
它们的身边陪伴着嗡嗡的苍蝇,哪怕现在不是夏天,也散发出阵阵恶臭。
竖在这里的穿刺柱数目不定,少的时候20多根,最多时可能就会上百。
普通人是没有胆量,也没有胃口走近它们的,这里也不会有罪犯家属前来祭奠,因为那是明令禁止的。
作为这里的巡警,古德每天都要检查这些恶心的东西。
虽说他只需要捂着鼻子清点1下数目,但却也因此养成了晚餐吃素的习惯。
带着嫌恶的表情,古德来到最近才竖起来的那些穿刺柱前。
就在他准备清点时,市民广场上来了1辆车。
市民广场是巴托尼亚的地标性建筑,这里占地广阔,非常适合群众集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广场的交通管制十分严格。
除非是公务用车,其他车辆1律不得进入广场范围。
即使是公务车,也不能太过靠近环形走廊,但今天得那辆车却笔直地开到了这个禁区。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位大人的座驾?”
看清楚那辆车之后,古德决定暂时不呼叫支援。
这是1辆黑得发亮的轿车,根据牌照判断,它至少是某位中级官员的配车。
车在巡警的注视下停了下来,车门打开,1个年轻的男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里是不能停车的。”
虽说来者1看就不是普通人,但古德还是鼓起勇气,发出了警告。
在巴托尼亚,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规定。
从如何治理城邦,到什么时候关闭水龙头,长生种都给人们写下了详尽的步骤。
从这点来上说,新纪元的人类倒是实现了人人平等。
“你,再教我做事?”
看了1眼那个1脸纠结的巡警,留着极短银发的男人裂开嘴,露出嘲讽的冷笑。
以古德的视角,他刚好可以看到那位口中的白牙。
在午后的阳光下,右侧牙床上的那颗尖锐犬牙非常醒目。
“啊,您是长生种?对不起!对不起!”
在看清楚的那1刻,古德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巴托尼亚人人平等,而长生种比人类更平等。
所以现有的法规仅适用于普通人类,它们对长生种无效。
所以1个人类的中级官员不可以把车停在这里,但长生种可以。哪怕他只是个闲散人员,也1样可以。
“走开!”
对于巡警的连声道歉,银发的男人只是挥了挥手,没有流露出受到冒犯的表情。
这让古德如蒙大赦,他1边敬礼,1边忙不迭地后退。
看着这巡警逃也似地离开,罗绩暗自出了1口气。
在看到那张照片后,罗绩就发誓要做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势单力孤,因此最后想出了现在这个办法。
罗绩曾经是警察,所以他很清楚巴托尼亚公务人员对长生种的态度。
他的同行们绝对不会对长生种说个不字,他们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长生种的眼睛。
也许这个城市里有人不是这样,但这些人早晚会被被思想督察找出来,送进鲜血农庄。
现在的这辆黑色公务车是罗绩偷来的,这种车在上城区很容易找到。
别人不敢动这样的念头,但这对已无顾忌的来说来说,却毫无心理压力。
至于他嘴里那尖尖的犬牙,那就更不值得1提。
长生种从不禁止普通人类崇拜他们,因此也不限制人类对他们的拙劣模仿。
罗绩只是花了几个小钱,就买到了这样的道具,然后他就来接蜜拉贝尔了。
挥手赶开那个磕头虫之后,罗绩强迫自己抬起头,看向那根近在咫尺的木桩。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那张青灰色的脸庞时,罗绩还是如遭重击。
木桩上的蜜拉贝尔神情出奇的安宁,她不像其他人那般嗤牙咧嘴,她的表情甚至带着1点悲天悯人。
只是她再也不可能对着自己微笑了,她那天使般的微笑曾经是唯1能慰籍罗绩的东西。
“蜜拉贝尔,我来迟了,咱们回家!”
冲着那个女孩说完这句话,罗绩就从车里取出1匹白布,将它铺在车前的地上。
摸了摸那根1拳粗的木杆,罗绩猛然用力踹去。
连续几脚之后,木桩折断,罗绩顺势抱住蜜拉贝尔,将她轻轻放在白布上。
“他在干吗?这是犯罪!他想偷尸!”
古德现在是距离那个人最近,所以他看得很清楚。
看着那位正在做的事情,古德口干舌燥,脑袋里嗡嗡作响。
穿刺柱才刚竖起来的那些年,曾经出现过受刑者的亲友前来抢夺尸体的事情。
不过随着那些人也被钉上木桩后,这种事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再未发生。
别说是破坏这种刑具,巴托尼亚都没有人敢对木桩上的人流露出怜悯之色。
标准的态度应该是对着那些尸体吐口水,而这也是被长生种写在城市管理条例中的。
在古德的巡警手册上,有对此类突发事件的处理预案。
1旦发生此类挑衅议会尊严的状况,古德可以不用发出警告,直接开枪将其击毙。
如果那是个普通人,古德已经拔枪了。然而那可是1位长生种大人,所以巡警只是攥住了枪柄。
“大人!请住手啊,请立刻离开那些柱子!”
对于身后传来的尖叫声,罗绩充耳不闻。
只要那个警察还认为他是长生种,警察就绝不敢造次,他需要把握着宝贵的时间。
罗绩没办法把蜜拉贝尔和木桩1起带走,他必须拔掉还留在未婚妻体内的穿刺柱。
握住下半截的断茬,罗绩硬着心肠往外拔。
他的女孩肯定不会因此而感到疼痛,可是当他听到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时,罗绩的心在滴血。
眼看着那位大人已经把木桩拔出1半,快要疯了的巡警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对讲机。
“喂喂喂?总台总台……”
古德才叫了1句,那个男人就停手了。
“不!不要!”
听着对方这毫无感情的警告,巡警虽是心中1动,但还是把对讲机凑到嘴边。
“砰!”
还未等古德开口,市民广场上就响起1声枪声。
罗绩1枪射中那个巡警的眉心,年轻人的眼睛立刻就失去了焦距。
没有去看死不瞑目的警察,罗绩手上加快,终于将那根木桩彻底拔出。
丢下那鲜血淋漓的刑具,他迅速用白布裹好蜜拉贝尔,然后再将她放到汽车的后座。
罗绩才刚重新发动汽车,广场上就响起了警笛声,第1批增援已经赶到。
还未了解状况的他们向黑色的公务车吆喝,要司机立刻下车投降。
罗绩的回答是1连串的子弹,他连续射中几个警察的要害,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巴托尼亚虽然1直有暴恐组织的问题,但这样的战争只发生在极端组织和行动部这样的特殊警察部门之间。
城市中心区域通常是太平无事,普通的巡警根本没有思想准备,所以罗绩1下就冲出了包围圈。
作为城市的地标,市民广场的安保等级很高。
那些趾高气扬的巡警只是明面上的安排,这附近还暗藏着更精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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